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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臨陣反水

司馬瑋回頭看時,卻是一個黃發白膚的鮮卑大漢,不覺皺眉道:“汝是何人,敢在此胡言!”

當時漢人為尊,但即使同為漢人,也有士庶之分。至於鮮卑人,則與匈奴人、羯人、氐人、羌人一起,被稱為胡人,素來被視作異類。鮮卑人因為形貌俊美,皮膚白皙,又常被豪門士族蓄養,呼作白奴。司馬瑋的王府裡就養了幾十個鮮卑奴。那些鮮卑奴只是他的玩物,又哪有說話的權利,所以他對這個鮮卑漢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那鮮卑漢子心中惱怒,但還是忍了下來,說道:“某乃是……”

不等他說完,李肇已經搶先說道:“回王爺,他是李某帳下的武吏袁粟,沒有見過世面,還請王爺勿怪。”

司馬瑋哼了一聲,不再理那個鮮卑大漢。鮮卑漢子討了個沒趣,只能訕訕退後。

這時,司馬瑋的家臣歧盛上前說道:“主公,小人有一計,可破敵陣!”

司馬瑋喜道:“快說!”

歧盛拱手道:“汝南軍馬之所以拼力死戰,無非擔心覆巢之禍罷了。王爺只需傳下詔令,只罪司馬亮一人,餘者皆赦,其心必散,破之易如反掌!”

司馬瑋沉吟半晌,點頭道:“就依你所言!”

其實,兩軍惡戰,傷亡慘重,司馬亮的軍心亦已動搖。此刻聽到可以赦免他們,眾軍哪裡還願拼命,早就一鬨而散,司馬亮根本攔阻不住。

司馬瑋大喜,引軍衝進府,亂刃加身,將司馬亮剁成肉泥。

歧盛見自己所獻之策奏效,志得意滿,又勸道:“王爺既已興兵,何不盡誅賈氏**,也正帝室!”

所謂賈氏**,不僅指賈南風為首的一幫人,還包括過去追隨賈充的荀勖、馮紞等人,衛平自然也在其列。

司馬瑋當初就是接了賈南風的密詔才進的京城,現在卻要調轉矛頭對準賈南風,這讓他一時下不了決心。但是,如果真能誅殺了賈南風,那他就可以把司馬衷控制為手中的傀儡,將來取而代之也不無可能,這又令他心潮澎湃。

公孫宏見狀勸道:“王爺,天馬上就要亮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司馬瑋終於不再遲疑,咬牙道:“好!隨本王進宮!事若諧,富貴與共!”

進皇宮有四條路,從汝南王府出發,最近的是走司馬門那條路。但司馬瑋更相信自己的親弟弟,於是捨近求遠,選擇了雲龍門那條路。他相信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司馬乂肯定已經把雲龍門給奪下了。

行不多遠,斜刺裡忽然殺出一支人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旌旗分處,一將越眾而出,厲聲道:“司馬瑋,你假傳詔令,意欲謀反乎!”

司馬瑋定睛一看,吃了一驚,旋即大笑道:“衛平,就你手下這幾個人,也敢阻本王去路!”

原來,衛平連夜趕往禁軍前營調兵的時候,暗影也沒有閒著,很快就把司馬瑋及四王兵馬的情況探聽得一清二楚。衛平知道司馬門、崇德門外並無亂軍,萬春門外柳詢也已佔據上風,他心下稍定,便引軍來援雲龍門,不想半路撞見司馬瑋的大軍。

此刻,司馬瑋集楚軍、成都軍以及李肇請來的鮮卑騎兵,人數一萬餘人,而衛平所部不過一千騎兵,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如果換成奮武營騎兵,衛平自然不懼,但禁軍前營的騎兵既沒有裝備雙馬鐙和馬刀,也沒有經歷過嚴格的訓練,根本不可能是對面大軍的對手。

不過,衛平並沒有驚慌,只是淡淡地說道:“司馬瑋,本侯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你跑不掉了,還不速速下馬投降,或許皇上仁慈,尚能饒你一命!”

在來之前,衛平已經讓暗影傳信,調黃強、張尚兩路軍馬分援萬春門和雲龍門。趕往這裡的雖然也只有兩千步卒,但天將明未明,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敵兵分辨不清,難免會有動搖。

果然,衛平話音剛落,隔壁巷子裡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司馬瑋身邊的將士也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要知道,京城內外三十六營禁軍如果全部調動起來,兵力不下二十萬,他們這點人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

司馬瑋看到左右騷動不安,連忙大喊道:“休聽他胡言!司馬亮、衛瓘皆已伏誅,深夜之中,沒有皇帝詔令,他如何調集軍馬?”

“誰告訴你衛太保出事了?”衛平哈哈一笑,隨手將一顆人頭扔到司馬瑋面前,道,“你看仔細了,這人是誰?”

司馬瑋瞪大了眼睛,認出是清河王司馬遐。司馬遐的任務是拘捕衛瓘,司馬遐的人頭在此,衛瓘肯定沒事!衛瓘不僅是輔政,更是三朝元老,各營將軍多有其部舊。如果他振臂一呼,肯定應者雲集,衛平所謂的佈下天羅地網還真有可能是實話!想到這裡,司馬瑋害怕了,緩緩向後退出,目光閃爍,似乎在尋找逃跑的路徑。

俗話說,兵是將之威,將乃兵之膽。司馬瑋身為主將,這一露怯,自然三軍震動,許多人都面現惶惶之色。

衛平趁機揮軍壓上,大聲道:“司馬瑋假傳詔令,擅殺大臣,其罪當誅!汝等受其矇蔽,若能鄱然醒悟,或可得皇上所赦。若是執迷不悟,小心遺禍九族!”

眾軍聞言,越加惶恐。

李肇見狀,指著衛平厲聲道:“袁粟,快殺了他,休讓他擾我軍心!”

“諾!”那名鮮卑漢子應聲而出,張弓搭箭,忽然一轉身。啪的弓弦響處,李肇翻身落馬,雙目圓睜,死於非命,眾軍一片譁然。

司馬瑋怎麼也想不到李肇帶來的鮮卑騎兵會臨陣反水,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跳下馬,跌跌撞撞爬目一輛牛車,大聲道:“快!快走!”

原來,司馬瑋騎術不佳,所乘也只是一匹富貴馬,做做樣子還行,真要逃命的話,不等別人追上,他自己先把自己給顛死了。關鍵時刻,在司馬瑋看來,還是牛車更靠譜些。

牛車最大的優點是平穩,而平穩又是以犧牲速度為代價的。現在司馬瑋要逃命,速度卻最為重要。偏偏他這一逃,眾軍更加慌亂,幾乎堵塞道路,想跑都跑不出去。

趕車的家奴是個少年,自幼和司馬瑋一起長大,對司馬瑋最是忠心,他見勢不妙,抽出一把短刃,猛地扎在牛屁股上。那牛吃痛,頓時撒開四蹄,發了瘋一樣往前亂竄,把那些亂軍撞得東倒西歪。拉車的是一頭碩大的犍牛,重逾千斤,真正發起狂來,還真無人敢擋,硬生生讓它衝出一條道路,載著司馬瑋消失在大街盡頭,留下無數被撞得頭破血流的士兵在那裡哀嚎。

衛平追之不及,只得大喊道:“只誅首惡,不罪其餘!”

連喊三遍,眾軍方定,轉而將司馬穎、公孫宏、歧盛、盧志執到衛平面前。那個叫袁粟的鮮卑漢子臨陣反水,他皓下三千鮮卑騎兵又各執弓箭護在四周,倒是沒有人敢動他。

不過,那個鮮卑漢子自己卻是見機,飛身下馬,手捂胸前,朝著衛平深施一禮,道:“草民地粟袁拜見侯爺!”

“地粟袁!你是地粟袁!”衛平吃了一驚也跳下馬,拉了那漢子的手,道,“衛某還派人四處尋你,不想你卻自己來了京城。”

那鮮卑漢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草民貪利,受了李肇的蠱惑,還望侯爺恕罪。”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侯爺,骨兒朵她還好嗎?”

原來,這鮮卑漢子正是骨兒朵的父親、部落首領地粟袁。當初衛平隨馬隆西征的時候,他為了巴結衛平,把骨兒朵當作禮物獻給了衛平。並不是地粟袁絕情,而是身為部落首領,他必須為整個部落的前途著想。再說了,無論漢胡,政治聯姻本來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個年代通訊不便,作為內遷的鮮卑部落,地粟袁他們又沒有一個固定的安身之所,動輒遷徙上千里,也就和衛平徹底失去了聯絡。

地粟袁部落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後來遇到了涼州刺史李肇。李肇為了對付司馬亮和衛瓘,就以免除稅賦三年的條件,讓地粟袁率部來京。作為一名父親,地粟袁其實也是很想念女兒,於是便答應下來,好藉機看看骨兒朵,卻不料跟司馬瑋對上的正是衛平。

在地粟袁想來,骨兒朵應該早被衛平納為姬妾了。他雖然不敢以老丈人自居,但骨子裡就對衛平更親近些。而地粟袁心思單純,奉行的是幫親不幫理,於是臨陣射殺了他的僱主李肇。

聽完地粟袁的講述,衛平哈哈大笑,說道:“骨兒朵不在京中,但你放心,她現在也已經是正牌的將軍夫人。等此間事了,本侯自會安排你們父女相見。”

地粟袁一愣,已經明白衛平沒有留下他女兒。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女兒已經做了大晉朝的將軍夫人,那也是一件極有光彩的事情,地粟袁又心下釋然,躬身道:“草民多謝侯爺。”又指著司馬穎等人說道:“侯爺如果不便下手,草民願意效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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