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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直覺

酒樓時常爆滿,沒有位置再正常不過。這個時候,食客有兩個選擇,要麼明日早來,要麼站在大廳裡等候。

司馬倫貴為王爺,跑到酒樓吃飯已經勉為其難,現在竟然連個包間都不肯騰給他,當時就沉下臉來。

長史張林最是見機,立刻揮手道:“來人,給我砸!”

趙王出來吃頓飯,當然也是前呼後擁,挎刀侍衛不下百人。此刻得了張林的命令,那些侍衛頓時大呼小叫,揮動手裡的鋼刀,砸人、砸几案、砸酒菜,鬧得大廳裡是一陣雞飛狗跳。

真正的權貴都在包間用餐,大廳裡的不過是些底層小吏、商賈和普通百姓,看到這些王府侍衛氣勢洶洶,哪敢分辯,紛紛抱頭鼠竄。好在這些侍衛鋼刀並沒有出鞘,一時間倒也不至於弄出人命來。即便這樣,大廳裡的食客們也是慌不擇路,一名女子不小心就撞到了司馬倫身上。

那女子嚇得魂不附體,匍伏於地,只管連連叩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馬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女子,見她雲鬢已亂,滿頭烏髮好似黑色瀑布般披散開來,冬日厚厚的衣衫也掩不住她窈窕的身段。因為她趴在地上,兩瓣肥臀高高翹起,最是叫了直咽口水。司馬倫想不到此間還有這樣的女子,忍不住脫口說道:“抬起頭來!”

那女子不敢違拗,趕緊抬起頭,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滿面驚恐地看著司馬倫。她的額頭因為磕在地上,已經一片青淤,滲出絲絲血跡。

司馬倫忽然覺得有些心疼,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顫聲道:“奴家碧雲,無意衝撞大人,還望大人饒過奴家一回吧。”

聲音輕柔宛轉,聽得司馬倫如痴如醉,一時竟沒有反應。

忽然,旁邊衝出一個精壯漢子,張開雙臂擋在那女子身前,大聲道:“你們這些惡徒,休傷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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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摔倒在地的女子正是姐姐碧雲,而衝出來的壯漢則是孫秀。那日孫秀帶著碧雲、碧蘿姐妹離開青雲觀,就在鄴城找了家客棧暫時落腳。三個人現在有了些盤纏,都各做了幾件新衣服,又閒來無事,便在城中隨處逛逛,無意間看到了衛記酒樓。

衛記酒樓在京城無人不知,碧雲姐妹在石崇府中時也曾經吃過幾次。後來裴慧取消酒樓外賣,碧雲姐妹又不能走出石府,從此再也無緣這等美味。今天在鄴城居然看到衛記酒樓,姐妹便想一飽口福。反正有兩個老道贈的金銀,孫秀也樂得享用一番。只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衛記酒樓竟然會叫人給砸了。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碧雲病體新痊,一時腿軟,還惹下場大禍。

不過,孫秀為人奸詐,他躲在一旁,看出司馬倫臉上流露出些許憐惜之意,頓時急中生智,突兀地跳了出來。

司馬倫乍見一個壯漢出現在自己面前,也確實嚇了一跳。不過,聽這個壯漢自稱是碧雲的哥哥,他便露出笑臉,和言悅色地說道:“你不用驚慌,本王沒有惡意。來,快將你妹妹扶起來。”

其實,如果不是孫秀突然冒出來,司馬倫就自己出手相扶了。現在,人家哥哥來了,司馬倫自然要注意一下身為王爺的形象,不能太過急色。

孫秀故作驚問道:“你、你是王爺?”

張林在旁呵斥道:“放肆!見了趙王殿下,還不趕快行禮!”

孫秀一聽,來不及去扶碧雲起來,反而拉了一把始終低頭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名女子,朝著司馬倫納頭拜倒,大聲道:“草民孫秀,叩見趙王殿下。”

另一名女子也嬌聲道:“奴家碧蘿,叩見趙王殿下。”

司馬倫這才注意到又是一位美豔的女子,頓時心癢難熬,再不顧王爺的形象,上前將三人一一扶起,還拉了碧雲的手說道:“都起來吧,本王又沒責怪你們,無須擔憂。”

正說話間,鄴城衛記酒樓的大掌櫃譚勇聞訊匆匆趕了過來。他是認得司馬倫的,雖然酒樓被砸得七零八落,卻也只能強行忍下,衝司馬倫行了一禮。不過,言語中他可沒有多少客氣,直接責問道:“王爺因何不問青紅皂白便砸了小店?”

誰不知道司馬瑋被誅以後,朝政已經完全掌握在賈南風手裡,而衛記酒樓幕後的主人衛平就是賈南風的親妹夫,所以譚勇也養出些驕橫之氣,並不懼怕司馬倫。當然,衛記酒樓的口碑一向很好,而且該交的稅賦也從沒少過一文,所以他也有足夠的底氣。

司馬倫只是一時氣憤,此刻竟無言以對。

張林卻振振有詞道:“我家王爺得到稟報,你們酒樓售賣腐爛的食材,禍害百姓,特來主持公道!”

譚勇哈哈大笑,道:“如今是數九寒冬,王爺就是想吃腐爛的東西,小民一時還沒處尋去。這位大人的話,似乎有點強詞奪理吧。”

孫秀忽然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叫喚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疼、疼死我了,剛、剛才吃、吃的那盤肉糜一、一定有、有問題。”

張林頓時抓到了機會,厲聲道:“哼,你們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孫秀緊接著說道:“王爺,你要給小民做主啊!”

司馬倫總算有機會擺一擺王爺的威風,揮手道:“來人,衛記酒樓即行查封,待弄清情由之後再行決斷!”

他當然知道酒樓的主人是衛平,他也沒打算將酒樓長期查封,只不過想出口怨氣,看酒樓還敢不敢再對他講什麼規矩。當然,如果酒樓就此歇業,整個鄴城的權貴恐怕都不肯答應。

孫秀在一旁叫好道:“王爺英明,對這些奸詐的商賈就不能手軟!”

司馬倫卻擺了擺手,道:“這裡交給他們就行了,幾位請隨本王回府,本王為幾位擺酒壓驚。”

臘月二十,一列馬車便離開洛陽,往北邙山方向而去。這個時間比衛平往年去京郊別院度新年的時間要更早些,而且隊伍中的馬車也比往年多了幾輛。

衛璪掀開車簾,看著身後漸行漸遠、高大巍峨的洛陽城,臉上滿是愁雲。祖父、父親和幾位叔叔的慘死,常常令他在睡夢中驚醒。作為衛瓘僅存的血脈,甾陽公的封爵卻沒有立刻傳到他手上,朝廷的說法是需要看他將來定評的情況。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先例,裴頠就是定評以後才承嗣了鉅鹿郡公。不過,衛璪能夠“享受”這份待遇,恐怕更多的還是因為賈南風要表達對衛瓘的不滿。祖上的榮耀能否傳承下去,目前還是個未知數。衛璪小小年紀,他的肩膀就承受了太多的重量,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然,賈南風沒有立刻剝奪掉甾陽公的爵位,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賈南風還有個小心思,將來只要不讓衛璪透過評定,甾陽公的爵位就會落到衛平一脈的頭上。衛璪小小年紀,哪裡明白世人的陰險,他只不過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罷了。

衛鑠卻早已經走出了喪失親人的悲痛,像個小大人似的輕輕撫摸著衛璪的腦袋,笑道:“聽說平哥哥家的別院那邊有許多好玩的新奇物件,這回可要讓你這小家夥開開眼了。”又道:“等開春以後,姑姑就會帶你回河東,你一定要好好讀書,不要辜負了平哥哥對你的期望。”

衛平可沒有覬覦甾陽公爵位的心思,他自然會竭力幫助衛璪透過評定,也算是還了當年衛瓘把聞喜亭侯讓給他的人情。衛璪祖籍在河東,評定也必須在河東進行,因此衛平要早早地將他送到河東。

京城的兩場動盪,河東衛氏嫡支損失慘重,衛平也有意重振衛氏的輝煌,所以他已經派人前往安邑,一邊接受衛氏族產,一邊設定義學,凡是衛氏子弟,無論嫡支旁支,甚至一些老成家奴的子弟都可以免費入學,還管吃住。這樣,有一大群同窗幫襯著,除非衛璪自己太不長進,否則透過評定問題不大。當然,衛氏族產還不足以支撐義學,衛平少不了要往裡面多貼補一些。也虧了他有錢,換了別人還不一定負擔得起。

衛璪低著頭不說話,臉上的憂色總算還是淡了些。

後面那輛車上,楊嬌的愁容卻沒有稍減。在聞喜侯府,她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尤其看見衛平,她就感到無力可使。無論是直接****,還是用悲情打動衛平的愛妾,結果都是一樣。她對於衛平肯不肯真心幫忙救出楊芷已經不抱太大希望,弘農楊氏的恐怕也將成為泡影。身為楊氏子弟,她只覺萬念俱灰,前途茫茫。

最後一輛馬車上坐著禿髮慕雅,她的心情最為複雜。她一直把自己定位成人質,以換取衛平對她族人的支援。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安靜地呆在聞喜侯府,並不是貪圖安逸舒適的日子。不過,她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自己的兒子獨孤蠻,所以王令淑勸了她幾次,她就答應了來京郊別院。同時,她還有種強烈的直覺,這次來京郊別院,或許會發生點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