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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露餡了

眼看著賈充已經徹底撕破臉,衛平慌忙說道:“大人息怒,小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令愛乃相府千金,小民又豈敢草率?還望大人……”

聽到衛平終於答應下來,賈充倒好像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不由哈哈笑道:“怎麼,還叫老夫大人嗎?”

衛平只得硬起頭皮長揖到地,施了一個大禮,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賈充大大咧咧受了衛平一拜,心情更是大好,揮手道:“府裡一應物事齊備,須臾可就。賢婿,你速去沐浴更衣,等著進洞房吧。”

衛平感覺賈充的話很怪異,根本不像一個老丈人對女婿說的話。但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可想,只能一切聽從賈充的安排。不過,他也不是十分慌張。畢竟他才十四歲,就算這個年代的人早熟,要真的成親,也得再等一年再說吧。

只是衛平卻不知道,賈充雖然有四個女兒,今天卻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叫他一聲“岳父大人”,所以興奮,早把衛平剛才對自己的無禮拋去了九宵雲外。

原來,賈充前妻李婉,淑美而有才德,卻因父親李豐獲罪,被流放到了樂浪郡,賈充這才娶了後妻郭槐。司馬炎登基以後赦免了李婉,並下詔讓賈充置左右夫人,這意思其實跟郭槐說的左腳右腳是一個道理。但是因為郭槐生性善妒,賈充不敢接李婉回家。李婉所生兩女出嫁之後,與賈充也少有來往。而郭槐的長女賈南風嫁的是太子,且不說太子有點呆傻,就算太子一切正常,那也是他該行君臣之禮。所以今天聽到衛平叫他一聲“岳父大人,”他便有些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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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太尉府便是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太尉嫁女,本當賓朋滿座。奈何今天這件事卻又聲張不得,賈充也只能關起門不自己樂呵。好在他是嫁女,而不是娶媳,程式上稍微簡化一些,也沒什麼人會計較他。只是這樣一來,衛平打算把自己灌醉,先糊弄過這一晚的計劃卻落了空。拜堂已畢,他便和新娘前腳後腳,一起被送進了洞房。

而黑娃和獨孤蘭二人,衛平在行禮的時候,卻始終沒有看到。不用說,這二人已經被賈充扣做了人質。當然,只要衛平乖乖完成了婚禮,他們兩個也不會受到為難,照樣好吃好喝地待著。

雖說在是在賈府行的大禮,洞房卻沒有設在賈午的閨房,而是另外打掃了一處幽靜的小院。這一點賈充倒是很明白,他是嫁女兒,而不是招女婿,多少要給衛平留點面子。不然的話,將來女兒到了衛家,只怕要吃點苦頭。

衛平走進院門,便見十幾個婢女僕婦齊齊跪倒向他行禮。放眼望去,全是賈府的人,衛平頓時有種劉皇叔過江東的感覺。好在他的臉皮夠厚,倒也不甚在意,只求先矇混過眼前這關再說,便點了點頭,施施然地走進了洞房。

洞房裡有一張几案兩隻蒲團,還有一張紅俏床,几案上有一套精緻的銀酒器,新娘子在喜娘的陪伴下端坐紅俏床上。看到衛平進來,喜娘嘻嘻笑著退了出去,給他們留下一個二人世界。

剛才拜堂的時候,衛平已經見過新娘子。只不過她蒙著蓋頭,披著喜袍,既看不到長相,也辯不出身材,唯有身高卻掩飾不住。按照衛平的估計,新娘子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點,比起冬妮還要矮上一大截。想著華麗的外衣下面可能蔵著一張醜陋的臉和走形的身體,衛平就連連搖頭,不肯走到榻邊,只在几案前盤膝坐下。好在他學過聶勝教他的吐納之法,這一夜權當辛苦練功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衛平便如老僧入定一般正襟危坐。但他能忍,賈午卻有些忍不住了,坐在榻邊扭來扭去,卻又不便主動叫他,不禁有些惱怒。

賈午深居閨中,原本接觸不到外面的男子。但韓壽是賈充手下的司空掾,也就相當於後世的文字秘書,所以經常在賈充身邊出入,得以進入賈府。一次偶然的機會,賈午無意中見到了韓壽,驚歎於他的俊美,便悄悄留了心。終於趁賈充不注意,派身邊的婢女找到了韓壽,約他在後園相見。

太尉府不比別處,門闈森嚴,尋常男子哪能進得了賈家的後宅。不過,那韓壽卻有一手爬牆的絕技,在賈府後園西北角找到了一個偏僻的所在,輕鬆便翻過了牆頭,和賈午在後園見了一面。賈午偷了父親的西域異香,剛剛送給韓壽,就聽後面有人吵嚷起來。韓壽不敢停留,慌忙又從牆頭翻了出去,就連一親芳澤都沒來得及。

原來今天在朝堂上,賈充和衛瓘等人為了一件事爭論起來。衛瓘這次奉詔回京,被司馬炎任命為尚書令,同時又賜其一子封停侯,可謂皇恩浩蕩,但衛瓘卻當著眾文武的面提出琮,要將這個亭侯轉給他的一個侄子。就在半年前,衛瓘使出離間計,逼死了遼東鮮卑首領拓跋力微,司馬炎賜他一子封侯,結果他把爵位轉給了自己的弟弟。這一次,他又要把爵位轉給自己的侄子,賈充當場便提出了反對,影射他沽名釣譽。然而,司馬炎最終還是答應了衛瓘的請求。

畢竟皇帝的意見很重要,可以說明很多問題。賈充非常擔心自己失去了司馬炎的寵信,回到家中以後,總有些心神不寧,便讓人卻取司馬炎所賜的西域異香。這西域異香十分珍貴,更有安神醒腦的奇效。每當身心疲憊的時候,取出來聞一聞,賈充便會神清氣爽。然而這一次婢女卻回道,西域異香不見了。再三追問,婢女方才說出是小姐拿走了。

如果是賈午要用這個香料,只要開口,賈充自然會給她。而賈午卻悄悄來“拿”,而且是連鍋端,這讓賈充多少有些疑惑,便匆匆來尋賈午問個究竟。不想,他一直找到後園,卻見有個人影從牆頭上一閃而沒,賈午又匆匆躲到了假山後面。賈充情知不好,這才派人出園追趕那個人影的下落。

雖然那人走得快,賈充沒看清他的真容,卻也不難尋獲。一來,那人身材修長,當在七尺上下。二來,盛放西域異香的香囊也是特製的,府裡的幾個管事都見過,一眼便能認出來。三來,那種香料只要抹上一點,便可經月不息。即使沒有安神的功效,但本身的香氣卻始終在身上。只要符合這三點,便是和女兒有私情的那個人。只是他們父女哪裡知道,韓壽翻出牆頭,卻撞上了衛平一行,這才有了後來的烏龍故事。

因為是家醜,郭槐在賈午面前只說給她找了個如意郎君,又暗示此人身懷香囊,並沒有點明是誰。其實,郭槐的本意也是想給女兒留點臉面。卻不料,害得賈午直到現在還以為剛剛跟她拜堂的就是韓壽。

既然是韓壽,卻又不過來掀起她的紅蓋頭,賈午心裡自然不痛快了。當初她讓婢女去約韓壽見面,實在是無奈之舉。因為她知道,韓壽出身庶族,而士庶之間通婚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這一點,從衛瑾被迫離開安邑就可以推知一二。而現在是新婚之夜,賈午自然不能再主動,總要保持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否則的話,今後豈不是要叫他看輕。

正煎熬之際,忽見燭光搖曳,傳來“啪”的一聲炸響,卻是燈蕊爆燃了一下。這聲音原本也不甚大,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就顯得比較突兀。賈午趁機“啊”的輕呼一聲,想要引起“韓壽”的注意。哪知那“韓壽”卻如泥塑木雕的一般,只是沒有半點反應。

賈午終於忍不住了,嬌聲喚道:“郎君,奴家口渴。”

那聲音輕柔婉轉,好似黃鸝鳴柳,衛平聽了不覺一愣。不過,在前世,他也經常碰到那種聲音甜美而長相嚇人的女孩,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道:“這裡只有酒,卻沒有水,如何解渴?”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几案上放的當然是酒了,那是預示百年好合的合巹酒。但是,衛平話一出口就知道壞了,要露餡了。

韓壽能拿到香囊,肯定跟賈午見過面。現在賈午蒙著蓋頭,自然看不見他的長相。只要他不出聲,就可以將身份一直隱瞞下去。當然,這個“一直”也是有限度的,因為天總會亮。等到天亮的那一刻,什麼都會真相大白。但在衛平想來,能拖一刻總是好的。就像面臨絕境的人,哪怕能多活一刻,那也是好的。可是現在,衛平說了一句話。

果然,紅蓋頭下的身子似乎一抖,賈午驚問道:“你、你是誰?”

事到如今,衛平已經無法迴避,索性抓起几案上的酒壺,斟了兩杯酒,走到榻前,笑道:“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啊,咱們來喝個交杯酒吧!”

當衛平走近的時候,賈午卻聞到了那股獨特的香味,不由顫聲道:“你這香從何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