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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鬱悶的衛平

衛平呵呵笑道:“你我既為夫妻,便當一體,又有什麼不可問的?”

賈午不由滿臉幽怨地看了衛平一眼。剛才說沒有男人的允許,女人不能隨便亂問的是他,現在又說夫妻一體,什麼都可以問的也是他,簡直叫人無所適從。但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衛平越是這樣,賈午越是變成了一個束手束腳的小媳婦,慌忙低了頭,細聲細語地說道:“香囊既是夫君賭賽贏來了,起初卻為何不肯告訴奴家?”

畢竟她最先中意的是韓壽,如果放在後世,那就是她的初戀。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她的心裡終究會有些不安。

衛平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起初不說,那是因為還沒有想好託詞。但他既然已經考慮好了託詞,自然把已經考慮好了如何自圓其說。衛平輕聲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說起來也是為夫的過錯,因而有些難以啟齒。”

賈午有些狐疑地看了衛平一眼,心道,你賭賽贏了東西,有什麼過錯,別是另有隱情吧?當然,她現在足夠乖,自然不會問出口。

衛平卻已經自己解釋道:“那個白面書生看上了為夫的侍婢,而為夫居然鬼使神差,答應了和他賭賽。雖然侍婢只是個下人,雖然為夫有必勝的把握,但終究還是犯了過錯。”

侍婢也是奴隸,在主人眼中,和普通的財物並沒有多少分別。衛平將他的侍婢充作賭注,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賈午越發好奇,終於忍不住問道:“夫君何錯之有?”

衛平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搖頭道:“她雖然是個侍婢,終究是為夫的女人,哪有將自己的女人當作賭注的道理。為夫也是一時不察,這才做了錯事。後來,那個白面書生還提出用他的女人作賭注跟為夫再賭一局。幸好為夫已經及時醒悟,斷然拒絕了他!這件事,為夫那個侍婢還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恐怕會傷心吧。所以為夫剛才一直不想說,還請娘子見諒。也請娘子千萬莫要告訴其他人,更不要讓為夫那個侍婢知道。”

既然已經和賈午成了夫妻,終究是要帶她和獨孤蘭、黑娃他們見面的,而獨孤蘭和黑娃都知道他這個香囊由何而來。黑娃不要緊,只要衛平吩咐他不說,他一定會守口如瓶。而獨孤蘭那裡就不一定了,所以衛平又藉機是堵上了賈午的嘴。

“夫君放心,奴家一定不會說的。”果然,賈午是個“乖孩子”,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而且,一個侍婢只因為成了衛平的女人,衛平就能對她如此用心,而自己是他的妻子,衛平應該會對自己更加在意,賈午便是滿心歡喜。不過,想到韓壽居然已經有了女人,而且要拿那個女人做賭注,賈午心裡又有些亂,忍不住問道:“那個書生真的要拿他的女人和你你賭賽?”

衛平笑道:“那還能有假?只不過是他的未婚妻而已,所以即使他賭輸了,也要等他成婚之後才能兌現。而且據他說,這個香囊便是他未婚妻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說到這裡,衛平的臉色突然一變,沉聲道:“娘子,你三番五次追問這只香囊的來歷,莫非你便是那書生的未婚妻不成?”

賈午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奴家是今天才奉了父母之命嫁與夫君的,又怎麼會是別人的未婚妻。”

衛平冷笑著揚起了巴掌,道:“你若是不肯說實情,小心家法伺候!”

賈午長這麼大也只捱過衛平的打,下意識地摸了摸腰下那一輪圓月,至今還有些生疼,不由害怕起來,小聲說道:“夫君饒了奴家吧,那都是奴家一時糊塗。”

事到如今,賈午也只好實話實說,把她如何派侍婢傳話,又如何贈送香囊,以及後來被賈充驚散,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她便低下頭,靜靜地等著衛平的責罵。

說來說去,這賈午和韓壽只是在後園悄悄見了一面,連手都沒拉過。其實就算賈午和韓壽之間發生過點什麼,衛平也不會追究。畢竟賈午認識韓壽在前,認識他在後。說穿了,還是他橫刀奪愛。他之所以要問個明白,一是為了絕了賈午的念想,二是故事和傳說中有了出入。當然到最後他也沒有弄清楚,賈充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後園。他卻哪裡知道,他這只來自一千多年後的小蝴蝶輕輕扇動翅膀,還沒來得及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大的改變,卻先扇掉了一樁流傳千古的偷香佳話。

如果不是他重生在“小魔王”身上,衛瑾夫婦一死,這一脈也就徹底消亡了。而正是由於他堅持前往九青山查證真相,才會請衛瓘替他作主。因為衛瓘不想因此得罪石家,只好設法給他一個補償,打算把司馬炎原先賞給自己兒子的爵位轉送給衛平。正因為有了轉送爵位的事,賈充才會在朝堂上跟衛瓘發生爭執,才會氣急敗壞,想起用西域異香醒腦。如果沒有這一出,賈充就不會發現異香丟失,就不會驚散正在後園幽會的賈午和韓壽,故事也就會按照它本來的程序發展下去,也就沒有了衛平和賈午現在的共處一室、洞房花燭。

當然了,衛平也沒認為賈午和韓壽私會的事情有多嚴重,只是當作一場笑話,不由捏了捏賈午的臉蛋,小聲說道:“這件事,為夫不怪你,也不會告訴岳父大人。但是,從今以後,你不得再和他有所往來!”

賈午自知理虧,慌忙低頭道:“夫君,奴家再不敢犯了。”又恨恨地說道:“韓壽那廝人面獸心,奴家一定稟明父親,將他碎屍萬段!”

到底是郭槐的女兒,雖然性子柔弱,偶爾還是會流露出一點狠辣。其實也難怪,她已經完全相信了衛平的話。如果不是衛平贏走了那只香囊,她豈不是要被韓壽當作賭注一樣輸掉?

衛平自然不想多事,慌忙說道:“萬萬不可!若是如此,必定讓岳父大人知道了此事,你我都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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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其實內揚同樣不可。這件事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有你不說我不說,才會皆大歡喜。最難能可貴的是,衛平居然絲毫不與追究,反而替她著想,這讓賈午鬱悶的心情舒暢了許多,慌忙說道:“還是夫君想得周到。”又道:“夫君,時候不早了,你我喝了合巹酒,早些歇了吧。”

其實,這才是衛平最為難的地方。他還只有十四歲,過早做那種事對身體有害。但是面對含情脈脈的賈午,衛平也只能撿起剛才丟在地上兩隻酒盞,重新斟滿酒,皺眉道:“那便喝個交杯酒吧。”

賈午喜滋滋地和衛平喝了一個交杯,卻發現衛平面有難色,不由問道:“夫君,你有何為難之事?”

衛平腦筋一轉,忽然有了主意,輕聲嘆道:“娘子有所不知,家父為賊人所害,家母也含恨去世。按道理,為夫尚在守孝之期,不該和娘子成婚才是。只是還沒來得及稟報岳父大人,他老人家卻已經將這門婚事安排妥當。好在你我的婚事外人不知,卻也遮掩得過去。只是這夫妻敦倫之禮,為夫卻萬萬行不得。”

聽他說到緊要處,賈午不禁滿面羞紅。但她也明白,孝雖為百善之首,但在守孝期間若有特殊情況,婚姻大事其實也是可以從權的。不過,衛平既然想透過這種辦法表達一番孝心,她卻也不便違拗,只得輕輕應了一聲:“恩,奴家聽夫君的便是。”

衛平看出賈午眼中有些許失望,不由笑道:“娘子,委屈你了。為夫抱著你睡吧。”

賈午低著頭嚶嚀一聲,卻早被衛平抱起,將喜袍除了,擁入被中。這衛平有著而立之年的心理,自是此中老手,不大功夫便將賈午剝得赤條條。雖然不能突破最後的底線,但是躲在錦被下面上下其手,親親小嘴,卻是難免的。這賈午雖然已經年方十八,終究還是個少女,哪經得起他這番折騰,早就癱亂如泥,嬌喘吁吁,不知身在何處矣。

小夫妻兩個雖然沒能成其好事,卻也是卿卿我我,直到下半夜才相擁入睡。日上三竿,如菡和若芷在門外等得急了,不時咳嗽,這才將他們兩個驚醒。

衛平一個人住慣了,睜開眼睛,隨手便掀開錦被,卻忘了身邊還躺著一位佳人,惹得賈午一聲驚呼,慌忙掩身不迭。

昨夜燭光昏暗,賈午身上又披著喜袍,衛平倒沒有仔細打量過。如今天光大亮,看到雪也似白的一具身子,衛平忍不住便嚥下一口口水。這賈午個子確實不高,但肌膚勝雪,更令人詫異的是,她的胸前非常有料,比起獨孤蘭來也是只大不小。如今再配上那張充滿稚氣的娃娃臉,讓人一見便會想入非非,簡直是在誘人犯罪。可惜衛平現在這個年紀,實在是看的摸的卻吃不的,令他鬱悶不已,但是為了日後的長久性福,他只能忍了。

賈午被他看得滿臉通紅,慌忙說道:“夫君,該去拜見爹孃了。”

衛平支吾兩聲,道:“不急吧。”

賈午手掩在胸前,小聲說道:“夫君大仇未報,正可請父親相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