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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吃些苦頭

面對衛平的呵斥,若芷神色更加慌張,抖抖索索地從衣袖裡掏出一隻精緻的檀木盒子,支吾道:“老爺請看,真的是婢子剛從老夫人那裡討來的一支珠花。”

盒蓋開啟,裡面果然是一支珠花,以黃金為託,上嵌珍珠數十粒,尤以居中一顆大如鴿卵。單是這一粒大珠,價值便不下於百兩銀子。衛平拈起珠花看了半天,除了做工精美,卻也沒有其他可疑之處。不過想起若芷剛才的神情,衛平的臉又沉了下來,冷笑道:“既然只是一支珠花,你慌什麼?若是再不說實話,休怪老爺我翻臉無情!”

若芷的終生性福還系在衛平身上,聽他說到“無情”兩個字,不由得一哆嗦,慌忙說道:“婢子、婢子剛才看到一個賊。”

衛平哈哈笑道:“青天白日,什麼賊如此大膽,敢在這時候跑到太尉府來?”

若芷輕咬紅唇,遲疑半晌,終於還是指了指後園西北角,說道:“真的有賊,從那邊牆頭上跳進來的。後來,婢子又看到他從牆頭上跳出去了。”

原來,若芷確實是奉了賈午的命令回來找郭槐討一支珠花。郭槐疼愛女兒,對於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自然滿口答應,很快便叫人取來了珠花。時間還早,若芷便順路回後園去取一些自己的物品,不想卻碰上了滿臉焦急的韓壽。當初給韓壽送信,讓他跳牆進來幽會賈午的正是若芷,此時她想迴避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撒了個謊,說是老夫人馬上要過來,這才將韓壽驚得又從牆頭上跳了出去。若芷也不敢再在後園停留,正待趕回朱雀街的府中,不料卻又撞上了衛平。

一般的賊當然不敢在大白天跑到太尉府來,只是韓壽卻不是一般的賊,而是自家小姐主動招惹來的“偷香賊”,若芷又豈敢將實情告訴衛平?她卻不知道,昨天夜裡賈午已經向衛平坦白了一切。所以,衛平聽到又有“賊”跳牆而入,不由微微一怔,沉聲道:“帶我去看看!”

若芷無奈,只能引著衛平直到後園的西北角。

後園連線著賈府的內宅,是女眷們日常起居之所,圍牆自然要比別處要更加高大一些,以免小人擅入,驚擾了她們。衛平站在西北角的圍牆下估摸了一下,此牆不會低於一丈,一般人根本翻不進來,但在牆角確實可以看到幾隻新近留下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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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抬腳比劃了一下,那腳印比他的還要大上一些,顯然是成年男子所留,賈府裡的女子可沒有這樣的大腳。而賈充的身高不過六尺,腳也大不到哪裡去,這腳印應該也不是他所留。這些腳印的出現,也證明了若芷並沒有說話,確實有賊人從此處出入。當然,衛平並不知道若芷認識這個賊人,而他也猜到從此處出入的究竟是什麼人了。

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韓壽沒了香囊,居然再次跳牆進來,顯然還惦記著賈午。賈午個子雖然矮了點,但容貌並不差,而且身份顯赫,這些對韓壽肯定都有著極強的吸引力。只是這樣一來,衛平卻不樂意了。賈午現在已經是他的老婆,他又豈會再容別人惦記?何況他和賈午並沒有成為真正的夫妻,而賈午又會時不時回趟孃家,這要是再給韓壽撞上,再來個舊情復燃,那可就不太妙了。

想到這裡,衛平揮手道:“若芷,取梯子來。”

要說提縱之術,衛平也已經練了小半年,但是一丈多高的圍牆,他即使勉強能夠跳上去,那模樣也肯定非常狼狽,自然大大有損於他的形象,還不如找架梯子來得直接。不過,想到韓壽居然可以跳進跳出,衛平也未免心生警惕,這傢伙不會是個高手吧?

若芷哪裡知道衛平心裡想著什麼,答應一聲,趕緊跑去旁邊叫過一個小廝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那個小廝便扛來一架竹梯架在牆邊。

衛平一撩長袍,踏著竹梯便登了上去。牆頭上原本積滿了灰塵,唯有這一處牆頭上的灰塵少了許多,隱約還可以看到幾個模糊的掌印。衛平明白了,韓壽原來並非從牆頭上跳進跳出,而是用手撐著牆頭進來的。看到這些掌印,衛平嘴角浮起一絲壞笑,轉身說道:“若芷,多取些碎陶片過來。”

若芷不敢違拗他的命令,只得應諾一聲,顛顛地去了。一柱香功夫之後,若芷又跑了回來,手裡多了個沉甸甸的布包,走起路來還丁當作響。

衛平開啟布包一看,全是些尖利的碎陶片,將布包都割破了好幾處,不由點頭道:“倒是辛苦你了,找來這許多碎陶片。”

若芷心道,咱們賈府是什麼所在,哪裡那麼多碎陶片,這些都是我敲破兩個陶罐才湊齊的。當然,能得到衛平的誇讚,她心裡還是美滋滋的,自然不會告訴衛平這些陶片從何處而來,只是輕聲道:“老爺吩咐下來的事,婢子敢不盡命。”

衛平卻笑道:“那好,再辛苦你一趟,幫老爺我取些糯米漿和石灰來。”

若芷不知道衛平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卻又不敢問他,只得又顛顛地跑了一趟。

前後折騰了小半個時辰,衛平終於從竹梯上走了下來,輕輕拍了拍巴掌,笑道:“齊了。”

那處韓壽經常出入的牆頭已經被插上了許多碎陶片,陶片向上的一頭,衛平還特意磨了一下,立時鋒利了許多。只要那韓壽把手搭上去,只怕當場就會血流如注。想像著韓壽痛苦哀嚎的樣子,衛平的嘴角也不由抽搐了一下,暗暗禱告道,韓壽兄啊韓壽兄,你既然把賈午送你的定情信物用作抵押,那是你們緣分已盡,也休怪我老衛接管了你老婆。既然如此,你就該知機而退,安安穩穩做你的司空掾,若是再對賈午念念不忘,少不得叫你吃些苦頭!

卻說賈充召韓壽來見,等了半天,並不見他的人影。若在平時,他免不了要派人將韓壽傳來,嚴辭呵斥一番。不過他今天甫得佳婿,心情正好,也就沒有和韓壽計較,自己研起墨來。本來嘛,一些涉及到重要機密的奏章都是他自己完成的,只不過這份奏章可以提高他的名望,倒是不介意傳揚出去,所以賈充才打算借韓壽之手。既然韓壽久傳不至,他也只好親自動筆了。

直到賈充已經把奏章草擬完畢,韓壽這才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慌忙參拜,忐忑不安地說道:“屬下見過大人。”

賈充心情正好,也沒有責怪他,拿起奏章看了兩遍,滿意地點了點頭,方才揮手道:“韓壽,你將這份奏章謄抄一遍,老夫要立刻進宮。”

韓壽不敢耽擱,趕緊提起筆來。他的字原本也寫得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被賈充召入門下,充作一名司空掾。可是跟衛平一比,卻又差了不止一籌。

賈充看了一眼韓壽謄抄的奏章,不由動起了將衛平帶在自己身邊好好栽培的心思,轉念又想到衛平已經受封侯爵了,不禁又笑了起來,隨手將奏章揣進懷裡,匆匆出了門。

韓壽直陪著賈充到了大門外,看到賈充登車遠去,他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忽然又動起了心思。剛才那份奏章上的內容他還記得一二,知道賈充此次進宮,沒有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如今賈充不在家,正是他去後園找賈午的大好時機。

其實也不由韓壽不心急。那天差點被賈充抓個現行,他好不容易才走脫,為此還將香囊押在了那個少年手中。結果等他跟幾個同僚借錢湊夠了五十兩銀子,趕到少年所說的那個地址裡,卻撲了個空。但韓壽也沒有在意,不過是個香囊而已,只要把賈午哄騙到手,要多少香囊沒有?可是他再次跳牆進去,碰到了上次給他送信的那個婢女,卻是支支吾吾,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當時韓壽也沒有注意,出來之後卻越想越是生疑。所以,他迫切想再見賈午一面,問個究竟。

賈府佔地很廣,圍牆也很長,隨便哪一段韓壽都可以翻進去。但人總有一種慣性,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再次轉到了後園西北角。當然,他當初選定這個地方,也是因為四周人跡罕至,在這裡翻牆頭不易被人發現。

雖然四下無人,但畢竟圍牆裡是太尉府的後園,韓壽便非常謹慎,先解開衣帶,裝模作樣在牆角小解了一回,確信無人經過,這才慢慢整理好衣衫,忽然縱身一躍,雙手便扒住了牆頭。這處牆頭他已經來回了兩次,原來掉落在牆頭上的一些枯枝落葉也早被他清理乾淨。卻不料這一次,他的手剛搭上去,便傳來一陣外心的劇痛。

韓壽的手哪裡還扒得住牆頭,忍不住“啊”的一聲慘叫,仰面便倒。他這一摔下來,無巧不巧,正砸在他剛才用來墊腳的一塊碎磚頭上,當即便暈了過去。

賈府後園這邊少有人來,韓壽的慘叫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他躺在地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這才幽幽醒來。不過他還沒有摔糊塗,知道這個地方不宜久留,只得強忍著掌心的劇痛,掙扎著爬起來,卻見巷口忽然亮起幾盞燈籠,一行人直奔他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