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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縱虎歸山

衛平冷哼一聲,正色道:“衛某言而有信,既然答應放你們走,又豈會殺你?不過像你們現在這個狀況,恐怕也走不了多遠。”說完,他便朝身後揮了揮手,道:“獨孤蘭,把你的馬給他!”

“啊!”獨孤蘭一愣,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衛平。形勢緊迫,現在卻不是解釋的時候,獨孤蘭趕緊打個唿哨,把自己的戰馬喚過來,又叮囑道:“推能哥哥,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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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髮推能有些意外地看了衛平一眼,學著漢人的禮儀抱了抱拳,大聲道:“他日你要是落在我手裡,我也會放你一回!”又看了一眼獨孤蘭,嘆了口氣,終於把重傷不醒的禿髮樹機能抱上馬背,揚鞭而去。剛才他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扭轉局勢的機會,如果獨孤蘭能夠被舊情所打動,反戈一擊,他又何必欠這個漢人一份人情。在心底,他已經把獨孤蘭給恨上了。

其實衛平從來就沒想過要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回報,之所以放他們父子離去,也不是由於獨孤蘭的求情。畢竟衛平不是真正的少年,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縱虎歸山的蠢事。他不殺禿髮樹機能父子,只是單純在因為他不想殺人,不想自己手上沾滿同類的鮮血。而且看禿髮樹機能的傷勢,處於這樣一個年代,又在這樣一個缺醫少藥的環境中,只怕他已是凶多吉少,自己又何必再染血腥。當然了,亂世馬上來臨,自己想不沾人命,終究只能是一種奢望。

看著禿髮樹機能父子漸漸遠去的身影,又瞥了一眼旁邊戀戀不捨的獨孤蘭,衛平沉下臉來,冷冷地說道:“走吧!”

剛才獨孤蘭和禿髮推能的那段對話用了鮮卑語,衛平自然聽不懂,但是獨孤蘭複雜的眼神卻已經讓衛平明白了些什麼,差點就答應讓獨孤蘭跟著禿髮推能一起走。只是事到臨頭,衛平又自己否定了這個打算。

衛平承認,自己並非理學夫子,對於獨孤蘭這樣的金髮混血少女,他還是很感興趣的。但****這東西,有情才有愛。雖說獨孤蘭是他的婢女,他有權隨時讓獨孤蘭侍寢,可他卻不想強迫女人。強扭的瓜不甜,非但不甜,還可能變成定時炸彈,歷史上這種教訓並不罕見。與其把獨孤蘭強留在身邊,倒不如放她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但是,獨孤蘭現在女扮男裝,是晉軍中的一員,跟著晉軍一路西來,也知道晉軍中的許多秘密。如果現在放獨孤蘭走,那她會不會把這些秘密告訴禿髮推能?而禿髮推能又會不會想出一些對付晉軍的辦法?有這些疑問存在,在馬隆真正掌控武威城之前,衛平委實不敢讓獨孤蘭離開。

直到衛平轉過身朝矮樹叢外面走去,獨孤蘭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哦”地應了一聲,顛顛地跑去牽來衛平的戰馬,就在戰馬旁邊蹲下身子,小聲說道:“請老爺上馬!”

衛平來自後世,起碼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哪能踩著女人的肩膀往上爬,不由笑道:“起來吧。咱們這一路也不知道追了多遠,馬大人應該等急了。你我共乘一騎,也能快點。”

獨孤蘭“噢”了一聲,突然拔出腰刀,說道:“老爺,我去把那人的首級割下來!”

鮮卑部落中是全民皆兵,獨孤蘭年紀小,沒有真正上過戰場,但膽子卻很大,殺人這種事情,只怕比衛平還要在行得多。

衛平卻已經皺起眉頭,沉聲道:“血淋淋的,割來做什麼!”

獨孤蘭小聲道:“那也是老爺的軍功。”

人是她射殺的,但她一介女子,要軍功何用?在她看來,衛平放跑禿髮樹機能父子,完全是因為她的苦苦哀求。而放跑了禿髮樹機能父子,卻讓衛平少了一次立大功的機會,只好拿這個鮮卑騎士的首級充數了。一個普通鮮卑騎士雖然算不了什麼,但多少也能算點補償吧。

“我是監軍,又不是將軍,要軍功做什麼!”衛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騎術好,你來騎。”

首級是什麼?是人頭!真要在馬脖子下面拴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只怕衛平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哪肯讓獨孤蘭去割那個首級。

只是兩人上馬以後,獨孤蘭在前面緊握著韁繩,而衛平一個大男人卻從後面環住獨孤蘭的纖腰,這個畫面未免有點奇怪。好在獨孤蘭是女扮男裝,就算被別人看見,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二人現在是共乘一騎,如果由衛平在後面驅策戰馬,而獨孤蘭一個親兵卻依偎在他懷裡,那就更不像話了。

馬蹄聲聲,陣陣疾風從衛平耳邊吹過,帶來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淡香。衛平知道,這是少女特有的體香。說實話,這還是衛平第一次跟獨孤蘭挨得這麼近,他甚至能夠聽到獨孤蘭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想著溫香軟玉在懷,他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忽聽“籲”的一聲,獨孤蘭韁繩輕抖,已經放緩了戰馬賓士的速度,小聲問道:“老爺,剛才林中有箭射出,你為何不躲,反而要迎上前去?”

衛平大言不慚地說道:“衛某乃大好男兒,就算死也要死得壯烈些,又豈有將後背留給敵人的道理!”

這話半真半假。當時的形勢,如果他選擇掉頭就跑的話,恐怕會死得更快。衝上前去倒不是完全憑著一勇之氣,而有很大程度也是基於他對形勢的判斷。要是周圍有山坡或者樹木可以遮擋對方弓箭的話,他寧願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

對於獨孤蘭來說,她寧願衛平當時沒有衝上去,否則她也就不用射殺禿髮推能的同伴了。那樣的話,禿髮推能也就不會傷在衛平的刀下,事情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當然,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她也已經下定決心斬斷對禿髮推能的情絲。將來追隨在衛平左右,這就是她此生的宿命。

鮮卑女兒卻不會像漢家女子那樣多愁善感,她既已經做好了決定,便嘗試著接受現實。而衛平這番慷慨激昂的話也令她心裡舒服了不少,忍不住便把身子往後面靠了靠,竟依偎地衛平懷裡,聲音細若蚊蠅:“老爺,看不出來,你也是個英雄。”

衛平沒聽清楚,脫口道:“啊,你說什麼?”

忽然,前方數十騎席捲而至,有人高聲喊道:“是監軍大人,是監軍大人,快去回報將軍,監軍大人無恙!”

原來,馬隆連兵馬都沒顧得上收攏,就趕緊派人來追尋衛平的下落。這一仗重創了禿髮樹機能的主力之後,馬鹹已經帶領一支輕騎前往收復武威城去了,算得上是一場暢快淋漓的勝利。但是,如果衛平不幸失陷在軍中,卻會令這場勝利大打折扣。儘管衛平是自己一時衝動,但即使拋開馬隆對衛平的欣賞不提,單是衛平監軍的身份,就不能不令馬隆小心應對。好在搜尋的人馬還沒跑出去多遠,就碰上了衛平和獨孤蘭。

武威城裡早已經沒有了叛軍的身影,而叛軍撤離得也十分倉促,並沒有像在成紀、平襄兩縣那樣大肆破壞,留下的幾乎是一座完整的武威城。經過兩三天的整肅,武威城的秩序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而馬隆也開始履行他太守的職責,開始招兵買馬、徵召民壯、加強城防。現在,就算禿髮樹機能再領大軍前來,輕易也攻不下武威城了。

一切安排妥當,馬隆才殺豬宰羊,犒賞三軍。而太守府內也免不了大擺宴席,邀請衛平以及馬隆麾下諸將,還有武威郡的幾名剛剛上任的屬官,共同慶賀叛亂平定。

不過,因為衛平的那次衝動,他折了兩個親兵,還“丟”了獨孤蘭的戰馬,自己卻一無所獲,一些將校私下難免小聲議論,看向他的眼神也頗有些異樣。軍隊畢竟不同於其他,憑的是個人本事,憑的是真刀真槍的戰績,就連馬隆也沒辦法替衛平去堵住這些將校的嘴。

馬隆自覺有些尷尬,便取出一文書,拱手說道:“這是馬某擬好的戰報,還請衛監軍先過下目,然後代為呈與皇上,如何?”

禿髮樹機能已敗,馬隆出兵的使命已經結束,接下來是治理地方、加強邊防,倒沒有衛平這個監軍什麼事了。讓衛平早日返京,也省得這些桀驁不馴的部下再在背後說三道四。

衛平也聽到了那些將校的小聲議論,但他自己倒不覺得臉紅。他還年輕,年輕就可能犯錯。人總是在不斷犯錯,又不斷改正的過程中成長起來的。事實上,如果他心腸足夠硬的話,最大的那場功勞就是他的,又怎由得他們說長論短?

而馬隆的意思他也聽得出來,在戰報中顯然也說了他不少好話,不然不會讓他過目。但衛平連禿髮樹機能都放跑了,自然不會在意戰報裡有沒有關於他的功績,便擺手笑道:“護軍大人的戰報,衛某信得過,不看也罷。”

馬鹹卻滿臉遺憾地說道:“可惜跑了禿髮樹機能,不然的話,此戰當可青史留名!”

馬隆搖頭笑道:“禿髮樹機能是屬兔子的,幾次兵敗都能安然逃脫,又豈會輕易被你抓住?”

正說話間,忽有親兵來報:“啟稟大人,胡酋猝跋韓、且萬能、沒骨能等人在門外求見,望大人示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