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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花骨朵兒

常言道,客大欺店,店大欺客。衛記酒樓在洛陽城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想吃到衛記酒樓的菜餚,就必須遵守衛記酒樓的規矩,那就是要對食客進行登記。

這樣做,衛平倒不是為了保密。只要不真正掌握油炒的烹飪方法,你就是在把同一道菜吃上一百遍,也難以明白其中的奧妙。防止別的同行甚至是那些高門大戶來窺探衛記酒樓的秘密,衛平早就下了一番功夫。整個酒樓從掌櫃、廚師到夥計,都是衛府的家奴,他們的生死都掌握在衛平手上,洩露秘密需要拼卻一死的勇氣。而酒樓的後廚跟店堂是完全分開的,傳菜都需要透過專門的暗格,夥計和廚師之間也沒有直接接觸,更有帶刀的護院在酒樓前後巡視。想要偷窺到酒樓的秘密,委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衛平要求酒樓對食客進行登記,只是為了他結交朝中權貴提供方便。既然是權貴,自然希望自己能夠擁有特權。所以,那些雅間並不是有錢就能訂到,還要看食客的身份,最大的那個雅間就更不用說了。田華沒有直接說出食客的身份,顯然這人並不是朝中權貴。

果然,田華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匈奴人,姓劉,叫、叫劉淵。”

今天是衛記酒樓新年第一天開張,許多食客還沒有得到訊息,有這麼一個人願意出五百兩銀子包下最大的那個雅間,在田華看來,應該可以接受了,又何必在意他的身份。

“劉淵?哪個劉淵,是不是匈奴左部帥劉豹的公子?”衛平雙目一凝,沉聲道,“還有,你可知這個劉淵今天要宴請的,是些什麼人?”

第一次聽這個年代的人提到劉淵還是在西征之前,當時,尚書僕射李憙推薦劉淵統帥匈奴五部去平定涼州之亂,後來因為孔恂的反對而未能成功。衛平卻知道劉淵是五胡亂華的罪魁禍首之一,因此留了心,暗中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劉淵原來並非一個普普通通的匈奴人,而是匈奴左部帥劉豹之子。

當初曹操分遷入中原的匈奴兵眾為五部,中部居大陵,左部居茲氏,右部居祁地,南部居蒲子,北部居新興,都在後世的山西一帶。匈奴各部本以遊牧為生,遷入中原後改為半牧半耕,頗有不適,生活自然也多有困苦。當然了,那也只是對普通部眾而言,五部部帥的日子自然過得十分愜意。

劉淵是匈奴左部帥劉豹的兒子,手上自然不差錢。他常年呆在洛陽城中,結交各方權貴,在京城中頗有名望。不過,劉淵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並不自由。因為他留在洛陽並不是為了遊玩,而是作為匈奴左部交給皇帝的人質。劉淵結交權貴,就是為了請他們幫自己在皇帝跟前美言幾句,好放他返回部落,逃脫樊籠。這和衛平想要透過結交權貴來替父報仇,倒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想藉助外部的力量。

只是田華卻沒有打聽這麼詳細,不由茫然地搖了搖頭,支吾道:“這些……,小人卻不清楚。要不請老爺稍候,小人再去問過。”

想要訂雅間的是匈奴人,又恰好叫劉淵,而且一擲千金,衛平已經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要不然,世間哪有那麼湊巧的事?他倒不想讓田華再去打聽,以免引起劉淵的注意,不由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不管他是誰,酒樓的規矩不能破!”

頓了頓,衛平繼續說道:“甲字號雅間非身份尊貴的客人不能使用,不要說他出五百兩,就算出五千兩,也不能壞了規矩!這樣吧,看在今天是新年第一天開張的份上,就特許他使用乙字號雅間吧。價錢上可以給他優惠點,打個對摺,收他十兩吧。”

衛記酒樓的雅間按照不同的大小、位置和環境,在使用費上也分為不同的檔次。最高的如甲字號雅間,使用一次需要五十兩,乙字號次之,需要二十兩,最次的壬字號、癸字號雅間則只需要五兩。在揮金如土的洛陽城,相對於生意爆棚的衛記酒樓來說,這個價格並不算高,也表明衛記酒樓並不是完全以賺錢為目的。而衛平讓田華給劉淵打個對摺,則是更進一步告訴他,有錢,在衛記酒樓並不見得好使。

打發走田華,衛平來到酒樓後面的那個小院,獨孤蘭一家就安置在這裡。而冬妮來到洛陽之後,因為要實際負責酒樓的事務,所以也住在這裡。每次來酒樓,衛平都會到這裡轉轉,順便看看她們有沒有探聽到什麼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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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院門,就見院牆一角豎起了一面箭靶,獨孤蘭和另一個金髮少女,人手一張角弓,正在那裡較量箭術。木製箭靶的紅心上已經插了九支羽箭,那金髮少女“啪”的一鬆弓弦,箭去流星,硬生生地擠在另外九支箭的中間。

獨孤蘭見靶心已經插滿了羽箭,不由停了弓,說道:“此間太近,難分高下。明日我去求了老爺,讓我們到郊外的跑馬場去,定要分個輸贏!”

那金髮少女“哼”了一聲,道:“去就去,誰怕誰!”

她們說的是鮮卑話,衛平聽不太懂,但是看到箭靶周圍沒有其他箭矢,不由暗暗點頭,撫掌笑道:“箭無虛發,果然都是神箭!”

兩位少女一齊回頭,慌忙施禮道:“見過老爺。”

衛平抬了抬手,示意她們起來,笑問道:“獨孤蘭、花骨朵,你們兩個剛才在商量什麼?”

那個金髮少女臉色一紅,用非常生硬的漢話輕聲糾正道:“回老爺,婢子叫骨兒朵,不叫花骨朵。”

原來,這個少女正是剛剛從漠北遷入中原的鮮卑部落首領地粟袁的女兒。知道骨兒朵的真實身份後,衛平已經來不及把她還給地粟袁了。當然,對於鮮卑部落首領的女兒,衛平也不會將她當作普通婢女看待,便讓她和獨孤蘭一家住在了一起。

骨兒朵跟隨部落來到中原還沒有多長時間,剛剛學了一些簡單的漢話,哪裡明白花骨朵的意思,只以為是衛平記錯了她的名字。實際上,衛平只是覺得骨兒朵這個名字比較拗口,替她起了個外號而已。

獨孤蘭卻吃吃笑了起來,又用鮮卑話說道:“在老爺受用你之前,你可不就是個花骨朵兒麼?”

骨兒朵這回算聽懂了,臉色更紅,嗔道:“我是花骨朵,那是和冬妮姐不也是嗎!”

衛平一句都沒聽懂,不禁搖了搖頭,道:“花骨朵,這段時間好好學學漢話。”

如果骨兒朵她們總是學不會漢話,衛平要和她們正常交流,就必須透過獨孤蘭這個“翻譯”,這樣一來,既不方便,還要防止獨孤蘭有所隱瞞。當然,衛平也可以自己去學習鮮卑話,但他卻沒有那個耐心。

“是,老爺,婢子知道了。”骨兒朵是個老實人,低了頭,又小聲說道,“回老爺,剛才獨孤蘭姐姐說了,我和她還有冬妮姐都是花骨朵兒。”

獨孤蘭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自己給出賣了,不由羞怒交加,也顧不得衛平在眼前,粉拳便雨點般地落在骨兒朵肩上,嗔道:“你這妮子,只有你才是花骨朵兒,我們、我們……”

說到這裡,她便說不下去了。是啊,她取笑骨兒朵,但她和冬妮又算怎麼回事呢?

衛平其實也只是個少年,但心理上早就成熟,看著兩個女孩子嬉笑打鬧,便覺得有些尷尬,不由乾咳了兩聲,問道:“冬妮呢?我找她有點事。”

獨孤蘭這才趁機停了手,朝著東屋一指,道:“冬妮姐在那邊。”

“行,你們繼續練箭吧。”衛平擺了擺手,邁步進了東屋,卻見冬妮滿臉通紅,神色有些慌張,不禁奇怪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冬妮慌忙低下頭,小聲支吾道:“沒、我沒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冬妮跟獨孤蘭一家呆在一起已經大半年,也學會了許多鮮卑話。剛才冬妮和骨兒朵的對話,衛平聽不懂,她卻聽懂了。她是衛平的貼身侍婢,按照規矩,在衛平十五歲的時候,她就會成為衛平“啟蒙教育”的用具。衛平現在就已經十五歲了,她本來就有些別樣的心思,又聽了獨孤蘭、骨兒朵兩個的對話,心裡自然更加煩亂,突然就有些不敢面對衛平了。

事實上,她和其他許多人一樣,都以為衛平早就跟賈午成了夫妻,並不需要再進行什麼“啟蒙教育”了。但深入骨骼的奴婢思想,還是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和衛平有那麼一個程式。

女孩的心思很難猜。冬妮雖然是個婢女,但歸根結底還是個花季少女,衛平才懶得動這個腦筋,不由點了點頭,道:“乙字號雅間今天中午會有一撥客人,你注意一下,安排幾個機靈點的,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啊。老爺,你是說……”冬妮剛才還在神遊太虛,竟然沒有聽清衛平的交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