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咪龜的手腳都很短，而腦袋卻比較大，身上還揹著沉重的龜殼。
這樣的身體結構，註定了它的動作無法像比比鳥的翅膀那樣靈敏。
雖然本身的身體力量不比比比鳥差，但在羽毛舞的削弱下已經完全無法與比比鳥正面抗衡了。
比比鳥的雙翼上纏繞著疾風，就如同兩把利刃，不停的從各種角度向卡咪龜發動攻擊。
像是一名拿著雙刀的武士與穿著重甲的騎士在戰鬥，可那名騎士的力氣像是三天沒吃飯一樣根本用不出。
卡咪龜艱難的抵禦著比比鳥的進攻，可無論它如何想努力掙脫或使用招式。都會被翅膀卡主關節或乾脆直接打回去，根本沒有辦法用出像樣的攻擊。
“卡咪龜，使用急凍光線！”
口中閃爍起冰藍色的光芒，但比比鳥早已有先見之明，翅膀從下往上一撩打在卡咪龜的下顎上。
卡咪龜下巴受到攻擊，腦袋無法抵抗翅膀上傳來的力量。被打的仰著頭的卡咪龜，急凍光線也只能朝天空射去。
除了將雨水凍成冰渣，沒有命中任何東西。
這就是燕鵬羽的戰術，既然無法多次躲避急凍光線，那就讓卡咪龜沒法釋放這個招式就行了。
在這樣近距離的纏鬥下，與寶可夢有相當一段距離的訓練家很難看清楚動作的細節，自然也沒辦法做出精確到每一個動作的指揮。
就算牛子君有波導之力也一樣，波導可不分這是手的波導還是腳的波導。
現在全靠寶可夢自己的發揮了，但沒有受過什麼格鬥訓練，訓練家還沒法指揮的兩隻寶可夢，比拼的就是身體力量。
“開始我們認為是失誤的羽毛舞居然在這時發揮出了這樣的作用！燕鵬羽選手看來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兩名選手出自同一個學校，看來燕鵬羽選手早就知道卡咪龜學會了急凍光線，也早就想好應對方法了。”
“牛子君選手一下子就陷入了劣勢，他能想到破局的方法嗎？”
......
兩名解說的聲音從音響裡落到了牛子君的耳中，他此刻正在不停的思考著該如何打破現在的局面。
牛子君現在非常希望卡咪龜再強一些，假如卡咪龜學會水流尾的話，那事情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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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卡咪龜的近身作戰招式撞擊、高速旋轉、咬住都無法發揮什麼作用。
撞擊沒有助跑的空間，卡咪龜的小短腿不可能從比比鳥接連不斷的貼身攻擊中拉開距離。高速旋轉需要縮回殼裡，但有比比鳥的干擾卡咪龜無法完成高速旋轉招式所需要的一連串動作。咬住之前試過了，脖子太短，也沒能生效。
必須快點想出辦法......不然繼續這樣下去就輸定了。
不到最後一刻，牛子君決不放棄。就算早就做好了輸給燕鵬羽的準備，但在戰鬥中他依舊會拼盡最後一絲力量，不漏過任何一個機會。
“你不應該就僅此而已吧......我的計劃還有最後一步呢。”
燕鵬羽低聲自語，就這樣結束和他的計劃可不一樣。
他在賽前將自己放到牛子君的位置上推演過對戰過程，也想出了這種情況下破局的方法。
忽然，牛子君將目光投入到了溼潤的地面上。
由於求雨招式，本來堅實的沙土地已經被徹底浸溼成棕褐色的了。
就連在地面上纏鬥的比比鳥和卡咪龜身上粘上了地上濺起的泥漿。
溼潤的地面......急凍光線......
牛子君腦中彷彿靈光乍現，一條唯一的破局手段映入腦海。
“卡咪龜使用守住！”
綠色的屏障隔開翅膀攻擊，為卡咪龜堅持到了一瞬間的喘息機會。
“然後使用急凍光線！”
“比比鳥，使用燕返！”
見到卡咪龜的嘴中再次散發出冰藍色的光芒，燕鵬羽也下達了指令。
比比鳥騰空而起，離地不過數釐米，但足以靠靈活的燕返躲過這毫無掩飾的急凍光線。
當然，牛子君也知道這一點。
“對著地面釋放！”
急凍光線落在地上，溼潤的地面瞬間結冰，雨水與土壤凍成的冰層瞬間擴散開來。
比比鳥迅速繞到卡咪龜身後，利刃般的翅膀就要落到卡咪龜相對柔軟的後腦上。
“使用高速旋轉！”
卡咪龜收回四肢，身體告訴旋轉起來，唯有一根冰藍色的射線如同風車一樣隨著旋轉向四周無差別攻擊。
面對此情此景，比比鳥也難以進行攻擊，值得再次飛回空中。
用高速旋轉和急凍光線暫時逼退比比鳥後，卡咪龜迅速的站起身，兩條圓柱形的小短腿像是溜冰一樣在冰面上滑行。
雖然不可能有比比鳥靠飛的快，但假如比比鳥在地面上肯定無法再像之前那樣貼身戰鬥了。
畢竟那鋒利的鳥爪看著就不像是能滑冰的樣子。
牛子君松了口氣，現在他又能靠分析比比鳥的飛行路徑來用急凍光線攻擊了。
勝利的天平，正在重新向他傾斜。
然而燕鵬羽見到牛子君破局的方法，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切都像他計劃的那樣。
“我等的就是這個！比比鳥，使用吹飛！”
狂風呼嘯，席捲全場的強風再一次將卡咪龜籠罩。
“卡咪龜保持住平衡！”
只是這一次，牛子君的卡咪龜再也無法像一開始那樣，靠四肢抓牢地面來保持穩定了。
光滑的冰面，是牛子君唯一從比比鳥的貼身纏鬥中脫離的方法。但同時也是燕鵬羽設下的陷阱。
強風捲過光滑的冰面，卡咪龜四肢打滑無法抵抗吹飛招式，值得任由狂風將它裹挾。
在冰面上以高速滑行一段距離後，卡咪龜終於被吹飛招式吹至空中，徹底的失去了平衡。
“使用起風！”
在空中暈頭轉向還無處使勁的卡咪龜，完全就是一個靶子。
微型颶風不受任何阻攔，落到了卡咪龜的身上。
“然後使用燕返！”
比比鳥的身影再次出現到卡咪龜身後，利刃般的翅膀落在了卡咪龜的背上。
“翅膀攻擊後再來一次起風！”
翅膀上纏繞著疾風，將卡咪龜沉重的身體狠狠打回地面，在冰面上砸出一個坑洞。裂縫朝著四周擴散龜裂，體現出比比鳥的力量之強。
最後收尾的，依舊是起風。
之前顫抖時的體力損耗，加上這一連串的攻擊，卡咪龜失去了戰鬥力。
“從一開始的吹飛到最後的吹飛遙相呼應，從羽毛舞到近身戰的纏鬥環環相扣！這就是杭城的種子選手嗎？這就是燕鵬羽選手的實力嗎？”
“卡咪龜失去戰鬥能力，勝者是燕鵬羽和他的比比鳥！感謝兩位選手為我們帶來如此精彩的對決！也恭喜燕鵬羽選手在小組賽以全勝的成績暫時位列小組第一！”
解說激情的聲音，伴隨著觀眾們的掌聲與歡呼，徹底宣告了這場對戰的結束。
“贏了！真是場有趣的對戰。”
燕鵬羽兩根手指唰的指向牛子君，說出了這句標誌性的臺詞。
“確實是有趣的對戰，果然還是贏不了你啊。”
牛子君笑嘻嘻的將卡咪龜收回精靈球，說了聲辛苦了後拍了拍燕鵬羽的肩膀。
“往好處想，有半區規避機制，淘汰賽決賽前我碰不到你誒。”
牛子君還是很開心的，雖然輸了有一點小小的遺憾，但他本來就這種性格。
樂天派就是好，一直都開開心心的。
“但是你應該會直接在八強遇到秦楓、米伊泠、顧璃，他們三個大機率是小組第一出線，你多半小組第二，提早遇到是肯定的。”
燕鵬羽貼心的指出牛子君思考時的漏洞。
“別吧......八強走人我爹會揍我的。”
牛子君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感覺這個省賽已經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另外三個人，除了米伊泠他有獲勝的機會以外，剩餘兩個他都完全打不過。甚至可能會比面對燕鵬羽時輸的還慘。
有的人分組出來時就已經輸了，但到小組賽才埋。有的人在小組賽就已經輸了，但到淘汰賽才埋......
他們兩人的對話，當然不會被其他觀眾或解說聽到。但是比賽的全過程，卻隨著網路直播一起傳播了出去。
這個世界的網路不如燕鵬羽前世先進，但也不算太差。不過各地區省賽的直播大家還是習慣看地方臺的電視而非網路直播。
不過，龍系道館中有一個例外。
韓秋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著牛子君和燕鵬羽的戰鬥。
“子君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啊......這場對戰從開頭到結尾都被燕鵬羽給算準了。不過他們的進步都挺明顯的，下學期我也不能落下太多......”
韓秋正自言自語著，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在看什麼？”
雖然在看很正常的東西，不是什麼奇怪的電影，但他還是嚇的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那個聲音就像被北極凍土冰封多年一樣，冷漠又毫無感情色彩。
出現在韓秋身後的，是一名扎著馬尾的少女，黑色的長髮即便紮起來也垂到腰際。
她就像冰封千年的雪山一樣，冰冷、美麗、無法靠近。
“杭城的省賽，我不是在杭城上學嗎......”
韓秋面對這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的少女，卻不由的站直了，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在龍系道館的這段時間裡，年輕的訓練家們相互訓練過一段時間，韓秋他比起後他接任的道館繼承人都沒差太多。
但唯獨這名少女，無論是道館繼承人還是韓秋，在這名少女的面前都毫無還手之力。
“該訓練了。”
少女撇過螢幕，正準備轉身離開。
忽然，在螢幕上給出燕鵬羽的特寫時，她的腳步停下了。
“網址。”
“啥？”
韓秋沒聽懂。
“網址，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