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天明騷包的示意眾人後退,昂首挺胸一人來到朱友正眾人的面前。
“朱友正是吧,既然你是欽天監,一定知道少監正諸葛天明吧?”
“知道!少監正諸葛天明名滿京城,我如何能不知。”
聽到這話,諸葛天明得瑟的甩了甩劉海,朝著陳弘毅比了個手勢。
弘毅,你看,哥沒有騙你吧,我可是名滿京城,一堆小迷弟的,好伐啦?
這可是把陳謹訥和尉遲文哲看得一臉懵逼。
人家在誇欽天監少監正呢,這胖子得瑟個什麼勁?
就在諸葛天明剛剛準備自報家門,說出自己的身份時,朱友正繼續說道。
“少監正諸葛天明號稱是京都第一紈絝,‘虎父犬子’中的‘犬子’,不學無術,無惡不作,出了名的人傻錢多。我爹都說了,那諸葛天明就是監正家的傻兒子……”
聽到這話,原本還面帶笑意的諸葛天明臉色也是變得僵硬起來,跟吃了粑粑一樣尷尬。
而一旁的陳弘毅也是忍不住發出“庫庫庫”的笑聲了。
原來這名滿京都,是臭名遠揚呀!
等到朱友正說罷,諸葛天明面色早已經是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他露出那張憨厚的笑臉,繼續問道。
“那個忘了問?你爹貴姓呀?”
快點告訴我,你那倒黴蛋爹叫什麼名字,等老子拿個小本本記下來,回去整不死他!
聽到這話,那朱友正得意之情更甚。
他並沒有注意到諸葛天明的表情變化,反而頤指氣使的說道。
“小胖子,你給我洗乾淨耳朵聽好的!”
“我爹姓朱,叫朱溫。”
聽到這話,諸葛天明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哦?是那個十二黃道宮的白羊神使朱溫嗎?”
“算你小子識趣,居然還知道我爹的名號。”
“嗯。”
說罷,諸葛天明轉身離開。
看著諸葛天明一言不發的離開,朱友正還以為他是背自家父親的名頭嚇跑了,笑得更加狂妄。
“你們看,這小胖子還真是個軟柿子,一聽到了我爹的威名,直接就嚇跑了!”
說罷,他隨行的眾人也是鬨笑了起來。
突然,朱友正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
欽天監的十二黃道宮神使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
而且這個胖子居然在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之後,就能脫口而出,說出他是白羊神使。
這說明他的身份也絕對不簡單。
這個小胖子肯定與欽天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到這,朱友正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對著諸葛天明喊道。
“那個,胖紙……胖哥,你叫什麼?”
諸葛天明轉過身來,笑眯眯的對他說道。
“我就是口中的京城第一紈絝,諸葛天明。”
(●°u°●)??」
聽到這話,朱友正兩腿一軟,差點就跪在了地上,幸虧一旁的人攙扶著,他才沒有跪倒在地上。
聽說少監正是個小胖子,而且最近進了不良人。
想到這,他又開始細細的打量起諸葛天明起來。
小胖子,不良人的官衣飛魚服,全對上了。
不會這麼巧吧!
他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你就是那個整天不學無術……”
“嗯?”
諸葛天明兩眼微眯,冷哼了一聲。
那朱友正則是被嚇得自己改口,顫顫巍巍的說道。
“您就是那位整天不學習就難受的少監正大人?”
“你說呢!”
此刻,朱友正是欲哭無淚,都想反手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要知道,整個十二黃道宮在監正心中怕是都沒有他這個寶貝兒子重要。
自己居然當著少監正的面說了他的壞話,若是他回去告訴監正,自家父親怕就是就要慘了。
想到這,朱友正兩股戰戰,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小的口無遮攔,衝撞了少監正,還望您不要計較。”
“你讓不要計較就不計較,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朱友正都快要被嚇哭了:
“少監正,那您想怎麼樣呢?”
“給我這個小老弟陳謹訥道歉,並且保證以後不再在他麻煩,這事就算了。”
聽到這話,朱友正面向陳弘毅恭恭敬敬的說道。
“謹訥兄,以前都是我不對,還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在下計較。”
說罷,諸葛天明就對著他不耐煩的招了招手,就如同看見了一隻厭煩的蒼蠅一般。
“滾吧!”
此言一出,朱友正如蒙大赦,二話不說,麻溜的答道。
“少監正,您忙著,那我先滾了。”
而後,他就躺在地上抱成一團,以一種非常圓潤的方式滾了出去。
這可是把一旁的陳謹訥看懵了。
沒想到這平日裡飛揚跋扈的朱友正居然也會有這麼慫的時候,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呀。
想到這,他看著自家大哥陳弘毅的眼中也是幾分欽佩和讚許。
今日自己能揚眉吐氣,不過是得益於大哥身旁的少監正罷了。
要知道,自家大哥數月之前不過只是一個走後門關係的小捕快。
沒想到現在不僅加入了不良人,還和少監正搭上了關係,屬實不簡單。
沒有了朱友正等人的打攪,四人繼續朝著書院中走去。
陳弘毅看著不少學子往一處閣樓湧去,陳弘毅也是多了幾分好奇。
“二郎,為何這麼多學子一窩蜂都往那邊跑呀?”
陳謹訥望著那閣樓,對著一旁尉遲文哲問道。
“文哲兄,那裡是什麼地方呀?”
“好像是折柳亭吧。”
此言一出,陳謹訥與尉遲文哲四目相對,異口同聲的說道,
“今日是蘇山長的送別宴。”
陳弘毅和諸葛胖胖則是一臉懵逼,什麼鬼!
陳謹訥也是連忙開口解釋。
“今日是我書院山長蘇子詹就任劍南道觀察使的日子,我雲夢書院的學子都要去送行。”
熟悉官場的諸葛天明臉上露出困惑之色,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蘇子詹不是禮部侍郎嗎?什麼時候改任劍南道觀察使了?”
“唉!這是前幾日女帝陛下剛下達的政令。”
看著長吁短嘆的陳謹訥,陳弘毅臉上滿是困惑之色:
“二郎,三品侍郎到二品觀察使,這是升遷的好事呀,自家先生升官了,怎麼你們還愁眉苦臉的?”
一旁的尉遲文哲則是開口解釋道。
“弘毅兄有所不知,觀察使一職並無什麼實權,只是一道名義上的主官罷了。”
聽到這話,陳弘毅算是明白了,這是一次明遷暗貶。
眼下朝堂之上派系林立,有前朝趙氏皇室組成的勳貴派,欽天監培養的監正派,雲夢書院的書院派,還有最近風頭最盛的外戚派。
數派勢力在朝堂上亦是經常發生交鋒,而書院憑藉著其數百年的正統地位,在朝堂在一直都是穩坐第一把交椅,是各派拉攏的物件。
但是女帝登基之後,怕是不會再允許這種情況存在了。
英明如女帝,如何不知道御臣之道?
為了防止書院一家獨大,她就開始對蘇子詹這位雲夢書院的領頭sheep動手了。
不過,陳弘毅猜測這只是其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儒以文犯法。
大周儒士自古以來議論朝政的習慣,作為儒士聖地的雲夢書院自然就成了抨擊朝政的急先鋒。
對於強勢霸道的女帝來說,這種挑釁皇權的行為,無疑是在廁所裡面點燈籠——找死。
暗貶蘇子詹,這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呀!
難不成女帝是要對雲夢書院動手了?
陳弘毅此刻都已經在考慮,以後要不要和二郎保持距離,斷絕父子……兄弟關係,免得以後受他牽連,會被一塊被拉到菜市場砍頭。
就在陳弘毅如是想時,尉遲文哲則是對他和諸葛胖胖發出邀請。
“今日可是不少學子都提前準備了送別詩,希望博得蘇先生的青睞,兩位兄臺,要不前往折柳亭一塊評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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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陳弘毅對著一旁的陳謹訥問道。
“二郎,你的送別詩準備好了嗎?”
“大哥,你莫不是痴傻了,我擅長的是策論,對於詩詞一竅不通。”
看著眼前對自己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毒舌二郎,陳弘毅決心幫他一把。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不良人,這輩子基本上沒有什麼機會踏入廟堂。
但陳謹訥不同,他作為一個出身雲夢書院的清白學子,未來在朝堂上還大有作為。
在自己的幫助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成為內閣首輔。
到時候,我們陳家二兄弟,一文一武,把控大周朝政,豈不是很爽。
不就是送別詩嗎?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四言絕句的詩還不是隨便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