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倒在斷壁殘垣中的諸葛天明手指動了動,居然緩緩的站了起來。
幸虧陳弘毅不在,要是他還在這,一定會大喊一句。
“詐屍了!”
諸葛天明拍了拍身上的碎石和塵土,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脯。
幸虧老子體內有一顆龜息丹,不然真的就完犢子了。
那老頭子是真的狠呀,一言不合就動手!
現在自己得想個辦法,去救救弘毅,就那老頭子暴起殺人的脾氣,自己要是去晚了,弘毅怕是真的就屍骨無存了。
若是回欽天監找人的話,肯定來不及了。
對了,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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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的四位山長可都是高品大儒,解決這些個小魚小蝦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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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諸葛天明扭著屁屁就急匆匆的朝著書院趕去。
弘毅,你可撐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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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書院,折柳亭。
望著亭外的學子,本來還有些失意的蘇子詹此刻也是變得幾分欣喜。
他將杯中溫熱的香茗一飲而盡,對著身旁的兩人豪邁的說道。
“諸位,今日我蘇子詹雖外放邊疆,然我書院莘莘學子數百,有他們在,何愁我書院不興,儒道不盛?”
一旁的山羊鬍老頭李真卿聽到這話,讚許的點了點頭。
“子詹兄,身居困境,卻仍然能夠心繫學子,已經頗有幾分聖人心境了。”
“真卿兄謬讚了,成聖之路何其艱難,蘇某窮極一生,怕是也難窺天道呀。”
就在這時,蒼髯碧眼的張載出言打斷了兩人。
“兩位,臺下的學子們怕要等不及了,要知道今日他們可都是揣著壓箱底的傢伙來的。”
說罷,他就起身對著亭臺下的學子說道。
“諸位,都別愣著了,有誰願意做詩一首,送送東坡先生?”
“吟詩也需要有個彩頭”東坡先生蘇子詹取下手中的玉扳指對著眾人說道。
“拔得頭籌者,可得此物。”
只見那扳指光輝流轉,內含青紋,神異非凡。
亭外的學子都直勾勾的看著那個玉扳指,眼中盡是垂涎之色。
要知道,高品大儒有儒家真氣傍身,他們的貼身之物真氣久經薰陶,亦非凡品。
對於他們這些個學子來說,乃是大有裨益之物。
而且文人重名,若是在座的學子能夠寫出一篇名動文壇的詩詞,到時候與東坡先生接了這香火情,對於他們而言,那也是受用不盡呀!
東坡先生蘇子詹常年居於官場,並沒有收徒,若是能透過一篇文章入了他的法眼,說不定就可以成為了他的關門弟子。
試想一下,若是有了一個正二品觀察使的老師,那他們在大周官場豈不是可以橫著走?
“學生仰慕東坡先生久矣,今日願作詩一首,送別先生。”
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年郎走了出來,舉手投足時,身上的美玉白環叮噹作響。
張載看著臺下之人,扶須笑道。
“此人是我的學生,韓立林,頗有幾分才氣。”
東坡先生微微一笑,示意韓立林開始作詩。
待韓立林一首詩吟罷,東坡先生蘇子詹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刻。
顯然,他對韓立林的詩詞非常滿意。
有了韓立林的暖場,其他學子們也是紛紛不甘示弱,想要在東坡先生面前顯露一番。
不過,韓立林的頭篇詩詞並沒有起到拋磚引玉的效果。
之後的詩詞要麼是詞不達意,要麼是對仗不夠工整,根本沒法與韓立林的那篇詩詞相比,只能說是幾分狗尾續貂。
聽到這,張載也是有些惋惜的說道。
“自從大周科舉改革之後,愈發重視策論,詩詞歌賦的比重反而是越來越低,而學子們為了功名,只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策論上,對於詩詞歌賦的學習也就鬆懈了許多。”
蘇子詹也是點頭應和,有些擔憂的說道。
“若是長久以此,怕是我大周詩壇將就這樣衰敗下去呀!”
說著說著,三人都是感傷起來。
自從大奉武帝提出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千年來,儒道在三教九流之中一直處於正統地位。
然而大周立國,皇室為了加強君主集權,開始對於扶植各方勢力與儒家制衡,欽天監也是孕育而生,儒家的實力亦大不如前。
作為儒家的領頭人,他們也不會坐視教派就此衰敗。
若是真的這樣,他們將會成為千古罪人,遺臭萬年,而作為愛惜羽翼的文人,他們自然不想如此。
“唉!”東坡先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何必再提此事,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韓立林也是將一切盡收眼底,從折柳亭上三位大儒的表情上來看。
他知道,這次的頭名自己已經十拿九穩了。
其實,這篇詩詞並非韓立林所作,而是他花了十金從一個落魄秀才手中買來的。
那可是十金呀!
不過一想到可以得到東坡先生的法器玉扳指,韓立林的心情也是馬上變得舒暢起來。
看著沉默了半晌的眾人,東坡先生對著學子們問道。
“諸位學子,還有人想要上前賦詩的嗎?”
眾人沉默不已,片刻之後都無人應答。
韓立林也是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之色,目光灼灼的盯著那玉扳指,像是已經將其收入了囊中。
就在東坡先生蘇子詹準備宣佈第一名時,陳謹訥走了出來。
“先生,學生作了一首詩送您上路。”
東坡先生:“……”
什麼意思?
臺下的學子也是一臉懵。
聽陳謹訥這話的意思,是想用詩直接把東坡先生給送走呀!
本來聽到還有人要作詩時,韓立林瞬間就驚覺了。當看到是陳謹訥這個二愣子時,他就不再當一回事了。
作為數年的同窗,他與陳謹訥雖然有些不對付,卻還是知根知底的。
那小子也就策論還湊活,要是寫詩,怕是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屁來。
看著陳謹訥說錯了話,他也當起吃瓜群眾,幸災樂禍起來。
陳謹訥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
“學生也作了一首詩,想要送別先生。”
周圍了學子們也全部圍了上來,他們是知道陳謹訥擅長策論,短於詩詞的。
現在圍著他,無非就是為了看他出醜罷了,畢竟,陳謹訥那張毒舌,可是在書院得罪了不少人。
而尉遲文哲等與陳謹訥交好的好友則是有些擔憂。
謹訥兄分明不擅長詩詞,卻偏要硬上。
這不是武大郎喝長頸鹿的奶——拼了命的作(嘬)嗎?
此刻,陳謹訥受到了書院所有師長和同窗的注視,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眾人都翹首以盼,想要聽聽陳謹訥所作的詩詞。
只見陳謹訥緩步起身,詩詞就要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