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縣,清水客棧。
夏晴鳶正漫不經心的將桌上的糕點扔入口中,紅唇微動,繞有興致的咀嚼著,像是在等待什麼訊息。
不一會,黃褐榆木桌上堆積如山的糕點已經被夏晴鳶消滅的差不多了。
“嗡嗡!”
夏晴鳶的腰間突然振動了兩下,他取出腰間的玉佩,潔白如羊脂的玉佩上浮現出一個血紅色的小字。
“可。”
不良帥同意了自己的意見,准許陳弘毅加入不良人。
而這玉佩,乃是欽天監應陛下要求,特意為不良人研製的通訊法器,名叫“千里勾玉”。
它可以無視距離,讓不良帥與自己手下的三十六校尉及時透過玉佩進行交流。
並且他們都已經滴血入玉,如果他們要是死亡,眼間佩戴的“千里勾玉”就會玉碎,不良帥也可以快速感應到。
夏晴鳶其實並沒沒有離開藍田縣,反而是一直潛伏在清水客棧,時刻關注著陳弘毅的一舉一動。
越是瞭解陳弘毅,夏晴鳶發現自己對他變得愈發好奇。
她總一種自覺,陳弘毅這個表面上的吊兒郎當的傢伙,身上隱藏著非常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早已經透過不良人的情報系統將陳弘毅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底朝天。
不過,結果卻讓她非常失望,這個陳弘毅祖上皆是務農的貧苦百姓,到了他父輩這一代透過軍功才入了官籍,底子比自己的荷包還要清白乾淨,沒有一點問題。
而且這個陳弘毅在沒有因為石獅案入獄之前,一直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出彩的亮點。
但是從石獅案發入獄之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頻頻破案,比起那刑部老師都是有過之而不及。
為什麼會如此呢?
夏晴鳶是這樣想的。
肯定是這個陳弘毅以前一直是在故意隱忍,不想暴露自己的破案實力,直到石獅案發現,他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脅,所以才不得不嶄露頭角。
居然隱忍了十數年!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隨隨便便做到了,非有大毅力或心性堅韌者不可為呀。
要是陳弘毅知道夏晴鳶的想法,肯定會搖搖手,然後湊到她面前,賤兮兮的告訴她。
“小姐姐,你猜錯了,人家可是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優質社會主義好青年。
以前之所以那麼低調,是因為還在家裡面看小豬佩奇呢,還沒有穿越過來,你千萬不要多想哦。”
現在,既然不良帥已經同意了讓陳弘毅加入不良人,那夏晴鳶也就不和在袖手旁觀,現在,她就要去監牢裡面將陳弘毅救出來。
————————
“呼~~Zzzzzzz...”
陳弘毅正趴在枯草上,睡得香甜,那響亮的呼嚕聲都吵的讓隔壁牢房的犯人恨不得直接撞牆。
而他卻渾然不知,口流夢涎,將衣襟都沾染了一大片。
巡視的衙役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別人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都是惶惶不可終日,寢食難安,這傢伙倒好,居然還睡得著。
半刻鐘後,美美的睡了一覺的陳弘毅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咦!我不是在策劃越獄嗎?怎麼睡著了?
完犢子!
陳弘毅摸了摸嘴唇邊的口水,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為什麼要策劃越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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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有一整本儒家符籙,有的是法子,為什麼要絞盡腦汁去想辦法,自己明明是掛逼,還動什麼腦子。
陳弘毅拿出一張符籙,將隱身符貼在了自己身上,片刻之後,不過卻並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是要念口訣嗎?
“媽咪媽咪哄?”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顯靈?”
“我是嫩爹?”
“妙蛙種子吃了都說妙到家了的妙妙妙脆角?”
……
膀大腰圓的獄卒漫不經心的將牢飯放在柵欄外,就準備離開。
不過,他對著牢房掃視了一眼,瞬間變得目瞪口呆起來,牢房中的犯人居然不見了。
他連忙搖晃著腰間的銅鈴鐺,敲響了警報,而後用腰間的鑰匙開啟了牢房的門鎖,在逼仄的牢房中尋找。
他實在搞不明白,門鎖和柵欄都好好的,犯人是從哪裡逃走的呢?
但是,獄卒沒有注意到,他背後的枯草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腳印,正朝著牢房的門外走去。
……
藍田縣衙外。
夏晴鳶正和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前行,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得力屬下,不良人總旗李遇春。
不良人體制嚴密,等級森嚴,不良帥下轄三十六校尉,而每個校尉又下轄七個總旗,總旗則是統領若干個小旗。
李遇春正是夏晴鳶統領的七位總旗之一,這幾日調查陳弘毅的事情都是他在協助夏晴鳶進行。
此刻,李遇春有些疑惑的問道。
“夏大人,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硬闖進去,將陳弘毅救出來嗎?”
“不然呢,難不成還等他自己跑出來。”
“別忘了,他只是一個剛剛九品養氣境的武夫哦,監牢看守嚴格,除了我們闖進去將他救出,他可是沒有半點機會的。”
“那小子鬼點子那麼多,說不定就自己想法子逃出來了呢?”
“呵,他要是能自己逃出監牢,本姑娘的這個校尉就不用當了。”
突然,李遇春看見前面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覺得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就愣在了原地。
“陳弘毅。”
“什麼?”
夏晴鳶順著李遇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呆滯住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鵝蛋小臉微微發燙,啪啪啪被自己打的生疼。
太踏馬打臉了!
陳弘毅剛剛走去監牢,撕下身上的符籙,就想要回家收拾好金銀細軟,準備跑路。
誰知道,他一抬頭,就看見有兩人在注視自己,其中一人正是他的老相好……呸,老相識。
不良人校尉夏晴鳶。
此刻,她俏臉微沉,面帶寒霜,正一臉不善的看著自己。
剛剛逃出生天的陳弘毅看見這兩人,直接慌的一匹,他們是怎麼知道我要越獄的?我可是誰都沒有告訴呀,他們居然能算準了時間,在這裡守株待兔,不愧是大周的頂尖諜報機構,太可怕了。
這波我以為自己在第五層,誰知道人家在大氣層!
想到這,陳弘毅二話不說,拔腿就朝著西邊跑去。
夏晴鳶:“(?o?)!”
李遇春:“←_←”
好漢,別跑呀,我們是來救你的!
李遇春尷尬的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說道。
“大人,他好像誤以為我們是抓他回監牢的。”
“這個蠢貨!”
“對了,我剛剛說到哪了?”
“您說要是陳弘毅可以逃出監牢,您的校尉就不用當了。”
夏晴鳶:“……”
“事不宜遲,快追!”
“別讓陳弘毅又被衙門的人給抓回監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