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老的修為比之前的劍老凌虛子、丹老蕭煌,都要低上不少,但他的年齡卻是幾人之中最長的。
聖主打量著器老,以他的修為自然能感應到器老的壽元將至。
不,是已至。
此時的器老,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吊著一口氣而已,隨時都有命殞的可能。
修仙之人,雖然擁有漫長的歲月,但天命終有盡時啊。
“你的身體?”
又一位老朋友即將要離開,聖主情緒有些低落。
“老頭子我早就活夠了,若不是想看一看聖主描繪的新宇宙,我早就進入輪迴了。”器老呵呵笑道。
“還有三天,再堅持三天。”
聖主說著手中的黃金權杖一指,一道柔和的白光飛出,射入器老的小腹之中。
器老一驚:“聖主,萬萬不可……”
聖主將他的一絲本命壽元度給他,能讓他堅持一段時間。
“有何不可?”聖主呵呵一笑,度完後收回了權杖。
器老嘆了口氣,想了想,問:“那小子,如何?”
“很不錯。”聖主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他,會同意嗎?”器老又問。
“這可由不得他。”聖主冷聲道。
“恐怕到時候會很熱鬧。”器老說。
“所以我需要你們,有你們在,即便他們都來了,也阻止不了。”聖主信心十足道。
器老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三日後老夫會助聖主一臂之力,無論成敗……”
聖主打斷道:“沒有敗,只有成……”
器老看著聖主,精神一振。
聖主輕撫了一下白鬚,正色道:“器玄,三日後,我們一起見證一個全新的宇宙誕生……”
器玄,這個器老的名字,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好,老夫願與聖主一起見證偉大的時刻。”器老神色激動。
聖主滿意地點了點頭:“時間不多了,我去見戰魂。”
聽到戰魂的名字,器老微愣,面露憂色,開口道:“聖主,戰魂他的脾氣,還請聖主多擔待著些。”
“放心吧,是我欠他的,他如何對我,我都不會跟他計較。”
聖主說著輕輕一杵黃金權杖,一片傳送光陣在腳下鋪開,光陣閃耀起一道光華後,聖主再次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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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聖主。”器老恭敬行禮。
……
聖域東殿,依舊是一片錯落有致的宮殿,覆蓋了方圓千里之巨,在這片宮殿的中央,有一座渾身漆黑的高塔,塔尖直衝雲霄,消失在雲層之中。
漆黑如墨般的塔身,給人一種沉悶的壓抑之感。
這便是聖域東殿中的聖魂塔,塔中存放著聖殿所有強者的魂牌,只要有人隕落,掌管聖魂塔的魂老便能感應到。
只不過現在聖魂塔中並無人存在,因為魂老已經在回聖殿的途中死了。
當然,那個只不過是魂老的替身,並非真正的魂老。
雲層之上,聖魂塔頂,一道蒼老的虛影懸浮在塔頂之上空。
老者閉著眼,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長袍之中,只有一顆大腦袋瓜子露在外面,而且腦袋瓜子比正常人的腦袋要大了近一倍,看上去樣子十分古怪。
“你來了?”魂老睜開眼,目視著前方。
金光閃爍,一襲金袍的聖主手持著黃金權杖出現在他前方。
魂老並未起身,臉上也未見有任何恭敬之色,跟之前的器老截然相反。
“戰魂,你一點也不歡迎我嗎?”聖主呵呵笑道。
“我應該歡迎你嗎?”戰魂的大腦袋上面無表情,連聲音都像個機器般,沒有一絲情感。
聖主嘆了口氣道:“怎麼說都是老朋友了,而且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最後一次?求之不得,其實這一次你也沒必要來,傳個訊更好。”戰魂絲毫不給聖主面子。
整個聖殿,恐怕也只有戰魂一人敢如此跟聖主說話。
但奇怪的是,聖主卻絲毫不見惱怒,反而面露愧色。
“你的怨氣還真大,幾十萬年也消不了嗎?”
“換作是你,你覺得呢?”
“好吧,我不是來向你道歉的。”
“我也不需要。”
“我是來通知你,三日後,開啟日月星神大陣,我們的計劃,快要成功了。”聖主像是在宣佈喜訊。
“我覺得失敗的可能性更大。”戰魂直接潑冷水。
聖主終於不高興了,任何事情他都不介意,唯有此事不容置疑。
“戰魂,你別令我討厭。”聖主怒道。
“呵呵,你終於生氣了,看來也只有此事能讓你生氣了。”戰魂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比常人大了一倍的嘴巴,笑起來十分古怪。
“哼,給我一個答覆。”聖主冷哼道。
“我戰魂答應過的事,自然不會失言,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言而無信嗎?”戰魂鄙夷道。
“你……”聖主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個呼吸也不想待在這裡,一杵柺杖準備離開。
“你最好再等會兒。”戰魂突然開口道。
聖主微愣,立刻收回柺杖。
他不想見戰魂,戰魂更不想見他。既然叫他等,必定是有要事。
“何事?”聖主不滿地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戰魂呵了一聲。
“行了,三日後,以前的一切都會有個瞭解,你也無須再有怨恨。”聖主再次抬起黃金權杖,準備離開。
“你若現在走了,我保證,三日後的儀式必定會失敗。”戰魂再次露出笑容。
聖主一收黃金權杖,有些不耐煩了,“有屁快放。”
“不,再等等,我就喜歡看你著急的樣子。”
戰魂看著惱火的聖主,露出一副戲謔之色。
“你要反悔?”聖主一臉寒霜。
“你這人,我剛說過的話,你聽不懂嗎?我戰魂答應過的事,絕不會失信。”戰魂鄙視地看了聖主一眼。
“那你什麼意思?”聖主問。
“你想知道,那就再等一會。”戰魂說道。
“等什麼?”聖主不解地問。
“月光……”戰魂抬起頭,看向九天蒼穹之上。
聖主也抬起頭,只見滿天星光之中,一輪滿圓正在緩緩浮現……
“今日是圓月之夜,四周並沒有月魂咒的痕跡,所以你權杖中困住的那小子,是個冒牌貨。”戰魂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