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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不似人

聽到陳元卿忽然說的話,越陽樓本來正準備去推開大門的動作停下來了,放在上面沒動,反而是望向了一旁的白渡子,似乎是在問,要該怎麼處理掉他。

白渡子擺了擺手,笑意依舊:“讓他繼續往下說吧,我倒是想知道,他背後的那些人到底是有著什麼依仗,才敢這麼快就忘記了當年的教訓,打起了我囚龍觀一脈每年最主要的一塊收入的心思。”

這話被他說的這麼赤裸裸的,倒也是讓陳元卿愣了一下,冷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把藉機斂財的事情,也承認的這麼的坦蕩。”

“本就是存在的事情,既然他們心甘情願的給我送錢,那麼我又有什麼不好承認呢?”白渡子佝僂著身體,笑了。

“開門賺錢嘛,都是生意,不寒磣。”

言辭之間,這個囚龍觀的老道士也兵沒有體現出來多少他對於這門職業的尊重和敬畏。

當然,也難怪了。

畢竟北道門是“道門”,而並非是“道教”,只修道,不拜神,連出家道士這個身份之與他們,也更像只是一門單純能夠賺錢、滿足他們修行所需的生意。

白渡子這態度一表嘛,陳元卿也是沒什麼好說了,要繼續順著話頭說下去,抨擊以此賺錢的正當性的話,可不就是也把他自己家的動字門也給罵進去了嘛!

窮文富武,修道破家。

都是出來搞生意賺錢的,不過大哥二哥,誰也別笑話誰就是了。

“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越陽樓這時插話進來了,把話題掰回原來。

“你說,今年有兩個人不能來了?”

見越陽樓疑問,想到之前他偏偏不肯殺自己的事情,陳元卿心中忽然就莫名氣憤了起來,武人的驕傲和矯情同時發作,便生硬的扯出了笑容,給他添堵道:“沒錯啊,就是不能來了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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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陳元卿話裡的彆扭之意,越陽樓本能的點了點頭,翻譯出來道:“也就是說,倆人都死了是吧”

——等等、等等。

——我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當話說完了,越陽樓本該敏銳的神經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出來了什麼相當了不得的話?

在之前,餘殸仙和他聊天的時候,提到過,每年的“祭龍”都是觀中最為重要的事情,包括早已出師在外的大師兄魏虎師、和二師姐秦紫劍在內,所有出自這一脈的人,都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回到囚龍觀中,參與“祭龍”這件事情。

看陳元卿說出這話之時的篤定態度來看,因為身邊有什麼事情而耽擱了的可能性,便可以第一時間排除了,但除此之外的話,依照餘殸仙和他囑咐這話時的鄭重神色,不是只剩下了已經身亡這個可能外,又能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後,雖然因為是倆根本沒有接觸過的陌生人,而無法共情的產生難過,但越陽樓卻還是第一瞬間,便轉頭朝著餘殸仙的位置和白渡子的位置望了一眼。

知道是師兄師姐可能出了問題之後,餘殸仙的反應倒是很正常,首先便是顯而易見的懷疑,而並非是難過悲傷,本能性的否定陳元卿這話中明示出來的可能。

——嗯,餘師姐這種雖然看起來高冷,但實際上很好搞定傻白甜的顏狗,應該不像是那種心思深沉的有城府之人。

越陽樓暗暗的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向了白渡子……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作為理應和這兩個徒弟最為親近的師傅,聽到陳元卿的話後,白渡子的反應卻是出乎人意料的平靜,既沒有情理之中的憤怒,也沒有理論上該有的懷疑。

就像是他們理所應當的該死一樣,白渡子他也理所應當的接受了他們死亡的可能,哪怕是越陽樓以感知生物磁場的能力去感知,也仍然是從這個身形佝僂的老道身上,沒有找到任何一絲活著的人類相像的、應該有的情緒變化。

這一刻的白渡子,反而更像越陽樓一開始見到他時候的第一印象了,漠然、無情,身上還有著像是妖魔一般怪異殘忍的深沉惡意。

——[哦,就這樣啊。]

就算白渡子隨後說出這樣的話,越陽樓他恐怕也不會感到有意外多少。

“哼,還蠻聰明的嘛!”

這時,陳元卿也意識到是自己剛剛本想是添堵的話說漏了嘴了,雖然臉上是不由得臊紅了點,但嘴上卻依舊硬氣的冷冷道:“囚龍觀在無功縣這些年來大肆斂財,雖是縣中豪族大多相安無事不假,但是,難道你們以為這樣,長安城上面的人就不知道嗎?”

因為大師兄與二師姐之死的訊息,越陽樓的神經本來是處於緊繃狀態的,可聽到陳元卿現在說的這話後,他卻反而是頓時放下了心來,擺了擺手:“只是一群僅僅看到眼前利益的蠢貨在搞事而已,都這時候了,我勸陳兄你還是別再亂扯虎皮了吧,不管那些人以什麼樣的報酬來許諾你,和那些連陰謀詭計都要跟在別人身後的膽小之輩攪和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成就的了大事呢?”

他怎麼知道,我是在誤導他的……陳元卿頓時心中一沉,驕傲如他,但也在此刻,感到一種如臨大敵的錯覺。

看到他這個樣子,越陽樓心中有些失望,眼見陳元卿好像是再榨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便轉頭朝向白渡子,準備問接下來該怎麼辦時,對方卻忽然出聲了,身子雖然好像又佝僂了幾分,但話到嘴邊時,卻隱約是浮現幾分詭異的笑容。

“替我出去和門外那些香客說一聲吧。”

“祭龍的儀式,恐怕得再向後推遲個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