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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為屠虎而先殺狼

透過寧媗惡趣味的轉述。

越陽樓那留下話語中的失望之意,被傳達的異常清晰。

以至於此話一出後,屋內的多個武行同道,也自然是目光炯炯的轉頭看向了當事人,好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都說同行是冤家嘛。

這武行當然不可能例外。

此時此刻,以三煉大成的境界,這劈掛門的郭門主不需去看,便能清晰的感覺到,許多人那毫不掩飾惡意的戲謔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人的名,樹的影。

這武人熬煉筋骨,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番受苦受難,所為求的大多無非就是功名利祿幾字,故而自是將一張臉皮看得比誰都重要。

按照武行裡預設的隱形規矩嘛。

打人不能打臉,踢館這事,你要打也得關起門放在暗處打,美其名曰交流切磋,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講究的就是個點到為止。

然而。

六龍教這事嘛,卻是過江強龍,硬要吞了這地頭群蛇。

要說的話,越陽樓的一行,無疑便像是把這武行掩了多年的溫情面紗,給赤裸裸的撕扯了下來,直接而殘忍的展現出——武道的本質,其實就是贏的人站著,輸的人躺下,這麼簡單、也這麼野蠻的東西!

感受著周圍諸多人的戲謔的目光。

當即之下,作為這個明著被落了麵皮的當事人,在眾人的眼前,這郭胤祥表現出了十足的怒髮衝冠的模樣,一副似乎是指天要發誓必洗此辱的態度。

但,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這郭胤祥的脾性無他,就一個謹慎為上。

以他那養氣的功夫,這麼一件事當然不足以使他真正動怒,之所以表現出如此模樣,只怕他並非是動怒,而是要藉著‘動怒’之名,來趁機行謀求利益之實。

果不其然。

在下一刻,這郭胤祥便一改先前的態度,換上了一副義憤填膺的面孔,震聲慷慨激昂的講道:“我劈掛門向來恬靜行事,本不欲摻和到這武行的紛爭的之中,但怎料這執徐兇徒竟是如此狂悖,有守靜齋之事在前,事到如今,諸位這樣被動行事下去,難道就不怕寧齋主之事,在現在自己的身上麼!”

“呵,這話從誰的嘴裡說出來,我都不覺得奇怪,但唯獨從你郭三郎這膽氣尚不如婦人的龜孫兒嘴裡說出來……”

見到某人虛偽的樣子,屋內,代表著白猿通臂一脈傳承的長手大漢不禁搖了搖頭,朝老對頭咧開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便是針鋒相對道:“依我所見,卻是未免有些叫人貽笑大方了吧?”

“下九家之中,如今六家已敗,我劈掛門之後,下一家便是白猿通臂,在這個時候,某人卻仍是反常的、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郭胤祥好似恍然大悟一樣一拍腦袋,轉頭朝著主座之上的寧媗,異常擔憂的說道:“我突然間都有些懷疑了,寧大人,你說該不會是老齊他實際上是暗中投靠了那個六龍教吧!”谷

“你他媽放你娘的狗臭屁!”

通臂門的那齊姓大漢破口成粗,眼見就是要直接動手之時,怎料得寧媗她卻像是懶得再這樣看眾人浪費時間下去了一樣,抬起手打了個響指,淡金色的眼瞳環顧四周,直接壓下了他們的聲音,:“無聊的鬧劇到這裡就足夠了。”

“不管你們之間是有什麼個人的恩怨也好,在這件事面前,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暫時放下往日的成見,這既是為了我們異聞司對六龍教的行動,也同樣是為了你們自己的性命安全著想。”

說到這裡時,她仰起頭,閉上眼睛,似是無可奈何道:“畢竟,你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怎樣的存在為敵……”

“寧小姐此話何意?難道異聞司手裡,到現在都還藏著什麼資訊沒有說出來,就是以防吾等心生退意麼?”

出聲說話的是江西法門拳的鄧人龍,他沉默寡言到現在,直到此刻,見到寧媗此話一出,心中靈覺警動,這才終於沒有一直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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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眾人似乎一片無知的樣子,寧媗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轉而看向人群中的某個位置。道:“關於這件事,烏先生,還是由你來說說令師賴門主他的看法吧。”

話音落處,被稱作“烏先生”的,一個氣質儒雅的男人笑了笑,隨即主動走了出來,而在此之後,眾人才驚覺,這麼一個大活人就在這裡,竟是沒有任何人察覺,連同為四煉大成之境的齊物休和鄧人龍,也絲毫沒有例外!

寧媗的話中提到了‘賴門主’。

而在整個中原的武行之中,有資格被這麼叫的,則僅僅只有一個男人。

“千手師……”有人不禁說出了那人的名號,而同時,那個烏先生似乎也是聽到了他的話一樣,很快的頷首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家師,看來這麼多年來,他的名字各位也仍然是還記得很清楚啊。”

“當年令師一人南來,也是像這執徐一樣,將十八家武館,連踢了十七家,才在武行之中立的二十四顯聖母架一脈。”提到那當年舊事,鄧人龍一字一頓道:“作為當時敗者之一的弟子,這麼恥辱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見到一個四煉大成的宗師級人物這麼滿目冷厲的盯著自己,這烏先生卻反而是笑了起來:“既然還有人記得的話,那可就太好了,省得我再提的話,還有點給自家門派自吹自擂的嫌疑,那樣子還怪尷尬的。”

看著在座的眾人,這有著一股儒雅氣質的年輕人,將眉眼低垂了下來,嘆息了一口氣道:“連挑十八家未成,止步於御拳館前,這是家師至今的憾事。”

“正因為從執徐此人此行之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故而,為了使他挑戰自己時,能變得更有意思一點……”烏先生撓了撓頭,異常誠懇道:“所以,家師他便遣我過來,來給你們傳幾手拳術功夫,也順帶給他添上些經驗,不至於到時候無聊。”

“你?一個賴平觀才收了沒有多少年的小家夥?來給我傳拳術?”鄧人龍的兩條眉毛擰了起來,似乎是異常不滿:“賴平觀那家夥,難道就這麼認定我們必輸麼?”

“按照家師的說法,確實是這個樣子的沒錯。”烏先生一板一眼的點了點頭,又笑了笑道:“反正你們面對他最後也是必然要敗的,不如趁此機會為自己謀算些好處在手。”

鄧人龍問道:“就像是為他準備的一塊塊磨刀石一樣?”

“事實如此,道理確實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理性……”

烏先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鄧人龍便令人意外萬分的異常乾脆道:“好,這手拳術我跟你學了。”

“……你剛剛說什麼?”對方尚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這手拳術,我便依照賴平觀那家夥的意思,跟你來學。”鄧人龍毫不猶豫的說道,似乎絲毫沒有半分受到要向仇敵的弟子學拳,然後為其成為另一個人的磨刀石的羞辱。

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他從胸口裡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道:“但你得叫你那師傅知道,我這不恥下問,不是為他許諾的什麼給自家的好處,而是為了要叫他看看,他當然是也有看走眼、看錯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