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只是當初在大河之畔與連神庭慧眼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李玄交手過而已,當然不知道那之後的李玄究竟有了怎樣的提升。
在他看來,一個人縱然能有奇遇,但修為這種東西卻是必須要時間去堆積的,所以他並不認為李玄強到了什麼地步。
而先前的三名挑戰者,以他此刻開鏡巔峰的實力看去,確實也微不足道,所以仍是自信滿滿,這才露面挑戰。
但今日之李玄與大河之畔的少年,早已是天差地別。
他手中扣著兩支箭,一出手便是連珠射出,兩箭在空中你追我趕,組成了一個奇異的組合。
霸道之箭!
開鏡之內,能正面接下這一箭而毫髮無損的人,當今天下只怕也沒有幾個。
可此人卻怎麼知道李玄的厲害?
見他射出的兩箭居然有一箭飛行軌跡乃是螺旋的,並且還在不斷圍繞另一支箭環形旋轉,便覺奇怪至極,口中罵了一句:“這是什麼花裡胡哨地玩意兒!”
便即用幻器朴刀去接。
就算是正常狀態下的養浩然也不敢這般大意的面對李玄的霸道一箭。
只見箭刀一遇,此人的朴刀卻連消耗掉那支輔箭的資格都沒有,便直接崩碎成一蓬光點。
而他還尚未反應過來,便遭一箭重擊,當即穿胸而過。
他連出場之後的第三句話都沒說出來,便被直接破胸擊殺,死時,胸口被直接轟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透明窟窿,傷口全部一片焦黑,倒像是自胸膛之中炸出了一顆炮彈般,死相之慘,令人側目。
李玄站在原地,心中淡淡道:“當初二師兄好意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卻依舊還是來找死,果然命該如此,卻怨不得我了。”
一箭滅殺,乾脆利落。
直到此刻,人群中許多原本沒有認識到李玄實力的年輕人這才明白,這位大唐天下樓的六公子,似乎應該是本場最不好惹的那個角色。
接下來許久,都沒有人再敢挑戰李玄。
一來見過上一人的死相之後,他們不免會想自己有沒有與李玄交手的資格,更主要的是他們會想,自己會不會也那樣死去。
李玄的箭術特殊,如今開發出一套專屬於他的技巧之後,能夠將靈息十分緊密地壓縮附著在箭支之上。
因此他一箭射出,一般人根本感受不到其中所蘊含的毀滅氣息。
只有那些水平已經達到某種程度的對手才會感受到霸道之箭上的可怕威能。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那人居然憨傻到直接用自己的幻器去硬接的原因。
因為在他看來,即便這一箭有再多玄妙,也不過就是用普通強弓射出來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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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的判斷,在這裡帶來的是令人無法承受的結果。
誰都想藉此機會名揚四海,卻不是誰都有為此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覺悟。
接連四戰,一死三傷,而且從來對敵都只出一招。
這種乾脆利落、摧枯拉朽,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戰鬥帶給所有人的都只有“震撼”二字!
原本尚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雖然不敢上來挑戰李玄,但卻在下方飽含嫉妒與惡意進行著惡毒地揣測。
但隨著第四人被一箭滅殺,人群便詭異地陷入了安靜。
諸葛天機舒服地坐在黑鐵輪椅中,於茅廬門口靜靜欣賞著五處戰場上的戰鬥。
但他的目光卻更多集中在李玄這裡。
眼神中透露出的關注和在意,幾乎已經是人皆可見。
當其他幾個戰圈已經打到第七場的時候,李玄這裡才終於迎來了他的第五個挑戰者。
沉寂了許久,這人深思熟慮之後依然選擇挑戰李玄,便可見其對於自身的自信。
那是一個面色有些蠟黃的少年,走上前後並未入圈,卻站在圈外抱拳道:“冀北寒門劉棟,見過天下樓六公子。”
說完,他便不再囉嗦,雙手一抖,捏住了一卷靈息構成的簡書,便邁入了圈中。
異形幻器。
看來,此人應該是個術修。
迎戰至今,李玄還是第一次遇到術修對手,他見對方氣度沉穩,遠不似剛才那幾個對手般虛浮,便稍微認真了幾分,將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
那人看他並沒同時扣著兩箭,心中知道他大約不會直接射出剛才那極端可怕的一箭,心中略舒了一口氣。
但見他將簡書一拋,那捲幻器簡書居然直接懸浮在他的眼前。
此人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上下飛舞,掌中術訣複雜之極,竟似要釋放什麼強大的攻擊一般。
李玄哪裡會給他準備的機會,手指一鬆,那一箭便飛速射出。
對面少年恰在此時雙手合訣,也完成了那個極為複雜的術訣,只聽他大喝一聲:“震空玄光!”
便有一道碗口粗細的藍光自那簡書之中發射出來。
這道光柱刺目之極,即便是大白天,看上一眼依舊令人雙目酸澀流淚。
光柱所過之處發出極為可怕地嘈雜聲音,無法準確形容,便如有千百個冤魂在其中哀嚎一般。
李玄微微眯了眯眼,一箭射出後,掌中術訣一變。
只見那一箭在空中驟然似被什麼無形力量分作了兩半,分開的兩半正好繞開那道怪異的光柱向少年的面門射了過去。
同時,在這支箭一分為二之際,便有六片淡藍色的無用神鋒鑽出,六片神鋒如花瓣開啟,在空中組成了一個花朵的形狀,隨即直面那道藍光,緩慢旋轉起來。
一切都只是在電光石火之間,光柱撞上神鋒之花,驟然亮起了幾乎讓人暫時失明的可怕高光!
“嗡——”
一聲長鳴之後,眾人紛紛大袖遮顏,躲避強光,待得強光散去趕忙去看,卻見少年雙眼中各自插了一半箭支,胸口呈六角之形被透開六個焦黑的孔洞,呆立原地良久,卻一動不動,再無聲息。
李玄微微有些遺憾地皺了下眉頭,此人的術修手段對他來說十分新穎,他並未動心斬殺,但奈何那道藍色光柱的殺傷力過於可怕,被神鋒花瓣分散反射為六道之後,依舊是將其自己當場擊殺了。
若他能反應再快一些,躲上一躲,卻也未必便會死了。
只不過,沒有如果。
雖然略有遺憾,但李玄自不會因此事而糾結。
依舊,只是一箭,便即滅殺!
九台山之巔上一片譁然,這種場景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了?似乎上一個能夠如此技壓四座的少年,也是天下樓的吧?
似乎,那還是數年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