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模仿你的偶像？”
沒有給林可可反駁的機會，陳慕敲動著桌面，淡然的目光看著錄音室內的林可可，平靜的問道。
“嗯！”在陳慕平靜如清潭的目光下，林可可忽然有種錯覺，此時站在外面的是她最害怕的老師，讓她毛骨悚然。
劉嫣看著錄音室內原本活潑開朗的林可可變得這幅樣子，心生不忍，想要阻止一下陳慕，但緊緊的咬著嘴唇之後，她放棄了，或許這樣是對的，嚴師出高徒。
李玲也是面帶微笑的看著，一個頂級唱功的歌手完全能看出林可可的問題，現在就看她能不能夠虛心接受。
“你模仿的人唱功很強，甚至比我還強上很多很多。”陳慕仔細查過這個世界的頂級歌手，國外的或許他並不在意，但國內的這幾個人，他已經有了一個充分的瞭解，他猜測，林可可模仿的腔調是.....
“張天王！”陳慕薄唇抿動間，看著林可可，輕輕的說道。
歌神之下的最強歌手：天王張學有，他的腔調即使現在的陳慕也難以全然模仿出來，而林可可一個中級歌手想要以天王唱功級別的歌手腔調唱歌，無疑說夢，況且，性別上還有不同。
“咕嚕...”林可可震驚的目光投向陳慕，咽了一口口水，這都能聽出來的麼？
“林可可，你是喜歡唱歌還是想當歌手！”
陳慕說道：“單純的喜歡唱歌而言，你的唱功已經可以了，如果是當歌手，你還差的很遠，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的歌曲裡沒有自己的靈魂，有著這樣的問題，你的進步舉步難行。”
“我...，我喜歡唱歌，而且我現在就是歌手了，粉絲雖然不多，但都非常喜歡我的歌。”林可可倔強的說道。
被陳慕不留情面的話觸到心中的驕傲，林可可惱怒間也證明下自己也是歌手，至少已經被人承認過了！
陳慕笑了，說道：“先不說他們喜歡的是你的歌還是你的外表，先說說歌手的定義，你對歌手的瞭解太過狹隘了，歌手不只是別人的認可，還有的是自己的認可，而基礎上還要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歌魂......”
對林可可說了一大堆話後，陳慕淡然的目光看著林可可，說道：“看來從來沒有人說過你唱功上的問題，你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現在我說完了，你懂了麼？”
林可可的目光看著窗外陳慕身旁的劉嫣和李玲，深呼一口氣，情緒低落的說道：“懂了！”
“懂了就好！”陳慕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著林可可的歌譜走進了錄音室，淡淡的說道：“現在我不教你唱歌，讓你找到屬於自己的歌魂。”
“現在你只管唱你的歌，千萬不要學著張天王的聲音，要用自己的聲音。”陳慕站在林可可的身前，很認真說道。
“好！”林可可深吸一口氣，說道。
窗外聽見陳慕和林可可交談聲音的李玲俯身貼近麥克，說道：“老徐！”
“知道了！”
李玲點了點頭，目光看著錄音室內臉色認真的林可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可可，加油！”
抱著茜茜的劉嫣美眸也是看著林可可，心中為她鼓勵：“可可，加油！”
錄音室內，隨著配音的響起，林可可閉上眼睛，跟著節拍在數著拍子，當那個點來到的時候，紅唇輕啟：
“冷冷清清迎來了一年的雪季......”
“停！”陳慕皺著眉出聲叫停，看著林可可，淡淡的說道：“重來一次。”
“冷冷清清迎來了一年的......”
“停，重來。”陳慕看著歌譜，頭也沒抬的說道：“說了，別想著張天王的聲音，只想著自己。”
“知道了！”
“冷冷清清...”
“重來，怎麼越唱越不行了呢！”
“冷冷清清...”
“重來，你是誰就唱誰的歌，自己都找不到自己，還學別人？”
“......”
“重來！”
“重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林可可和陳慕的對話只有重複的幾句，歌詞和‘不行，重來。’
林可可也很倔強，哪怕是因為幾個小時不停歇的歌唱嗓子而變得沙啞，也沒有請求陳慕停下來。
陳慕的心性也無比沉穩，絲毫不見急躁的情緒。
而錄音室外，劉嫣抱著茜茜在休息室一起玩，時不時的過來看一眼，這種畫面太過枯燥了，即使劉嫣能忍，茜茜的孩子天性也忍不了。
至於李玲則是沒動，坐在外面，帶著耳麥，聽著陳慕和林可可的對話，若有所悟，每個人對歌曲的理解和定義都有所不同，一個頂級歌手對學生的教導，對旁觀者來說，李玲的觸動也是挺大的。
時間在枯燥的反覆迴圈中慢慢流逝，午日燦爛的陽光在窗外普灑進來，照耀在地板上，勾畫著屬於陽光的畫卷。
“十一點了，先停下吧！”
錄音室內，陳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終於停止了枯燥的練習。
“咳咳！”聞言，林可可松了一口氣，嗓子有些不舒服的乾咳幾聲，聲音沙啞的說道：“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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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謝我，等你進步了再說吧！”陳慕轉過身，走向錄音室外面，淡淡的說道：“走吧！”
錄音室外，目光一直看著錄音室方向的劉嫣看見兩人走了出來，便是抱著茜茜小跑過來，絕美的俏臉看著陳慕，期待的問道：“陳慕，可可怎麼樣？”
林可可扯了扯不舒服的嗓子，疲憊的眼睛泛起光芒的漣漪，期待著陳慕的答覆。
餘光注意到林可可的目光，陳慕沉思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有些進步，因為林可可用張天王唱歌的聲音唱歌的習慣太久了，所以還需苦練來擺脫這個枷鎖，其實不苦練也可以，就是需要林可可自己能夠脫離這個習慣。”
“我一定會努力的！”林可可下定決心說道。
“希望你能成功。”陳慕點了點頭，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陳慕將歌手的大門已經放在林可可的身前，且還推開了一道縫隙，至於是龍是蟲就看林可可自己了！
“我們去吃飯吧！”劉嫣打斷兩人沉重的話題，提議道。
“爸爸，茜茜餓了！”茜茜在劉嫣懷裡也是舉起小手，看著陳慕奶聲奶氣的說道。
“行，去吃飯。”陳慕從劉嫣懷裡抱過茜茜，親了一口茜茜幼嫩的小臉，笑著說道。
“玲姐，你們一起來吧，我們好久沒見了，一起吃個飯吧！”林可可目光轉向李玲，聲音沙啞的說道。
“好！”李玲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說道。
“嗯，讓他們一起來吧，我請客。”林可可看著工作室內忙活音樂製作的那些偉人，說道。
“好！”李玲走進工作室，說道：“可可回來請咱們去吃飯，有人不去麼？”
“嗯？”忙碌的工作室微微一靜，下一瞬間，猶如餓民暴亂一般，衝出了工作室。
“哈哈，吃饅頭花捲喝粥吃鹹菜的生活終於改良了！”
“大魚大肉，我來了！”
“可可那丫頭我就說我沒看錯人。”
“你們這些人真的是無語，至於麼？”
“老麥，有能耐你走慢點。”
“......”
工作室內瞬間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李玲搖頭失笑，轉身走了出去，這幫老家夥，也就對自己看的上的人這幅樣子，要擱別人，能理他都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錄音室外，陳慕、林可可、劉嫣、茜茜也被這突然衝出來的十多個人嚇了一跳兒，我的天老爺啊，你們這是要...要幹嘛？
“注意點形象，都多大人了！”李玲從後面走了出來，看著眼睛都要放綠光的一群人，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十多人中傳出尷尬的笑聲。
“前輩們好，我們走吧！”林可可說道。
陳慕和劉嫣也是對著他們微微一笑，示意友好。
林可可請吃飯當然不能去小飯館，很大方的來到一個四星級飯店，特色菜盡是上齊。
未等陳慕他們開動，另外一桌上的人瞬間暴亂。
“我的，這是我先夾的。”
“慢點吃，給老子留點。”
“別動肉，那是老子的。”
“你們能注意點形象麼？”
“姐姐，你能不能不拿盤子吃。”
“臥槽，紅燒肉呢？轉眼功夫咋沒了？”
“老麥，是不是你偷吃的。”
“......”
楞楞的看著另一邊筷子的交錯，盤子拿起放下的清脆而繁亂的聲音，陳慕和劉嫣都不知做何樣子，吃個飯跟武林大會比武似的，各憑本事，至於麼？
“多虧這裡是包間，要不然老孃一定殺了他們。”李玲拿著叉子，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子都被這些人給丟盡了！
緩過神的陳慕和劉嫣並沒有因此而瞧不起這群人，反而心中充滿了敬意，能在困苦的環境中堅持自己的夢想，如復一日，酒肉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品。
陳慕微微一笑，說道：“沒事，我覺得他們挺可愛的。”
陳慕的眼神有些溫馨，這樣的場景好像是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一群人爭先恐後搶著吃的，最後又怕年齡小的吃不飽，年齡大的照顧小的，將吃的多分給小的。
“哎，想這些幹什麼！”陳慕晃了晃頭，將這些思緒給壓制下去，隨即側過頭，看向林可可，問道：“林可可，你為什麼會喜歡張天王的歌啊，我記得90後更熱衷的是那些時尚歌曲吧，喜歡老歌的都在少數。”
“啊！”
林可可臉色微微一紅，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初中的時候和一個男生談戀愛，分手了，偶爾聽廣播中這一首張天王的歌曲，很符合我當時的心情，我就多聽了幾遍，發現張天王的歌越聽越有味道，以後就一直聽著，成了他的粉絲。”
“初中，戀愛？”陳慕眨巴眨巴眼睛，前世自己這個年齡不應該是苦讀書的時候麼？談戀愛在初中？
陳慕心中直接給自己的美女徒弟貼了一個標籤，早戀少女。
“不過，張天王的歌真的是越聽越有味道，讓人流連忘返。”李玲也同意林可可的話，她也算的上是張天王的鐵桿粉絲。
“張天王的唱功應該比我師傅要好吧！”林可可看著陳慕笑咪咪的說道，上午你不是把我說的挺慘麼？現在我也說說你。
“那當然了，我才剛剛邁過門檻，而張天王都已經是五百...，天王級的歌手了，怎麼能比。”陳慕說道，無意間差點沒把系統的等級說出去。
“你也不行啊，師傅！”林可可挖苦道。
陳慕瞥了林可可一眼，淡淡的說道：“跟天王比，你倒是挺看的起我，你怎麼不讓我去和歌神比？”
“歌神？天王你都比不過，師傅，你別想了！”林可可擺了擺手，嘆息一聲，說道。
陳慕莞爾一笑，沒當做回事，只是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細細品味以後，對味蕾的滿足點了點頭，夾起茜茜喜歡的菜放在她的嘴裡，小心翼翼的呵護餵食著。
“師父？”見陳慕不理會自己，林可可順杆子往上爬，叫喚道。
陳慕看也沒看林可可一眼，依舊喂著茜茜，淡淡的說道：“有你跟我嘚瑟的時間，你還是想一下自己怎麼找到自己的歌聲吧，別到頭來高不成，低不就的。”
聞言，林可可的臉色瞬間垮了，苦兮兮的說道：“我怎麼找啊！”
“加油！”陳慕只是淡淡的給了鼓勵以後，不再說話，這麼跟老師說話，不得調調你胃口？
林可可眼睛一轉，看著陳慕討好道：“師父，你想吃什麼，你隨便點，徒弟買單。”
“沒什麼想吃的，這挺好的。”陳慕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
“呃...”林可可臉色一僵，旋即將目光落在精雕玉琢的茜茜身上，曲線救國的討好道：“茜茜小公主，你有什麼想吃的麼？”
茜茜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眨了眨，小臉上有些不知所以，小嘴巴嚼動著陳慕喂得食物，根本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只能將目光看向陳慕。
“爸爸怎麼教茜茜的，食不言寢不語。”陳慕憐愛的點了點茜茜光潔的小額頭，柔聲說道。
“唔...”茜茜點了點小腦袋，安靜的嚼動著吃的。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吧！
林可可將目光投向閨蜜劉嫣，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劉嫣目光躲閃了一下，旋即低下腦袋，夾起菜品輕輕的嚼動，食不言寢不語，陳慕剛才說的！
“玲姐！”不得已，林可可只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李玲。
李玲笑著攤了攤手，你們師徒的事，自己處理吧！
無奈，林可可低下頭，抿著嘴唇說道：“師父，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陳慕終於理了林可可一下，淡淡的說道。
“嗯嗯！”林可可示弱的看著陳慕，說道。
陳慕回過頭，說道：“知道錯了你也得苦練，這條路上沒有捷徑可走。”
“好吧！”林可可低下頭，旋即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師父，你跟我同齡，你怎麼達到的頂級唱功啊！”
林可可一想到陳慕的年齡和自己同歲就有些收到打擊，明明同齡人，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陳慕微微一笑，怎麼解釋，難道說我有系統？當然不能，所以只是淡淡的說道：“天才！”
林可可剎那間彷彿聽見自己的驕傲被擊碎了一般，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心情，你說勤學苦練日夜不眠也好啊，你這麼說，我感覺自己好傻啊！
“陳慕，你跟歌神的差距還有多遠？”這時，李玲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的問道。
“我現在也只是有著華夏頂級唱功級別的人，和歌神的差距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我現在的唱功只是達到歌神的十分之一，甚至還不到的層次。”陳慕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歌神有那麼強？”聽見陳慕的話，林可可瞬間驚呆了，她一直以為頂級歌手和歌神的差距已經很近了，可能只是咫尺之遙！
陳慕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很大，是你和我之間差距的10倍以上。”
根據陳慕的觀察，林可可的唱功對應系統的計算，應該是20多點，和他的差距是70多點，而他和歌神的差距是900多點，因為歌神的門檻是一千點，但歌神也不能總停在門檻上，也會進步。
“歌神...”
聞言，林可可心神震動間，低聲喃喃道。
“只可惜，華夏現在只有一個歌神是華夏歌壇的脊樑，扛著華夏歌壇在世界的地位。”李玲發出一聲嘆息，說道。
十多億人口的大國只有一位歌神，對於歌壇來說，壓力並不小，而且歌神之下的天王級歌手只有一個人，還已經年老，可以說是後繼無人了。
“而且歌神也老了！”李玲情緒複雜的說道。
抬頭望著眼前的陳慕，李玲曾經蠢蠢欲動的心思再次翻湧了起來，這麼年輕的頂級歌手，或許真的能達到那遙不可及的境界：歌神。
但......
李玲收斂下自己的情緒，沒有出聲，或許等陳慕踏入歌壇以後，他們能給的幫助才能發揮出來。
“華夏歌壇會有出頭之日的！”陳慕微微一笑，為李玲釋然心中的壓力，旋即給張開小嘴的茜茜夾了一口菜，看著茜茜嚼動食物可愛的小臉，不知是何情感的輕輕出聲：
“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