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的過程很順利，作為出色的音樂人和製作人、導演，戴晶晶早對僅製作幾首歌曲在歌壇上瓊花一現卻負有盛名得陳慕深有熟悉。
畢竟陳慕不僅作詞水準在國內歌壇有目共睹，他的唱功也備受好評。
誠然，也有人懷疑陳慕的歌曲透過調音師合成，但這種好評加懷疑的爭論卻使得陳慕的名氣更上一層樓。
陳天楚更是一副笑眯眯，非常友好的樣子，對陳慕有求必應，宛如從小大大的朋友，不，親兄弟也莫過如此。
陳慕從自己之前發放的歌曲中隨意的挑選出《一個人》。
雖然未曾達到他的最好發揮，但透過面試還是很輕鬆的了。
戴晶晶細心比對一下陳慕的小樣和曾經發放到網上的歌源，細長的眉毛緩緩皺在一起。
因為她發現，陳慕的歌曲從感染力和唱功上來看，存在很大的差距。
而且，這真的是頂級唱功麼？
戴晶晶眸中浮現一絲猶豫，她很想讓陳慕清唱一首，但以陳慕的身份來說，或許過顯冒昧。
戴晶晶的身份是電視節目製作導演，閱歷較輕，與陸浩等知名製作人導演相比，有等級上的差距。
陳慕的名氣和所涉職業並非是在歌壇，也就是說，陳慕完全可以甩戴晶晶的臉色。
所以，戴晶晶不想得罪陳慕，萬一他本人真的是假唱呢，她到底是讓過還是不過。
更有深層次的原因，和陳天楚對陳慕的友好原因相同。
見戴晶晶猶豫掙扎，半晌不說話。
陳慕褲子旁的手指揉搓了幾下，微笑說道：“要不，我給戴導和陳大哥清唱這首歌，你們評判一下吧！”
李嘉男在一旁的態度略顯高冷，一言不發，陳慕的唱功以她和林可可之間的聯絡自然清楚，頂級歌手若是過不了一個歌手選拔綜藝節目的海選，那這個節目會是有多嚴格。
“不用不用。”
陳天楚笑眯眯的，一副很和善的樣子，說道：“陳老弟唱歌這麼好聽，已經讓老哥覺得這是人間難有的天籟之音了，哪裡還需要什麼清唱啊，不用了不用了。”
說罷，陳天楚很和善的看向戴晶晶，笑眯眯的若有深意道：“戴導演，你說是吧！”
戴晶晶冷冷的瞥了陳天楚一眼，眼底深處蘊著一絲洶湧的怒意和不屑，目不轉睛的開口說道：“好，恭喜陳先生透過初選。”
戴晶晶的語氣很僵硬，說完對陳慕和李嘉男微微點頭，目光落在陳慕身上一瞬，旋即轉身拿著檔案離開。
“白少杉，招待好李嘉男和陳慕。”
戴晶晶看也不看陳天楚一眼，僅僅留下一句對白少杉的話。
“好的，戴導。”白少杉的語氣很恭敬。
“是啊，白少杉，可要好好招待李老師和陳老弟啊！”
陳天楚臉上的笑容從未落下，圓潤的肚子鼓鼓的，看上去特別的和善。
白少杉頭埋得很低，說道：“好的，陳臺長。”
陳天楚滿意的點了點頭，頗有種孺子可教的感覺，旋即對陳慕和李嘉男笑眯眯的說道：“現在時間還早，陳老弟和李老師還沒吃飯呢吧，一起吃點吧，我們電視臺的伙食還是不錯的。”
李嘉男扭頭看向陳慕，示意他說了算。
陳慕也是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初入社會的無知少年一般，兩腮配合性的升起一絲淡紅色，慌忙的搖了搖手，左手下意識的撫摸肚子，很真實的說道：“不用麻煩了，陳大哥，我已經吃過了。”
瞧著陳慕的反應，陳天楚的神色不變，微微一嘆，說道：“那真是可惜了，改日一起吃飯吧！”
“好啊！”
陳慕連連點頭，笑的眼睛都沒了，說道：“改日忙完，小弟請陳大哥吃飯。”
“怎麼能讓老弟請客呢？大哥招呼小弟才對。”陳天楚哈哈大笑，故作責怪狀。
“大哥真是太客氣了。”陳慕微微搖頭，無意間看了一眼時間，驚訝的說道：“哎呀，已經九點多了，我還真的是。”
“白助理等這麼久了，真是不好意思。”
陳慕歉意一笑，說道：“小弟就不打擾陳大哥的工作了，耽誤白助理和陳大哥這麼久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
陳天楚哈哈一笑，說道：“陳老弟去忙吧，改日別忘了老哥。”
“那不能。”陳慕搖頭。
“那大哥我就先走一步了。”陳天楚哈哈一笑，挺著半圓形的大肚子笑眯眯的離開。
陳慕在陳天楚身後微笑著，直至笑容變淡，扭身對李嘉男說道：“還需要什麼步驟麼？”
“白助理會帶我們去的。”
李嘉男微微一笑，英氣的臉上，笑容很漂亮，也很帥氣。
“兩位老師，跟著我來。”聽見話題牽引到需要自己的時候，白少杉在陳慕和李嘉男面前伸手，指引方向。
“沒想到你面子這麼大。”
李嘉男微微詫異的看向陳慕，雖然陳天楚對誰都是笑容滿面的樣子，但對陳慕這也未免太熱情了吧！
而且，看上去，兩人並不熟悉，只是看上去很熟悉，都是演出來的。
“面子大麼。”
陳慕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陳老師，這是參加報名的地方。”白少杉指著一個很大的會議室，在會議室的門口旁，排著一行長長的隊伍，有男有女，有少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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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長。”
陳慕怔了一下，暗暗咋舌，這要是報名自己來，而不是。
咕嚕...
陳慕吞了吞口水，我滴個娘哎。
“報名室旁邊，這裡是登記室。”
白少杉帶著陳慕和李嘉男穿過排列的人群，走向掛著登記室牌子的工作室。
“陳老師，在這裡登記之後，你會拿到一個工作牌，之後會有工作人員聯絡你，通知時間過來錄製比賽。”白少杉為陳慕簡單的介紹著這次歌手節目的步驟。
在路上，他也為陳慕簡單的介紹了下這個歌手節目。
《百變歌手》。
收納來源於世界各地的歌手，不限於華夏國內，廣泛世界。
同時，歌手不分有名無名，經過簡單的選拔之後，只要歌聲達到標準，便准許參加節目。
是一個門檻很低的節目。
在透過選拔之後，便開始排名參加錄製。
錄製過程中的規則是，每日二十五名歌手進行比賽，透過歌聲來獲取五名評委老師的評分。
評分高，便意味著透過了這一輪比賽，達到了下一階段的比賽資格。
在此過程中，五名評委老師可以根據自身的意願來收取選手進入自己的小組。
每名進入小組的歌手都會得到評委老師的教導，對之後的歌手生涯影響很大。
而且，不僅是在節目當中，之後的生活當中，若是得到評委老師的欣賞，也可以請教學習。
所以說，有評委老師教導和沒有評委老師教導對普通的歌手來說差距很大。
李嘉男也就是五名評委老師之一，她不認為陳慕會需要她的教導，畢竟從唱功上來說，她還不如陳慕。
白少杉又是詳細解釋二十五人初賽之後的節目制度。
每日二十五人一組的比賽完畢之後，二十五人中評分超過標準的歌手將會被歸納到一組。
簡單來說，這是一次擁有進入比賽資格之後的初選、出線比賽。
比賽透過之後，進入小組賽階段。
二十五人中出線的人進行同小組比賽，待出現小組賽季第一名之後才會進入決賽階段。
節目的錄製和比賽是分組來的。
一組拿到小組第一名的比賽之後，才會開始二組的比賽開始。
陳慕會出現在哪組，即使是李嘉男也說不清楚。
因為之前節目組的火爆招募已經令得世界各地的歌手早早來到首都，等待節目比賽的錄製。
今天是第一天開始，就如此火爆。
他們也不知道透過基本選拔的歌手究竟滿沒滿二十五人。
將節目規則告訴給陳慕之後，白少杉邊引著陳慕和李嘉男來到登記室。
登記室裡有一男一女。
男人約在五十歲左右，髮根有些斑白，戴著一副眼鏡，正拿著一摞檔案仔細的看著。
女人，不，應該可以稱之為女生，她的年齡很小，看樣子不過是二十二、三左右，應該是剛剛畢業的實習生。
她穿著白色的工作服坐在電腦前，認真的輸入男人遞過來的檔案。
“李哥。”
白少杉叫了一聲，旋即側開身，將身後的陳慕和李嘉男漏了出來。
李哥剛剛抬頭，看見陳慕和李嘉男頓時一愣，旋即不解的說道：“這是？”
登記室並非是需要比賽歌手自己進來的，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將基本選拔過的歌手資料拿到這裡，所以說，李哥不知道白少杉帶著陳慕和李嘉男過來什麼意思。
其實，按照常規步驟來走，需要的時間很漫長，所以為了節省時間，白少杉才會帶陳慕來到這裡。
“陳老師今天過來參加比賽。”
白少杉微微一笑，將戴晶晶和陳天楚簽署過的檔案放在李哥面前。
李哥拿起來，認真的看了一下，頓時懂了。
“陳老師，麻煩你過來填一下資料。”李哥將一份空白的資料表格遞給陳慕，資料表格上還附帶著一張印有首都電視臺塔的藍色卡片，“通行證”三個小字印在卡片下方。
填完這份表格之後，李哥點了點頭，便示意白少杉可以帶著陳慕離開了。
白少杉帶著陳慕離開以後，登記室內那個拿著陳慕資料的女生看著資料上的名字，似乎突然緩過神來，出聲問道：“李哥，剛才有人進來了麼？”
“.......”李哥。
“我怎麼感覺剛才好像有人進來了呢？”女生揉了揉眼睛，納悶的自言自語。
李哥咳嗽一聲，怪不得剛剛陳慕和李嘉男過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其實，小齊，你工作不用那麼認真的。”
李哥頭一回感覺人的工作不要太認真。
......
出了登記室之後，白少杉說道：“陳老師，現在參加節目比賽的步驟都已經完成，不過因為很多步驟都已經略過了，關於合同的事情，您有什麼要求，我會讓我們電視臺的後續人員進行規劃，然後透過郵件發給您。”
合同。
陳慕衣袖下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在這一瞬間，他的認知是合同等於金錢。
“正常合同就好。”
陳慕很自持身份，微微一笑，但若是熟人在這，一定可以發現陳慕嘴角微笑的弧度很大。
白少杉微微一皺眉，正常合同的規模太大了，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知道了。”
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戴導演和陳太長來考慮吧，他負責轉告就好了。
“陳慕，你要不在這裡再待一下，熟悉一下節目。”
察覺到陳慕的離意，李嘉男說道。
“不了。”
陳慕搖了搖頭，說道：“等工作人員通知，我再過來也不遲。”
“那好吧。”李嘉男點了點頭。
“對了。”
陳慕突然有些好奇，說道：“評委老師除了你，其他四人都是誰啊。”
李嘉男聞言一笑，說道：“節目組的保密太嚴了，我知道的就只有一個，他是搖滾歌手張若群，另外三人我也不知道。”
陳慕點了點頭，沒有刨根問底，和李嘉男和白少杉告別之後，就要離開了。
恰在此時，拐角有一行穿著柳丁黑衣，頭髮被炫彩的頭箍箍著，低頭搖晃著身軀，彷彿隨時即可跌倒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來。
可不偏不倚的，陳慕正側頭說不用白少杉和李嘉男相送，沒有注意到，和一個頭髮淺灰色的瘦弱男生裝上。
下意識間，陳慕收腹挺身，跟若磐石，身形不動，而那個男生則是被打破平衡倒飛出去。
“你瞎啊！”
男生驟然一瞪眼，仿若噬人。
.......
導演辦公室。
噹噹當。
“進。”
戴晶晶頭也不抬，細長的眉毛皺著，白淨的手指夾著黑色碳素筆，書寫著檔案。
“戴導，忙著呢。”
陳天楚笑眯眯的推門走了進來，胖胖的身軀坐在戴晶晶辦公桌前的黑色皮椅上。
戴晶晶手中筆停，橫放落下，抬起眸子，看著陳天楚笑眯眯的胖臉，紅唇輕張，淡淡說道：“內定冠軍的事情，免談。”
“我知道。”
陳天楚笑眯眯的，但態度很認真的說道：“我之前只不過是試探一下你的口風而已，戴導你果然是有原則的人，我信任你。”
戴晶晶呵呵一笑，之前陳天楚可不是這麼說的，甚至要透過電視臺的系統來剝削自己的權利。
如今取消這個想法，無疑是礙於某些方面原因才取消了想法而已。
陳天楚仍舊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說道：“戴導，你覺得陳慕什麼樣。”
“啪。”
戴晶晶握緊了手中的筆，冷冷的看著陳天楚，說道：“你什麼意思。”
“哪能有什麼意思呢。”
陳天楚故作茫然的樣子，說道：“我能有什麼意思。”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想攀上孫副部長的高枝再進一步？”
戴晶晶呵呵冷笑，道：“或許你應該反省一下自身。”
陳天楚臉上笑意微褪，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很冷。
“我不會同意的。”
戴晶晶態度堅決，無視掉陳天楚的表現，說道：“況且，即使你再怎麼想動，這個節目你也必須按照規則來。”
戴晶晶將一個檔案扔給陳天楚，狠狠地摔在他面前。
陳天楚目中露出怒意，但無意之間瞥向檔案上的一眼，卻讓他不禁露出驚色。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