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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公堂上立女戶

黎墨晉瞥到顧錦繡的目光,微微搖頭,看向高縣丞道:“本官昨日翻看縣裡的戶籍看似十分陳舊,勞煩高縣丞去重新抄一遍吧!”

顧錦繡聞言,看向高縣丞見他苦惱的樣子,她不免生出了幸災樂禍的想法。

又見高縣丞想要說話,顧錦繡也在琢磨著高縣丞會如何推掉這件事,可黎墨晉沒給高縣丞機會。

黎墨晉緊接著道:“這戶籍可是縣裡的頭等大事,過一段時日可是要用到的,高縣丞可是說過要為本官分憂,這事交給高縣丞沒問題吧!”

此時的顧錦繡以為黎墨晉是在給高縣丞找事做,並沒有想到過一段時日真的會用到戶籍簿!

高縣丞聽到黎墨晉這貌似商量,其實是威脅的話語,他選擇妥協,接受了任務,同時,也在心裡把顧錦皓給罵了一遍。

若是顧錦繡知道的話,肯定會說罵吧,隨便罵,反正罵的又不是她!

顧錦繡以為高縣丞領命後會離開,但是他並沒有,好像這人要和她槓到底似的!

那林氏的事情還辦不辦,顧錦繡抬頭望向黎墨晉,等著他的決定。

黎墨晉對高縣丞停留在此的目的也是略知一二的,現在他都給高縣丞找事情做了,還是沒有離開,心情不免有些不虞,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心思各異的三人同時沉默了,在這壓抑的氣氛下,高縣丞首先沉不住氣,出言道:“顧舉人你來找縣令辦什麼事情,還不趕緊說,白白耽擱大人的時間。”

顧錦繡給了高縣丞一個大白眼,耽擱時間的人貌似不是她好嘛!

見今日無論如何避開不了高縣丞,顧錦繡拱手施禮道:“大人,在下是三姓村的村長,帶著林氏來立女戶。”

高縣丞見顧錦繡終於說出了目的,“大人,本縣這麼多年立女戶之人少之又少,下官提議應該公開此事,讓眾人知道想要當家做主的女子是何人。”

顧錦繡目光微冷地看向高縣丞,這人還真是狠毒!

在這個時代下,女子沒有莫大的勇氣,怎敢違背這個社會辦女戶,高縣丞想讓人孤立林氏,那林氏母女可就永遠生活在別人的輕視眼光中,那這對母女能承受得住嗎?

想著,顧錦繡抬眼望向林氏,見她臉色煞白,可眼中並沒有退縮之意,看來高縣丞的目的難以達成了。

令顧錦繡詫異的是黎墨晉這次沒有為難高縣丞,同意了此事。

此時,大堂門口站著很多湊熱鬧的百姓,紛紛議論著此事,讓等候在一旁的林氏變得十分害怕,臉色如白紙一般,她也知道此時已經不能退縮,望著她的孩子,目光慢慢地變得堅定了起來。

顧錦繡心中很是擔憂,原打算去給打板子的官差行賄的想法,因為被高縣丞緊盯著,無法行動,但願黎墨晉能看在林氏的遭遇上,施捨一點善意。

沒多久,身著七品官服的黎墨晉坐在了公堂上首的位置,場上的紛紛給他行禮。

禮畢,黎墨晉道:“今日,三姓村顧家媳婦林氏……”說一遍林氏的遭遇後,又道:“遂本官同意其立女戶,來人帶林氏上來。”

這時,大家議論紛紛,有因為林氏的遭遇深表同情,贊同其立女戶的,有不贊同的,認為她有違婦德,是大逆不道之事,有的冷眼旁觀……

不管大家如何,林氏在顧錦繡的鼓勵下,走上了大堂,行禮後,黎墨晉讓其站在一旁。

黎墨晉道:“按照律法,林氏應承受二十大板,交五兩銀錢。本官念林氏剛受傷,未痊癒,杖刑減免……”

“大人,下官認為此事不可開先例。”黎墨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縣丞打斷了。

黎墨晉問道:“高縣丞對本官的說法有意見?”

面對黎墨晉那寒涼的目光,高縣丞猶如深處冰窖,他知道黎墨晉生氣,但是想到對他還有用的黃家,高縣丞咬牙堅持著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覺得先例一開,若是別的女子也跟著效仿,那又該如何是好?”

這時,場外的群眾也跟著附和著:“大人,此事要按規矩辦事……林氏的遭遇令人同情,可是立女戶有違婦德,不能縱容……”

聽著場外貌似討伐林氏的話語,顧錦繡很想給他們一盆黑狗血,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又扭頭看向林氏,見她木愣愣地站在那裡,十分無措,顧錦繡想要上前幫林氏說話,卻被黎一攔住了。

黎一道:“顧公子,我家主子說此事你不能插手。”

“你家主子能夠讓林氏安然無恙立女戶?”顧錦繡問道。

黎一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家主子曾經說過不會讓林氏殞命,他一定會做到。”

見黎一十分信任黎墨晉的樣子,顧錦繡望向了坐在上首的黎墨晉,此時他從容不迫,渾身散發著威嚴的氣勢,讓她心中一凜,或許他可信!

黎墨晉察覺到顧錦繡的目光,朝她看過來,卻見她已經轉頭望向他處,心知此時她擔憂著林氏的處境,但是有些事情林氏不是現在面對,那麼以後也會遇上,到那時候,林氏若是怨恨上她,她肯定會很難受。

還不如讓林氏提前知道這些,也讓顧錦繡早點明白林氏的心思,這樣,傷害也許不會發生!

黎墨晉收回目光,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桌子,瞬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黎墨晉見大家都在等候著他的宣判,他也沒再拖延,出言道:“此事按律法辦事,念在林氏有一女,為了其女的名聲,黎二把人帶到後堂執行杖刑。”

聞言,大家沒再說什麼,可高縣令就不同了,想到去了後堂,沒人看到若是有人徇私怎麼辦,剛要出言阻止,卻被黎墨晉給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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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晉道:“高縣丞若是不放心,可以去觀看,不過你家夫人那裡……。”

高縣丞聽了這話,又瞧見來觀看的人群中有自家夫人身邊的丫環,頓時歇了這個心思,想著無論如何,這個杖刑林氏躲不掉的,若是林氏出來時生龍活虎的,他再給黎墨晉下面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