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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党項人的奴隸

夜,黑的有些深沉,天空中降下的雪花像蒲公英一樣四處遊蕩,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它的歸宿。

一尺深的大雪靜靜的鋪在草原上,天地之間成了銀色的海洋。本該漆黑一片的世界在月光的輝映下露出了慘白的幽光,三兩頂帳篷被大雪裝點著身體,孤獨的矗立在空蕩蕩的雪夜裡,與天地合為一體。

然而,這樣一副美到妖豔的月夜雪景卻成了党項人的末日。

已經是初春了,江南的土地上怕是都能看見新綠了吧?但是,草原上迎來的卻是的令人絕望的一片素白。

生存環境本就十分惡劣的党項人彷彿受到了白石大神的詛咒,要在這無邊的大雪中悄無聲息的滅亡。

這是一個只有數百帳的小部落,党項八氏中頗超氏的一個分支。

“可汗,部落裡的牛羊已經凍死了幾千頭了,我們跟吐蕃人還有梁人買的糧食也快吃完了。上次我們追隨大汗去延州死了很多人了,部落裡就剩下些女人孩子,這個冬天再沒有糧食我們就完了。”

雖然夜已經深了,部落中間的大帳依舊燈火通明,帳篷裡的人滿臉憂愁的聚在一起,面前的馬奶酒早已經變得涼,散發出一陣腥氣。

帳篷裡面的火盆足足有四個,但是所有人的心裡都是冰涼一片。

“可汗,米禽氏今天派人過來要聯合我們去打靈州,只要求我們出一千兵馬就給我們分三成的財貨,我們不如答應吧。”

帳篷中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單膝跪在羊毛地毯上,一臉期盼的神色看著坐在高位上的部落首領。

話音剛落,旁邊的一位年輕的党項小夥子一拍桌子氣憤的站了起來,安靜的大帳內這一聲突兀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眉頭緊鎖,眯著眼思考問題的可汗都被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把頭稍微轉過來看了年輕人一眼。

被所有人盯著,他的臉有些紅,但是憤怒的表情始終沒有變,伸出一隻手有些顫抖的指著剛才說話的絡腮鬍大漢。

“不行!野離,你想把我們部落帶向死亡嗎?去年秋天我們跟隨大汗一起去延州,結果呢?搶來的財貨大部分都被拓跋氏拿走了,我大哥為了掩護他們撤退也死了,部落裡好兒郎們有多少死在延州?”

“現在還想讓我們去靈州,米禽氏是不是想讓我們全都死光,然後把我們的女人、牛羊全都拿走?”

帳篷裡面異乎尋常的安靜,頗超可汗臉色鐵青,一雙佈滿老繭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身體都有些發抖!

他的繼承人敏風死在了延州,那是他最喜歡的兒子,他就像是白石大神賜予部落的禮物一樣,強壯、勇敢而且還是部落裡最好的騎手,他射出的箭就像流星一樣快速而充滿了力量。

可是他死了,死在了冰天雪地的延州,那些可惡的梁人把他的頭掛在了城牆上。想到這裡,頗超可汗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激動的滿臉通紅。

“頗超最好的勇士怎麼能死在綿羊一樣的漢兒手裡,都怪野辭氏的那些混蛋,為了幾個女人竟然拖累行軍速度,真是太可惡了。”

老可汗說到最後幾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他最喜歡的兒子本來就要迎娶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拓跋家的女兒為妻,將來還要代替他繼承部落。

“可汗,眼下不能意氣用事啊,眼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不用說了!”

野離還沒有說完就被頗超可汗粗暴的打斷,“今天你們先回去吧,每天我去見見米禽家的人!”

聽到這裡,大家如釋重負,紛紛行禮告退,野離也走了,不過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父汗,野離他根本不安好心,我看他是跟米禽家勾結好了……”

頗超可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明天再說,我累了,出去!”

…………………

王進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臉上彷彿正在被如同鋼刀一般鋒利的寒風刮著,牙齒根本不受控制的上下打著架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麻布衣褲,大雪落在上面,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要不是口鼻處還露在外面,幾乎就是一個躺著的雪人。

王進絕望了,他這輩子沒有遇到過如此寒冷的天氣,這一刻他想起了丹麥童話中的故事,那個小女孩在寒冷中孤獨的點燃著火柴等死的場景,以前看的時候不帶有絲毫情感,眼下他卻體會到了小女孩的悲慘命運。

自己,應該比她還要悲慘吧!畢竟,她還有火柴!火柴,要有根火柴多好啊,點著了先暖暖腳吧,快要凍掉了。

他本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華夏國軍隊的連長,軍校畢業後就當了軍官,後來因為優秀的訓練成績以及在全軍比武大賽上取得第一名的成績,被召進了特種部隊,當了連長。

就在部隊到金三角進行抓捕最兇惡的毒販時,被一枚土製手雷扔在了身邊,撕碎了身體。

臨死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有幾年沒見面的母親,有在家鄉苦苦等待著他的女朋友,還有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

就在他滿懷著留戀的目光永別世界的時候,突然他的意識又清醒了。

第一眼見到的卻是滿目荒涼的景象,目光所能到達之處都是黃土,但是植被還挺茂盛,自己穿著古代人的衣服正被一群奇裝異服的人用鞭子抽打著前進,一片悽慘的哭叫聲,周圍全是聽不懂的語言,而驅趕他們的人更加奇怪的穿著,手裡拿著自己那個時代從沒有見過弓箭,刀槍。

王進徹底慌張了,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看著自己完全陌生的身體,不見了強壯的肌肉,卻是瘦弱的有些離譜。頭髮也變得如同女人一般長,隨意的扎在腦後。

一個驚人的猜測在他的腦海中炸響:他穿越了。

後來在旁邊如同乞丐一般的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他穿越到了五代十國時期,具體是朱溫做了皇帝的後梁。

幸好他的歷史學的不錯,不然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眼前的這些凶神惡煞的大兵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党項人。

後來的日子更加的苦難,虛弱的身體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更不要說同那些刀槍棍棒在身的党項人玩命。

延州距離党項人的地盤有幾百裡路,這段路徹底成為了這些被裹挾著的漢人奴隸的死亡行軍,每天都有不堪折磨的老人、女人孩子倒下,而那些党項人甚至看他們拖累行軍速度直接就殺人。

王進依靠著自己在特種部隊鍛鍊下來的驚人意志力,一路苦撐著走到了草原上只不過這才是痛苦的開始。

五代十國啊,這是一個武夫的時代;這是一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這是一個文官統治幾乎絕跡的時代;這也是可以建功立業的大時代。

王進跟隨著剩餘的被俘虜的人被帶到了草原上,像蒙古包一樣的帳篷星羅棋佈的散在這裡,成群的牛羊低著頭安靜的吃著草料,寒冷的風吹來,吹亂了它們身上的毛髮,也吹冷了王進的心。

一切都太殘酷了,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人命如草芥,党項人像驅趕牛羊一樣驅趕著他們這些“兩腳羊”,每時每刻都有人因為高強度的行軍而倒下,那些婦女的命運就更加悲慘了。

“進…哥兒,你說…你…說党項人會…會把我們怎麼樣?”

李柱子的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連王進都聽見了,他哆哆嗦嗦的問了王進一個問題。

王進沉著一張臉,眯了眯眼睛,並沒有回答李柱子這個問題,因為他已經被寒冷弄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李柱子很年輕,應該不到十八歲,長著一張憨厚的臉,據他說,王進跟他是同齡發小,連被党項人抓走時都是在一起幹活。

王進剛知道時微微有些驚訝,怪不得身體如此的孱弱,這般年紀的年輕人又得不到什麼營養,等走到草原的時候就輪到李柱子震驚了,他根本沒有想到文弱書生一樣的進哥兒居然能堅持走到這裡,村裡的陳鐵匠都在路上累死了。

李柱子沒有聽到王進說話,艱難的帶著哭腔又問道:“進哥兒,你,你死了嗎?”

說完****已經凍得僵硬的胳臂好像觸碰到了另一個凍得僵硬的胳膊。那是李柱子的,他就躺在王進的身旁,艱難的移動自己的身體,想來看看他的兄弟。王進有些感動,他回想起了自己的戰友,眼角的淚流了出來。

人的感官視覺很是奇妙,王進此時此刻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嗅覺卻異常靈敏,他聞到了羊羶味,很濃烈,而且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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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党項人來了。

他跟李柱子兩個人被分配給部落的党項人家裡充當奴隸,被關在一個如同羊圈的一個露天空間,每天的食物就是主人吃剩下的骨頭。

“進哥兒,那…那個…那個女人又來了。”

李柱子的聲音透露出了恐懼的味道,他害怕那個党項女人。

她靠近了,突然她又哭了,聲音很大,嘴裡還大聲的嚎叫些什麼,拿著鞭子死命的往王進跟李柱子身上抽打。

痛哭跟嚎叫在寒風的吹拂下傳的不是很遠,王進根本聽不懂党項語,冰冷的鞭子打在身上反而使得僵硬的身體獲得了一絲暖意。

王進大約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半夜三更跑過來抽打他們,她們家沒有男人,大概是打草谷的時候死了吧!也許她很愛自己的男人,但是這一切王進都沒有心思去想,根據草原的規矩,她很快就要成為別人的財產。

那個女人抽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有發出聲響,只是眼神空洞的看著王進的臉。

王進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他不知道女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你是覺得自己身體上突然暖和了起來,嘴裡也感覺到了有一股羊奶特有的腥氣,羊奶是溫的。

溫暖的感覺讓王進感覺到了濃厚的睡意,他在沉睡前最後的想法確是,自己終究還是活過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