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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鐵馬冰河(二)

要出征的將士們的心情都是很是激動,有些是因為想在亂世之中拼殺出一份前途而亢奮,有些人是為到戰陣搏殺的慘烈而恐懼。鮮血和屍骨給軍人帶來的不僅僅是痛苦與掙扎,還有榮耀與地位,每個人拿起刀槍的將士都具有用生命去換取一切的覺悟。

保靜的夜晚因為出征將士的瘋狂而熱鬧起來,勾欄酒肆人滿為患。上了戰場就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的將士們抱著酒杯大聲發洩著心中的情緒,光看表情倒有些醉臥沙場,馬革裹屍的豪氣。

趙二郎終究還是被他的同袍們拉去逛了窯子,風塵之地的靡靡之音讓連女人手都沒有摸過的趙二不知所措,臉上紅的幾乎滴出血來。

店裡的媽媽叫來了手下的姑娘們讓這些丘八們挑選,周賴子似乎已經從被王進一招撂倒的難堪中脫身出來,都要去搏命了,誰還在乎那些破爛事?

周賴子一把抓過一個熟識的女子,手就往胸口摸去,那女人也是大膽,直接坐在了周賴子的腿上,把他那只祿山之爪一下撥開,神情嫵媚的對他說道:“周哥哥的手總是這般不老實,可這褲襠裡的傢伙什也忒不頂用,每次人家還沒有盡興,你就一洩如注,可苦了奴家著張嘴了,奴家都想與你那娘子訴訴苦去。”

話音剛落,周圍一陣鬨笑,一個隊裡的同袍都眼神戲謔的看著老臉通紅的周賴子,旁邊姑娘們也是捂嘴嬌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對啊,周賴子你不是經常說你與相好的床第之間雄風大展,一夜九次嗎?原來是吹牛啊,想不到你還是個銀樣鑞槍頭,不中用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周圍的恥笑讓周賴子惱羞成怒,也虧的那女人與周賴子很熟,要不然他得直接翻臉,這男人什麼都可以不行,這胯下這玩意兒萬萬不可不行。

“小賤人,今晚就讓你試試你周大爺的厲害,不把你弄翻了眼不算完。”

媽媽出來打圓場了:“喲,我說周大郎,奴家這小娘可是嬌貴著呢,你了輕點,要是壞了,你可得替她贖身,嫁到你家去享享清福去。”

………………

周圍的嫖客與妓女調笑聲讓趙二郎很不安,眼前一排站著的女子不斷的用眼神挑逗著這些粗糙的漢子,好幾個都迫不及待的抱著美人,共度春宵去了。

青樓裡的紅燭在粉紅輕紗的映照下,散發出曖昧的光,窗外不時有寒冷的微風吹進來,可是趙二郎在這種情形下腦門居然出了一層細汗,身體熱的發燙。

他低著頭紅著臉,手上拿著一個茶杯蓋子在那裡把玩著,愣愣的一言不發,連抬頭看一眼面前美貌的姑娘們的勇氣都沒有。

老鴇閱人無數,這種第一次來的雛他一眼就可以看個通透,看他模樣還算是俊俏,倒是有些好感,直接把她手下一位剛剛梳攏不久的姑娘推到趙二面前。

“這位公子,小霞可是我們這最溫柔的小娘了,破瓜沒多久,你可算是撿到寶了,今晚就讓小霞陪你,可好?”

趙二手都哆嗦,抬起頭看了那位姑娘一眼,只見那姑娘估摸著也比趙二大些,秀眉青黛,比之房中大多數女子清秀的多,沒有沾染上太多的風塵味道,小霞目光低垂,耳邊的長髮有幾根飄在臉上,眼神中還有些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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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抬起有些顫抖的手,校場之中沖天豪氣蕩然無存,說話都有些哆嗦:“這位姑娘,你…你可願意。”

一張嘴便是讓人啼笑皆非的話,那媽媽都經不住笑了。

“服侍公子,是奴家的福氣,公子何出此言呢?”

這女子倒是體諒趙二這個楞頭青,上前一步便拉著趙二的手,輕聲語道:“公子隨奴家來。”

趙二郎那只握刀的粗糙大手被溫軟如玉的小手一握,心都激動的快跳出來了,起身的時候差點沒站穩,像是喝醉酒一樣的跟著姑娘回房去了。

……………

王進跟李柱子二人是外來的,在保靜沒有住所,身上的錢財也沒有,發出征餉銀的時候可沒有他倆的份,只好在營中吃了晚飯後來到靈州的街道上閒逛。

出征前的這段時間,坊市似乎又恢復了盛唐時候的繁榮,街道上的燈籠驅散了黑暗,道路兩側的商家也出來擺攤賣貨,與城外流民的悲慘簡直是兩個世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道冰冷的城牆,隔開了天堂與地獄。王進靜靜的看著路邊篳路藍縷的乞丐撲在地上大聲呼喊著求著一點點裹腹的食物,頭上插著草標待售的的小孩子,父母在後面神色絕望的看著路過的行人,祈求著將他們的孩子買走,換取一點點生存的錢財。

就在這些悲劇的背後確實燈火通明的青樓,無數嫖客與風塵女子的調笑聲貫徹整個街道,嫖客們肆意的揮散著自己的熱情,一擲千金。

街邊的站街女看到王進與李柱子倆人看著青樓發呆,以為又是沒有經驗的雛,紛紛賣弄著自己的姿色,想把這兩個看上去年輕又俊俏的後生拉進去,李柱子沒有經歷過這種局面,頓時羞的臉色發紅,轉過身去不看。

王進是現代來的,這種妓女拉客的情況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也不避諱,盯著那些女子,想看看她們與現代的有何處不同。女人們看到王進正在注視這邊,一臉奇怪的眼神,便有人道:“公子這是什麼眼神?莫不是看奴家的身段看呆了,進來奴家讓你看個明白。”周圍的人紛紛起鬨,畢竟這種熱鬧可是很有意思的。

王進沒有搭理她們,他算是看明白了,雖然相距千餘年,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仍然是出賣身體換取生存的可憐又可悲的女子,頓時沒了興致,拉起李柱子便走。

周圍的人紛紛笑話他倆臉嫩,還有人說起自己當年是如何的瀟灑。王進心裡笑笑,步伐沒有停一下直接回住處,明天便是大軍集合的日子,還需早作準備。

第二天一早,軍營內就有許多人已經到了,王進與李柱子所在的右營甲隊也已經到了十來個人,趙二郎經過昨夜的洗禮,臉上淡淡的青澀似乎褪去了不少,話語也少了起來。王進雖然勉強算是個軍官,但是他根本沒有威望,隊中小兵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話,沒有人搭理他。

沒過半個時辰,指揮使大人便派人前來點名,將士們都懂得軍中的規矩,沒有人遲到。檢校臺上的軍官大聲的說著什麼,王進離的太遠一句沒有聽清楚,只是說道最後,臺上祭祀禮儀開始了,古代軍隊出征前是一定要祭祀神靈、祈求神靈保佑戰勝敵人。這種莊重的禮儀同時也是用來堅定將士的必勝信念。

儒家經典稱西周時凡出動軍隊都要舉行大規模的祭祀儀式,屠宰牛羊獻祭祖先、社稷。

不一會兒,軍官就要求全體出征將士列隊,屠宰後的牛羊。血淋淋的牛羊在佇列左右轉一圈,號為“殉陣”。

檢校臺上將軍宣佈:不用命者斬之。王進對這項制度能不能推行很是疑問,兵敗如山倒,那時候還分得清誰用命誰怕死?

統帥親自將牲血淋在軍器上,稱為“釁”,象徵性的將作戰使用的旗號、戰鼓、金鐸、兵器等淋上一點牲血。不過奇怪的是淋過牲血的戰車卻要放回庫中儲存。

祭祀結束後的牛羊煮熟了,即“胙肉”,分給將士們享用。王進稍微吃了一點,味道不是很好,不過這只是一種儀式,在意的是這個過程。

藩鎮的軍隊的裝備不是很好,大多數只是步卒,騎兵數量不多。騎兵的代價太大,就算是產馬之地的西北,也吃不消龐大的騎兵開支。畢竟中原的軍事組織形式與草原民族完全不同,做不到全民皆兵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

儀式結束了,士兵們也就地解散,明天一早北門出發。党項人在保靜已經好多天了,前方的求援急奏每天都會傳過來,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攻破,韓遜被這種無休止的壞消息搞的很是惱火,他已經做到最大程度的調動兵馬了,可是糧草錢糧的仍然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感,汴梁管家不會給他一顆糧食一文銅錢,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來,誰讓靈州是他的地盤呢!

軍中突然響起了歌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

悲壯蒼涼的歌聲讓王進想起了他的戰友,他的那些可愛的戰友,在槍林彈雨中不離不棄的戰友,再也見不到了,一絲淚水隨著歌聲從王進的眼角留下。

明天就是出征日,要是不想死在亂世,就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為了自己的前程,也為了活下去不再這五代亂世中化為黃土,必要搏命。

“啊!”王進狠狠的把刀插在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