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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天是九月十六號。

李重跟隨小夥伴們從育嬰村出發,開始向城堡走去。這是他們的使命,每個孩童,到了八歲,不分男女,一律要離開育嬰村,來到城堡原來屬於他們的各自種族裡施行洗禮或者割禮,然後修習、磨練,繼而生存。一般情況,女孩施行洗禮,男孩施行割禮。

那個東清河流域唯一的村莊就是城堡自建的育嬰村,城堡從立堡之初,就形成一種律法,各個種族的新生兒必須在哺乳結束以後,統一送往育嬰村撫養,城堡各個種族分擔育嬰村撫養幼兒的一切開支。因為城堡要統一各種族之間的語言,要統一各種族之間的倫理道德,要統一各種族之間發展的平衡及思維的一致。在初期,育嬰村確實起到了統一規範的效果,各個種族在歷經幾代繁衍後,不再使用本種族的語言了,一律使用了通用的城堡語;各個種族不再僵化地劃地為鬧了,與其他種族之間的交流也強化了種群的整體力量;族與族之間,種族內部都產生了相互協調的意識。

貫制延續多年,城堡各種族也就不願再改變舊有的養育模式,儘管人們都明白,這種貫制目前已經沒有絲毫的作用了。

九月十六日在城堡來說,是一個永恆的主題日,因為,就是在這一天,一位大能或者數位大能,於子時建立了城堡,城堡立於九月十六。

凡新生兒八歲以後,一年之中有兩天可以迴歸城堡,一是九月十六,二是三月五日。九月十六是立堡之日,三月五日是兩百年前,人類被擊潰,簽訂城下之盟的日子。在兩百年前,新生兒就只能在九月十六這一天迴歸城堡。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布魯森林的方向照到城堡上時,守城的衛兵開啟了城門,李重與小夥伴們魚貫而入。

各種族負責掌管籍戶的祭祀這時候都比較忙,他要負責驗明育嬰村裡來的孩童本族的正身,還要負責安排各自的部落去施行洗禮或者割禮;登記和讓家族分領有他的手下來做。即便這樣,這一天,他們也忙的焦頭爛額。

李重對於自己是哪個種族的,自己搞不清楚,早上出來的時候。育嬰村的村長告訴他,到了城堡,自會有人認領他。可一上午過去了,那些忙的焦頭爛額的祭祀沒有一個過來問問他,他好像被人遺忘了似的。他本就不是一個急性的孩子,望望這,望望那,好奇的趨使讓他覺得這裡比育嬰村要好玩多了。當所有其他的孩子都被領走,現場只剩下他一個孩子的時候,他才開始有些急了。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已經忙完的祭祀才開始有人注意到他。

“嗨,小子,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一個雨人的祭祀把李重叫到面前。

“我、我、我、沒有人來找我啊。”李重顯得有些木訥。

“那你是哪個種族的?”那個祭祀又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李重也茫然。

“這奇怪了哦。”那個祭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時候,其他種族的祭祀都圍了過來。大家的好奇和作為本種族祭祀的責任心都上來了。

“我來看看,這個是不是我們精靈一族的。”精靈種族的祭祀最先站出來,他可不想讓自己種族原本稀少的孩子再有什麼遺漏。所有他第一個上前檢視。

各種族雖然融合數千年,但各自的體貌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有的即使在孩童時代用肉眼無法分辨,透過骨骼、膚色、毛髮還有呼吸吐納等等等等還是能及時分辨出來的,當然,獸族不需要這些,獸族的外貌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為他們有別於其他種族,整個面孔就是獸族本來的面貌。而狼人、雨人以及精靈他們相貌的差異越來越不明顯了,特別是孩童時代,這三個種族的孩子在一起,你幾乎分辨不出他們的種族。

“哈哈哈,魚鳥人越來越不中用了。”一個獸族的祭祀立即就站出來譏諷精靈族的祭祀。獸族一貫稱呼精靈為魚鳥人,因為他們一直在嘲笑精靈的祖先來自魚類、人類以及鳥類。

精靈的祭祀淡然一笑,撇了獸族的祭祀,一瞬間,獸族祭祀的頭上就升起一股藍色的火苗,然後,獸族祭祀就覺得整個臉部發燙。

在狼人祭祀的幫助下,獸族祭祀撲滅了頭頂的藍火,他想發作,對精靈祭祀怒吼一聲,但同時圍上來幾個精靈祭祀的手下,法器已然握在手上,站位也各司其職。獸族祭祀隱忍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

獸族祭祀儼儼然離開了這裡,顯然,那個孩子不會是獸族的後代。

精靈祭祀徹底在李重身上摸索了一遍,搖搖頭,顯然,李重也不是精靈一族的。

雨人祭祀很和善,給了李重一塊肉餅,因為他發現,這個孩子已經餓了,肚子裡開始咕咕叫了。李重接過肉餅,三下五除二就吞嚥了下去。他確實餓了。

但雨人祭祀同樣搖搖頭,他沒有去摸索李重的骨骼,只是從李重咀嚼食物的速度和吞嚥的程度,他就看出李重也不屬於雨人種族。

狼人祭祀看看李重,讓李重張開口,他要看李重的牙齒,狼人分辨後代最直接的標準就是牙齒。同樣地,他也搖搖頭。

這怎麼可能?

李重居然不屬於四大種族中的任何一族。

每年接待新生兒的現場都會有城堡長老會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在這裡主持,而各個種族的長老每年輪流職守,凡有疑問以及新生兒不合城堡標準的,都要長老來定奪新生兒的去向,或者重新回到育嬰村,或者讓種族暫時領回,不一而足。而兩百年來,這種現象從未發生過。

今天是兩百年來第一次出現了疑問。

長老是精靈種族的,他不相信李重會有身份的疑問,當然,能當上一族的長老,是非的分辨要比其他人不知高出多少,明察秋毫是他們的職責。精靈族的長老仔仔細細地,裡裡外外地打量了李重一番,他也驚愕了,以他的修為,他也居然看不出李重究竟是哪個種族的。

他頭大了,在城堡千萬年的記錄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今天這樣一個場景,就像城堡立地之初那位大能一樣,他這個時候,要做開天闢地第一樁自己的抉擇。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無從下手,對於這個孩子他該何去何從?

現場還有三個種族的祭祀都在這裡,沒有離開,不是大家都要看精靈族長老的尷尬,而是大家覺得,既然我們一起見證了城堡這由來已久第一次的歷史,那就讓自己也融入這歷史中,也讓自己在城堡的履歷中留下一個名字。

長老陷入沉思,他想在決斷之前讓自己有比較清晰的思路。

李重不理解眼前的這些人為什麼對他又摸又看,又給吃的,又看牙口。以他八歲的年紀,懵懵懂懂,又似是而非。

當然,此刻,他還沒有對前途的擔憂,八歲的孩童是不會理解生活的艱難困苦的,即便對於他,也是一樣。在育嬰村裡,雖然他有些不合群,但該吃的有吃的,該喝的有喝的,該穿的有穿的,該住的有住的,沒有什麼讓他發愁的東西,因為他只是一個孩童。

城堡的律法對於兒童的保護可以說做到了極致,各種族之間的爭鬥,甚至小規模的戰爭,在育嬰村裡都是最忌諱的話題,任何人不得提及。城堡與人類的戰爭,育嬰村也從來不主動提及,除非有些孩子出於好奇或者好學,向育嬰村裡的大人們問道,大人們才簡單向他們述說人類與城堡之間的糾葛,至於戰爭的殘酷,大人們是不會向孩子們灌輸的。

育嬰村有完善的教育體系,城堡希望未來的主人自小就開始學會需要他們學會的諸多事宜,比如識字,比如格鬥的技巧等等,但育嬰村自開始之初,就從來不強迫幼兒被動地去學習,主動性是孩子們學習的基礎。上古時代的先人們認為讓孩子自然的發育,成才才是城堡給予孩子們最大的快樂。

李重在育嬰村裡很少有玩伴,他也不喜歡去認字,他更不喜歡與同伴們打鬥,所以,現在的李重幾乎就是一張白紙。

一般而言,從育嬰村裡出來的孩童,因種族的差異,都學會一樣或者兩樣的技能,精靈與雨人的孩童,他們是從育嬰村開始就學會了識文斷字,因為他們各自種族遺傳的基因裡,有太多探知的成分,他們無師自通,去學習他們想學習的東西,何況,育嬰村裡本來就有專門的教書先生。獸族與狼人的孩童,因為祖先血液裡的嗜血性,他們自小就學會了格鬥之術,相互之間的打鬧、平時的比劃以及育嬰村外去捕獵一些幼小的動物,都讓他們越來越擅長以武力見高下,而從育嬰村裡出來的孩童尤以他們的戰鬥力為最高。在每年進入城堡的孩童中,精靈與雨人的孩子們一般學術力都能達到級,一些聰慧過人的孩子,有的學術力能達到5級。獸人與狼人的孩童們,他們的戰鬥力都能達到10級,有些出類拔萃的戰鬥力都能達到15級。

而李重,現在的他,學術力是0,戰鬥力還是0。

城堡裡對於學術力達到1級還沒有達到5級的都稱為學生,5級至10級的稱為書生,0級以上0級以下的稱為先生,0級以上的稱為學者,達到40級的就一律統稱為大學者或者導師。而城堡鮮有大學者。

城堡裡對於戰鬥力達到1級還沒有達到10級的稱為戰卒,10級至0級的稱為戰士,0級至0級的稱為鬥士,0級以上50級以下的稱為戰神,50級以上的一律稱為尊者。

城堡裡有修為的學者或者戰神對於低等級的其他人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對方的戰鬥力和學術力,而低等級的修為者是無法判斷高出自己修為的。能成為長老,不論是學術力還是戰鬥力都達到了頂級,即便這些各種族的祭祀,他們的修為也都達到了戰神和學者的層次。長老看出了李重的修為,同樣的,祭祀們也看出了李重的修為。或者在所有人眼中,李重就根本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孩子。

李重即不是學生,也不是戰卒,就這個讓精靈族的長老為難了。

還有他屬於哪個種族,更是讓長老一籌莫展。

不是學生,不是戰卒,可以讓他在種族裡跟隨別人後面慢慢修習,而種族的歸屬才是問題的根本,沒有一個種族願意花費精力去撫養、教育一個不屬於自己種族的孩子,即便是善良的雨人們也不會樂意。而這個孩子已經八歲了,又到了割禮的年齡,城堡沒有理由拋棄他,城堡從來不拋棄任何一個在城堡庇護下的子民,不論他們是屬於哪個種族。

沒有種族收留李重,因為李重與他們無關。

長老在沉思中也想到了另外一個他不敢想卻不得不想的問題:李重既然不屬於四大種族,那他會不會就是一個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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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問題出來的短暫片刻,長老還是自我否決了這個實在是太奇怪的問題,城堡與人類已經隔絕了兩百年,而這種隔絕是絕對性質的,沒有可能在兩百年後,人類還有漏網之魚。這個也太過於誇張了,這個問題不成立。

是不是這個孩子還沒有發育好?他種族的特徵還沒有顯露?他想了想,也不可能,以各種族祭祀的修為,即便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他們也能分辨出來,況且,作為城堡長老會裡的長老,自己更是慧眼獨具,在自己眼中,怎麼會有弄不懂的事呢?

他迷茫了。他睜開眼,又看了一眼李重,重新閉上眼,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那麼,李重就只能是一個怪胎,是兩個不同種族之間因為孽情而誕生的非己也非彼的怪胎,這個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解釋了。長老開始在心裡越來越確定這個判斷是正確的。事已至此,他需要一個能說服自己的判斷來了結這個問題。

在城堡的千萬年歷史中,關於跨越種族之間的愛情或者孽情有過幾次記載,但記載中,沒有關於愛情或者孽情發生以後產生了後代的記錄,如果有,長老可以依例而為,而這個,沒有先例。

城堡長老會裡的長老,在城堡裡擁有無需裁定就能定人生死的生殺大權,這種權力不分種族,因為城堡需要維持特定的氛圍,因為城堡需要維持相對的安寧。雞鳴狗盜以及為非作歹之徒,在城堡沒有立足的地盤,長老會的長老們會給城堡清除掉危害城堡的毒瘤。

這個時候,如果這個長老認為李重是一個異端,他可以在舉手之間,瞬間擊殺李重的,然後,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李重是不幸的,他沒有種族的歸屬,那麼,城堡裡是容不下他的。他別無去處,只能哪裡來再回哪裡去。

李重是萬幸的,萬幸的是今年的主事長老是一個精靈種族的長老,因為長老認定了李重是一個孽情的雜交後代,他開始同情李重的遭遇了。精靈種族本來就是人、魚、鳥孽情的產物,在精靈種族的思維裡多多少少會接納因為孽情而誕生的後生。就像他們能夠接納他們祖先的神聖一般,他們的排他性在這個時候被壓縮到最小,而接納性開始氾濫,精靈對於祖先是不能選擇的,他們原諒了祖先,當然也會原諒李重的父母。

李重在精靈族長老的一念之間,生死來回了一次,當然,他渾然不知。

長老睜開眼,再沒有看李重,然後緩緩道:“送這個小子回育嬰村吧,他還不夠格在城堡生存,學術力是0,戰鬥力也是0,讓他回去再歷練一番,等他能有戰士的戰鬥力,有書生的學術力,再來城堡吧,城堡不是哪個人想來就來的。”

長老故意把對於李重的要求提高了一個檔次,是他認為,就李重這個小子,在育嬰村永遠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級別,那他就永遠不會再來城堡。即便李重有了什麼奇遇或者遇到什麼天材地寶,一年之內,他都不會能突破這個瓶頸。當然,長老心裡還有一個私念,那就是今年、明年都是他要來接納新生兒的現場主事的,他不想在自己主事的當下,再碰到李重這個怪胎。

至於以後,李重會在城堡碰到哪個長老來主事,那就與我精靈族長老無關了,這是我做和事佬的節奏。

有的時候,做一做和事佬還是很必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