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聯盟的成立就像一道刺破霧靄的日光, 給全世界帶來了嶄新氣象。
首先改變的是全球超英組織的格局，幾乎每個公開活動的組織都和新聯盟相互傳遞了訊息，僅劃定彼此的管轄界限, 還約定了合作機制；緊跟做出反應的是以神盾局為代表的涉超能力機構；被落在最後的反而是更為謹慎的和各國政要。
神盾局大樓內，尼克·弗瑞正在和託尼·斯塔克通影片電話。
也和大多數候一樣, 他和鋼鐵俠意合。
託尼雙手背在腦後, 吊兒郎當把腳架在辦公桌上, 眼神轉向一旁正在播放走秀的大電視，好像壓根沒把心思放在電話裡。嗯嗯啊啊應和了半天, 他最後說道：“你無非是擔心正義聯盟受管控，但換個思路想想，神盾局本來也沒辦法阻止級別的超人類自由發揮。”
弗瑞看他。
“神盾局大樓才重建了多久？這麼多人都沒攔住藍大個, 沒有氪石，你拿什麼控制超人？我們現在都知道神奇女俠的弱點, 而且她還有天堂島的外交豁免權，暫也沒有超能力者能進去神速力, 綠燈俠宣稱自己是宇宙警察，新出來的英雄也是個麻煩，但我得說, 她材——”
“斯塔克。”弗瑞說。
“——錯。”託尼懶洋洋說了下去, “還有蝙蝠俠, 哥譚警/局簡直被他支使得團團轉。你也別想利用旺達，別否認, 查爾斯給羅傑斯打電話了，當他給超人下心靈牢籠已經覺得很好意思了，你還老抓他旁敲側擊，這是逼他出來當壞人嗎？就算變人真的能出面給超人類施壓, 你難道接下來會再去找別人來牽制變人？”
“這是安全理事會的意思。”弗瑞波瀾驚說。
“安全理事會能處理行星吞噬者的事嗎？”託尼一攤手，“放在平大家還有心情在政治框架下打打昆特牌，現在球要被吞了，連盧瑟都忙和人類進化藥劑去，誰還會配合你去玩政治平衡？”
他沒有繼續深入，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神盾局想把正義聯盟收編是可能的事，別說正義聯盟，現在連復仇者都已經是半獨立的英雄組織了。先前政府想用其他手段把超能力者置條規的管控下，原本他跟羅傑斯還有點爭執，眼下大敵當前，確實也沒再為這小事爭吵。
他雖然妥協，心裡卻更警惕超能力者了。
當超人、神奇女俠和雷神這個力量等級的存在試圖凌駕世俗政治結構上，普通人幾乎沒有什麼好辦法去逆轉局面。也許將來......
“麼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弗瑞打斷了他的思考。
“你先說是什麼事我才決定要要幫忙。”託尼光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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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你來說很容易。”弗瑞把一份檔案隔空劃到了他的顯示屏上，“聽，斯塔克，我會強迫你向神盾局報告，但我認為復仇者在這裡該置事外。”
“以復仇者的名義？你為什麼去找我們親愛的美國隊長？”託尼邊開啟資料夾邊說。
“他有其他的任務。”弗瑞簡短點了點，旋即切斷了通訊。
而這也正是天后鋼鐵俠出現在正義大廳的原因。
超人把來客引進會議室詹妮弗正在給儀器做最後除錯。
命運矛無限強化了她的力量，使她能突入幾乎所有人的心靈國度，但一千個人眼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對念的解讀都是片面的。貓鷹法庭的審訊牽扯深廣，為了防止被誤導，詹妮弗需要把自己的所所聞分享給其他聯盟成員。本來她可以乾脆像火星獵人一樣弄個群體心靈連結出來，但蝙蝠俠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利用氪星科技製作心靈投屏。有了心靈投屏，哪怕沒有心靈感應能力的成員也可以把回憶和全聯盟分享，同保護了大家的隱私。
每個聯盟成員都在蝙蝠俠的敦促下出工出力了。畢竟，蝙蝠車是最前衛的，蝙蝠戰機是最迅捷的，蝙蝠坦克是最強大的，麼蝙蝠俠出品的心靈投屏也必須得是最完善的。
詹妮弗把最後一個部件安好，然後嘗試在螢幕上具象出一片段的思緒。超人和鋼鐵俠就是在這個點一踏進了會議室，前者臉上看出喜怒，後者則掛副招牌的玩世恭的神情。
“我聽說你們接手了貓鷹法庭的審訊。”一坐下，還沒來得及和其他成員打招呼，他就直截了當開了口。蝙蝠俠和綠燈俠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有這麼一回事。”超人平穩說。
“尼克·弗瑞可太高興 。”鋼鐵俠用第二句話果斷賣掉了神盾局局長，“他派出好幾個特工專門趕到哥譚警局，結果先是被律師團攔了兩天，又被你們捷足先登。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給自己招了一堆麻煩事。”
“他派出了你？”蝙蝠俠看向詹妮弗。她隱晦眨了眨眼。
新聯盟剛剛正式成立，每一個舉動都可能會被外界度解讀。她接下來要分享的情報重要，考慮到神盾局本和它背後牽扯到的犯罪勢力，搞清楚復仇者的立場就尤為重要。說實在的，一開始成立新聯盟的原因一就是另爐灶、防止被明力量干涉嗎？
好像意識到他們的顧慮，鋼鐵俠正色道：“弗瑞的確給了我一點提示，但今天是代表我自己來的。你們把其他人都攔在門外，讓我們只能自己猜從哥譚得到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x戰警忙處理萬磁王越獄，沒空來管閒事，我就一樣了，我從來喜歡猜，我自己來問。”
他說得挺直白，眾人卻都放鬆了一。
超人在會議室上首坐下，似乎在思索該怎麼組織語言。鑑審訊幾乎是她自己跟進的，詹妮弗率先接話：“你如直接問是壞消息還是特別壞的訊息。”
“看來情況妙。”鋼鐵俠拉開椅背。
“如我們從開始說吧。”無人阻攔，詹妮弗嘆了口氣，把一直在除錯的儀器摁開。心靈投屏在一陣熒光搖晃亮了來，一縷縷顏色各異的念從無形的心靈國度逸出，在引力的作用下朝投屏沒入。“就像你聽說的一樣，我們在哥譚當局的許可下審訊了貓鷹法庭案的嫌疑人，這裡是一重要的部分。”
眾人看向大會議桌心逐漸開始成形的畫面。
首先被釋放的是幾段審訊從犯的記憶，旋即是鮑爾斯夫婦的記憶。
說是記憶，如說是真實場景和心靈感應的結合。從報業大亨到醫生政客，嫌疑人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畫面詹妮弗和蝙蝠俠站在離審訊室一牆隔的監視室裡，一邊聽戈登探長的訊問，一邊閱讀他們的思維。在這個距離，阻隔探知的外力已經無法抵擋自然力的正面突破，詹妮弗十分順利把資訊從他們的腦子裡挖了出來，拓入心靈高塔。
回憶千奇百怪，有醫生和病患的術前閒聊，有政客收到的閱後即焚，有教授跟進的神秘力量研究，還有隱藏在報紙邊邊角角裡的加碼短訊。但無一例外的，它們都牽扯到一個僅僅是毀滅蝙蝠俠、而且是毀滅所有超級英雄的“大計劃”。出人意料又在情理的，它們也都牽扯到了一張巨大的跨國犯罪網路，牽扯到了一老早就在超英這裡掛號的專案——比如爬蟲藥劑。
盧瑟曾在多次演講發表“正氣凜然”的宣言，他總喜歡說，當人人都是超能力者的候，這個世界就再需要英雄。面對全球危機，普通人至少應該得到一次為性命搏鬥的機會。私底下，他和金並，和九蛇，和許許多多其他的超級罪犯一，在為私利研究人類強化的奧秘，最終目的都是強化他們自己。如果說他們做的是強化自，麼同他們合作的貓鷹法庭則在從另一個方面促成此事，就是殺滅已然超然人類上的英雄們。
這個計劃被稱為“清除計劃”。
“簡單來說，他們希望把現有的超能力者摧毀，再給自賦予超能力，徹底改變這個世界的秩序。”在記憶播放完畢後，詹妮弗總結道。
“統治世界？這是什麼新聞。”鋼鐵俠若有所思說。
“前提是他們自己想統治世界。”詹妮弗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縷更輕薄、彷彿隨都會飄散的回憶從心靈國度飛了出來。誰都能看出這次的投屏非常穩定，或許是因為這個念本並強大、只存在潛意識，也或許是因為受到什麼未知力量的影響。
只一個龐大的形從無盡陰影踏出，周環繞紫色的紅色的火焰。從它的雙眼和雙拳射出可逼視的金色光柱，直直衝向每個窺看者的面孔，直至將這一小截回憶撕成碎片。
沒人發出聲音。
半晌，超人問道：“這就是行星吞噬者？”
“信信由你，我倒希望他是行星吞噬者。”詹妮弗搖了搖，“我挖到了他們思維的最深處，找到了始終在潛意識裡影響他們的未知力量......這股力量非常邪惡，連我也敢看得太深，只能看到源泉的一道影子。自然心無法說出他的名字，也無法告訴我他的來歷，只能發出最激烈的示警。”
“另一個宇宙級的力量。”蝙蝠俠總結道。
“沒錯。”詹妮弗說，“這個力量用某方式把球上已有的惡棍們變成他的排兵，他施加的影響有非常明確的目的性，就是惜一切代價使球的力量水平在短期內上升。他甚至利用了行星吞噬者盯上球這條資訊。”
“所以罪犯們像瘋了一樣研究各強化劑。”綠燈俠說。
“如果這個人真想強化球，又為什麼要讓罪犯們去襲擊超級英雄呢？而且他為什麼想要人均超能力者的世界，拿來找刺激嗎？”海王解問。
“這群人一天天閒沒事就想殺個人搶個銀行統治個球，影響是一回事，具體執行來又是另一回事咯。”鋼鐵俠架雙臂，平板說，“至他想幹什麼，惡棍們的心思我們已經猜到，宇宙級惡棍就更加猜到了。”
“為什麼總跟球去？”閃電俠做了個鬼臉。他說的話多多少少在詹妮弗心裡濺了一點漣漪，讓她又想了聯盟成立露易絲發表的觀點——隨超級英雄數量的斷增加，超能力犯罪減反增，吸引的邪惡力量也越來越強大，為此，一批又一批的人正在轉而支援超級英雄威脅論......
球是特別的。
它現在是世界上最後一個氪星人的家鄉，是一名綠燈俠的故土，是阿斯加德神祇保護的方，連更神秘而強大的古老力量——鳳凰力都青睞了一個生活在這裡的變人。放眼全宇宙，它的力量等級或許都排的上號。這非同尋常的力量似乎也將給它帶來非同尋常的麻煩。
又是一陣沉默。
“當你要去搶什麼？”鋼鐵俠忽然發問，看向超人，後者給了他一個解的眼神。他耐煩砸了咂嘴，又重複道：“你被毒藤腦控會兒，壞蛋們想讓你突入神盾局大樓去搶什麼？弗瑞跟我打電話的候跟哥譚的謎語人沒兩樣，神盾局自己肯定有問題，說定早都查到這條線索了。”
他期待看向超人，後者卻還回來一個無奈的眼神：“我記得了，僅我記得，當幫忙設下心靈囚籠的x教授也沒法看到任何資訊。撒拉弗和火星獵人同樣看到。我們只知道是一件非常強大的武器。”
“一件武器，”鋼鐵俠乾巴巴重複。
“一件被神盾局收藏的武器。”蝙蝠俠這插話道，“尼克·弗瑞特意聯絡了你，而他自己一定掌握有這件武器的資訊......或許你和羅傑斯隊長能探查出這東西背後的秘密。”
“抱歉？你什麼候成了我的老闆？”鋼鐵俠瞪他，但開始敲擊桌面的指節透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已經被這個任務的急迫性和重要性說動了，正如先前被弗瑞說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