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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雞飛狗跳

揹著行囊往山上走時詹妮弗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不過這種失落在她走近山洞時就被驚異取代。

一小撮白色的羽毛在榕樹根部隨風飄動,羽毛的主人正低著頭啄地上的甲蟲,沒啄兩下,又扭轉脖子朝山下看來——“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我們蠢鳥啊!】

【我眼淚出來了,年紀大了看不得這種場面了[哭泣]】

【它回來了!它真的回來了!它舍不得你啊珍妮!!!!!!】

鷺鶴在榕樹後探頭探腦,紅色的眼睛滴溜溜轉,衝著山下大聲地“呱呱”叫著,那架勢簡直像小媳婦在質問晚歸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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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三兩步走過去把包裹朝山洞裡一丟,掏出帆布抖了抖。

“怎麼又是你呀。”她沒好氣地說,但喜色分明飛上了眼角眉梢。

鷺鶴伸長脖子,歪著腦袋。大概是雨後山林泥濘的緣故,渾身白毛亂蓬蓬的,腳爪和喙上沾滿了泥土,原本明亮的桔紅色都快看不見了。它朝前伸出一隻腳爪,又低頭啄起地上的甲蟲來。

“喏。”詹妮弗從地上撿起抖出來的小魚丟到它面前,見它縮起脖子往後飛跑幾步,又沉下臉色,“愛吃吃不吃拉倒。”

鷺鶴的羽冠豎起又放下,它不知道人類為什麼莫名其妙高興,又為什麼莫名其妙不高興,只是自顧自地朝臭烘烘的小魚啄了幾下,十分嫌棄的樣子。

“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詹妮弗咕噥,“好吧,反正已經伺/候了你五天,再伺/候五十天也沒什麼......我可不想被動物保護協會批判。”

鷺鶴不感興趣,它抬起翅膀梳理根部的亂毛,脖子一聳一聳,看著累人得很。

詹妮弗看它挺自得其樂,想想自己還有很多工作要幹,就把揹包倒空重新朝山下走。走到樹林間時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白色的大鳥正在榕樹下打轉,似乎在尋找適合休憩的地方,頭頂的羽冠攏在腦後。幾篇樹葉從懸崖上方翩然飛落,掛在背羽上,登時又把它嚇得魂飛魄散,一驚一乍地大叫起來。

“蠢死算了。”

她嘖聲,腳步輕快。

***

這天之後,詹妮弗的日程從安穩如山變成了雞飛狗跳。

沙灘上撿的垃圾非常有用,山洞小屋有了新的牆布,新的坐墊,新的防護欄,以及新的食材來源。

她仍然每天被攝像機組吵醒,不過當某天倖存者人數降下100時就懶得再繼續看了。晨起用枝條勉強刷牙,吃一點烘乾的薯片,外出尋找食物。

林間日照不如海邊,蒸餾法每天能得到的淡水不足以應付日常消耗,詹妮弗只能無所不用其極,清早收集露水和一些植物中的液體都被她拿來當做水源,不過供水大頭還是這些天陸續找到的巖洞。許多巖洞中本來就有水,暴雨過後更是儲備了大量淡水,只是雜質很多,顯得很渾濁,不得不多次放置沉澱再煮開才能飲用。

食物倒是比海邊更好找了。

狂風過境,林間到處都是可供蒐集的食物——果實、露出泥表的薯類植物、一些棕櫚植物的葉稈......就連動物屍體,只要是死去沒多久的那種,都能挖下受汙染最慢的背脊肉部分來做肉乾。詹妮弗像只勤勞的倉鼠一樣在叢林裡屯糧,山洞的積蓄越來越多,她的防禦工事也就搭得越來越複雜,生怕被動物們打/劫。

說到倉鼠,暴風雨前的捕鼠陷阱派上了用場。她挑選了一些完好的,又重新做了些新的,一齊佈置在西岸的竹林裡。這些陷阱立功無數,運氣好時每天都能逮到一兩只肥碩的老鼠,有時還會見到石龍子、小蛇和好奇心過重的鳥雀。按說陷阱的構造並不複雜,收穫不錯只能歸功於島上土著對人類的“狡猾”毫無認知,詹妮弗常常感嘆,難怪新大陸剛發現的時候許多生物會莫名滅絕。

她的伙食解決了,蠢鳥的伙食也很好辦,叢林中的昆蟲隨處可見,雖然她每天都在抱怨,但下一次還是會順手蒐羅點蠕蟲回去。直播間的中國網友管這種行為叫“手賤”,這個翻譯過來的詞很快被深有同感的其他觀眾刷出了熱度,可惜現在的牛津詞典還十分高冷,換做幾年之後說不定還會像“淡定”、“加油”那樣被收錄進去。

某天,約莫是挑戰的第33天還34天,詹妮弗終於同鷺鶴爆/發出一場世界/大戰。

這天早上起床時就見蠢鳥在山洞外拉著長聲叫喚,叫著叫著還豎起羽冠、張開翅膀,活像個貴婦一樣在外頭踱來踱去。

詹妮弗醒來一看發現攝像機組還沒打出時間,頓時火冒三丈——就那幾根頭毛也值得天天炫耀?

不過這並不是這天最讓她生氣的點,吃午飯時蠢鳥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喂它小蟲也不吃,喂它肉乾也不吃,氣得詹妮弗揪住它的鬍子——不錯,這傢伙竟然還長胡子——大聲小聲起來:“王子殿下,你要是嫌棄管家奉上來的食物不好,我建議你發揮主觀能動性自個兒到外面去覓食。”

蠢鳥抖著腦袋解救鬍鬚,不理會她,自顧自地啄榕樹根玩。

“你是斷了個翅膀,不是斷了條腿。”

“呱。”

“再說那翅膀本身也不是用來飛的。”

“呱!”

“連一個風箏都能飛,你這又不能飛又不出去覓食你還有理了?”

“呱呱呱!”

詹妮弗又好氣又好笑,當下把它從雨簾外趕到了榕樹邊上,“斯塔克管他的機器人叫做小笨手,我覺得我應該給你起個名字叫大蠢鳥。”

鷺·終於有名字·名字好像不太對勁·鶴瞪著紅彤彤的圓眼睛,不明白聒噪的人類在說什麼。

***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只蠢鳥,第二天早晨詹妮弗還沒睡醒就聽到外頭傳來驚慌失措的叫聲。她飛快地抓過木矛,又抽出戶外刀,拿刀尖挑開棕櫚雨簾。

山洞內壁根腳處正趴著一隻巴掌大小的蜘蛛,把昨晚上睡在洞壁邊上的鷺鶴嚇得到處亂竄。

“你是只鳥還是什麼?”詹妮弗忍無可忍地叫道,“你有二十英寸高,這蜘蛛只有巴掌大,我養只雞都比你有用!”

這是只巨大的捕鳥蛛,不過別弄錯了,捕鳥蛛的名字只是誤傳,它們一般只吃中小型的生物,比如昆蟲和小鼠,鮮少會和鳥類過不去,最多最多也就是捕食幼鳥。先前那兩隻鷺鶴雛鳥可能要擔心一下生命安全,這只成體大鳥不知道在怕些什麼東西。

說歸說,嫌棄歸嫌棄,她還是拿矛尖輕輕一捅鳥屁/股,把它從山洞裡趕了出去。

涉及選手安全,攝像機組不敢亂動,只是飛在原地拉開特寫,讓所有觀眾都看得差點吃不下早飯。

“我對辨認蜘蛛的具體種類沒什麼心得,這似乎是捕鳥蛛中的棒刺蛛?”詹妮弗小心翼翼地舉起木矛,“不管它是什麼,我完全不想和大型蜘蛛打交道。據說一些捕鳥蛛能踢毛,它們會用足把腹部的剛毛刷下來,散佈在空氣裡。這些有倒刺的剛毛能造成很嚴重的傷害和過敏症狀,曾經讓幾名飼養者永遠喪失視力。慢慢來......我可不想嚇到它。”

她用木矛在離得較遠的地方輕輕敲擊。

感知到地面和空氣的震動,捕鳥蛛警惕地朝後快速移動,兩隻螯肢相互摩擦,纓毛發出滲人的嘶嘶聲。

又探頭進來看的蠢鳥嚇得呱呱大叫,它朝坡下的森林跑去,那速度說是逃跑還不如說是低空飛行,到一個高坡處甚至小小地滑翔了一段,做到了鷺鶴這種生物的生理極限。

要不是時機不對,詹妮弗真想捂臉嘆息,但現在她只能繼續敲打,希望把捕鳥蛛驅走。

大型蜘蛛中白額高腳蛛是出了名的膽小,人類不必怎麼動作它們就會嚇得懵圈;捕鳥蛛雖然不太會主動攻擊,但在受到威脅時反應劇烈。

它們的移動速度很快,有的甚至能跳躍,她不敢貿然拿木矛去戳刺。在久久對峙不下的情況下,她只能一點一點把木矛移過去,趁蜘蛛攻擊矛尖的片刻橫向一掄,把它遠遠地甩到了山坡邊緣。大蜘蛛被八腳朝天地掄翻在洞穴外的土坡下,它掙扎了一會兒,很快就翻過身來,飛速地爬走了。

做完這些,詹妮弗的背後滿是冷汗。

她坐下來喝了點水,視線望著遠處,不知道蠢鳥跑到哪裡去了。

原本以為過幾個小時就有音訊,可沒想到第一天它沒有回來,第二天也沒有。

重新搭好更嚴密的防禦工事,拉起塑膠棚,詹妮弗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這一回怕是真的走了吧?

捕鳥蛛造訪後的第三天蠢鳥也沒有回來,她沿著懸崖朝前找了很遠,雖然沒找到鳥,卻在一處較緩的坡邊找到了小小的溪流。

第四天,第五天......詹妮弗恢復了穩定的作息,完全接受了鷺鶴不會回來的事實。

沒想到第七天,也就是挑戰的第41天,她從竹林提了只老鼠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在在榕樹根邊看到幾根賊眉鼠眼的白毛。

是鷺鶴!

詹妮弗霍然起身快走幾步,又吸了口氣慢下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出山洞。一過木牆,她眼睛四下搜尋:果不其然,蠢鳥正躲在榕樹背後來回踱著步,腳爪和泥地裡的小石塊相擊,發出清脆的抓撓聲。

她清清嗓子,“你還知道回來?”

鷺鶴“呱呱”地叫著,拍打翅膀,在地上放下一隻已經死掉的小石龍子。

喲,難得,溜出去幾天還學會帶禮物了。

詹妮弗過去聽說過鳥類會給飼主帶來吃的和亮閃閃的禮物,據說在美國,一隻鴿子鍥而不捨地給飼養者叼了好多年玻璃片、廢棄首飾、玩具鑽石等亮閃閃的物件,但那是聰明的鴿子和烏鴉,沒想到這只看起來不太聰明的鳥也會帶吃的了。

石龍子軟綿綿地趴在地上,她撿起來,大鳥的視線就跟著一起上移。

“你知道,剛上島的時候我看到過一條這——麼大的石龍子。”詹妮弗用手臂比劃,“太可惜了,當時我滿腦子都是處理那條大蛇,其實應該把它也拿來一起烤了的,長得那麼肥一定味道不錯。”她看看手中的小家夥,還是拋了過去,“你自己留著吃,我有吃的。”舉起老鼠。

可惜蠢鳥聽不懂人話,它歪著腦袋,看看石龍子,又看看她,似乎在疑惑自己逮來的食物為什麼沒有受到歡迎。

不過很快它就像想明白了一樣把石龍子叼起來吞掉了。

詹妮弗沒把這當做一回事,結果不知道這蠢鳥想到了什麼地方去,翌日,它叼來了一隻百足蟲。這只百足蟲體型是如此巨大,以至於不怎麼怕蟲子的她都渾身冒雞皮疙瘩、脖子後發茬直立。“不吃!拿走!滾!”

鷺鶴“呱”了一聲,很委屈的樣子。

不過一些蠢物之所以蠢,在於它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放棄。

於是第三天,它叼來了一根長長的、還帶著土的、扭來扭曲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