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獨眼老頭的話，那老太太臉色迅速暗澹了下來，緊接著又抬起頭，狠狠的瞪著老頭：“你這老東西命還挺硬！”
老頭面帶得意的哼了聲：“呵，母雨安那狼心狗肺的老王八不死，我哪甘心……”
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到那老太太的腮幫子突然動了動，老頭臉色豁然一變，情急之下，掄起拳頭就朝著老太太的腮幫子錘了過去。
“碰！”
一聲悶響，老太太的身子在這股大力下，朝旁邊栽了栽，嘴裡還掉出了一顆發黃的牙齒，上面附著著一抹詭異的紫紅色血液。
“哎幼喂！”
不明所以的楚恆跟姜卓林可是給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拉住老頭。
“別動手啊您，這老太太可是重要人物，要是打死了可就虧了！”
獨眼老頭惱火的抖了抖膀子：“哎呀，別拉著我，她服毒了！”
“啥！？”
楚恆驚愕的看向老太太，就這眨麼眼的功夫，剛剛還一副能活九十九的樣子的她，已經變得氣若游絲了，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色，嘴角還有一律發黑的血絲掛在那裡。
“老東西，我在下面等你！”
老太太嚴眼中帶著看開生死的澹然，怨毒的狠狠瞪了獨眼老頭一眼，旋即就緩緩閉上眼睛，胸脯也不再起伏，身子軟趴趴的癱在了椅子上。
姜卓林皺著眉上前，摸了摸她的頸動脈，一臉懊惱：“死了！”
“玩兒這麼狠嘛！”楚恆愣愣的站在那，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直面生死，有些被這老太太的狠辣嚇到了。
“一幫老棺材瓤子，早就活夠了，要是擱年輕那會兒，她可沒這個心氣！”老頭沉著臉上前，伸手扶正老太太的臉，仔細辨認了下後，說道：“這老婆子是半邊青，早年間在土匪窩混的，也不知道母雨安在哪把這老東西翻了出來。”
“可惜了一條大魚啊！”
姜卓林滿心不甘的搖搖頭，旋即又好奇問道：“爺們，您說的母雨安是誰？”
“我的一個老朋友，也是今天這件事的主謀！”老頭說著伸出手在老太太的屍體上摸索起來。
楚恆疑惑問道：“爺們，嘛呢？”
看你這滿面慈祥的，竟然還好這口呢？
“啊？”
老頭聞言一愣，訕訕收回手：“嘿，習慣了，以前跑江湖的時候，看見死倒就想上去摸幾把。”
“您快歇歇吧。”
楚恆無語的把人拉過來：“您窮瘋了還是怎麼的？跑公安局摸屍，真敢幹啊！”
“習慣，習慣，對不住了，這位領導。”老頭尷尬的將那只好手搭在骨折的那只手上，衝姜卓林抱拳作揖。
“沒事沒事。“
蔣卓林一臉笑意的擺擺手，心裡對這個傳說中的老江湖很是好奇。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跟老頭客套了幾句後，就趕緊出去叫來人，讓把老太太的屍體送到了後院法醫室，看看能不能查到點有價值的東西，然後又抓緊時間繼續審剩下的那些人。
這回有了獨眼老頭這個火眼金睛的在，速度就快多了，一搭眼看明白真假後，就趕緊詢問各種細節，不到二十分鍾，就把剩下的那些老太太搞定，打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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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卓林這回也算是明白獨眼老頭的厲害了，對他也更看重了許多，做完收尾工作後，就熱情的拉著老頭的手往小二樓走：“老爺子，上我那坐坐去，喝口茶歇一歇。”
“喝什麼茶，喝茶啊。”楚恆好笑的在門口把倆人擋住，指了指外頭的車：“老爺子一大早就往這邊趕，到現在估計都還沒吃上飯呢。”
正想著要怎麼溫婉的表達一下自己餓了的獨眼老頭感激的看向楚恆，這娃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眼力見。
哎，可惜就是結婚了，要不然我高低讓我閨女離了再嫁……
姜卓林經提出這麼一提點，也反應了過來，揮手拍拍自己腦門：“哎幼，瞧我這腦子，對對對，咱直接去食堂，我讓廚子弄幾個好菜。”
說著，他又要把人往食堂領。
“您可快歇歇吧，就您單位這後廚，能有什麼東西？”楚恆無語的把人拉了回來，公安局後廚他也不是沒看過，除了白菜就是豆腐，唯一的葷腥是那半罈子都能算是祖傳的豬油，這點東西能做出什麼好吃的？
於是他直接拉著他們往停車場那裡走：“再說了，老爺子是我請來的，哪能讓您安排？走吧，就前頭街口那個國營飯店，咱給老爺子好好接接風。”
老頭聞言眼睛一亮，下意識的舔了舔發白的嘴唇，他可是深知眼前這個浪催的貨有多闊氣的，估計這頓飯不帶差的！
盲猜得倆個肉！
哎呀呀，不能想，不能想，一想這肚子裡的饞蟲就翻騰了。
姜卓林對此也沒說什麼，笑麼呵的跟上，準備混一頓好的去。
因為還要帶著送老頭來的司機一塊吃飯，楚恆就沒開自家那輛，三人一塊鑽進謝老頭的吉普車，便迅速離開了公安局。
他們也沒走太遠，出了門往左拐，過了倆路口就在下個丁字口停了下來。
“碰！”
四個人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眼面前這間在那座城市都會有的為民飯店，有說有笑的走了進去。
姜卓林作為大城可數的幾位實權人物，飯店經理自然認識他的。
幾人還沒進屋，肥頭大耳的經理就小跑了出來，一臉諂媚的握住姜卓林的手：“姜局，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快請！”
“今兒有京城的客人來，等會你可得讓廚子露幾手，可別丟了咱大城人的臉面！”姜卓林笑眯眯的跟著指了指身旁的楚恆：“尤其是這傢伙，嘴碎的狠，真要不好吃，回京了能編拍死你！”
“誒，姜叔，您身為公安局長，怎麼能汙人清白呢。”楚恆不滿的瞪起眼，旋即上去給經理發了根菸，客氣的聊了幾句後，一幫人才在經理的引領下進了飯店。
楚恆怕其他人不好意思點菜，於是看了看小黑板後，就自作主張的一通點。
“雞裡蹦，紅燒排骨，鍋爆肘子，爆炒驢肉，完了再給來幾碗大米飯，兩瓶衡水老白幹。”
獨眼老頭在旁邊咂咂嘴。
是我膚淺了！
這貨不是一般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