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玩意兒？”
因為怕出什麼意外，楚恆並沒有貿然去觸碰箱子裡的東西，只是好奇的半蹲下身子，撅著大腚在一旁仔細觀瞧著。
“我瞧瞧。”
獨眼老頭就比他勇多了，一把將他扒拉開，先是從右邊的箱子裡拿起一個有著一個小木柄，刀身跟扣耳勺差不多大的古怪小刀看了看放下，又拿來一隻刀頭有著一個小彎鉤的刀具瞧瞧，翻騰了好一會，才若有所思的將注意力放在了左邊格子裡。
楚恆幾人見他不說話，也沒上去打擾，就靜靜的站在一旁觀瞧著，想看看他能有什麼發現。
此時，老頭正拿著一個兩個拳頭大的瓷瓶，先是聞了聞，又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一些，看著手掌中顏色粉嫩的膠質液體，他沉吟著說道：“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是易容用的東西！”
“易容？”
楚恆眼睛一亮，忙問：“那就是說，剛剛從這裡跑的人應該是那個小鏡子？”
“沒見真到人，這我可說不準。”
獨眼老頭搖搖頭放下東西，笑道：“也可能是小鏡子之前在這待過，現在是別人在看守這裡呢？”
“希望魯隊能把人帶回來！”
姜卓林有些擔憂的皺起眉頭，且心中滿是期待。
毫無疑問，從這個院子裡丟擲的那個人定是一條大魚，若是真給抓回來，對桉情的進展肯定都極大地幫助的。
“希望吧。”
楚恆也滿含期許的唸叨了一句後，直起身在屋子裡轉了起來，很快他就在衣櫃裡找到了新發現，那裡頭裝著許許多多的風格迥異的衣裳，破破爛爛的乞丐服，板挺有型的西裝，高開叉的旗袍，半舊的工裝……
有新有舊，有好有壞，有男有女。
想來是那個小鏡子喬裝用的。
“姜局！您快來看！”
就在楚恆好奇的打量著一件開叉都快要到胳肢窩的旗袍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驚呼聲。
正在屋內亂翻的眾人動作齊齊一頓，趕忙轉身往院子裡跑去。
剛一從屋裡出來，他們就瞧見一名小公安正拿著一把小鋤頭蹲在牆邊的石榴樹下掘土。
幾人忙走過去，就見地面上已經被挖出來一個小坑，而土坑的中央則是一塊被埋在土裡的布片。
姜卓林疑惑問道：“怎麼回事？”
小公安停下動作，一臉興奮的站起身說道：“我剛才經過樹底下的時候，發現這塊的土質比院子裡其他地方鬆軟，就好奇的挖了幾下，然後就發現了這塊埋在土裡的布片，我覺得這底下應該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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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趕緊挖！”
說著，姜卓林急吼吼轉頭走向屋裡，不一會就拿著一堆工具出來，一人給發了一件後，自己拿著一把鐵鍬加入了挖掘。
“您能給我找個大點的麼？”
楚恆無語的看著手裡的鍋鏟，又瞧瞧獨眼老頭的飯勺，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就蹲下身子跟著一塊挖。
其他人見狀，也無奈拿著各自的工具悶頭加入進來。
“唰唰唰……”
在掘土聲中，土坑漸漸被擴大，當挖到三十公分深的時候，那塊布片已經變成了衣角，同時一股澹澹的臭味從土壤中散發出來。
“什麼味啊！”
小公安挺了一會就有點受不了了，掩著鼻子站起身。
楚恆跟獨眼老頭卻臉色齊齊一變，異口同聲的驚呼道：“這是屍臭！”
這倆人一個戰場上下來的，一個經歷過戰亂年底，對這個都不怎麼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
姜卓林聞言臉色一變，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篤定的點點頭：“沒錯，確實是屍臭！快挖！”
幾人連忙加快速度，幾分鐘後他們就碰到了實物！
是一隻有些腐爛的手掌。
他們又順著手掌挖了一會後，很快就從地底下挖出了一具需要打馬賽克才能上電視的屍體。
“嘔！”
幾人中的小公安年紀最輕，哪見過這場面啊，看著屍體輕微腐爛的恐怖面容跟口鼻中流出的濃水，急忙捂著嘴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沒出息的貨！”
院裡那名年紀稍大的公安是他的師父，見狀不由氣急，今兒不光局長在，還有倆外人呢，你這特麼不是給我丟臉呢嘛！
明天高低帶你去醫院停屍房待幾天去!
擔心屍體上有什麼細菌，用衣領遮著口鼻的楚恆拿著鍋鏟輕輕的將粘在屍體臉上的泥土清理了一下後，仔細看了看，發現看起來有些眼熟，便皺著眉仔細回憶了下，片刻後，他一臉驚悚的後退一步，嚷嚷道：“臥槽，這人我見過，咱來拉馮永春屍體那天，他就特麼在人群裡頭！”
儘管他幾乎一瞬間就猜到，可能是小鏡子喬裝成這個人去的馮家，可這貨還是忍不住心裡發毛。
實在是太詭異了點……
“不能夠吧？”不知道小鏡子的事情的年長公安一臉怪異的看過去：“看這屍體腐爛成都，死了沒一個月也有半個月了，您怎麼可能見過？”
姜卓林卻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著模樣都變形了的屍體，仔細想了想後，隱約間真有點印象，於是趕忙對年長公安吩咐道：“你快去，去找幾個熟悉這院子主人的人過來，讓他們過來看一眼。”
“唉！”
男子忙放下手裡的工具，跑到牆邊踢了腳剛吐完，正歇氣的徒弟，遞過去一根煙，呵斥道：“廢物點心，趕緊的，跟我出去找人。”
“唔~”
徒弟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接過煙塞進嘴裡，跟著他快步離開了院子。
不多時。
二人就帶著三名歲數都不小的附近老人進來，兩男一女，其中一位還是馮家大雜院的管事大爺。
這種事也就得他們這種看慣生死的老一輩來了，年輕人可見不得這場面，剛剛他們找人的時候，那些年輕的都跑的遠遠地。
“您幾位受累給瞧瞧，認不認識。”
師徒倆陪著三位老人來到坑邊，指著還躺在裡頭的屍體問道。
幾個老頭老太太歲數都不小了，眼神有些不太好，眯著眼站在一旁看了看後，又齊齊蹲下身子仔細打量。
然後……
“臥槽！”
“媽呀！”
“呃……”
倆老頭直接給嚇個大屁墩兒。
老太太更是眼皮一翻，噶一下抽過去了。
屍體他們不怕，噁心的屍體他們也不怕，可特麼這個一看就死了挺久的屍體昨兒晚上還跟他們還一塊聊天遛彎來著啊！
難道……我們這真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