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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回終結谷

“柱間,我究竟錯在哪兒?”

隨著一聲不甘的叫喊,宇智波一族前任首領、因陀羅轉世者、在神無毗橋之戰中救下宇智波帶土,計劃復活後進行月之眼計劃,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幕後黑手、一代梟雄——宇智波斑,徹底隕落。

他的身體被黑絕包裹,他的意志被輝夜侵蝕。

在最後的那一刻,映入他眼簾的是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而不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泉奈。

他的摯友,他的敵人,以及他的兄弟……

諷刺,真是有夠諷刺的。

想他宇智波斑,在與柱間戰鬥過後,忍辱負重,將自己隱藏於幕後,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但是卻在暗中操控一切。

先是將輪迴眼給予長門,後是苦心孤詣的培養宇智波帶土,其目的就是為了完成月之眼計劃,就是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理想,讓這個世界永久的和平。

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和平是不存在的,即便是用幻術創造出來的和平,也是不存在的!

月之眼計劃,其本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一個為了復活輝夜而準備的儀式!

完了。

在那一刻,斑心中的理想破碎了,隨著黑絕道出事情的真(聾)相,他整個人都破碎了。

原來,自己當初在南賀神社密室,用永恆萬花筒寫輪眼讀出的辛密是假的,是被黑絕篡改的!

呵呵……可笑自己當初將石碑上的內容奉之為真理,並且為完成石碑上的內容,以達到“真正的和平”而殫精竭慮。

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成了別人的嫁衣……

不甘、憤怒、不解、迷茫、最後統統化成了困惑,纏繞在他的心頭。

他困惑,自己究竟那一個步驟走錯了?

他困惑,自己為什麼會由高高在上的十尾人柱力,六道仙人級別的存在,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可悲的獻祭品。

他困惑於自己的失敗。

他相信,只要再給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一定不會再以失敗告終!

“嗯?怎麼回事?”黑絕感受著奔入體內源源不斷的查克拉,心驚膽戰。

因為,猝然間,他發現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的陰陽遁·精神附體·同化,他用以召喚大筒木輝夜的術,突然失靈了,不起作用了!

本來,若是此術正常啟動的話,斑的身體就會停止攝入查克拉,停止膨(聾)脹,並且慢慢縮小,不一會功夫就會變成正常人的體型,變成大筒木輝夜。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黑絕的忍術失效,他只能坐看宇智波斑的身體不斷膨(聾)脹,無數的查克拉竄入其內而無能為力。

肉團還在膨(聾)脹著,繼續膨(聾)脹著,駭人聽聞的膨(聾)脹著。

卡卡西、小櫻、鳴人、佐助也知道情況不對,於是佐助開啟須佐能乎,保護住所有人。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幾乎要將整個忍界震的粉身碎骨。

宇智波斑只感覺一道耀眼白光閃過,如此耀眼,如此異常,令人防不勝防。

斑不由自主就被吸了進去。

隨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斑甦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和滂沱大雨。

這裡,是一個峽谷,一個被人為創造出來的峽谷。

水流滴滴答答,有那峽谷列分娟娟流出。

斑幾乎是剛剛睜開雙眼,就認出來了,這裡是他和柱間最後一次交手的地方。

被後世稱為終結谷的終結之地。

我、我竟然回來了!?

斑心中驚駭,看看自己。

身穿黑色緊身作戰服,套以黑色長衫,手持宇智波團扇,鐮刀。

是了,當初他與千手柱間戰鬥到最後時刻,所穿衣著正是如此!

這,這是不是幻術?

宇智波斑心中起疑,正當他想要進一步驗證眼前的一切之時,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千手柱間的聲音。

“夢想才剛剛實現,我想要保護好它。我……不能再讓你。”

聽到這話,斑側身,瞳孔一縮!

他看到了那個人,他的摯友,他的宿敵!

千手柱間!

永恆萬花筒寫輪眼開始轉動,身體開始顫抖,精神繃的筆直。

他記得,眼前的這個“千手柱間”只不過是個木分身罷了,真正的千手柱間,此時此刻應該已經小心翼翼的到了自己的背後,準備做出最後的訣別。

他,是被柱間從背後捅刀至死。

這一點,他永遠也忘不了。

不過,看到此情此景的斑卻更加疑惑了。因為,如此這幅場景當真是幻術所致,那未免也太過精緻了,對自己使出幻術的這個人,未免也太過瞭解自己了。

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就是柱間偷襲我,刺中我的心臟了。呵呵……好啊,就讓我在此承受這一痛苦,然後再根據這一痛苦,來判定我是否處於幻術當中。

斑想到。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是身經百戰的強者,是整個火影世界數一數二的強者,忍術、幻術、體術無所不通,無所不能。

而幻術所造成的傷害,僅僅只是精神傷害,並非肉體傷害。

銳器所造成的傷害,也僅僅只是肉體傷害,並非精神傷害。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在普通忍者看來,微乎其微,但是對於宇智波斑這樣一位強者而言,卻有著雲泥之別,他輕而易舉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同。

“噗!”

一聲刺刀入肉之音響起。

柱間果然在背後捅了斑一刀。

這一刀,不可謂不深,也不可謂不重!

斑再一次品嚐到了這至深至重的一擊!

與此同時,他觀看眼前的千手柱間,果然它一如既往是一個木分身。

“木分身……”斑看著眼前的那個木分身,感應著自己心臟被刺碎的人間至苦,陷入了沉思。

此時此刻,他的沉思並非驚愕後的呆滯,而是接受事實後的規劃。

這裡,是現實,並非幻境,是真實,絕非幻術!

經過這一擊,斑徹徹底底的相信了:自己真的重活了。

他從失敗的過去,重生到了一切的初始。

站在他身後的柱間依舊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理想。

“我要保護我們的……不,我的村子。”

“無論發生什麼,我至今依然堅信,保護村子就等於保護人、保護忍者,保護孩子們。”

“就算是我的朋友、親人、兄弟,甚至是我的孩子,只要敢與村子為敵,我就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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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斑並沒有說話,哪怕說一個字。

他只是淡漠的看了看柱間,隨後便癱軟的倒下,整個過程,默然無語。

但是,這並不是他的內心。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風起雲湧,心海之內的思緒更是千絲萬縷。

他在想,到底是重新走那一條老路,繼續假意實施無限月讀,進行月之眼計劃,然後再在關鍵時刻背叛黑絕。

還是現在就做出改變,重新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呢?

在這一刻,斑的身體浸入水中,他感覺到生命正在流失,右眼正在發熱。

伊邪那支正在發動。

但是使用伊邪那支的主人卻在迷茫。

“柱間……我們奮鬥至今,忍辱負重,建立村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斑氣若游絲,發出疑問。

聽到這句話,柱間不疑有他,只當是斑的遺言,於是稍微思考了一會兒,忍著劇烈傷痛,緩緩吐出兩個詞。

“和平……安定之所。”

此言一出,斑的眼睛開始發光發亮,心中雜亂無章的思緒頓時一掃而空。

柱間的話語猶如醍醐灌頂,宛如平地驚雷,在斑的內心轟然炸起!

是啊,我們當初締造村落,不就是為了和平,為了不讓戰火四起麼?

但是現如今,火之國木葉之內,大族林立,不僅有大族與大族之間的利益對立,還有大族與平民之間階級對立。

火之國外,又有雷之國、土之國、風之國、水之國四個超級大國。

非但如此還有雨之國、草之國、瀧之國、鬼之國、鐵之國、霜之國等大大小小國家不計其數。

這幾種不同的勢力,不同的國家為了自身利益相互奔走爭奪,又怎麼可能會取得和平和安定呢……

而柱間這傢伙,只會打哈哈,對誰都是一副好面孔,遇到利益衝突全是忍讓,這樣的人,是個好人,但是治理國家,卻絕不可能真正的長治久安,達到永久的和平。

斑暗自自言自語。

“要想達到真正的,永久的和平……唯有一統整個疆域,並且消除國家意識,將大族平民化,才行啊……”

說著,斑感應到自己的身體毫髮無損。

伊邪那岐發動成功。

斑站起身,平視柱間。

柱間回頭,看到斑竟然毫髮無損、神采奕奕的重新站了起來,臉上的驚奇之色溢於言表。

但是,很快他就變得嚴肅起來,臉上冷汗四起。

“斑!你……難道要發動戰爭嗎!?”

是了,斑既然說出要“一統整個疆域”這樣的話,那必然是要付諸行動的。

而各個國家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戰!!!

斑笑一笑,不說話。

看來,他是預設了。

但是,柱間決不允許木葉再次陷入戰亂之中!

他的理想就是保護村子,創造出一個安定之所。

這個安定之所,無論是誰都休想破壞!!

“森羅萬象!”柱間怒吼一聲,只見從斑的腳下忽然伸出數根細長堅韌的根鬚,將他的腳底開始纏繞。

與此同時,柱間揮舞著手中劍,向斑襲來!

可是,斑卻對腳下的根鬚看都沒看,望著殺氣騰騰的柱間,笑了笑,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弱啊,實在是太弱了,柱間,你的森羅萬象,有那麼弱嗎?看來,你的查克拉所剩無幾了啊,現在的你,只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對於眼前的這位老朋友,老對手,總是能壓制自己的宿敵,現如今所展現出來的柔弱,斑表示很滿意。

“斑!!我決不允許你將木葉拖入戰火之中!!”

聽到這話,斑冷笑一聲:“呵呵……”

隨後:“火遁·豪火滅卻!”

斑並沒有結印,直接無印放招。

一團火焰毫無徵兆的從斑的嘴中吐出,其覆蓋面之廣,溫度之高令人膽寒!

柱間完全沒有料到斑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如此龐大的查克拉量!

他還以為斑和他戰鬥這麼久,和他的身體狀況差不多。

再加上,斑的這一戰突如其來,並且覆蓋面廣,威力巨大。

而柱間當真是已經山窮水盡,所以,他這樣一位被譽為忍者之神的男人,竟然就這樣被一個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火屬性忍術給擊中了。

豪火滅卻還在噴薄,被豪火滅卻所包裹的柱間,生命在流失,但是他的仙人體賦予了他比別人更加強悍的生命力,這導致斑再活活燒了三分鐘之後,柱間才徹底死亡。

當斑感應到自己腳下的森羅萬象已然消失,便知道柱間徹底去了。

他停止釋放豪火滅卻,看著眼前被燒到焦黑的柱間,挖下一塊血肉放入準備好的生理鹽水瓶之後,便揚長而去。

因為,要想得到輪迴眼,就需要柱間的血肉,柱間的細胞。

得到輪迴眼這個結果,他並不想改變。

他想改變的,是自己的路。

和自己對於和平的理解。

前世已經證明了,無限月讀、月之眼計劃不過是個陰謀,以及假象。

既然如此,倒不如拋棄幻想,在現實當中統一忍界,實現永久和平。

只不過,道阻且長啊……

宇智波斑望著遠方的密林,哀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