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吞鯨，蟻吃象？
這一番話，不僅是季叔愣住了，就連在旁的厲茂，都是一臉的震顫之色。
沒人想到秦風的野心居然是這樣，他居然要蛇吞鯨，居然要蟻吃象！
聳人聽聞，駭人聽聞！
所以在他話落之後，季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聽明白了嗎？”秦風冷冷地看著他，道：“不要讓我改變主意。”
“明白了，明白了。”季叔打了個哆嗦，終於是回過神來，連連搗蒜般點頭。
秦風揚了揚眉，道：“既然明白了，那還趴在地上幹什麼？滾！”
“是，是！”季叔哪敢停留，立馬轉身就朝著市集的方向跑去，他一邊捂著小腹，一邊還跑得飛快，撞翻了幾個簸箕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看到他跑了之後，秦風也沒有管地上的一片屍體，而是走向了馬廄的方向，重新牽了兩匹馬過來，然後才將地上的厲茂給攙扶了起來，道：“你沒事吧？”
“沒事。”厲茂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秦大師，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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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厲茂都宛若做夢一樣，一個天賦出眾的煉丹師，居然還有著這麼好的身手，關鍵是還如此年輕！這彷彿讓他看到了傳說之中的梧桐丹王一樣，雖然這樣比較起來有對梧桐丹王的不敬，畢竟兩者差距現在還太大，但不知為何，厲茂就在秦風身上，像是看到了梧桐丹王的影子！
那個執於打破常規，創造了奇蹟，建立的丹城的絕世人物！
似乎，秦風身上也有著他的一切性質！
“沒事的話，就現在出發。”秦風沉聲道：“黑蟒號現在估計還停靠在碼頭上，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撤離，否則的話，我估計程家的高手會追過來。”
“你為什麼要放走季叔？”厲茂也回過神來，道：“雖然他是黑蟒號上的主管，但也是程家的人，斬草不除根，會有禍端地。”
“難道我殺了他，程家就不知道是我做的？”秦風淡淡一笑，道：“而且我就是不殺他，讓他去告訴程菲玥。這和他們調查之後的知道不同，我這是明白著告訴他們，我就是要挑釁他們，讓他們是我作的！”
“你！”厲茂深深吸了一口氣，駭然道：“秦大師，我剛才聽到你的說的話了，不過你到底和程家，哦不，是和程菲玥有什麼矛盾？還要用這種方式去告訴他們。”
“後悔了？”秦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厲茂乾咳了一聲，道：“不後悔，我怎麼可能後悔。只是有點奇怪罷了，程家畢竟是二等家族，程菲玥是程家大小姐，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我想秦大師你不可能如此衝動。”
“你這是拐彎抹角罵我不動腦子了？”秦風好笑道：“煉丹師身上都有丹藥，你自己吃一點，好了之後就上馬吧。”
“是。”厲茂尷尬一笑，隨即也不再多問。而吃過丹藥之後，兩人紛紛翻身上馬，厲茂在前面給秦風前面帶路，很快就離開了這個碼頭。
一路穿梭，大概兩個多小時之後，從側面的山脈半山腰上，看到了一處城池。
這個城池不是在平原或者山地之中，而是半山腰上，距離他們有三四裡路的樣子，但視野很開闊，一眼就能看到那巍峨雄壯的城牆以及階梯。
“這就是雲霄城？”秦風道：“還真是城如其名。”
“是的。”厲茂道：“雲霄城也屬於中原的大城，因為靠近海域，所以這裡的家族有很多，光是在外圍就是少說十幾個，在城市內則更多，但城主是由超二等家族，宇文家族保持的。”
“超二等家族？”秦風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頓時一凝，道：“什麼意思？”
“就是一等家族之下，二等家族之上，無限接近一等的二等家族。”厲茂說起這番話來，像是繞口令一般，很快就繼續說道：“在中原，一等家族只有幾個，而二等家族則有接近二十個，所以很多二等家族想朝著一等家族上努力，便造成了另外一種現象，便是實力夠了，但底蘊卻不夠。”
“底蘊？”
“不錯，底蘊是個玄之又玄的東西，這東西不僅羅天宮承認，所有世家都承認，就比如這個宇文家族，他們坐擁雲霄城，是二等家族裡的翹楚，整體實力不僅在程家這類二等家族之上，就算比起一等家族也相去不遠。但他們卻沒有辦法提升到一等家族，便是因為底蘊太差了，還需要沉澱。”說到這裡，厲茂又有些得意地說道：“而我們丹城，卻是堪比一等家族的存在，宇文家族也不能和丹城比較。”
“你還沒加入丹城呢。”秦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別這麼著急朝自己臉上貼金。”
“那個，遲早的事情。”厲茂先是尷尬一笑，隨即道：“我打這個比方，也是為來說明丹城的強大，不僅不是二等家族能比較的，也不是超二等家族能比較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風道：“你是想讓我加入丹城吧，想讓我人庇護我。”
“秦大師明白就好。”厲茂松了口氣，道：“散修終歸是散修，就算秦大師煉丹技藝再高，天賦再出眾，也是孤家寡人，但加入丹城就不一樣了，你得罪了程家，但加入丹城之後，程家勢再大也會有所忌憚，丹城也會庇護你。”
“這事不要再說。”秦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道：“丹城的事情，我會考慮，我也會送你過去。但不是我得罪了程家需要庇護，而是程家得罪了我，我要找他們麻煩！這件事先後有因，我一定要找程菲玥，哪怕是上門討教。”
似是沒想到秦風的性子這麼倔，厲茂張了張口，道：“好，我明白了。不過此番去隕滅谷，說不定有天突境的強者帶隊，算是中原大會的一次預熱，秦大師雖然有堪比脈衝境武者的實力，但還需要低調。”
“我知道。”秦風笑了笑，道：“你就不要給我說那些道理了。”
“剛硬易折。”厲茂嘆了口氣，道：“我是為秦大師好。”
“明白了。”秦風不再多說這個話題，厲茂見此，也只能作罷。
“前面有個小鎮。”
又趕了兩三個小時的路程之後，秦風勒住了馬韁，然後指著前面道：“我估計應該是距離隕滅谷很近了。”
“是的。”厲茂道：“隕滅谷即將開啟，這個小鎮會成為最熱鬧的地方。”
“什麼意思？”秦風道。
“那個小鎮叫做黑帆鎮，是隕滅谷外的一個聚集地，是散修集中的地方。”厲茂道：“隕滅谷可不是中原大會，而是整個羅天境，包括散修，包括世家在內，脈衝境以下的天才武者的盛會，這一點，羅天宮也承認的，所以這個小鎮就建立了起來，專門容納散修。”
“這麼說，世家子弟不是走這條路了？”秦風道。
“是的。”厲茂道：“弱小一點的世家，一般現在都在隕滅谷附近了，而強大的世家，估計都由天突境強者帶領，在開啟之時抵達。我沒有參與過隕滅谷的爭奪，但也聽說過。”
“明白了。”秦風道：“那我們先去小鎮吧，我第一次來中原，好久沒有見過這等盛況了，這麼多散修，不知有沒有結伴而行的。”
“散修都是利益燻心的。”厲茂苦笑道：“秦大師還是不要和他們結伴為好。”
“你這個人。”秦風搖了搖頭，道：“應該把世界想得美好一點，不要老是這麼陰氣沉沉的，動不動就要找人庇護。”
厲茂只能低頭道：“是，屬下省得了。”
“這才像話嘛。”
秦風滿意地點了點頭，而說話間，兩人的馬匹已經抵達了黑帆鎮。
黑帆鎮的鎮子口，是一個巨大的拱門，上面掛著一張大旗，上面迎風招搖著，寫著的正是“黑帆鎮”三個大字，字型遒勁有力，一番就出自行家之手。
不過秦風不是來欣賞字畫的，從拱門中穿過，就進入了黑帆鎮之中。
“那不是厲大師嗎？”
“快看，是厲大師！”
在秦風兩人下馬之後，沒想到厲茂居然被人認了出來，秦風微微有些詫異，四周都是散修，沒想到散修群中，厲茂的人氣太挺高的。
厲茂立馬解釋道：“丹城每年只招收幾個煉丹師，厲某今年恰好在其列，而且有程家的承託，比較有名氣吧。”
秦風點了點頭，之前在西南區域，聽黃成龍說起過煉丹師的身份尊貴，如今看來，好像還真是如此。厲茂很快就被圍了起來，秦風趁機到了一旁打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