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亮光爆閃,彷彿是白夜朗日,灼目異常。
半空中的谷河一行人齊齊一顫,下意識抬手護臉。
短短一秒過後,那刺目的光芒迅速消弭。
眾人連忙放手看去,隨後接連呆愣在半空之中。
就連身後悠悠扇動的鬥氣之翼,都陡然停下了動作。
遠處那座巍峨如山的宮殿,赫然已經當中解體,順著一陣濃烈的無形扭曲,緩緩浮向天空之中。
非但如此,逸散出來的那些無形扭曲,還將冷冷的夜空都絞成了一團糨糊!
天動雲變,山崩地裂!
毋庸置疑的鬥皇級實力!
“我去……”海波東當先出聲,他望著那緩緩解體的宮殿,呢喃道:“那……那是……”
“異火!”谷河獰聲接茬:“那是隕落心炎!”
“不會有錯的!我以前也在迦南學院進修過!這種感覺絕對是隕落心炎!”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
“我尋遍鬥者大陸,隕落心炎只有迦南學院才存在一朵,世間再無第二朵隕落心炎!”
“世間唯一的一朵隕落心炎,為什麼會在這小子身上?”
“為什麼?!!”
海波東瞥了眼谷河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貨怎麼了?
幹嘛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
不就是一朵異火嘛?那東西不是還有十好幾種嗎?
海波東自然不清楚,這是谷河心中激化到了極致的嫉妒。
相比起兩位鬥皇司空見慣,那幾位鬥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傻了。
什麼啊?
那特麼是什麼啊!
山一樣宏偉的宮殿,直接就從中間炸開了啊!
這種級別的破壞力,儼然已經超出了幾位鬥王的認知。
嚴格來說,這幾位鬥王每人都有破城級的戰力。
但那是理論上來說,真要實行起來,也絕不是那麼簡單。
可眼前這一下轟天震地的爆炸,絕對足以輕易摧毀一座小型城池!
空氣中那濃濃的火焰元素,也讓他們意識到了眼前景象究竟是誰作為。
那個十八歲的小子,簡直強得不要臉了!
等會兒我們不會真要跟那小子打起來吧?
不會不會吧?這根本沒得打啊!
就在眾人震驚的間隙裡,天空中一抹殘影閃爍,恰好從幾人身邊擦過。
這一瞬雖然短促,但以在場幾位的實力,還是瞬間看清了此人的樣貌。
“是美杜莎!”海波東獰聲一吼,展開雙翼便迅速跟上。
甚至都沒有跟自己的主顧谷河打上一聲招呼。
望著海波東破空遠去,幾人俱是愣在了半空。
隨後又是一抹殘影從眾人眼前劃過。
黑袍勁裝,雙手燃火。
是那十八歲的小子!
幾位鬥王看清是蕭子安經過,俱是嚇得虎軀一震,險些叫喊出聲。
谷河則猛地轉頭。
果然瞧見一個身負翠色雙翼的女子迎面而來。
雲芝那邊見到幾人,便猛地停頓下來。
轉頭一看是谷河,她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
“谷河?你怎麼在這裡……”
你特麼還要意思說?
谷河心中怒吼起來。
老子要不是為了你,會這麼拼命來搶奪異火?
結果你是怎麼報答我的?
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顛鸞倒鳳?
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嘛?!
如上一番情緒激動的呼喊,實際上也只是谷河心中的吶喊。
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來。
畢竟他是一隻盡職盡責的舔狗。
話到嘴邊,谷河臉上又掛起了和煦溫暖的笑容。
“蘊兒……真是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
雲芝微不可察地點頭,“是挺巧的。”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谷河長老,我已經無數次跟你說過,請你不要這麼稱呼我。”
“無論怎麼說,我依舊還是雲嵐宗的宗主,名義上也是你的上司。”
“如此不敬的稱謂,還請您收回。”
谷河臉色一僵,險些就要當場罵娘。
但本著濃厚的舔狗資質,他還是選擇忍了下來。
於是依舊和煦一笑。
“宗主,你來到此地,所為何事?”
“幫子安奪得異火。”雲芝淡淡道:“聽他說,似乎是什麼青蓮地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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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谷河的臉色又是一片脹紅。
這個什麼子安!你特麼欺人太甚!
不僅睡我的女人,居然還要搶我的異火?
給條活路行不行?不要趕盡殺絕啊!
雲芝見他臉色一陣變幻,便疑惑道:
“谷河長老,你呢?你來此又是為何?”
谷河輕聲一笑,柔聲答道:“果真是巧合。”
“我也是為了那異火而來,你也知道……我是一名煉藥師,異火這種東西,是我們煉藥師畢生的追求。”
雲芝臉色微微一變,後又冷聲道:
“那我只好勸你一聲,放棄吧。”
谷河神色僵住,眼神中閃過錯愕。
雲芝則接著道:“這青蓮地心火,乃是子安必得之物,據他所說,只有吞服這青蓮地心火,他才能晉升鬥皇境界。”
谷河直接傻了。
你剛說什麼?
吞服?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異火這東西能直接吞嗎?
你以為是什麼棉花糖啊!
震驚半晌過後,谷河再次輕笑起來。
“這麼看來,宗主你興許是被這小子騙了。”
“異火這東西乃是天地間至剛至烈之物,就連收服為己用,都要經歷極其複雜的工序……”
“又何談吞服?”
雲芝聽罷,輕輕搖頭頹然一嘆。
“既然谷河長老你不信,我也沒什麼好說了。”
語畢身影急動,一瞬飛掠出去,轉眼消失在視線之中。
谷河愕然眺望過去,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兢兢業業當了你這麼的多年的舔狗,到頭來居然還不如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
靠你奶奶個嘴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