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蓉城，春寒料峭。
林歡沒開車，陪著洛水走過熙熙攘攘的街頭。
她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因為冷得厲害，最後乾脆的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本來就只有巴掌大小的臉，被這麼一遮擋，最後就只露出小半張臉，嬌俏之中，讓一雙漆黑的眼眸更加靈動。
兩個人也不說什麼話，就這麼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安靜並肩走了一會兒，到了臨街的一家咖啡店門口，洛水才仰著頭，對林歡笑道，“我們進去坐著說。”
“好。”
林歡猜測著洛水單獨把他叫出來的用意，覺得她應該不是受夠了王疏影一下午的針對，所以想要找他抱怨一下。
所以，她要跟他談什麼呢？
總不能是回憶一下過去，單純的聊聊高中時候的事情吧。
林歡還在猜測，點了兩杯咖啡的洛水就開啟自己的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林歡面前，開門見山。
“這是我的工資卡，我現在每個月的基本工資是五千塊，但我有獎金，以後也會儘量多做一點手術。我估計每月的收入應該在一萬以上，加上明年的年終獎，我想跟你借二十萬。”
林歡愣了一下，一來是沒想到洛水找到單獨出來聊聊只是為了借錢，二來是沒想到洛水會拿自己的工資卡作抵押，還傻乎乎的告訴他每個月自己的收入。
“這就不必了。你要真想借錢的話，給我打個欠條就行了。”
林歡笑了笑，將工資卡還給洛水，“嗯，你是要支票，還是我直接轉賬給你？算了，我還是直接微信轉賬給你吧，我微信轉過來了，你查一下。”
洛水松了口氣，也不急著檢視，而是低頭在包裡找筆和紙，道，“那我給你寫個欠條。但我可能要明年才能還你。對了，利息是多少？”
“利息就算了。”
林歡有些好奇，“不過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為什麼借錢嗎？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是為了買房嗎？如果是的話，二十萬可能不夠吧，要不我多借你一點？”
“不是為了買房。”
洛水搖搖頭，想了想，道，“好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有個病人，才五歲，得了尿毒症，需要做手術，我想幫幫她。”
林歡還真沒有想到洛水借錢的原因是這樣，愣了一下才道，“這樣啊。那你不用寫欠條了，這二十萬就當我獻愛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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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
洛水笑起來，“這是我的心意。再說了，是我想幫她，卻讓你出錢，這算怎麼回事？放心，我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主要是我真的很心疼小圓，而且她也算是我正式工作以來接手的第一個病人。我是真的很想幫她，你不會是擔心我還不起吧？”
“這倒不是，我主要是覺得……”
“哎呀，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洛水眨了眨眼睛，“你如果真想獻愛心的話，我可以介紹幾個慈善機構的聯繫方式給你。但小圓，是我想幫她。所以，你就別跟我搶好了，好不好？”
“那好吧。”
洛水都這樣說了，林歡就沒再說什麼了，反而挺欣賞洛水的。
我想幫人，和我想幫人所以你要幫我幫助她，是兩回事。
前者是善心，後者只能是道德綁架。
林歡欣賞前者，厭惡後者。
所以雖然覺得洛水用自己一年的收入去幫一個人多少有點衝動，但不得不承認，這讓林歡覺得洛水真的是人美心善。
“那如果後續還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我，讓我也獻獻愛心。”
林歡說著，跟洛水相視一笑，然後誰也沒有再繼續聊這件事情，只是說了些讀書時候的趣事，然後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