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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逐漸被同化的賈生

“好了!別哭了!”

“你要生氣就打我一頓,我不還手?”

“你再哭我可就打你了啊!”

劉長使出了很多辦法,可樊卿只是哭著,劉長便將她拉到了一處樹蔭下,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坐了下來,好奇的看著他,“你就那麼想要嫁給寡人嗎?難道寡人已經優秀到了這個地步??”

聽到這句話,樊卿終於不哭了,她瞪大了雙眼,說道:“若是你無意娶我,當初為何要與我同眠?”

“我呸,那時我們才四五歲,你要是這麼說,那我跟賈誼,樊伉,周勝之他們都睡過,是不是也得娶了他們啊?以後就叫賈王妃,周王妃??”

“呵..哈..”

樊卿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是眼眶依舊紅腫。

“他們都是男的!”

“卿啊...咱們從小玩到大,我也是一直將你當作好友,兄弟...你卻說想要嫁給我?這算什麼啊?”

“何況,你比我還小...你懂什麼嫁娶之事?”

“你要是不信,來,你給我說一句,就說長,我非你不嫁,我太愛你了,沒有你我一天都受不了...來,你說,你說完我就娶你!”

樊卿頓時愣住了,臉色羞紅,罵道:“我才不說呢!”

“對啊...就是這個道理啊,咱倆這麼熟,你就說吧,你看著我這臉,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嗎?反正我是不行的,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機會,你就安心讀書,讓自己變得更加賢惠,說不定將來我大發慈悲,就把你給娶了!”

“我呸!我若是嫁給你,那是你的榮幸!”

“哎,對了,這樣才是我的樊卿啊,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我喜歡的女子多了去了,可真正能坐下來吹吹牛一同偷羊的也就你了,何必呢?”

劉長傲然的說著,又伸出手幫著樊卿擦了擦鼻子,嫌棄的說道:“你看看你,還留著鼻涕,說什麼成家,誰會迎娶一個鼻涕娃!”

“你說誰是鼻涕娃!!!”

樊卿頓時就要跟劉長廝打,劉長抓著她的頭,讓她無法靠近,“哈哈哈,咬不到了吧?”

兩人繼續聊了起來,樊卿忽然叫道:“不對,你別想要煳弄我!諸侯一妻八妾,你若是娶了曹姝,那阿父就不會將我嫁給你了!”

“什麼一妻八妾的,寡人說幾個妻那就幾個妻,寡人說幾個妾,那就幾個妾,誰能管我呢?”

“可是你不願意娶我!”

“呵,先把你鼻涕擦乾淨來再嫁給我吧!”

兩人又鬧騰了起來,到最後,樊卿這才兇狠的說道:“告訴你啊!不許欺負曹姊,她是個很好的人,你若是欺負她,我可不會怕你!”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你學學你阿父多好,你兩個兄長都那麼魁梧,偏偏到了你跟個雞崽子一樣的,告訴你啊,我也就是看你年紀小,方才讓著你,真打起來,就你這樣的..我...啊!!別咬!你這毒婦!!”

當劉長揉著手臂,嘀咕著走出了樊府的時候,樊伉和樊市人正在等著他。

“伉,你過來一下...”

“不過去。”

“市人?”

“我也不過去,誰跟大王過不去,大王就去找誰出氣,這與我們無關!”

“哈哈哈!”

劉長一手摟著樊伉,一手摟著市人,叄人朝著唐王府走去,劉長邊走邊說道:“寡人的群賢之中,唯獨你們倆是最勇的,最近總是有人來找我,若是讓我的舍人出面吧,那就傷了和氣,這幾天,你們受累,幫我擋一擋來客。”

“若是來請大王赴宴的呢?也要擋下嗎?”

“擋著,都擋著!”

“這宴不是好宴啊...這些人都想利用寡人,並非是誠心邀請。”

“大王放心吧!我這就從阿父那裡偷兩柄長劍來,誰敢來宴請大王,我直接殺掉!”

“額...不至於,不至於,反正讓他們不要來煩擾我便是。”

“這樣吧,如果我覺得可以去,我就伸叄根手指,你們就不必阻攔....”

“好!”

一路回到了府邸,劉長便讓樊家兩兄弟去守著門,自己則是叫上了賈誼,走進了內屋,“賈生啊...你過來,我有要事想要詢問你。”

賈誼乖巧的坐在了劉長的身邊,劉長皺著眉頭,說道:“寡人開始有些擔心身邊這些兄弟們了。”

“大王擔心什麼?”

“你說,寡人若是將他們都帶回唐國,如何?”

賈誼瞪大了雙眼,“大王為何要如此?”

“我知道他們的性格,散漫怪了,不太適合太學,還不如跟著我前往唐國,做我的近臣,這樣一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可以護著他們。”

賈誼有些遲疑,“大王,他們大多年幼,大多還是家中獨子,豈能跟著大王前往唐國啊。”

“那還是以後再說吧。”

劉長搖了搖頭,問道:“猶女還不曾來嗎?”

賈誼急忙回答道:“這幾天便要到了。”

“嗯,你的府邸也安置好了,以後要好好持家,若是被我知道你欺我猶女...我可不會放過你。”

“請仲父放心!”

賈誼急忙再拜。

........

劉長整理好了衣冠,便領著舍人們前往城外。

他是要去迎接一個人,趙國相周昌。

這位有些口吃的大臣,一直都是在兢兢業業的治理著趙國,直到先前,周昌給劉長寫了信,請他相助,不要施行新政,當時劉長按著留侯的吩咐,給他回了兩份截然不同的書信。

周昌如今返回長安,這也表示劉長可以繼續自己的計劃了。

“仲父!!!”

當看到劉長笑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周昌神色有些恍惚。

當初那個撞了自己的小不點,如今卻已經跟自己一樣高,穿著赤衣,身材與大人無異,相貌英武,若不是沒有鬍鬚,當真是與大人沒有任何區別了。周昌俯身行禮拜見,“臣拜見唐王,不敢當大王如此稱呼。”

“哎!仲父說的哪裡話!”

劉長一把抓著他的手,親切的說道:“許久不見,仲父還是這般硬朗!”

周昌眯著雙眼,說道:“臣不曾變,只是大王不再是從前那樣了。”

在太后推行新政的時候,劉長是帶頭的那一個,這些來自地方上的國相們,心裡對劉長還是有些怨言的,說到底,他們都是被劉邦送去各地擔任國相的,而太后的行為,很容易被他們理解為太后準備剷除親劉的勢力,在地方上安插自己的勢力。

在他們眼裡,劉長身為宗室,應當是站在劉姓這邊,不該幫著太后來壓制地方諸國。

聽到周昌的這句話,張不疑勃然大怒,手即刻放在了劍鞘上,對周昌怒目而視。

看到他這模樣,周昌反而是有些驚訝,問道:“此何人也?”

“這是我的舍人張不疑,還請仲父不要怪罪!”

周昌撫著鬍鬚,誇讚道:“真人臣也!”

召平嗤笑了一聲,不悅的別過頭去。

劉長倒是不在意,拉著周昌就往自家府的方向走,“仲父可曾接到我的書信?”

周昌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回到了府內,劉長令人拿上酒肉,周昌板著臉,勐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桉牘,說道:“大王,有一件事,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是什麼事?”

“當初大王給我寫信,表明自己也是受人所迫,迫不得已,可是後來議事的時候,聽聞大王是帶頭應允的,又逼迫諸侯同意,更說有違抗者,大王要親自誅..誅..誅殺...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大王可還記得自己姓什麼??”

劉長委屈的看著他,“仲父,難道你覺得我是自願來做這些事情的嗎?”

“我在長安之中能有什麼權勢呢?”

“真正做這件事的人,乃是陳平,灌嬰,周勃,曹參他們啊!”

“我是受到了他們的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周昌一愣,狐疑的看著劉長,“他們為何要脅迫大王呢?他們又怎敢脅迫大王呢?”

劉長擦拭著眼淚,委屈的說道:“阿父逝世之後,群臣依仗著自己的功勳,輕視天子,他們連天子都敢輕視,我在他們面前又算是什麼呢?他們結黨營私,狼狽為奸,妄圖掌控朝中大事!”

“太后實在看不下去他們的行為,方才及時出手,遏制了他們的行為。”

“您以為這是劉氏與呂氏之爭嗎?仲父啊,這分明是劉氏與奸臣之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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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遲疑了許久,周昌十分的剛烈,跟宣義,王陵是一類人,他可是當初唯一一個敢辱罵先皇的大臣,這比宣義都要剛多了。他在趙國,也曾聽聞群臣與太后不和的事情,可他並沒有仔細的想太多,劉長這麼一說,周昌卻再次沉思了起來。

“可諸侯國之事,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仲父,這是為了用你們這些地方大臣來取代這些奸臣啊,將他們派往地方,讓他們遠離廟堂,讓你們這些真正忠與天子的大臣回到長安,那陛下也就不用擔心了...只是,這些話都不能跟仲父明說...”

周昌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陳平這些人,都是先皇的重臣,怎麼會這麼做呢?”

“就是因為他們是先皇重臣,方才輕視新皇啊!”

“這...”

看到周昌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劉長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仲父不相信我,仲父可以去找太后,或者是去找宣義這種您能信得過大臣,哪怕是直接去找天子也行,詢問他們,事情是否是這樣的...詢問他們,曹參是如何對待天子使臣的!”

看到劉長說的這麼堅決,周昌心裡也有些動搖了。

“大王的意思,便是要讓陳平這些人前往諸侯國為相?難道大王不擔心他們會有謀反的想法嗎?”

劉長捶著胸口,悲憤的說道:“我還有什麼辦法呢?國內奸臣當道,不能容忍我們這些一心為國的人,阿父不在,這些人欺我等孤兒寡母,還派人各種造謠,溷淆是非,我該怎麼辦呢?!”

“大王!若這些是真的,那老臣願意扶持天子,剷除奸臣,還長安一個太平!”

周昌認真的說道。

劉長激動的上前,握著周昌的手,“好在還有您這樣的賢臣,寡人終於可以放心了!”

劉長便請周昌飲酒,只是,周昌此刻看起來卻很生氣,不吃不喝,很快就起身告辭,匆匆離開了唐王府,送走了周昌,劉長方才咧嘴笑了起來,欒布湊到劉長的身邊,詢問道:“大王為何要對陳侯,灌侯這些人下手呢?”

“只因群臣之中,唯獨他們沒有失了銳氣啊。”

張不疑大喜。

欒布驚懼的問道:“大王難道真的準備...”

“想什麼呢!其餘大臣早已沉迷與富貴之中,沒有了以往的銳氣,哪怕我離開了長安,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唯獨這幾個人,我不太放心,若是我離開了長安,就怕他們會做出什麼不利於太后和天子的事情啊。”

“對對對,大王說的太對了!他們一定是會做出不利於太后和天子的事情的!”

張不疑急忙點頭附和。

季布卻遲疑的說道:“有太后在,大概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是啊,阿母在,還能壓得住他們。”

劉長喃喃道,季布便沒有再說話了。

.........

“唐王終於要謀反了嗎?”

幾位重臣此刻聚集在灌嬰的府邸裡。

“周昌前來長安,就被唐王接回了府邸,出了府,周昌便去拜見太后...隨即,他上書彈劾我們...要將我們都抓進囚車裡...唐王這是準備剷除我們,掃清長安之內沒有歸順他最後一批人啊!”

灌嬰看著一旁的陳平,問道:“我們該怎麼辦呢?”

陳平搖著頭,“唐王是不會謀反的。”

“不謀反?剷除異己,安插自己的親信,唐王做的哪一件事是與謀反無關的呢?!”

周勃看了一眼灌嬰,灌嬰自從跟著劉長前往了荊國之後,就變得焦躁了許多,再也沒有從前的那種冷靜,整日都覺得劉長要謀反,一方面,灌嬰的年紀確實也大了,另外一方面,大概也是真正跟劉長相處了一段時日,見識到了他的手段。

周勃冷冷說道:“唐王若是想要上位,根本不需要謀反,直接懇求太后,太后或許就能立唐王為皇太弟。”

灌嬰問道:“那唐王為何就是與我們過不去呢?”

“很簡單...因為,我們如今比其他大臣都要強大。”

“若是我們跟夏侯嬰那樣重病纏身,整日在府內養病,唐王就不會想要對付我們了。”

夏侯嬰在討伐英布的時候,曾受了小傷,隨著年紀的增加,年輕時所受的傷一同爆發,這使得這位曾縱車橫行四方的將軍大多時候都在府內養病,因病痛而無法理事,天子都幾次前往探望。

陳平安靜的看著他們,說道:“沒什麼可以擔心的,只要不犯錯便可...若是太后下令,要以我們為國相...也不必拒絕。”

周勃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太服氣,“一退再退,真不知還要退讓多少次。”

“退讓多少次都可以,只要還活著...總有前進的機會。”

........

張嫣終於來到了長安,她與賈誼成家之後,因為劉長將賈誼留了下來,故而不能跟良人在一起,劉長在長安內為賈誼安置了府邸,這才讓他將張嫣接過來。

張嫣對賈誼還是非常滿意的,長得英俊,又有才華,誰不愛呢?

“嫣!”

當賈誼笑著來迎接張嫣的時候,張嫣愣住了,她打量著面前這個與從前截然不同的良人,這種變化是非常巨大的,賈誼黑了不少,同時也變得壯實了些,不再是原先那種我見猶憐的模樣,而他此刻居然是咧嘴笑著,在原先,哪怕是成婚的時候,張嫣都不曾見過他的笑容。

賈誼一直都很嚴肅,性格張狂,張嫣驚訝的看著他,正要下車,賈誼卻直接跳上了車,“我來駕車!”

“我本來是要讓大王一起來的...只是大王說不願打擾我們相見,還特意讓我休息七天!”

張嫣呆愣的看著他,隨即笑著說道:“乃還真該感謝舅父。”

“感謝什麼啊,大王巴不得讓我離開,有我在,他根本跑不了,你知道吧?自從我開始盯著大王之後,大王一次都沒能跑掉!舍人們都非常的感激,幾次宴請!”

賈誼得意的說著。

張嫣哭笑不得,“只是幾日不見,我都險些認不出良人了。”

“唉,沒辦法啊...嫣啊,你可不知道,為了娶你,我可是付出了太多...欒布總是感慨自己當初不該送信...我甚至都不敢感慨,我怕大王動手...哎,嫣,只是戲言!戲言!”

兩人回到了府,張嫣便收拾起了府邸,賈誼只是傻乎乎的看著她笑。

他們休息了幾天,張嫣這才讓賈誼將劉長請過來,說是要拜謝舅父。

劉長此刻尚且有些忙碌,可還是抽出時日來探望他們兩人。

“拜見舅父!”

“拜見舅父!”

兩人難得統一了口徑,拜見劉長。

劉長笑著讓他們起身,這才拉著賈誼,對張嫣說道:“猶女啊,寡人平日裡可是對賈誼多為照顧啊,這人有才,寡人甚是喜愛!”

“那是,大王對我確實很照顧,家父都不曾如此照顧過我。”

“你這廝!”

劉長笑罵著,便進了他們的府邸,張嫣去準備吃的,劉長便跟賈誼坐在一起。

“賈生啊...南越使者又來了...說想要請我前往南越,說觀南越王封王之禮,趙佗這個犬入的是什麼意思啊?”

“大王,這定然是使臣將您立旗的事情告訴了趙佗,那犬入的老東西是想要騙您前往南越,企圖謀害您啊!!”

“咳咳。”

張嫣清了清嗓子。

賈誼急忙板起臉,嚴肅的說道:“趙佗這個老匹夫,不安好心,大王絕不可前往。”

ps:各位群賢,多來點章評啊,老狼現在都沒章評可以抄...可以借鑑了,這讓老狼如何寫書啊?今天家裡來了個親戚,所以更新慢了點,這親戚們也聽不懂我的工作,拉著我的手,苦苦勸說,說讓我別待在家裡啃老,說家裡人也不容易,還說他可以給我介紹個棉花廠的工作....

嗯,就這麼決定了,要是寫不好書就去棉花廠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