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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做人要大度,不能貪圖虛名!

劉長倒是有意對這老頭無禮。

主要還是這傢伙的年紀到了劉長的斬殺線,劉長的斬殺線便是十歲以下,花甲以上,任何一個強敵,但凡到了這個歲數,遇到劉長都會有一定的危險,這位魯公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年輕時畢竟是遊歷過的,很輕易便服了軟,完全沒有跟劉長一決高下的想法。

這讓雍娥有些氣不過,她是很希望自家老師能給劉長長長記性的,讓他知道天高地厚,可是如今卻是起了反作用,老者的一番吹捧,劉長樂的笑開了花,怕是更加的無法無天。

在得知面前這位是趙人之後,劉長搖著頭,跟這人面向而坐。

“魯公啊,我有一番話,若是過分了您也不要介意...我這個人啊,倒不是對趙人有什麼意見,我只是覺得趙人不行。”

“哦?你為何對趙人這般不滿啊?”

“因為趙王不行,因此我覺得趙人都不行。”

魯公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這個傢伙,頓時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唐王,老朽不知大王前來,有失遠迎!”

魯公大概是年紀大了,並沒有一般俠客們對王侯貴胄的那種鄙夷,對劉長也很是恭敬,劉長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您怎麼到如今才認出寡人的身份呢?”

“我在邯鄲的好友寫信前來,屢次抱怨唐人的蠻橫,說唐國對趙國的態度不好,是因為唐王不喜趙王,方才大王一番言語,老朽方才認出大王來。”

兩人隨即又聊了起來,這老頭看起來平平無奇,可無論劉長詢問什麼,他都是對答如流,當然,劉長所詢問的也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主要還是各地的情況,風土人情之類的,別的不說,這老頭的閱歷還是很不錯的。

兩人這麼一聊,頓時就沒有雍娥什麼事了,兩人可謂是聊的不亦樂乎。

兩人說的最多的還是劍法和武藝,這老頭似乎見過很多有名的武士,對著劉長侃侃而談,劉長也不慣著他。

“就您方才說的那位俠客,其實我覺得他根本不算什麼,我所認識的勇士,如舞陽武侯,若是您說的趙國武士遇到了他,根本挺不過一招,就會被斬首。”

魯公苦笑了起來,“整個大漢,也就這麼一個舞陽武侯,您若是用他來比較,那確實沒有武士能接下他的招。”

雍娥好奇的問道:“師父,您不是說,若不是在軍陣裡,私下搏鬥,您不懼那些將軍嗎?”

魯公嚴肅的說道:“就如我先前教你的一樣,若是尋常的帶兵之將,近身肉搏,未必能勝得過我,若是舞陽武侯這般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猛將,無論是近身搏鬥,是比射,比御,比拳腳,也完全不可能取勝...技法能讓你勝過比你強大的敵人,可若是遇到大王這般魁梧的猛將,那也無可奈何。”

劉長深以為然,魯公這才說道:“我所說的這些武士,最強大的地方,並非是他們的武力,而是他們的心智...我曾認識一位武士,他與我博弈,我輸了,便大聲訓斥他,他即刻逃離了,我以為他是害怕我,因此恥笑他。”

“可是後來,他辦了一件事,我頓時明白,原來他並非是懦弱的人,只是並不莽撞,不會因為小事而與人爭...能不為小事而動怒,做大事不怕失了性命...他才是真正的武士啊。”

“那他到底辦了什麼事啊?”

“刺殺秦王。”

“啊?荊軻?!”

劉長眼前一亮,緊緊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他,“您究竟多大年紀啊?”

“哈哈哈,老矣,老矣。”

劉長原先還沒有將這人放在眼裡,可聽到他說自己嚇跑了荊軻,頓時就來了興趣,拉著他的手,非要與他比較,魯公一臉的無奈,最後只能是找了木劍來,作為比試,魯公也很乾脆,“我已年邁,受不得大王的打....”

“您放心吧,寡人從不欺凌老弱!”

兩人的對決開始了,開始之後就結束了。

因為在兩人做好準備之後,劉長手裡的劍就已經頂在了魯公的胸口,魯公甚至動都沒有來得及動一下,魯公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會慘敗,可完全沒有想到劉長會讓自己會輸的這麼徹底。

在他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不只是有著魁梧的身軀,龐大的力量,在速度方面,也是令人望塵莫及,反應實在是太迅速了,甚至,他的技巧都是頂級的,就剛才的刺擊,看著簡單,可要用出來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個變態甚至練過很長時間的劍法。

當劉長狂妄的大笑著收回了長劍的時候,魯公卻陷入了沉思。

“你的劍法是跟誰學的?”

“是跟一個白猿...”

“咳咳!”

雍娥清了清嗓子,劉長只好說道:“齊國的蓋公。”

“齊國??是趙國榆次的吧?”

劉長頓時不悅,皺著眉頭說道:“榆次乃是唐國地界。”

“哦...前些年被唐國佔了去,老夫忘了...你這位師父,是什麼樣的人啊?你的劍法,酷似我的一位老友,不過,我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意與他往來了....”

“我師父是黃老大家,學術高超,萬人以為師,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哦,那大概就不是他了。”

劉長還是很開心能見到這位的,從他口中,劉長算是知道了很多秦時劍客,劍法的事情,如今的劉長,不必再安心修習劍法,上陣殺人,更多也是靠長武器和弓弩,不過,這劍法他多年都沒有丟下,一直都在操練,全當強身健體,畢竟,唐王仁弱,沒有強健的體魄,怕是遭人欺負。

而這位說的很多劍法的理論知識,劉長都很感興趣,自己那位劍法啟蒙老師,他可不教什麼理論之類的,他都是教怎麼一招制敵,不擇手段的將敵人殺死,因此,跟劉長切磋過劍法的都說他這不是君子之劍。

可劉長還是很感謝蓋公的,他的“小人劍法”,讓劉長在沙場中殺死了很多敵人。

很快就到了飯點,魯公跟劉長聊著天,便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端著飯菜前來,款待客人。這婦人的年紀要比劉長他們大很多,可比魯公又小了很多,劉長答了聲謝,便大口吃了起來,這麼一吃,他倍感驚喜,這飯菜做的也太好吃了。

“老丈,還是您有口福啊!”

魯公撫著鬍鬚大笑了起來,“平生沒有什麼成就,就是有這麼一個好女兒...溫柔賢惠,做事周到,無論是做飯,做衣,農事,都不差了別人....”

劉長打量著那婦人,聽到魯公這麼說,那婦人也只是輕笑著,確實,她算不上很漂亮,可五官端正,笑起來格外的溫柔,看到魯公那乾乾淨淨的衣裳,這簡陋卻又很整潔的院落,劉長就知道,他沒有說謊。

“魯公啊,你的女兒還不曾婚配嗎?”

“曾婚配...有一子,只是她性格太善...不善言辭,唉,被妾室所辱...”

魯公皺起眉頭,緩緩說著,劉長卻越聽越激動。

看到劉長這個模樣,雍娥是瞪大了雙眼,這廝想要做什麼??

“那廝居然就將我的女兒趕了出去,若非她阻攔,老夫非要了他的性命!!就是可憐了我的女兒!”

“好啊!太好了!!”

劉長拍手叫好,很快,他也意識到了不妥,他急忙清了清嗓子,說道:“魯公啊,您不要誤會,我這裡正好有一門好婚事,或許我們可以做個親家。”

“嗯???”

“您看,您有一女,如今也沒有成家,我也有一...子侄,也不曾成家,兩人可謂是良緣啊。”

魯公搖著頭,“大王如此年輕,大王的子侄,豈不是更小?如何是良緣啊?”

“他年紀大了我許多,比您的女兒還要大...只是他平日裡最敬重寡人,將寡人當作長輩一樣對待,寡人也就將他當作自己的兒子來疼愛。”

魯公有些疑惑,問道:“是何人也?”

“河西國相欒布,可以為您佳婿!”

這一刻,魯公目瞪口呆。

國相??

劉長是諸侯王,可是因為他的性格,魯公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忽然聽到這位要介紹一個國相給自己當女婿,魯公頓時就懵了,雖然魯公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見過最大的官員,大概也就是雍赤,平日裡來往的都是縣裡的官吏,雍赤也只是將他當作賓客對待,別說是當女婿了。

一國之相,那肯定是有侯爵的,自己何德何能...

魯公即刻就拒絕了,他搖著頭,“大王啊...卑鄙之人,怎敢以國相為婿,我女有一子....”

“這不是問題,你看我堂堂大漢諸侯王,不也娶了...嗯,就幾個不值一提的人的女兒嗎?”

“那他....”

魯公還是很遲疑,畢竟雙方差距太大,他擔心女兒會受欺負,被看不起,當然也擔心這位大王的子弟跟他一樣,不是什麼好東...咳咳,看到魯公如此遲疑,劉長大手一揮,“這樣吧,我派人送你們前往河西,您可以先看看此人,若是覺得他還可以,便安排他們的婚事。”

“此事,寡人做主了,若是他不肯,便斬了他,若是您不願,那也任由您!”

劉長隨後又開始吹捧自己的這位子侄,說起他是多麼的優秀,多麼的俊朗,多麼的溫柔,魯公都被劉長說的有些動心,頓時就答應了他,準備帶著女兒和外孫前往河西見一見這位欒布。

在從這裡離開的時候,雍娥以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劉長。

“第一次聽聞有君王給自家大臣做媒的...你怎麼如此心急啊?”

“唉,你不知道...寡人那些舍人裡,就欒布至今不曾成家,他性格內斂,不善言辭,最好還是魯家女這樣的女子,最是適合他,我見那女子各方面都很不錯,正是我家欒布的好婦!”

在這個時代,寡婦並不受偏見,尤其是生過孩子的,那就更受歡迎了,因此劉長並不擔心這一點,同時他知道欒布也不會在意,他反而挺在意欒布的,河西那邊打仗打的不可開交,在這個時候,若是欒布再受了什麼傷,那他家的香火不就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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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劉長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那些舍人,雍娥只是笑呵呵的聽著。

“你對他們倒是很好。”

“他們對寡人也很好啊...除了賈誼,其他都不錯。”

在他們返回縣裡的時候,巴撞還在為大王準備著陪葬品,一車一車的糧食運往河西的安陵,這巴家是真的有錢,這糧食一車一車的運著,劉長都覺得有些不安了,你這些糧食都夠餵飽半個北軍了,這讓寡人如何能安心啊??

劉長倒不是怕壓不住他們,打不過他們,就是怕這麼一戰亂,這裡的大好局勢全部都給斷送了。

這些時日裡,劉長和雍娥穿著便裝,在各地遊玩。

當今的天下,真的是不一樣了。

不能說家家戶戶能都聞到肉味,也不敢說每一個上街遊玩的孩子都穿著錦繡華衣,可這一路走去,劉長看到的笑臉卻是比沮喪的臉要多很多,劉長還記得自己年幼時離開長安的場景,地方的百姓有氣無力的低著頭,步伐僵硬,神色麻木,也就外出的是自己,若是換個如意那樣膽子小的,這一幕都足夠將他嚇哭。

當時,劉盈還曾告訴劉長,這裡的情況還算是不錯的,其他地方的要更差。

可如今的巴蜀的諸多縣城,人來人往的,就是沿路前往耕作的百姓,那也是二三成群,有說有笑的趕著路,這跟過去那種情況可是不同了。劉長這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非常的開心。

當雍娥問起緣由的時候,劉長則是告訴她,“寡人在長安,總是被人認出來...還是這裡好,他們只是好奇,卻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雍娥深以為然,“江州往南,漢蠻雜居,這裡的蠻人本就矮小...你這身板,誰人不好奇呢?”

目前的巴蜀,蠻人雖然不少,可光從語言風俗上已經跟中原沒有什麼區別了,秦國在得到巴蜀之後,先後推行了不少的政策,就是那些整日叛亂的蠻人,其實語言風俗跟中原也沒有太大的差別...當地的蠻人身材矮小,卻異常暴躁兇悍,官吏們也就樂意去激怒他們,好借點人頭作為軍功。

巴蜀北部是中原化最徹底的,南方就要差了一些,不過,到這個時期,巴蜀的漢蠻之別已經沒有過去那麼深了,雙方通婚,互相吸納彼此的文化,只有最南方的那一塊,漢人很少,不過,受當地官吏的影響,他們的語言風俗也逐漸開始轉變。

他們並非是影視作品裡的那種驅使動物作戰的野人...因為野人謀反是不可能得到名士豪族官吏們的協助的。

劉長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屬於蠻較多的地區,劉長在這裡,鶴立雞群,不,應該是鴕鳥立雞崽子群,迎面走去,見到劉長的每一個人都會自主避讓,也有人好奇的跟在他的身後,孩子們更是害怕,大聲叫著,劉長對孩子倒也和善,只是做個兇狠的鬼臉將他們嚇跑而已。

到了食肆,就連此處的店家都是一臉的震撼。

“好壯士,您想要吃些什麼呢?您隨意吃,我不收您的錢!”

或許對這家食肆來說,劉長身上自帶著一種“廣告效應”,他坐在食肆之後,周圍都被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給佔據了,總是有人偷偷打量著這裡,或許是想要知道這樣的一個大個子究竟能吃掉多少東西。

聽到店家說不收費用,劉長哈哈大笑,頓時就點了不少吃的。

那店家也不吝嗇,即刻為劉長拿上。

劉長邊吃邊跟他交談了起來,“我從中原來,早聽聞巴蜀乃蠻荒地,今日前來,卻與傳聞有所不同啊。”

那店家很是得意的說道:“好壯士有所不知啊,巴蜀如此,是因為兩個人的功勞。”

“哦?”

“第一個乃是秦時的李郡守...”

店家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這位前朝大員的事情,言語裡滿是敬佩,劉長也只是點著頭,認真的聽著,店家在介紹完了此人之後,又說道:“這第二人啊,便是當今天子!當今天子仁德啊,不收農稅...還讓官府將自家的食肆租給我們來用...每年繳納了費用,其餘的都是我自己的!”

“而且租了官府的肆,那是不必轉商籍的!”

“且天子有令,官吏也不敢欺辱我們...市裡什麼都有,可以買到想要的...不發徭役,操練也不過七日...還說要設立縣學...江州那裡設立了醫館,病者可自行前往....”

說起當今天子,別說是店家了,就是一同吃飯的食客,那也是無比的讚歎,他們就沒有見過如此賢明仁義的君王,從不折騰他們,就是讓他們放心去耕作,去找事幹,去養家餬口,日子可謂是一日比一日安生。

劉長大笑了起來,隨即問道:“可是我聽聞,如今的廟堂之政,都是唐王在操辦啊?”

店家一愣,搖著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大多是不對的,唐王治唐國,如何管得了天下呢?乃天子之功也!”

劉長再次大笑。

劉長笑得很開心,可店家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因為劉長這飯量,吃的是越來越多,店家的眼神愈發的驚恐,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就能吃到他破產,劉長吃飽喝足,擦乾淨了嘴巴,得意的看著店家,“你可是說了,這頓飯是不收費的!”

“我...我...我...”

“哈哈哈~~~”

劉長大笑著離開了,店家還想說些什麼,可一低頭,卻看到了那壯士留在案邊的錢,頓時眉開眼笑。

走在路上,雍娥不好氣的說道:“明明都是你的功勞!”

“這有什麼,天下人過的好便是,做人豈能如此斤斤計較,貪圖那些虛名?我劉長不負阿父厚望,不負黎民百姓,這便足矣!”

劉長說著,雍娥看向他的眼神裡都幾乎冒出星星了。

劉長隨即又附身偷偷對呂祿說道:“記下這個縣城的名字,回去後就給他們加稅!!”

呂祿頓時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