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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年少驚魂第七章小鬼

聶無名和聶小帥是在家門口分別的。

兩家不過一堵牆的距離,可是讓聶無名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路走來,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邊除了小帥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在跟著他們,小帥和他一分別,這種異樣的感覺就更明顯了。不過好在聶無名已經看到了自己家堂屋飯桌旁爸媽,於是,聶無名加緊了步伐,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屋子。

說也奇怪,聶無名一進屋子,他猛然覺察到,那一直跟在他身邊讓他感到恐懼的東西離開了他。不過‘它’卻並未走遠,而是站在聶無名家堂屋的門口,遠遠的注視著他們。聶無名回頭刻意朝著那個方向看了幾眼,屋子外燈火昏黃,除了幾棵老樹影子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時隔八年,聶健民和秀芬夫婦的模樣變了許多。他們一對鄉下夫婦,風吹日曬的,模樣看起來比他們的實際年紀要大得多,不過聶健民夫婦變化的不止是外貌,在他們的身上還多了一絲為人父母的威嚴與慈愛。

廚房裡,聶無名的媽媽秀芬正忙活著炒菜端菜,聶健民則坐在飯桌上,黑著臉,看著狼狽的聶無名,冷聲道:“去哪玩去了,回來這麼晚,身上還髒兮兮的。”

聶無名小心翼翼的坐在飯桌的一角,低著頭,小聲道:“和小帥下河捉魚去了。”

一聽到聶無名下河了,聶健民就是一陣火大,一拍桌子喝道:“給你說幾次了,這夏季的河裡極不安全,可能隨時都會漲水,到那時,你跑都跑不及。”

“爸,我再也不去了。”聶無名低著頭認錯。就在這時,秀芬端著菜進了屋,看著怒氣衝衝的丈夫,又看看低著頭渾身髒兮兮的兒子,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秀芬一笑,對著聶健民說道:“好了,別生氣了,先吃飯。”說完,秀芬又看向聶無名道:“無名啊,你爸說得對,你們小孩子可不敢輕易的下河去,知道嗎?”

“嗯。”聶無名點點頭,聽到他媽媽的話,他就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就這麼過去了,他爸對他雖然嚴厲,可是對他的媽媽,他爸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從不反抗果然,聽到秀芬的話,聶健民嘆息一聲,看向秀芬無奈道:“你就知道慣著他。”

“好了,都這麼晚了,孩子都餓了,先吃飯。”說著,秀芬淡笑著給聶健民和聶無名一人夾了一筷子菜......

吃過飯,聶無名很識趣的拿著暑假作業跑去聶小帥家和他一起挑燈夜戰做作業去了;聶健民則是悠閒的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倒了一杯茶,打著蒲扇,慢悠悠的晃著;秀芬一臉笑容的收拾著廚房,日子過到這種程度,秀芬已經十分滿意了,兒子茁壯成長,丈夫踏實肯幹,做為一個鄉下女人,她十分知足。

燈光昏暗,可秀芬的心中卻是一片敞亮,她獨自一人在廚房裡哼著小曲,手上利索的收拾著碗筷。可是,忽的,她發覺廚房門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一般,一股微弱的陰冷感包裹了她。秀芬一愣,這種感覺她非常熟悉,正是在無名小時候,那些經常來的不乾淨東西身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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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秀芬並不懼怕這些不乾淨的東西,這麼多年過來,她和健民已經經過了無數次這種事情。對於這突然出現在她家廚房門口的不乾淨東西,她並未聲張,而是裝作沒感覺到的樣子。然後默默的提起一口氣,繼續手下的活計,她知道,這些不乾淨的東西往往在這停留一會兒便會離去了,她要做的,就是不能害怕。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秀芬卻慢慢的感覺有些不正常了,她周圍的那股陰冷感越發的嚴重了。而且她察覺到,那一直在廚房門口注視著她的東西,似乎正在慢慢的朝著她走來。秀芬害怕了,她明白這一次的不乾淨東西與往常的不太一樣了,可是,不過眨眼的功夫,她的手腳已經冰涼,想要離開這廚房已經是不可能了。

“呼!”秀芬的身體猛然一窒,便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在她倒下的最後一刻,秀芬清晰的看到了一個臉色慘白,渾身溼漉漉的小男孩向她撞來,而她,則是用出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對著院子裡的聶健民喊道:“健民!”

院子裡的聶健民聽到秀芬呼喚的同時,接踵而至便是一連串鍋碗瓢盆掉落在地上的碎裂聲。“不好!”聶健民心頭略過一絲不安,急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三兩步跑到了廚房處。

廚房裡,秀芬雙眼緊閉,渾身顫抖著倒在地上,身旁滿是碎裂的碗盤。看到秀芬的模樣,聶健民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趕忙蹲下身子,抱起秀芬的身體,呼喚著她的名字:“秀芬,秀芬!”

可秀芬躺在聶健民的懷中,沒有絲毫的反應,渾身的顫抖不止,體溫也在迅速的下降。這一幕幕熟悉的情景都告訴聶健民,秀芬被不乾淨的東西纏身了!

“秀芬!”聶健民提了一口氣再次怒吼著呼喚著秀芬的名字。聽到這一聲怒吼,秀芬顫抖的身子陡然停止了。

“呼。”‘秀芬’睜開了眼睛,眼神直直的注視著聶健民。聶健民一愣,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眼神,腦中瞬間浮現出了八年前的那個眼神!這哪裡是秀芬的眼神啊,這是那纏過他兒子的不乾淨東西的眼神啊!‘秀芬’詭異的笑著,望著聶健民,喉嚨裡有著‘咕嚕嚕’的怪響。

“你是誰!”聶健民一把抽出案板上的菜刀,揮舞著菜刀對著‘秀芬’吼道。

‘秀芬’嘿嘿笑著,一字一句的對著聶健民說道:“我,是,淹,死,鬼。”言語之冷,彷彿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一般。

聽到這句話,聶健民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陡然炸了起來。“果然是他!他又來了!”聶健民‘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強壓心頭無邊的恐懼,怒視著‘秀芬’,同時不停的思索著。

看著聶健民這副模樣‘秀芬’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她慢慢的抬起手來,指著聶健民,發出一聲聲的冷笑。這笑聲瘮人至極,讓聶健民一個大男人聽著都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不能怕他,不能怕他!”聶健民深吸一口氣,渾身顫抖著,伸出雙臂,一把握住‘秀芬’的雙手。他想將‘秀芬’指著自己的手給按下去,控制住她。可是讓聶健民感到吃驚的是,他一個大男人全力之下竟然無法撼動‘秀芬’一個女人?

震驚之餘,聶健民也意識到這個‘淹死鬼’的強大之處。“怎麼辦?怎麼辦?”聶健民一邊慌張,一邊不服輸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量,慢慢的,‘秀芬’的手臂被聶健民給按了下去。可是,‘秀芬’的眼眸之中略過一絲嘲笑,雙腿詭異的呈九十度彎折了起來,雙腳一下子踢在了聶健民的後腦勺上。

聶健民差點被這一腳給踢暈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秀芬’此刻的狀態,上半身被他死死的按在地上,而她的腿和腰卻彷彿沒有骨頭一般,九十度的直角彎曲並且左右的搖晃旋轉著,而且那力道之大令人髮指。

聶健民艱難的躲避著‘秀芬’雙腿的攻擊,雙手拼了命的鉗制著‘秀芬’不讓她進行下一步的舉動,可是,‘秀芬’的情況情況非得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隨著時間的延長越發的糟糕了。

‘秀芬’的體溫更低了,那詭異的眼神之中漸漸的翻起了白眼,這情形與八年前無名剛滿月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聶健民的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神奇的劍一,可是眼下劍一不在,他又能有何辦法呢?

忽的,聶健民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劍一大師不在,可是劍一大師給他的兒子留下了個劍墜啊!正是那劍墜的幫助,他們一家才安穩的度過了八年的和平時光。“對,劍墜,劍墜一定有用!”想到這,聶健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隔壁小華家怒吼道:“無名,趕快回來!”

正在聶小帥家寫作業的聶無名聽到聶健民如同驚雷的吼聲,身體一個哆嗦,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小帥在無名的身邊,同樣聽到了這怒吼,小聲的在無名的耳邊說道:“別回去了,你爸肯定要打你。”

要是放在往日,聶無名恐怕還真不敢回家。可是今天聶無名不聽他爸媽的話,摘下了劍墜,這一路上他都覺得有些不安,此時聽到他爸叫他的聲音,那股不安的情緒更嚴重了。他知道,今天他爸叫他,肯定不是打他。聶無名搖搖頭,小聲的說道:“小帥,作業先放你這,我回家一趟。”

“好吧。”聶小帥無奈的看了一眼聶無名,他不明白,為何無名的眼中惴惴不安。無名的調皮在他們村上那是出了名的,挨他爸的打那也是家常便飯,可是從沒有哪一次,聶無名像現在這般慌亂。

聶無名出了小帥家的門,三步並作兩步朝家裡趕去,這數十米的距離在此刻卻顯得如此的漫長。聶無名清晰的感覺到,這條小路上今晚匯聚了無數讓他感到不安的東西,越發靠近他的家,那股不安的情緒就越發嚴重。

聶無名迅速的進了家門,一入家門,聶無名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了一個奇怪畫面。那是一個跟他一般大小的孩童的畫面,孩童穿著一個紅色的肚兜,背對著他,渾身溼漉漉的。在那孩童的身前還有著一個身影,那身影聶無名非常熟悉,正是他媽媽的身影。而他的媽媽在那孩童的前面同樣背對著他,渾身顫抖,似乎在不停的掙扎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