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約是天刑司史上第一個女性捕衛，以往的女性來考通常都過不了武試那一場，即便文試再高也不能被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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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更大的原因是幾乎也沒什麼女子會想到來參考天刑司就是了。
所以當林嘉嘉的名字掛在天刑司門口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林嘉嘉站了一會，察覺到旁人的目光，沒說什麼，轉身想走。
只是她被一人攔住了。
攔住她的人林嘉嘉認識，是秦府的馬伕。想來是秦府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特意過來找她。
林嘉嘉跟著馬伕走了幾步，等進來一旁的小巷子時，終於見到了秦家的人。
秦淑怡。
一段時間沒見，秦淑怡面容依舊漂亮，只是多了幾分驚惶。
她下令讓馬伕離開，又冷冷的看著林嘉嘉道：“你為什麼會去天刑司？”
林嘉嘉道：“我已經離開秦府了，去哪裡跟你無關吧？”
“怎麼就無關了？”秦淑怡又驚又怒：“你是我們秦府的表小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現在你離開秦府就罷了，還去天刑司，你知道這件事讓秦府成了京都的笑柄嗎？大家都說我們家連個表小姐都養不起，故意苛待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毀我名聲？毀秦家名聲？毀我父親的名聲？”
林嘉嘉輕輕一笑：“我在秦府住了也算有些時間了，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你當然沒有，”秦淑怡恨恨道：“但你為了上位去攀附天刑司的人，這件事京都誰人不知道？我外出見人都有人問起我，是否是秦府家教太差才讓你做出了這等下賤事。”
說著，秦淑怡頓了頓。
她今天來本是打算好言相勸的，但被林嘉嘉帶著不知不覺火氣又大了起來。
她前幾日去跟小姐妹們見面，就被奚落了一頓。
她雖然已經心有所屬，也下定了決心此生非莊卓不嫁，但總歸也是在意自己名聲的。
更何況林嘉嘉牽扯的人是天刑司的顧澤，很大可能性會牽扯到莊卓那邊。一想到這秦淑怡就有些膽戰心驚。
“這樣吧，”秦淑怡從懷裡摸出一個錢囊 塞到了林嘉嘉手中：“這錢你拿著，不要再去天刑司了。我後面也會定期接濟你的，拿著我的錢總比靠攀附男人要好。”
林嘉嘉看著手裡的錢囊，掂量了下：“好像不夠我日常開銷。”
秦淑怡不耐煩道：“都說了我後面會給你的，你一個人需要那麼多銀兩做什麼，你出身本就普通，要不是秦府你如何能享受到那種生活。如今你離開了秦府自然要適當迴歸本位了，何必硬湊呢。”
林嘉嘉笑了笑：“你可能有點誤會。我來秦府之前生活並不差，我的父親是當地的父母官，我並不是你口中那個可憐兮兮的鄉下女子。去了秦府我的生活也並未提升多少，不過是多了一方片瓦遮頭罷了。”
“這點錢是夠不上我的生活的，你剛剛有句話倒是沒錯，攀附男人並沒有什麼好的結果。不過我這人偏偏不喜歡走尋常路，我進天刑司一方面是為了生活，另一面就是為了接近顧澤。畢竟——”
林嘉嘉湊近秦淑怡耳邊，低語道：“如果不給自己找個好靠山，萬一下次你那個情郎又想給我下套怎麼辦呢？”
秦淑怡一僵，怔怔的看著她。
原來林嘉嘉什麼都知道。
巷子外，顧澤站在不遠處，神情冷淡。
他今日恰好從外辦事歸來，一轉眼就看見之前見過的楊鳴口中那個追隨他進來天刑司的林嘉嘉跟著一個男人後面往這邊走。
他覺得有些奇怪，跟了過來就聽見了這些話。
也難怪，這個女子從一開始就拿自己當擋箭牌，他就覺得奇怪，畢竟他們從未相識，更談不上認識。
如今林嘉嘉這樣一說，顧澤倒是明白了。
這個女子，確實頗有心機，藉著自己的名號嚇跑那些流氓也就罷了，後來又妄圖靠自己的關係進入天刑司。
雖然自己沒鬆口她也能靠著小聰明混進了天刑司，顧澤還想著多少有些做捕衛的天分，如今看來，果然還是心機頗深。
他沒再想什麼，直接轉身進了天刑司的大門。
秦淑怡的出現並沒打擾到林嘉嘉的心情，她按照天刑司的通知，三日後正式進了天刑司成了一名女捕衛。
天刑司管衛森嚴，像林嘉嘉這樣的新人初一進去就被安排了劇烈的訓練，包括林嘉嘉在內的十個人從早晨開始，就被塞進了天刑司特有的武鬥場裡，一天下來幾乎連個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楊鳴看著林嘉嘉跟著另外九個人一起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出來，忍不住跟旁邊的顧澤道：“總司大人，你未免太狠了，畢竟也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你就算想撇清關係不被人說也不能這樣虐待人家。”
顧澤冷冷道：“完成不了就離開，誰都一樣。”
楊鳴嘖了一聲：“倒是沒想到她毅力不錯，竟然一直沒叫苦認輸。”
顧澤停在腳步，不遠處，剛剛經歷過武鬥場裡一番折騰，如今林嘉嘉那群人正在稍作休整準備下一項訓練。
顧澤大步走到他們面前，冷麵厲聲道：“累了？”
十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皆露出了遲疑。有一人大膽道：“總司大人，我們進來是為了做捕衛的，累我們不怕，但是整日在這裡浪費時間做些無意義的訓練，實在是無心無力。總司大人，能否讓我們真正參與到查案中去，而不是讓我們在這裡整天瞎訓練呢？”
他一說完，就感覺到了周圍的低氣壓。
幾乎所有人都噤了聲。
楊鳴扯了扯嘴角，每年總有這樣的人妄圖挑戰總司大人的權威，當然每次都是下場慘痛。
顧澤沒動怒，而是冷冷的掃了圈所有人道：“你們都想參與到查案裡去？”
大家都看了看，猶豫的點頭。
“那好，”顧澤道：“那從明天開始，你們每個人分別獨自查一件案，如果有結果，就算你們正式透過天刑司的測試。如果沒有，天刑司從不留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