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雲也沒和楊元廢話，當下便找楊元要了劇本和分鏡，開始就華友需要的特效進行討論。
主要就是看李閒雲能夠提供什麼。
李閒雲現在能提供的可就太多了，他的鬼現在能變形了，所以可以變鬼，也可以變別的，甚至可以變人當演員，但不能這麼做——當演員萬一出名，特娘的連個身份證都沒有也是麻煩。
光是一個大力鬼的身份證，就費了孫詩好大的力氣，楚自強到現在還沒身份證，純黑戶，就是沒人知道這個，每次趕場都沒有他的車票，跟在鬼籙裡，到了地方再出來。有人要是問你坐哪趟車來的，楚大攝影師就是一個瞪眼：三輪車。
現在又多了個魑離，孫所長工作職責已經轉成戶籍警了，天天想辦法給小鬼上戶口。
好在需要戶籍的目前就這三個。
另外爆炸戲，煙火系，叢林戲，還有水波，毛髮等特效也都能做部分——長髮鬼的頭髮不但可以自動伸長，還可以自動扎辮子，頭髮玩的出花，也是不錯的。
現場環境方面也可以做，就是內容有限，搞屍山血海簡單，詩情畫意就不擅長了。
道具也可以做，但不算特效，賣不上價，所以李閒雲決定自己用。
至於食慾瓜和燈光鬼就算了，那個太複雜，李閒雲不是這片子的導演，讓別的導演一摻和，容易出問題。
本來特效這種事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很難具體定性，但誰叫李閒雲和別人不一樣呢。
他是特效實拍，東西可以一開始就有，所以反而好定。
別人家的特效是按鏡頭數和質量算的，到了李閒雲這兒，就變成了我出幾個鬼，幾隻老虎幾隻獅子，這幾個坍塌場景歸我，效果圖可以回頭做給你……
乾淨明了。
莫睿作為行業老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特效這麼定價的，聽得懵逼。
他聽說過李閒雲的“神奇”，現在看來還真有點那意思。
最後林林總總大致估算了一下，花了幾個小時，就把整體特效內容給定了下來，速度之快，也可說前無古人。
末了，李閒雲還要說一句：“給你的這些，放外面去，都能賣一個億了。我才收你兩千萬。”
該丟的場面話還得丟。
至於到底值不值一個億，還是那話，賤人見智的事。
楊元笑道：“那不至於，不管怎麼說，你也賺到了不是。”
“哪有，成本就六千萬呢，也就兄弟你，一般人我可不給。”李閒雲道。
楊元逮到機會：“你上次說的是三千萬。”
操！
忘了。
扯謊就是這點不好，自己扯的謊經常就自己忘記了。
李閒雲面不紅氣不喘：“嗯，最近技術升級，提供的內容多了，成本也提高了。”
楊元：“……”
韓鑫語：“……”
莫睿驚訝的看看韓鑫語，你喜歡的就是這麼一個貨？這蛋扯的也太臭了吧。
韓鑫語卻笑得很開心。
我選的男人就是這麼有趣！
楊元笑道：“行了，那暫定就先這樣了？”
李閒雲懶洋洋道：“我還有兩個附帶條件。”
“什麼？”楊元驚訝。
“第一個條件，特效部分要放鬼城。鬼城我不收錢，但必須特別鳴謝裡有我們，而且是第一位。我在和藍元的協議裡約束了這條，以後特效也是儘量放鬼城做。”
楊元鬆口氣：“這個好說。不過你這麼搞，以後特效就不好賣了啊。”
廢話，我也知道啊。
問題是我們的家的特效都是鬼做的呀，不提和藍元的合同，就是滿世界跑，它也做不了幾個活兒。
所以讓劇組過來在鬼城，集中使用特效，就是最有效率的事，要不然當初也不可能答應藍元這樣的條件。
當然也不是不能跟組，但你兩千萬想我跟組？
呵呵吧。
李閒雲淡然道：“我們家的特效，賣的是質量，價錢便宜。場地有限制也是沒辦法的，不方便就用我們家的影棚，一樣可以搞定。至於其他場地的特效，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有時候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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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理解了：“怪不得你肯這麼便宜，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到時候你別說我把戲都放你這兒佔你便宜就行。還有什麼條件？”
“第二個要求。這事是因為鑫語，好處也不能都給華友吧？”李閒雲道：“那部大製作，我要鑫語做女主，另外戲份也要加一些。”
“這個……”楊元有些猶豫。
李閒雲直接道：“你點頭，現在的特效基礎上，我允許百分之二十的時間加成。”
李閒雲給的特效目前主要還是鬼演員，所以不是按鏡頭數而是按拍攝時長計算——這就意味著有浮動空間。
導演們現場改劇本，加戲是常有的，如果“特效”也能隨時加，那肯定就會這麼幹。
李閒雲不可能讓他們這麼使，到不是捨不得，關鍵這樣容易砸自己的市場。
所以他把韓鑫語加上去，那意思只要讓韓鑫語做女主，我們家的特效也是可以NG重來的。
玩特效玩到這種地步，也算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了。
不過楊元還是道：“這部的女主是盛達那邊定好的，恐怕不行。不過我們可以把鑫語推薦到另一部2.3億的大製作裡，那部戲雖然不是我們主導，但這點影響力還是有的，關鍵戲份也多，能夠讓鑫語有更好的表現。”
李閒雲看看韓鑫語，那意思你接受嗎？
韓鑫語想了想，點頭同意。
2.3億的大製作，再加上這部末日狂花自己的出色表現，兩部下來，自己成為一線基本就是妥妥的了。
心中開心，給了莫睿一個得意的眼神。
莫睿無語：你還得意上了？
但是想想李閒雲剛才說的話，莫睿終於意識道：操，這小子真有門道啊。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李閒雲也沒想到一個戀愛風波竟然還讓自己賺了兩千萬，很是開心。
不過等打電話給姜正邀功的時候，卻還是被老薑給教訓了：“你太嫩了，要價低了。”
李閒雲也很無奈：“他上來就鎖定兩千萬了，我有什麼辦法？”
“商家的常見套路，先鎖定價格，然後拼命索取，讓你在價格上沒法爭。我敢說，你但凡會玩一些，至少能賣三千萬。”
所以還是我嫩了？
難道不應該是我算無遺策嗎？
怎麼一眨眼天才導演無雙流就成菜鳥弱雞虐主流了？
我成無腦廢物了？
李閒雲痛定思痛，狠狠反思自己，發現確實存在這樣的問題：自己其實不擅長討價還價。
很多事他都明白，可一旦到操作的時候，就懶於爭辯。
這是個缺點！
關鍵還是宅男做久了，皮不夠厚，心不夠黑，待人太熱誠。
這其實已經是他犯的第二次這樣的錯誤了，上一個同類錯誤是秦雨枔：事後李閒雲才慢慢意識到，自己給秦雨枔開的條件是多麼的優厚。
好吧，那時是精、蟲上腦。
那麼這次呢？
好像也是？
李閒雲迅速為自己找到理由：我不是皮不夠厚，心不夠黑，只是為了韓鑫語而讓步，只是好色而已。
李閒雲為自己只是好色而不是無能而沾沾自喜，順帶也有點奇怪，自己這價值觀好像越來越扭曲了？
一個作家的習慣使然，讓他迅速做出總結：接觸的層次高了，思想就發生了變化。也許現在的我，還是不夠老辣，但終究卻是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的……
那我該不該走下去呢？
一時間又也有些茫然。
隨即又搖頭拂去這思緒：我特麼在想什麼呢？
不再考慮這些問題。
搞定和華友之間的事，李閒雲就算和韓鑫語正式在一塊兒了。
第二天劇組重新開機。
雖然李閒雲和韓鑫語的事已經公開，但是回到片場，李閒雲依然是那個片場主導。
他不是片場暴君，但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兒，嚴格把握尺度，即便是對韓鑫語也不假顏色。韓鑫語也積極配合，劇組也終於沒出什麼亂子。
因為情傷鬼剛收的緣故，燈光組也早就備好，關鍵他的燈光效果不太好隱藏，李閒雲決定暫時先不啟用情傷鬼，等下次再使用。
儘管如此，也還是又提前了兩天完成拍攝計劃。
這一天，隨著最後一個鏡頭落幕，李閒雲宣佈殺青！
第三十一章 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