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十五億投資是鎖定的，所以在十五億投完之前，李閒雲不可能透過融資來稀釋股份，只能放自己的股份。
這事按協議得先給藍元打招呼。
藍元肯定不可能這個時候買入股權，也不可能攔著李閒雲出售自己的股份，所以也只好同意。
心中也是無語，怎麼就會有人願意這個時候跳進來？
易勝傳媒現在有九十點股份，李閒雲把其中十個點賣給老鬼, 拿到三億兩千萬，這就大大緩解了易勝傳媒後續的投資壓力。
兩天後，老鬼的劇組離場。
弒神劇組還沒有殺青，談好的技術人員無法過來，所以李閒雲鬼城秘事的懸疑鬧鬼部分暫時要等一等。
末日狂花的後期已經完成，正在送審，按華友的預計，最快也要到明年春節才能上線。
至於弒神劇組，按他們的計劃是要到下一年的春節檔了。
李閒雲有心把弒神的後期也接過來，可惜盛達沒給他這個機會，好在老鬼的後期也是一筆大買賣，易勝傳媒也算是接了一單大業務。
業務部不給力，終究還是老闆親自出馬——李閒雲已經對著業務部拍了幾次桌子，效果是有的，但也是有限的。
是我的手勁不給力，還是拍桌大法有上限？
可惜這個問題宣東也給不了答案。
另外一件事就是今年的中元鬼節沒動靜，李閒雲滿心期待再收穫一批鬼，結果如其所知，冥府關門歇業, 所有鬼假期不得出界遊玩。
我特麼成疫情了。
李閒雲嘟囔。
鬼節無收穫, 但好在也沒了岔子。
今天在辦公室裡，李閒雲正在教小機靈學數學。
“優先算括號裡的, 然後就是乘除，再就是加減……後面我看看。”李閒雲就著買來的小學課本翻閱著。
託小機靈的福，他自己也算是把小學課程重學了一遍。
問題是小機靈進步太快，小學我還能撐一下，到中學就有些頭大了——有些知識都還給老師了啊。
好在小機靈自己上進確實省心，認認真真把課本上的數學題做好，讓李閒雲檢查過後，指出幾處錯誤。
李閒雲道：“行了，今天先到這兒吧。回頭你去陰宅辦公室那邊，自己看一下語文和英語。”
數學能教到初中，語文能教到大學，英語就真不行了，小學階段李閒雲就開始抓瞎……好多單詞都忘記了。
小機靈搖頭：“不去，太鬧了。我一過去就拉著我玩，全都是不懂事的。”
論年齡，小機靈倒數第二，第一是姜萌萌；論心智, 小機靈正數第二，第一是魑離。
所以在他眼裡, 那群鬼全是不懂事的孩子，甚至連董梓欣都是孩子。
“那你就自己學，好孩子都是自學成才的。”李閒雲知識積累跟不上小機靈學習進度，無師自通新理論“不是老師無能，是天才學生都應該自學成才”，完美糊弄。
轉頭拿起後續的劇本稽核，越看越生氣，拿起電話就開噴：“這本子誰寫的？新來的銷售總監智鬥二老闆的女兒，為了打敗老闆女兒，先把公司業務提升三倍……我操，公司業務這麼好提升的？說上就上去了？還有這特麼跟陰謀有毛線關係？這叫實力碾壓好嗎？還有另一個本子，女二是怎麼回事？董梓欣……操！”
掛電話再打給董梓欣，李閒雲問：“梓欣，這本子怎麼回事？女二做的這麼完美，女一被襯托的不成樣了啊。”
董梓欣可不是別人，壓根不鳥李閒雲：“要的就是這個。女二必須是白富美，各方面都完美。”
“這不合邏輯啊，男主最終跟女主在一起的，誰會放棄那麼好的女孩要那麼個銼貨？”
董梓欣不屑：“要什麼邏輯？這是愛情片，是給女孩子看的。女孩子想要什麼你知道嗎？大部分觀眾都是底層，我們要代表她們的心聲。她們想要的就是平庸者上位。自己平庸怎麼了？霸道總裁就是愛我，女二再好也是失敗的份。你要的是片子好賣，大眾喜歡，而不是擺事實，講道理。再說現在流行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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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一呢？這女一也太蠢了吧？一天到晚犯錯誤，還能讓男主喜歡？”
董梓欣好不退讓：“女生就喜歡這個，越是犯錯誤，霸道總裁越是愛，要的就是不一樣，你不懂就別問了。”
李閒雲被董梓欣訓斥的無言，想想她說的也對：“行吧，女性市場我確實弱，那這個本子我不問了。”
放下電話，看看小機靈，小機靈一臉的我什麼都沒聽見，就在旁邊低笑不語。
李閒雲攤手：“有個敢和你說心裡話的還不錯，對嗎？”
“是的。”小機靈點頭：“你不能什麼都用自己的標準來。”
“但是宮鬥這個我肯定沒錯。”
小機靈撇嘴：“也未必。”
“好吧，是未必。太複雜了大眾也不懂。”李閒雲嘆口氣。
文學沒有固定標準，有些事真不好說。
更多的時候可能就是你跟他講道理，他嫌你囉嗦說教，你跟他瞎扯淡，他卻覺得你好牛逼！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小機靈及時隱去。
李閒雲道：“進來。”
趙雲陽推門而入。
“什麼事？”
趙雲陽臉色有些難看：“老闆，之前和兩家影視公司談好的業務，都中斷了。”
“嗯？”李閒雲疑惑：“怎麼搞的？”
最近這段時間，在李閒雲的拍桌子大法下，業務部也算努力，但確實成果有限，有時候接到的單子，都會莫名其妙又黃掉。
趙雲陽回答：“是江城影視。”
“江城影視？”李閒雲愕然。
隨即醒悟過來。
說起來，影視公司也是個扎堆集中的地方。
因為很少有影視公司同時包攬前期，中期，後期所有相關業務的，所以影視公司之間的合作非常密切。
有專注拉投資的影視公司——一家大門面，上百號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打電話。一年到頭不見有一部電影，全靠中間商賺差價。
有專注製片的影視公司，易勝傳媒現在就是主打這塊。
有專注後期的影視公司，易勝傳媒現在也有，但發展始終不理想。
這麼多影視公司要相互合作，就需要一些牽頭的資源，並最終扎堆形成一個產業圈。
這些牽頭資源有很多，比如地方政策，在這裡拍電影可以減免稅，江城有；比如影視基地，江城有；比如演員學校，首府和魔都有，江城離魔都很近，也可以沾光。
正是所有這些資源結合起來，才會形成一整套的相關產業。
同時各影視公司，尤其是後期公司，他們跑業務也不是滿大街閒逛跟做保險似的——他們是直指目標單位，去各影視公司，去影視基地拉業務。
江城影視基地就是各後期公司獲得業務的重點方向之一。
這刻趙雲陽一提江城影視，李閒雲明白了。
不用問，肯定是江城影視阻撓——你要做鬼城，跟我搶生意，那我還能讓你的後期公司到我地皮上拉業務？
不是業務部無能，是有人在暗中阻撓啊。
李閒雲皺眉：“怎麼今天才知道？”
這種事照理不應該瞞太久的。
趙雲陽無語：“一個多月前就收到了風聲，我讓人通知你的，但你一直沒給個說法。”
“什麼？你讓誰通知的？”李閒雲也怒了。
沒人告訴我啊。
趙雲陽愕然：“你不知道？我讓劉麗通知你的。”
“叫劉麗進來。”李閒雲聲音已冷了下來。
五分鐘後，一個顏值還算不錯的短髮小姑娘出現在李閒雲身前。
背著手，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大義凜然道：“我忘記了。”
忘記了？
你就是這麼回答我的？
還說的這麼義正辭嚴？
李閒雲瞪眼看她：“你再說一遍，這麼重要的事，你忘記了？”
“是啊，誰還不忙了。”小姑娘搖晃著身體回答：“忘了就忘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邊說還一邊傲嬌的挺胸，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李閒雲，輕輕搖晃著齊劉海，臉上竟還帶了點洋洋得意的表情。
這表情李閒雲熟，尤其剛才還交流過。
霸道總裁大女主啊？
犯了錯誤不認錯，反而傲嬌著，盡情展現自己的“魅力”，妄圖屌絲碾壓白富美……
我了個去！
你擱我這兒開屏呢？
你特娘的是電視劇看多了，把自己當大女主，沒事犯點小錯誤吸引老闆注意？
沒準還是故意的！
剛才那劇本不是你寫的吧？
李閒雲看著小姑娘，終究只能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聽到這話，小姑娘得意一笑，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她這是覺得自己已經在老闆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了嗎？
目送她背影，李閒雲拿起電話：“人事部……是我，開除劉麗……再把人事部的招人標準和方案都拿來給我看！”
讓趙雲陽離開，李閒雲回頭看小機靈：“董梓欣是對的，姑娘們喜歡這個。”
小機靈悠悠道：“問題是垃圾影視降智商啊。”
操！
大眾智商關老子屁事，能賺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