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曹紅月也回來了。
剛回來就被李閒雲叫到辦公室，丟給她一個劇本。
本子是從編劇網上找的——編劇網是華國無數苦逼編劇的夢想寄託之所，多少年輕人把自己的本子放在這裡，期盼著影視公司可以選中。
當年李閒雲的逆時追獵就放在這裡過，現在都還掛著呢——沒事搜一下就可以看到。
劇本丟過去，李閒雲大致闡明自己的意圖。
一個劇組兩套班子, 鬼城部分三天內拍完，外面的戲你還按傳統方式做。
一聽這個，曹紅月當場就麻爪了。
粗製濫造也不是這麼玩的吧？
你要是五萬成本的超小製作那到沒問題，象狂屍之路，整部戲三天都可以完成。
但你現在是三百萬的製作啊，是要品質的啊！
要不我坑掉你二百九十萬，剩下十萬給你做？
保證三天全搞定！
單機位, 要屁個燈光，自然光好了, 美工什麼統統不需求，整個劇組十五人全搞定。
你要願意我拿手機給你拍都行。
李閒雲只能將自己計劃的工作流程仔仔細細說了一下，曹紅月聽的無語。
她當然是知道易勝傳媒現在有黑科技。
但她沒想到老闆已經把黑科技提升和運用到這種程度了。
當初超英是五個劇組開機，所以眾鬼是用來調進度的，但總體時長還是按照傳統規劃，“黑科技”確保的只是不會撞車，減少意外因素的影響。
但這次可不一樣了。
這次是在籌備階段就把時間壓縮到了極致，一開始就是奔著一天拍二十場去的——當初任志要求一天拍二十場，風水輪流轉，輪到李閒雲這麼要求了，當然，李閒雲的二十場可是建立在高品質基礎上的。
也就是說，這是高品質高效率！
更別說曹紅月還要考慮適應後臺新流程需求——因為李閒雲不僅要效率高，還特麼要考慮到按這個效率能同時拍多部電影，以做到成本的極致壓縮。
十五天降到三天都不夠，還要十五天拍五部, 繼續賺打包價的成本壓低——狗操的老闆，果然是沒有最貪心, 只有更貪心啊！
這要求太高太難了！
看看李閒雲，曹紅月的大方臉上現出一線圓潤：“老闆，你這要求可是前無古人啊，從有電影以來，就沒人這麼拍過。”
“時代是進步的，最初的電影還是無聲黑白呢。”李閒雲笑眯眯。
“但時代的進步是品質的提升。”
李閒雲敲著桌子說：“我這裡的進步就是成本的下降。這部三百萬投入的片子，我的目標是衝A。放心，你這次就拍這一部，測試極限時長就好，多劇組協同問題由鏡界那邊負責檢測，等兩邊都搞定了，咱們再來個融會貫通，合二為一。”
我融會貫通你妹！合二為一你老母！
你當你陰陽無極兩儀神通水火合璧呢？
曹紅月回了一句時髦話：“這簡直是瘋了。”
黑心老闆滿面紅光：“不算瘋。公司現在有自己的團隊，你不需要支付技術人員的團隊費用，不計算後期和宣發，這三百萬幾乎就是實打實的服化道，半個場地費和交通食宿費用以及其他外聘人員。這就是頂配了。我要的就是你最大程度發揮技術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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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部影兒都沒呢。”
“這不就要靠你給我挑人了？”
幹！
合著我自己又給自己加一個活兒？不光要測試新流程，要把電影拍好, 還要為未來技術部物色人員？
曹紅月有氣無力問：“演員呢？”
“那個得算, 但也不值多少，不會有大咖，你從易勝經紀裡挑人。這趟拍攝，主要就是測試我們的全新技術和全新流程，看看到底會有哪些問題。”
“肯定會有。”曹紅月道：“技術人員的風格也有不同。”
“那就要看導演怎麼調。我需要你找到可以解決的問題和不能解決的問題。”
曹紅月明白了：“所以這片子你在意的不是賣的好不好，是發現問題？”
“當然還是要儘量賣的好，如果第一次就能做出成果，後面就更好辦了。紅月，你和許涵算是這波導演裡，我最滿意的兩個。我是想重用你們的，但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沒找許涵來導，而讓你導嗎？”
“因為我聽話？”
“不。”李閒雲笑了：“因為你比他更注重劇組規矩，不輕易改劇本，不輕易爆發靈感。”
曹紅月終於心裡舒服了一些，大臉上堆出圓潤微笑：“許涵一直說我有時候太注重這些，缺少發揮。”
“很多導演都這麼想，甚至我也是。但我現在是從老闆的角度跟你說話，而老闆不講藝術，只講制度，工序，流程，講產品。”
“電影是藝術。”
“也是產品！”
曹紅月想了想，點頭道：“我明白了，那行，我幹了，導演費八萬。”
“可以。但是你這份從三百萬裡出。”
“明白。”說著她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曹紅月停下，轉頭問李閒雲：“所有資源我來配置？”
李閒雲點點頭。
“製片人我來兼，十萬加兩個點。”曹紅月道。
“為什麼？”
“因為這部片子你要的不是大賣，而是發現問題。一個人做更能把握整體。另外我需要一個特別技術助理，編制外的，從公司走。”
李閒雲想了想，點頭道：“沒問題，公司的人力隨你呼叫，到時候宣東李峰會配合你。”
新技術是必須要有自己人的，曹紅月的責任在於發現問題，宣東李峰的責任在於確保“新技術”的實施。
把新技術測試交給曹紅月後，李閒雲就沒在過問，而是回到老闆模式。
開始看報表，看規劃，對著各部門經理猛批。
趙雲陽你太懦弱了，你不對員工拍桌子，老闆就對你拍桌子！
劉易江你這計劃太保守了，這是過去的產量，不是易勝傳媒未來的產量，快找劇本，做大規劃！
業務部都吃屎的嗎？為什麼最近又沒動靜了？你們特娘的就會上杆子湊熱鬧嗎？給老子拉業務去！
後期後期，你們的特效實力需要加強。咱們家全息特效這麼強，不能在邊角料上失分啊！
行政部搞什麼？工作規劃為什麼還是這麼亂？流程為什麼總是出問題？
協調部……哦，這個不能罵，就一個宣東在負責，還得去做導演，也是忙到腳打腦後跟，現在實際是李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