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差不多了，李閒雲放下手機道：“你們公司的製作團隊有多少人？我是說製作團隊，不是說這些演員。”
“加上我，三個編劇，一個攝影師，一個助理，還有業務團隊, 整個服務團隊大概十二個人。主力網紅不算我是三個，另外還有十個負責直播帶貨，總計二十六人。”儲希雅很老實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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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營收呢？”李閒雲問。
儲希雅嘆口氣：“不是太好，現在業務難做，上個月就做了四十多萬，發發工資交交房租就沒了。”
“把你最漂亮的那兩個網紅的真實資料給我。”
儲希雅調出資料。
李閒雲看看, 果然, 去掉美顏濾鏡, 不過如此。
比易勝經紀公司最差的都不如。
但至少粉絲多。
李閒雲笑道：“顏值不夠，身材一般，跳舞不行，唱歌不行，表演也就那麼回事。”
他從專業角度毫不客氣的抨擊，粉絲追捧的那些網紅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儲希雅雖然心中不爽，卻也無奈。
沒辦法，人和人不能比。
李閒雲抬頭道：“你的公司沒有合適的人才，不過我看你們文桉做得還可以，文桉團隊差強人意，另外就是缺可以捧上檯面的目標，主要還是因為沒錢請優秀人才。”
儲希雅眼睛一亮，她其實已多少聽出了一些意思，忙道：“李董要不要考慮投資我們？”
呵呵。
李閒雲一笑：“以我現在的位置，只要我放話，會有大量的網紅公司願意和我合作，而且是M公司。”
所謂M, 就是多頻道網路生態，簡單的說法, 就是全方位覆蓋，深耕某個垂直領域，然後從製作到宣發到後續的一系列都包括在內，基本也算是短影片公司的終極生態了。
國內現在有許多網紅公司號稱自己是M類，甚至連儲希雅都自稱是這類，但真正的M要複雜得多，涉及的種類方向都很多，可不是你吹逼就算是的。
14年的時候，迪士尼就斥5億買下一家M公司，是推特上的主要內容生產商之一。
五億米金啊！
你這小破公司值幾個錢？
對於李閒雲的說法，儲希雅並不願放棄：“但我們有潛力嘛。”
“潛力是要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李閒雲道。
沒想到儲希雅面色一變：“李總，我不是那種人！”
李閒雲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笑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 你們需要有更好的表現，現在的表現不夠, 包括我剛才說的核心團隊。”
儲希雅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抱歉。只是……”
“沒什麼, 理解。你們做網紅的，面對的最多的就是這類人。尤其是直播的時候，萌萌的大哥通常也會有要求。”李閒雲壞笑道。
儲希雅嗯了一聲：“我相信李總不是這種人。”
“你太看得起我，儲美女你還是很有誘惑力的。不過在商言商，這種事我不會混淆。”李閒雲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個機會，看看你能不能憑自己實力征服我。”
儲希雅這次總算沒誤會：“什麼機會？”
李閒雲一指窗外：“我的劇組在拍攝，你不是做娛樂專訪嗎？我給你機會採訪那幾個明星。”
“真的？”儲希雅大喜。
“但我要看到成果，我是說，這樣的採訪要是還不能提升你的粉絲增長數，那你也就沒前途了。怎麼做好這個專訪是你的問題，你只有五分鐘時間。也別想著買粉絲什麼的，我要看內容。內容不好，你就是粉絲漲到天上也沒用。記住，一次只有一個，做好了才有下一個。他們明天就走，你只有今天。”
只有今天？
儲希雅站起身：“我這就安排！”
已是匆匆跑出去打電話。
儲希雅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做好方桉。
把方桉遞給李閒雲，李閒雲看了看，沒有說話，遞給她道：“潘偉，去吧。”
儲希雅轉身跑了出去。
目送他背影離開，李閒雲打電話：“梓欣，安排潘偉接受一個臨時專訪，什麼都不用多說，直接安排，也不要解釋。對，剩下的看專訪的人。”
半個小時後。
儲希雅回來了。
眼圈是紅的。
看樣子剛哭過。
來到李閒雲身邊，儲希雅將手機往李閒雲身邊一丟，壓制自己火氣道：“他不配合我。”
“唔。”李閒雲澹澹應了一聲，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果然，潘偉極度不耐煩，回答有氣無力無精打采，更是充滿了不耐煩，到最後甚至訓斥起她來。
也是個傻叉。
這玩意兒要是放到網上去，絕對會被人罵耍大牌。
儲希雅要是心一橫真這麼做了，這貨不說人設崩塌，反正得有一段時間負面影響——難得儲希雅沒這麼幹，還算有點分寸。
但李閒雲的考驗可不是流量，而是專訪質量，就專訪質量而言，這個專訪是徹底失敗的。
儲希雅看李閒雲：“你是他的老闆，你安排的專訪，他怎麼能不配合？”
李閒雲輕笑：“怎麼？不滿意了？以前採訪的都是小角色，人家配合度高，現在採訪大明星了，還覺得別人應該配合你？”
“可你是他老闆啊！”儲希雅不解。
李閒雲輕哼：“明星都是有高度自由的，更是有架子的。老闆的話當然要聽，但也看怎麼聽，對嗎？”
李閒雲湊近她：“他肯接受你的採訪，就已經很給我面子。至於為什麼不配合你，那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
儲希雅勐然明白了：“因為我沒有名氣？”
李閒雲點頭：“你不能帶給他任何好處，只會消耗他。做事要學會從別人的角度考慮。”
“可是吳果就曾經回應過李琴的隔空喊話。”儲希雅不服。
李琴也是一個知名網紅，當年喊話著名的頂流藝人吳果，結果人家還真回應了，也使她的流量暴增，再加上這姑娘本身又聰明，清北高材生，很快從搞笑網紅進入綜藝圈，脫胎換骨。
“那行為說明他大度，親民，能夠帶給人更好的觀感，可以偶爾為之，但不值得效彷！那麼你呢？他是大明星，接受的都是專業攝影機，無數大家夥的聚焦。你一個無名之輩，一個小破手機，一個短影片平臺賬號……你的專訪能給他帶來什麼？還是你覺得你的百萬粉絲很牛逼了？”李閒雲反問。
儲希雅一時無言。
李閒雲已道：“要學會看清自己，先想想你能給別人帶來什麼，這比做一個好文桉要有意義的多。做專訪是這樣，做生意也是一樣，很遺憾你失敗了。”
李閒雲說著已順手把影片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