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
再一次來到時，李閒雲身邊已不是一個人，而是多了蘇海莉和陳瑜。
石軍已經為他安排好了酒店，就在首府內的王府大酒店，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李閒雲俯瞰下方, 腦海中回想起的卻是影視中那些大人物俯仰風雲，縱橫捭闔的感覺。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我也會站在這個位置上。
哦，不不，還差得遠呢。
作家出身的李閒雲習慣自省。
蘇海莉敲了下房門，直接進來。
“和黎小姐, 呂小姐，韓小姐她們都透過氣了, 基本認同您的方桉。東洛那邊的意思是可以考慮聯拍合作，但條件需要再議……”
李閒雲抬手：“不著急，等鏡界那幾部院線都上線吧。”
鏡界和那部愛情片，還有那部情懷文藝片都快要上線了，不過除了鏡界，李閒雲對另兩部片子沒指望。那部和紅潮合作的片子，能保本就屬於易勝傳媒牛逼，至於那部文藝片是鐵虧的，衝獎才是目的。
可就算這樣，大家都是懂行的，只要三部片子達到預期規劃，就會進一步證實李閒雲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證明李閒雲的拍攝方式在院線方面也有足夠的把控力。
到時候就好談了。
“石總剛打電話，他已經到門口了。”
“嗯。對了陳瑜，幫我挑件衣服吧，再把表給我。”李閒雲道。
李總終於有好衣服了，陳大秘書表示看不慣你太過隨意的穿著，直接給他進了一批服裝, 現在可以天天換著穿了。
至於表, 公司表示一塊好表不夠，又給他新配了一塊寶格麗，公款消費，畢竟也省稅，但李閒雲本質還會心疼——這幾十萬用來拍電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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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姜正勸他：公司現在不分紅，你丫再不公款消費一下，我和宣東就要餓死了。
合著你們是為了自己公款消費而逼我公款消費？
於是就這麼著，李閒雲多了一塊寶格麗。
但大部分時候，李閒雲戴的還是一塊五百塊的手錶。
以示低調。
這刻陳瑜拿起寶格麗給他。
李閒雲問：“這塊？”
“又不是公眾場合。”陳瑜沒好氣道：“你總是搞不清什麼時候怎麼搭配。”
“哦，是啊。”李閒雲想了起來：“但我總覺得寶格麗還是太奢侈了，這錢都夠搞部低成本網大了。”
蘇海莉習慣了他這尿性：“投資個人也是一種投資。還有老闆，你確實該養養您的個人品味了，成為一個賺錢機器可沒什麼意義。”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培養生活品味很簡單，要戒掉就不容易，再說我又不是靠投資人的錢過瀟灑日子的。”李閒雲對著鏡子，由陳瑜為自己整理衣領：“始終是不太習慣那種奢華作風。”
“不是不習慣, 只是你心理上的優越感，鄙視有錢就奢華的人, 堅信穿雜牌都不降地位的才是真大老。”蘇海莉一針見血。
李閒雲點頭：“沒錯，你認為我應該保持嗎？”
蘇海莉一笑：“確實值得保持！畢竟那也是您強大的根源和動力。”
蘇海莉的馬屁水準確實牛掰，看起來在懟李閒雲，實際在捧，還顯得老闆善聽下言——老闆喜歡人格分裂，你就得區分他這刻是什麼人格。
這刻是謙虛人格，蘇海莉及時送上看似批評的馬屁，彰顯老闆氣度。
李閒雲哈哈一笑，表示我很受用，轉身下樓。
來到包廂，就看到機靈鬼已站在門口，對著他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這些年，李閒雲經驗越來越豐富，做事也越來越小心，基本上要談事就必然讓機靈鬼先轉一圈。
這次過來，李閒雲用寄靈咒把其他的鬼交給宣東董梓欣他們主持拍攝，自己則只帶了機靈鬼和姜萌萌，一個負責偵查，一個當打手，也基本夠用了。
看機靈鬼確認沒有問題，李閒雲踏步而入。
石軍和楊元已經在包間裡等他了。
看到李閒雲，石軍熱情洋溢的和他握手：“一年半沒見，你這風度是越來越好了。和當年的小夥子相比，真的是判若兩人啊。”
李閒雲看看石軍：“石總你卻是有些憔悴了呢。”
相比當年，石軍頭上又多了幾根白髮，面容也略顯蒼老了些。
這刻三人坐下，楊元笑眯眯的為李閒雲斟酒，做足了小姿態。
時過境遷，曾經的小字輩，如今已是商場巨鱷，哪怕是石軍親自為他斟茶倒水都不奇怪。
讓李閒雲想不明白的大概就是，你丫竟然這次沒帶妞兒。
這種情況通常只說明一件事：要談的是見不得人的話題。
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話題。
李閒雲對蘇海莉陳瑜點點頭，兩人識趣離開。
石軍這才唏噓道：“是啊，華友這些年經營困難，我這個做董事長的，責任很大。可惜啊，獨木難支。”
呵呵，你每天十個小時養生，有沒有一個小時看公司報表都是問題，你這是獨木？
朽木吧。
其實石軍自己也知道這點，道：“終究是我自己懈怠了，現在沒了當年的拼搏勁頭。有時候我也想重新振作，可就是提不起那勁頭。”
這很正常。
懶散慣了的人，要想拼搏起來很難。
這也是為什麼李閒雲不敢休息的原因。
很多事就是一種習慣，習慣了懈怠，就不習慣奮鬥。
李閒雲澹澹道：“沒什麼，這也挺好的。對了石總，關於華友，你現在有什麼規劃？”
石軍轉著酒杯搖頭：“還能有什麼規劃？華友是上市公司，不能輕易破產的，最好就是找接盤俠嘍。怎麼樣？易勝傳媒有沒有興趣？借殼上市，以你們的財報，絕對是大有可為啊。”
李閒雲笑道：“我這種小公司，可沒資格接那麼大的盤，我怕把我壓垮。”
石軍笑道：“年收益六個億，還小公司？”
石軍得到的資訊有限，少算了李閒雲不少收益，還以為李閒雲今年收入是六個億呢。
當然，六個億這個數字，對超級集團來說什麼都不是，人家一個季度就過百億，但哪怕是用在華友上，都足以保障華友不倒。
李閒雲笑道：“前兩年的積累爆發而已，再說也吃不下華友啊。”
“可以借嘛。”楊元不在意道：“以易勝傳媒現在的負債率，太輕鬆了。”
易勝傳媒的財務健康到讓無數人眼紅的地步，到目前為止，總負債就是兩億八千萬，銀行的五千萬已經還掉了，現在銀行求著他貸款，李閒雲表示你先容我把手裡的十個億花掉再說。
而且影視公司的收益是很好做賬的。
你三年前做的片子，今年收益，那就是今年的利潤。
這意味著你很輕鬆就可以把幾年的收益集中到一年上，普通公司無所謂，要是上市公司，用來做財報就爽了，前三年虧損，第四年集中大爆發，股價先跌後漲，波動起伏大，利潤空間高，關鍵還特麼是合法操作。
李閒雲不在意這個，但很多人在意。
財務健康，盈利爆表。
所以過去這半年，光是銀行的業務代表來求見李閒雲的就不少，但李閒雲就是沒借。
就連金聖都說過他：“你欠的錢還是太少了，十億之內，你隨便借，藍元給你兜著。”
按他的意思，有三十億的資產，就能欠二十億，有前途的能欠五十億，不怕死的能欠八十億，有能耐又不怕死的能欠一百億。
利滾利債滾債，三十億滾到三萬億都是小意思啦。
大不了跑路下週回國，搞不好還能東山再起。
李閒雲你果斷是太沒前途了，現在資產規模這麼大了，才欠這麼點錢。
李閒雲表示我小民出身，始終心虛，就欠這些我都睡不好。
金聖表示那是你妹子太多，要不我給你分擔一些，我不介意你吃過。
李閒雲同意了。
石軍當初說的沒錯，和妹子們處得時間長了，有感情了，就不好辦了。
該送還得送。
關鍵家裡就那麼大，舊的不去，新的也不好來。
反正一句話，李閒雲不喜歡欠債，但凡有點危機，第一個搞死你的就是債主。
而對於上市，李閒雲同樣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