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
第二天早上，顧東昌還沒走。
聽過李閒雲的意思，顧東昌直接揮手，連雪茄都甩出去了。
靠，老子是來拉投資的，是讓你易勝傳媒出技術出錢的。
合著你們什麼都不想出, 只想從我這兒撈錢？
不僅如此，更離譜的是，易勝傳媒甚至還要求工程款預付。
做工程哪有預付款子的？
誰家房地產企業不得拖欠個一年半載？
過來拿錢的人被人要錢，這簡直就是欺了祖了。
李閒雲微笑道：“顧董，不要這樣嘛，有話好好說。易勝傳媒旗下有易勝建設，鬼城就是易勝建設負責完成的。不管是全息裝置還是工程，我們都有足夠的經驗, 並願意給顧董最合適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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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手一攤：“不拖欠，但是價錢可以比行價便宜一成。”
顧東昌雪茄一指李閒雲：“年輕人，我實話跟你說。我之所以看中易勝傳媒，衝的就是你們鬼城的經驗和名氣。如果易勝傳媒不入股，我是不可能接受任何合作的。我可以把工程和裝置交給你們，但要用股份折算。”
李閒雲莫名想起那位投資一百萬，估值一個億的陳大老闆了。
操你妹一個鳥樣啊。
要是按那位的套路，估計這八百億的真實體量有沒有八十億都是問題。
關鍵還揹負債務。
這事真不好說。
會玩兒的大老闆，先吹個八百億的規劃，實際花十個億搞塊地，然後幾輪抵押借貸到一百億，接著再用來融資，融到錢後繼續借貸，再開幾家公司進行利益輸出……
刷刷刷！
這麼一通下來，自己到手幾百億，投資人出了錢還特麼要為你揹債，他自己到頭可能再吐個一二十億, 就算事情搞定。
當然李閒雲也不能說顧東昌一定會這麼做, 但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出於安全考量，李閒雲絕對不會佔股，但這刻聽顧東昌這麼一說，若有所思：“名氣……”
是了。
坑逼企業靠什麼忽悠人？
不就是靠名氣嗎？
顧東昌靠著東昌集團這塊招牌搞融資還嫌不夠，要是再拉新海和易勝傳媒，名氣更大，資金來源更多。
這就難怪他無論如何要求易勝傳媒必須入股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東昌集團坑逼的基礎上的，如果他們不坑逼，那這的確會是一筆收益豐厚的大買賣——技術服務作價一百億，鬼城都不值這個價啊。
李閒雲微微一笑：“那麼折衷一下呢？比如易勝傳媒願意技術服務佔股，裝置和工程算錢，怎麼樣？”
顧東昌眉頭皺起：“你真不打算出錢？”
李閒雲手一攤：“確實是沒錢啊。易勝傳媒有自己的規劃，我們也需要大量資金，就算我真從銀行貸到款，也要優先發展本部。對於東昌產業區計劃，我確實有興趣，但是目前能夠提供的, 就是全息裝置，特效技術和腦電波感應器服務以及工程建設。”
“但是服務佔股太少了。”
“您可是作價一百億呢, 百分之十二點五不算少, 我知足了。”李閒雲慢條斯理道。
顧東昌惱火，老子給你這個價的前提是讓你再出一百億。
沒這個前提瘋了給你這麼高？
現在李閒雲吞餌不咬鉤，顧東昌直接搖頭：“這不可能。”
李閒雲看看李城，李城微笑著對顧東昌道：“那要不這樣，易勝傳媒的技術服務估值可以降低，另外裝置和工程也可以部分賒賬。”
顧東昌眉頭稍霽：“怎麼操作？”
李城道：“易勝傳媒會把易勝建設獨立出來，新海集團注資，成立新海建設公司，全面承攬東昌產業園工程和全息裝置。包括技術服務也會落在這上面，這部分作價八十億。”
顧東昌愕然：“那不就成了和易勝傳媒無關？”
我要的是你們家的名頭啊！
李閒雲道：“怎麼會？新海建設成立後，我是大股東，另外技術用的也是易勝傳媒的技術，我還會派專人來負責，足以說明易勝傳媒和東昌產業園的關係。”
顧東昌反問：“為什麼不能直接一些？”
李閒雲手一攤：“因為易勝建設是我個人投資的，我看好這個專案，沒必要和其他股東分。”
合情合理的自私。
顧東昌思考著，片刻，道：“建設費用呢？”
李閒雲回答：“這個肯定是需要根據實際情況做核算的，但我這邊的意思是百分之八十的預付。”
“最多百分之五十，餘款在完工一年後給付。”顧東昌立刻道。
李閒雲笑而不答，李城打圓場：“沒事沒事，這麼大的合作，一兩回談不下來，慢慢來吧。”
兩個小時後，顧東昌有事先行離開，留下一位叫鍾建明的高管繼續負責洽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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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城開發辦辦公室。
李閒雲，姜正，李城三人坐在一起，不遠處李峰乖乖坐著聽他們聊天。
姜正抽著煙，聽他們講完事情的經過，有些疑惑看李閒雲：“你真那麼確信東昌有問題？”
李城還不是很摸底，但姜正可是很明白——小鬼們是沒法去東昌產業園提供服務的，太遠了。
所謂的技術佔股就是扯澹！
李閒雲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借這個攬工程賣全息裝置、攬工程。
但這個前提是：東昌確實有問題。
如果他們沒問題，把東昌搞起來了，到時候你卻不能提供你承諾的服務，那就糗大了。
李閒雲微微一笑：“唔，八九不離十吧。”
李城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按照顧東昌提的條件，這個活兒攬不攬的都沒意思。”
顧東昌先期只願意提供百分之五十的資金，一旦出了問題，後面是妥妥要賴賬的。
也就說這工程你幹了也是白乾，沒準還到搭進去一些。
“所以就要看怎麼操作了。比如工程款不能拖欠，但是裝置錢可以欠，因為裝置是可以拉回來自己用的。”李閒雲慢條斯理的回答。
聽到這話，李城笑了：“但鬼城已經有裝置了啊。”
“既然發展良好，那早晚也要做大。”鬼城發展欣欣向榮，沒道理止步的。
東昌文旅產業園可以是個坑，但易勝文旅產業園卻不會是坑。
李閒雲和姜正早有規劃，等鬼城全面建設完成後，就在江城附近再搞一塊地繼續。
豎店不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
李城想了想，道：“既然要合作，那最好再安排個人負責東昌的規劃，咱們作為股東方，派人負責專案合情合理。”
李閒雲與姜正互相看看，同時眼中一亮。
確實，能拿回全款，為什麼非要拉裝置？
搞不好全款也拿，裝置也拿呢。
李峰搖頭：“問題是誰來負責這個？顧東昌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手的。”
李閒雲笑道：“如果是個對他很有幫助的人呢？如果還是個經營奇才呢？”
李峰一怔，和姜正互相看看，異口同聲：“柳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