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雲一聽這個就樂了。
就你們這資料？
還花大幾百萬找調查公司查的？
我隨便查查就能查到了。
李閒雲現在也不是沒有關係的，上面打個招呼，輕鬆知道每年過億以上的製作有多少。
資料一查，丟給鄭虹慧，李閒雲的調查結果是百分之五十，因為他是按三億為標準的，確切的說，他是先求最高公約數，然後將此以下的製作去除——過去一年投入在三億以上的影視劇就四部，結果其中兩部塌了。
典型的先射箭後畫靶子。
鄭虹慧也無語。
她也嘴硬：“一億以上就是大製作了。”
李閒雲便道：“我覺得三個億以上才是大製作。”
得了，開始就大製作的標準爭論起來。
你別說，這種事還真不罕見。
當年老美就幹過這種事，一群法官圍著變種人到底是不是人展開了一個星期的討論，這還不是玩，而是工作。
為什麼？
因為米國當時的貿易保護政策制定了極為苛刻的關稅政策。比如玩偶，一類叫洋娃娃，一類叫玩具。洋娃娃的關稅是百分之十二，玩具的關稅是百分之六點八。
X戰警等一系列英雄人物當年就是被分到洋娃娃的品類，所以要交納百分之十二的關稅。
為了降低關稅，當時的玩具公司TOYBiz在經過仔細研究後，發現對洋娃娃的定義是代表人和人類相關的一些配件……反正定義就是人類。
於是玩具公司開心了，直接向法院提起控訴：變種人不是人類，所以應該分到玩具類目裡。
法官們經過仔細研究，確認了這點。
於是海關敗訴，玩具公司開開心心的省了關稅。
這就是個例子，不過主要是對政府有用。
商人和商人不可能這麼死板，關鍵在於你情我願，但是另一方面，這又是習慣。
商人的錙銖計較是滲入到骨髓的，每一點機會都要爭取，能忽悠就忽悠，不管有沒有用。
所以光是為了多少錢投入算大製作，李閒雲和鄭虹慧就拉鋸了一個小時。
最後雙方都累了，鄭虹慧有氣無力道：“我他媽也是閒的跟你爭這個。行了李閒雲，你給個好價錢，能成就成，不成拉倒。”
李閒雲直接道：“製作成本的百分之四，這是對外宣傳，實際收你三個點，換個名義。這總可以了吧？”
操！
又來這套。
鄭虹慧知道這是在借她建立行業標準，直接道：“你也別太坑了，大家沒好處，根本就不會做你的生意。藝人容易出問題，也可以找藝人賠，沒必要在你這兒買保險。”
“前提是賠的起。老鬼也去找吳果索賠了，你猜他得了多少？”
鄭虹慧怎麼會不知道？
老鬼的京陽公司和一群投資人都去找吳果所在的公司索賠，但是索賠的又何止他們？
還有一大堆品牌商以及其他相關劇組，綜藝呢。
吳果就別提了，早就外國人了，財產大半在國外，一堆討債的只能就國內的那點錢去爭。經紀人公司更是直接玩破產，要錢沒有，要命……呵呵，人在牢裡。
現在各方還在打官司訴訟，那麼多索賠方輪下來，能不能收回五分之一的損失都是疑問。
鄭虹慧嘆氣：“好歹也是能索賠到一些的，再說以後可以加強管理。”
“管理不了的。”李閒雲這刻彷佛化身當年的老鬼，不停的給對方捅窟窿：“現在的藝人都是年輕人。你也知道年輕人最容易犯的是什麼錯誤。一個個火氣旺，心氣盛，就連韓鑫語那麼聰明的女人都跟我說過，我們成名就是為了享受。不是嗎？很對的呀。享受生活不就是人生拼搏的終極目的？！你讓他們小心謹慎不被發現沒問題，你讓他們不犯錯誤幾乎不可能……不犯錯誤算什麼享受人生？吉彤宇為了可以犯錯誤甚至主動要求對半分成呢！現在市場開放，狗仔也是盯的死緊。再加上國內外政治局勢，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什麼情況都會發生。塌房，封殺，限制令，幾乎是一種形勢必然。再說了，你要真相信以後不會出這種事，你都不用跟我談這個。”
鄭虹慧有氣無力道：“好歹讓一些，藝人能賠一部分也是賠，四個點太高。”
李閒雲也知道終究沒人會為一個保險付出那麼多，讓步道：“對外宣傳四個點，你出兩個點。每次大製作，你都可以選擇買不買，我沒問題的。”
兩個點，一個億就是二百萬，五個億就是一千萬。
一千萬的保險費！
不出事易勝傳媒就是淨賺——出了事也是淨賺，替換的演員也是對方出。
零成本就是這麼牛氣！
“那就這麼定了。”鄭虹慧想了想，終於還是同意了。
要是不想買，那還談個球。
對方什麼都不用幹，上來收兩個點，五十部大製作，就等於白送他一部。
但是想想五十部的塌房機率，確實已經對她很客氣了。
好在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錢還是投資人出。
鄭虹慧已經開始算計怎麼轉嫁這部分成本了。
影視圈之所以藝人容易出天價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成本轉嫁來的方便，每年這麼多投資人，坑一百和坑一百零一也沒啥區別。
由於靈瀾是上市公司，所以這次和易勝傳媒的合作很快就傳開了。
當然靈瀾不會說她們籤的是藝人塌房保險，而是技術保障服務，口口聲聲易勝傳媒以半價向靈瀾提供他們特有的技術保障服務。
操！
李閒雲收到訊息氣得大罵：“被這婆娘利用了！”
沒錯，靈瀾是承認標準是四個點，但可沒承認自己拿的是四個點，她們直接和李閒雲簽訂全套服務協議，然後拿著協議就滿市場吆喝。
你李閒雲不想降價我更開心，因為市場對靈瀾有了信心。
靈瀾牛逼，靈瀾的公關團隊牛逼！
易勝傳媒的技術優先供靈瀾，特約半價，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李閒雲越是不降價，還越是顯得靈瀾的鐵娘子們談判手段強，商場上叱吒風雲，再加上技術保障後顧無憂，經營穩當，結果就是股價抬升。
李閒雲為別人當了把推手，自己啥好處沒有，也是嗚呼奈何。
但是不少人過來想要個靈瀾待遇，李閒雲一瞪眼就是不給。
自己咬死的價，就是不能鬆口。
不過藉助這一波，易勝傳媒的技術保障服務到是傳了出去。
以致於有段時間連保險公司的完片保險都受到影響——有不少人覺得與其買完片保險不如買技術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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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閒雲就這麼無形中建立了行業新規則，還特麼是壟斷生意。
順帶還坑了一批技術公司——全息投影技術，費諾蒙貼片，特效光膜，3D列印噴槍還有那個腦電波控制器還沒研究明白呢，又投身到了技術保障無縫貼圖的無底洞中。
關鍵這個更貼近現實……所以投入更大，虧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