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李閒雲出現在一家小旅店門口。
機靈鬼飄出來：“她沒回家，估計是怕你報復，現在正在聯絡賣房子呢。”
“嗯。”李閒雲放出猝死鬼：“大章，看看她的賬戶存款。”
猝死鬼回答：“我不會幫你入侵別人的賬戶的。”
“可那裡面是我的錢，是她敲詐來的。”
猝死鬼想了想，點頭：“合理！”
嗖的消失。
下一刻再出現，道：“五千零五百三十二萬七千四百二十九塊三毛三。”
那三十二萬應該是陳琳的私產了，五百萬應該是盛達給的。
李閒雲笑道：“才給五百萬……呵呵，難怪要找我再賣一茬。”
“看人。”機靈鬼說：“影視業裡現金流最多的應該就是你了。”
“哎幼你還懂現金流這個詞了。”李閒雲捏捏機靈鬼的臉蛋。
大多數鬼的智力不會成長，姜萌萌只有力氣和噬主在成長，但機靈鬼是個例外。
跟隨李閒雲，他一直在學習。
這小子是真心聰明，真正的天才！
這刻李閒雲道：“大章，把她賬戶裡的錢都捐了怎麼樣？”
猝死鬼想了想：“不錯。五千萬？”
“全部。”李閒雲道：“呃，算了，留七千塊。總得給人吃飯的錢。再幫她開啟頁面，提醒她一下。”
猝死鬼聞言消失。
過一會兒再出現，猝死鬼道：“兒童基金會，匿名。”
李閒雲一笑：“不錯。”
下一刻，旅店裡已響起了歇斯底里的叫聲：“怎麼可能？我的錢！我的錢呢？不！！！！！！”
悽慘的嚎叫撕碎長夜。
回到車裡，李閒雲心情愉快。
想了想，他說：“大章，孫軍良對我下了黑手，你能不能……”
猝死鬼道：“不行！不能破例！”
這破鬼認死理兒，說不做駭客就是不做駭客，除非對方玩遊戲開掛。
操！
李閒雲想了想道：“但是我自己的公司，不算黑吧？”
“不算。”猝死鬼回答。
“我是通達院線的股東，那麼拿到通達院線的所有財報不過分吧？”
“既然你是股東，你為什麼自己不拿？”
“因為他們可能藏匿和造假，不是身為股東就一定清楚瞭解本公司財務的，而且這事也有流程，不是股東說查就能查的……”李閒雲解釋道。
公司股東名義上是可以瞭解財務，但名義終究只是名義。
李閒雲以前當網路作家的時候就和另一位作家合作過公司，結果整整兩年，連公司財報是什麼樣子的都沒見過。每次詢問，對方就是尖著嗓子回答：哎呀你放心好了，咱們是朋友，不會少你的錢的，公司是盈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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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財報沒見過，沒一分錢分紅，盈利也不知道在哪兒。
最後李閒雲放棄，選擇退出。
就這，那老闆還說：“我幫你全股退出很講交情了！”
李閒雲只能呵呵了。
這是小公司。
大公司也一個鳥樣。
不說別的，就以通達院線而言。
數百億的大公司，數百家的影院，還有樓盤，店鋪，房租，這要用紙寫賬，一年的賬本能摞一屋子。
百來號股東，要人人過去查細賬，公司財務還要不要幹活了？
沒可能的！
終究只能是看一下總體財報，最多派幾個代表盯幾下，搞定代表什麼事都沒了。
所以除非你動用專業審計人員進行全方位賬目清查，否則很難搞，而那樣也意味著翻臉，而且也不是你說審就能審的——總得有名目，走流程。
這刻聽了李閒雲的解釋，猝死鬼道：“好，既然你是股東，那我幫你。”
聽到這話，李閒雲大笑：“走，回家上網去。”
開車回家。
路上不由冒出一個念頭：要是以後我每入股一家公司，是不是就可以讓猝死鬼黑一家？
不過不行，猝死鬼逗逼程度不夠，不好湖弄，可惜了。
不逗逼的鬼不是好駭客！
算了算了，人貴知足。
次日一早，李閒雲來到公司，手裡已經多了一樣東西。
也沒二話，直接發給李城。
只過了一會兒，李城就打電話過來：“我操，你從哪兒弄來這麼詳細的財務數據？”
李閒雲笑道：“我的一個駭客朋友。”
李城無語。
李閒雲的朋友是什麼，李城很清楚，不由道：“那這駭客無敵了啊。”
“他原則性很強，輕易不願意去黑別人，昨天是特殊情況。”李閒雲把大致事情說了一下。
李城也是一驚：“這貨夠陰的啊。”
“嗯，辦公室宮鬥之王，名不虛傳，連我的辦公室他都能算計。”
“可惜打不過你個開掛的。”
李閒雲笑笑：“怎麼樣？有了這東西，對付他就好辦了？”
“唔，至少省了三年時間。”李城道。
本來按照計劃，沒個三五年想掌控通達院線都很難。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誰家財務沒點黑洞？
象李閒雲身上的事，其實許多企業身上都有。
有些是無意，有些是有意，有些是陷害，不一而足。
大部分時候人們不會在意，但如果被有心人抓到，那就是大問題。
李閒雲的問題只是小問題，通達院線的問題嘛……呵呵，問題一大堆！
而現在這些問題統統落在了李閒雲他們的手上。
“也許是提前三年半。”李閒雲道。
“嗯？”李城一愣。
“我不想再等了，暑期檔要上超英，這片子很重要，關係到我和茉莉花的對賭。如果被老東西暗算了，萬一差一點兒沒達標，損失的就不僅僅是票房，還有遊戲分成。”
“但是現在沒到股東大會的時候。”
“能提前嗎？”
“除非有重大特殊事項。”
“現在不就是？”
“你是說現在就把這些拋出去？是不是早了些？”
“那就要看怎麼個早法了。還記得國米的事嗎？”
“當然。那正是我們的做法。”李城回答。
實際上李閒雲和李城所做的，就是在利用小股東的不滿情緒，來聯合大家對抗盛達。
李閒雲道：“這幾年孫軍良一直在融資，他不斷拉近新人，排擠老人。新的股東沒受過什麼欺壓，仇恨不足，老人的股份則被一次次攤薄，話語權降低。再把握住大股東，從而掌控一切……象這樣子就算再等幾年也不行。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被黑了多少錢。”
“沒錯，而我們可以讓他們知道。”
李閒雲笑了：“心裡有數和看到實賬，終歸是有區別的。猜測會產生期盼，會自我欺騙，而實賬就沒法自我欺騙了。好好設計一下，也許能定個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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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達傳媒。
辦公室裡，孫軍良面色鐵青：“所以，他知道了？”
兩名鼻青臉腫的男子默默點頭。
一人道：“是因為陳琳，她勒索李閒雲，向她要五千萬。”
“混蛋！”孫軍良將手中作廢的隨身碟丟到對方臉上：“成事不足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