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地野生動物園可以說上線就火爆。
小孩子騎著大老虎滿草原飛奔，人與狗熊摔跤，猴子幫你爬樹，飛鳥為你獻舞，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甚至還有鸚鵡來做導遊——鸚鵡本來就能學上千句話，只要你按標準模式和它說話，它甚至可以和你對答如流，就是最好別帶口音，不然鸚鵡聽不懂。
而伴隨著這樣的影片瘋狂流傳，無數遊客趨之若鶩。
儘管對於安全問題的質疑不斷，但只要一天沒出事，質疑就始終只是質疑，成不了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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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野生動物園因此大發橫財。
一期門票就高達218元，非但如此，要想和動物們親密互動，你還得主動投食。
對於動物來說，投食就是它們的工資。
象那種活雞往虎群裡一丟的事，都不算工資——你又不是對著我丟的。
你得走過來，專門給我，我就陪你玩一會兒。
以往馴養動物，都是訓練本能反應，畢竟人們無法向動物表達自己的意識。
但是獸吻鬼可以。
哪怕動物智商低，但再低也能明白基本意思，它們是真正意義上理解了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
當然，動物有時候本性發作，未必能講道理，但獸吻鬼隨時能控制它們，有敢扎刺的，就是狠狠懲罰。
就算是動物保護主義者，對於不聽話的孩子，獸吻鬼也還是會教訓的——關鍵教訓後還能跟它們講道理啊。
伴隨著野生動物園的火爆，清涼寺自然也是香火鼎盛起來。
被挖空的清屏山每天都有大量的香客來拜佛，有人甚至因此說這是佛祖保佑。
保佑你妹，之前這裡沒出來時，鬼城就有了，現在也不是規模更大，那時候佛祖在哪兒呢？
但信仰這玩意兒，要的就是自我欺騙。
你自己相信就好。
清涼寺也因此香火不絕，和尚班子擴大，從原來的三五個瞬間成了三五十個，並有繼續擴大趨勢，人手不夠，易勝傳媒一批人削髮入寺，程式設計師們不再玩程式碼，改唸經了。
香客們在遊玩過後，直接就從內部電梯直通山頂。
高香燃起，祈求佛祖保佑的，甚至還有求姻緣的絡繹不絕。
這年頭只要你給錢，佛祖什麼都保。
清屏山大佛洞。
香客們在和尚的組織下，有序拜佛。
一座金碧輝煌的佛祖像屹立其上，四周的山壁上鑿出大量的坑洞，內中擺放的是無數羅漢，比丘的佛像。
本來按照李閒雲的意思，是要讓這些佛像都動起來，不過大慈和尚表示這個就沒必要了。
有時候神佛還是離人遠些才有威嚴，若真的動了，恐怕還生反效果。
李閒雲想想也對。
沒見過鬼的人怕鬼，真接觸了這些鬼，只覺得他們好逗逼，比人要可愛得多。
大佛洞後面有個小禪房。
禪房裡供奉的正是那尊怒目金剛像。
這裡是非對外開放的。
此刻李閒雲就坐在蒲團前，看著金剛像。
身邊是老鬼魑離站立。
禪房的門關著，李閒雲看著金剛像道：“你說，如果我再碰它，會怎麼樣？”
魑離嘆息：“莫問我。”
李閒雲便低頭看自己胸口。
他緩緩舉手，做出要摸那怒目金剛的姿態。
刷！
幽浮鬼籙出現，呼啦啦翻動。
沒有來食也，出現的卻是“何必呢”三個大字。
這是鬼眼在和自己說話。
“何必呢”三個字出現，帶給李閒雲一種莫名的唏噓與滄桑之感，就好像是在告訴李閒雲，卻不再是原本的畏懼。
這讓李閒雲覺得奇怪。
你不是害怕這金剛像的嗎？
為什麼又不怕了？
鬼道無常，想不明白，魑離不說，只能試探！
李閒雲向後退了一步，卻發現幽浮鬼籙刷的來到自己身後，再次現出一個大字“止”！
他讓自己停止？
李閒雲看看魑離，魑離低頭：“鬼道唯自解！”
李閒雲喃喃：“不讓我進，也不讓我退？這不是進退兩難嗎？”
魑離不語，只是眉毛跳了幾下，嘴角現出微笑。
這是認可的意思？
李閒雲奇怪：“是誰進退兩難？我還是他？”
魑離雙手高舉過頂：“都有！”
然而雷殛卻沒有落下。
於是李閒雲又迷糊了。
不是說好的雷殛懲罰是鬼眼乾的嗎？
你這動作是要挨劈，鬼眼卻沒劈你？
這又是幾個意思？
就連魑離都有些暈迷，仰頭看天：“咦？”
他也在奇怪？
我操！
等等，你看天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應該是看我嗎？
魑離撓了撓頭，老鬼一臉迷糊：“為什麼沒劈呢？該劈的啊？”
呃……
他看看李閒雲，又看看金剛像，搖頭：“我不知道。”
得了。
這下老鬼也不知道了。
李閒雲想不明白，直接問：“他不讓我進，又不讓我退，我到底該怎麼做？”
老鬼想了想，回答：“他快出來了。”
咔嚓！
一道雷殛出現在老鬼頭頂，老鬼筆直的倒了下去。
他整個僵在那裡，身體一動不動，只有眼珠還在滴溜溜的轉。
卻是死死的盯著李閒雲胸口。
李閒雲明白了：“這次是我劈的？”
魑離眨巴了兩下眼睛。
李閒雲有些明白了：“所以，其實雷殛也不都是我身體裡這位幹的？”
魑離又眨巴了兩下眼睛。
這次也對了。
李閒雲開始嘟囔：“所以雷殛也不都是我身體裡這位……你剛才防的不是我身體裡的……靠，是冥府那位！”
魑離的身體顫抖著，驚恐看李閒雲。
李閒雲則看看金剛像。
他有點明白了：“鬼道天譴，王代行之？我身體裡這個是王，冥府裡那個也是王。估摸著也是謀權篡位之類的故事。”
咔嚓！
禪房裡陡然響起一片雷鳴之聲。
但是卻沒有雷劈下來，只是隱然間，李閒雲耳邊縈繞起一片佛號，使心神一片祥和。
看著那怒目金剛像，李閒雲越發有些明白了。
他微笑：“不是冥府那位不劈你，是這佛像阻擋了天譴。”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魑離說你快要能出來了，而你出來的後果，會很嚴重。你也不希望這樣？那你總得給我個方法。”
幽浮鬼籙翻動。
出現三字：不可說。
所以，你也害怕？
你也有限制，說了也會倒黴？
“但總該有個解決的法子。”李閒雲道。
隨著李閒雲話落，幽浮鬼籙裡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
姜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