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雲他們之所以不願意和別人合作，除了討厭投資人管東管西，本質原因還是怕鬼的事露餡。
但膽子總是越來越大的。
這段時間李閒雲和姜正有些想通了。
我們用鬼拍電影怎麼了？
犯法了嗎？
法律有規定不允許嗎？
法無禁止即可為。
不讓你知道是為了避免麻煩，你就算真知道了，你敢找我麻煩嗎？
嚇不死你！
當然，該隱藏還是得隱藏。
鑑鬼劇組和逆時劇組又不是沒有外人，不也藏得好好的？
所以只要對方給自己主導權，那就可以合作。
不合作何以做大？
這刻楊元已道：“這個沒問題。什麼價錢？”
李閒雲想了想，道：“我們公司現在能做的特效，基本你們都見識過了。屋內的機關，流光溢彩的空中彩流，還有爆炸煙火效果，鬼特效，但目前侷限於三到四個，還有就是屍山血海的景象。”
林全迷糊：“特效難道不應該是方向型的嗎？為什麼會指定內容？”
一般來說，特效公司也有擅長。
比如我們公司就擅長做光彩效果，那什麼樣的光彩都能做。
能做鬼特效的，做點別的類似的也可以。
問題你們公司為什麼這麼奇怪？竟然侷限在指定內容？鬼還能只能做兩三個？難道不應該是能做一個鬼，就能做所有的鬼嗎？
李閒雲微笑：“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子，有失有得，具體嘛……技術保密。”
楊元問：“能做光焰爆炸效果？”
“對！”
“什麼級別？”
“哈，你還真問到了。”李閒雲取出手機。
這是他之前抽空測試炸死鬼時拍的影片。
影片開啟，就見好好的一棟小樓，突然間被炸飛，到處都是火焰在燃燒，火光熊熊，烈焰滔天。
但是當火勢過後，卻發現小樓還好好的在那裡沒事。
李閒雲道：“我們做了爆炸場面，投影方式投到建築物上，就可以呈現出建築物爆炸的場景。”
“但是沒有建築物倒塌的畫面。”林全道。
李閒雲手一攤：“這畢竟是投影，投影消失後建築就會現形，所以沒法做。”
楊元到沒在意：“效果依然是最頂級的，樓房倒塌景象可以後期補，但結合畫面可能會有失真，如果是拍失火樓房，效果應該會更好。”
李閒雲立刻道：“沒錯，其實拍失火樓房而不是大樓爆炸更加適合，我們當時也是在測試極限。”
“能製作煙燻痕跡嗎？”林全問。
李閒雲搖頭：“煙霧可以做，但是建築物上的煙燻痕跡不行，這部分需要美工上。”
大家明白了。
果然，正如李閒雲所說的，他們能做到的那都是極致，不能做到的就是徹底不能。
但也夠了。
畢竟燒一棟樓也不是小錢，火焰場景的特效也不好做，做出來容易失真，一看就太假。
而李閒雲他們的技術，能讓火焰在現場就變得無比真實，甚至連熱浪帶出的那種空氣波動都能看出來。以後英雄們再衝進火堆裡，那就真的是看上去是真火，連全身燃燒火焰的替身都不需要了。
這都是錢啊！
除了沒有坍塌與破損，沒有煙燻痕跡，其他都有。
鬼神特效還有局限性，但是煙火場面的應用範圍就廣了。
楊元問：“什麼樣的煙火爆炸場面都能做？”
“火光，爆炸，熱浪，不管你要什麼形態，都可以。你讓我用火焰在天空給你畫個火鳳凰出來都沒問題！”李閒雲很肯定。
前提是要你設計好造型。
秦雨枔拍手笑，語聲嗲嗲道：“那好誒，拍仙俠片，火系法術也可以用。”
沒錯，這個真可以！
李閒雲豎起大拇指：“只要是帶煙火的，什麼法術都行。”
我特麼要是早點有炸死鬼，絕對讓逆時追獵出飛天火鳳凰！
楊元和林全互相看看，一起點頭：“這基本就是半個煙火組加光焰特效了。”
“關鍵還省時間，這些都是可以一開始就安排的，拍攝時不需要再費事。”李閒雲道。
沒錯。
省時間，這很重要。
劇組很多時間都是消耗在各種前期佈置上，煙火組也是重頭燒時間的一環。
而有了李閒雲他們的“特效”，以後拍爆炸戲，都不需要考慮炸藥什麼的，效率大大提升，人身安全都有保障。要不是還有動作戲問題沒解決，那就真可以不用買保險了。
楊元問：“這些特效什麼價錢？”
“不急。”李閒雲道：“我想先聽聽你們能給什麼？”
林全道：“我們可以預收你逆時追獵的股權，作價一千萬。”
電影只要沒上線，隨時都可以派發股權。
所以有立項前拉投資，有開拍時拉投資，也有拍完了之後繼續拉投資。
但三者還有區別。
立項前拉投資不用解釋，這個是最正常的操作，不正常的都是暗箱。
中間階段和後面階段的拉投資就不一樣了。
這其中最離譜的就是中間階段，即：劇組已經啟動拍攝，這時候有投資人進來，劇組照樣會吸收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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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行業的說法，就是電影本身就是如此，隨時隨地都可以接受投資。
但這是扯淡的。
一切行規都有因由，有些說法細想就會覺得很不合理。
你想啊。
你片子都已經開拍了，說明資金都到位了，這時候拉投資有什麼用？總不能你前面拍的一半戲按一百萬成本去拍，後面來了四百萬投資就按五百萬去做？
那這品質差別也太大了，萬一你拍好的部分是開頭部分，那不就等於說開場爛後面好——觀眾哪有耐心看後面？大家都是開場就要爆的。
你說把後面的錢用到宣發去也是扯淡的。
宣發成本也是提前準備好的，三百萬的片子配五十萬的宣發差不多了，追投四百萬全用到宣發上，也是本末倒置，輕重不分。
再說股權怎麼分配？這也是個問題吧？
你不得重新平衡股權，各方協商的？
所以那些話都是漂亮話，中間階段接受投資的本質原因就是：你啥時候給錢我都要！
立項入股，拍攝期入股，宣發期入股，啥時候入股都行，只要你肯給錢，老子就不能錯過！
當然，話也不能說這麼死，吳大導演投流浪星球的時候，就是中期入股。
但人家是專業的，沒法比！
沒那個水準最好不要中期入股，確實太多事扯不清！
至於最後階段的入股，也分兩類。
一類是宣發入股，這個不用多解釋。
另一類其實應該叫成片股權預售，本身也屬於正常操作，不正常的也是暗箱。
前些日子李閒雲就接到過某影視公司業務人員的推銷，說他們有一部叫“梵高啥啥”的電影已經拍攝完成，正在對外釋放份額，盤價一個億。李閒雲問了一下，是部喜劇片，其中包括柳顏，賈斌，凌小肅，李乘儒等一群名角。
而這種股權購買，一般都是溢價的，當然這種溢價是合理合法的，和坑投資人的錢是兩個概念。
說白了就是，我產品已經做出來了，到底多少成本和你沒關係，現在就是作價一個億，你就說你買不買吧。
逆時追獵也是如此。
片子現在已經成片，粗剪也已經完成，李閒雲要是覺得沒把握大賣，就可以找一些合作企業，對外出售股權。作價一千萬還是一個億都是自己的事。
賭的就是預期！
他現在要是把逆時追獵作價三千萬，釋放百分之十的股權，那轉手就能回籠三百萬，前提就在於能不能找到肯這樣接盤的。
這時候資本方就起作用了，有路子的影視公司可以直接走資本路線，進基金盤，走二級市場，不用上線就能賺錢，也是對所有人來說最安全的模式。
雖然這是合法路數，但實際操作上這條路也有很多暗箱黑心路數。
最簡單的一點：憑什麼五百萬製作的片子，能按一個億出售？那不就靠騙嗎？
所以八千萬的製作成本按一個億賣股權，那叫合法合理，正當溢價；五百萬賣一個億，那就是詐騙——不靠騙誰會用這個價買？
而最容易產生問題的，則在中間。
三千萬賣一個億合不合法？不好說——具體取決你怎麼忽悠。
承諾的兌現了就是合法；沒兌現就是騙。
正因此大多數人都是按這個標準操作——極限利潤追求嘛。
總之，中間的門道也是極多的，牽扯也大。
李閒雲小鬼在手，特效效果拉滿，適合冒充大片，所以走這條路是最合適的，但也因為黑路數太多，所以他是絕不會走這條路的——交給二級市場，怎麼操作可就不是你說了算了，搞不好就是一堆噁心事，你啥都沒幹都可能法院傳票過來。
利用拍電影搞非法集資啥啥的一堆破事有的是。
扯遠了。
總之逆時追獵在已經拍攝完成的情況下，就有資格預售股權，只不過一千萬的價錢可不算是幫忙。
所以李閒雲笑而不語。
楊元道：“鑑鬼實錄那三部，我們幫你做宣發，保你A級，你給十五個點。”
李閒雲樂了。
真是惠而不費的買賣。
華友還是那逼樣，一分錢不想掏，全拿人情做交易。
李閒雲直接道：“這種特效，很多人想要，我們不愁賣的。易勝傳媒雖然缺資金，但是賣特效也能彌補。”
他的意思很簡單。
我們既然肯賣特效了，那資金還缺嗎？
先前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拿點誠意來吧，哥們！
楊元見糊弄不過，笑道：“那就朋友幫忙，不談價錢。”
嗯，這還差不多。
李閒雲道：“這樣吧，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們肯幫忙，我也願意和你們合作。至於具體特效怎麼賣，也得看你們的片子。你們最近要上什麼片子，把劇本分鏡，需要的特效要求給我，我就按照你們的需求，給你們一個定價。別的不說，我保證一件事，你們的那些特效，別家的特效工作室給什麼價，我也給什麼價，當然，得按最高規格算。可以了吧？”
大家互相看看，一起覺得這個確實可以。
特效一般也有級別，只不過不同的特效工作室定級方式與標準各有不同。
李閒雲的特效問題在於內容窄，優勢在於最頂級和省時間，既不需要前面佈置，也不需要後面彌補。
最頂級的特效，最高效的配合，只要一般工作室的頂價，這省的成本可就大了。
楊元看了看姜正，見他全程不發言，心中多少有了數。
怪不得。
恐怕這特效的真正主人還是李閒雲——操，沒看出你一臉真誠的李閒雲也會吹逼啊，關鍵吹的方向不對，自己的東西硬說是別人的。
心中有了數，笑意越發真誠起來：“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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