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攻略當用嘴炮——這是我戰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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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紫色的光輝驟然迸散，萬物為之失色，下一瞬間，轟然的爆響沖天而起，狂亂的氣流陡然飛揚，塵土，落葉，碎石，衝擊波狂恣肆，竟然捲動了水池的流水，紅色的血水迸濺成一滴滴血珠四散狂揚，將這一切映染得血腥又詭異。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毫無力量的普通人，倒也能抵擋住這種衝擊的餘波，那些十六夜咲夜放倒後沒來得及殺的人就有些倒黴了，被吹得磕磕碰碰，七扭八歪，沒有人關心他們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邊的戰局。
古樸無光的戰劍和碧綠的斬龍劍以及暗金的龍神斧向外飛去，看來一記以硬碰硬的對決以勢均力敵告終——不，也許是兩敗俱傷。
但事實並非如此，斗篷人的身上燃燒著恐怖的紫炎，那些紫炎拼命地向著他的身體內鑽去，凱撒的眼中還殘餘著尚未消散的紫色光輝，在斗篷人還保持著驚詫的後仰的姿態時，他已經調整好了身體的姿勢，接下來，就是狂暴的拳擊。
一拳接著一拳，向著斗篷人的胸前轟去，每一擊都伴隨著一聲雷霆般的轟向，每一拳落下都會炸開耀目的紫色火焰，拳頭的落點甚至有空間的些許扭曲，發出了讓人心驚膽戰的爆響聲——這樣的話，絕對會被活活打死吧……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著，野蠻人狂野的作戰方式讓這群沒少戰鬥的傢伙開了眼界，不過……就算是看著也覺得害怕啊……
沒有憐憫，沒有遲疑，沒有保留，完完全全地拼盡了全力，儘量殺傷敵人才是第一目的，其他都是虛的，有什麼事給我躺下再說啊凱撒咬著牙，將每一擊重拳狠狠地轟擊著，斗篷人像個沙包一樣被狂暴地攻擊著，甚至身體被凱撒的力量打得懸浮起來，半點掙扎不能。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凱撒卡住了斗篷人的脖子，用力一擲，將他的身子向遠方擲去，平伸右手，一團紫色的火焰洶湧爆出，反手一甩，紫炎轟中了斗篷人的身體，神秘的力量引發了天空的雷霆，一道紫色的雷芒轟然而下，形成了紫色的光膜，將斗篷人的身體牢牢定住，彷彿時間就此定格，將一切都留在了一張圖畫之上。
“chalybs”然後，時間復位，龍吼咆哮，紫色的火焰的鎧甲迅速覆蓋了身體，神奇的力量充斥著身體的每個角落，拖拽著紫色的彗尾，凱撒瞬間衝刺到了斗篷人的身邊，紫炎臂鎧上彈出了鋒利的爪刃，狠狠地扣住了斗篷人的腰部，在凱撒的狂笑聲中狠狠向下一拽，“然後你就給我哭吧叫吧去死吧”
說話的時候，兩把紫炎延伸出的爪刃瘋狂地撕扯著斗篷人的身體，聖鬥士的戰鬥經驗讓每一記撕扯都充滿了效率，紫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凱撒的雙手握住了斗篷人的頭顱，驚天動地的咆哮為這兇狠的攻擊畫上了終止符：“你，已經死了”
覆蓋身體的紫炎鎧甲如水般流動起來，迅速集中在了雙手之上，然後如山洪般湧入了斗篷人的身體之中，下一刻，熾熱的紫色光輝如同日光般驟然閃亮，如同紫色的日暉散發出了不可逼視的光芒，沒有聲音，因為聲音也被紫炎通通吞噬了……
結束了嗎？眾人吞了吞口水，面面相覷，那邊的凱撒向後一看，眼中的殺氣讓他們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但是下一瞬間，凱撒面色突變，向後飛速撤離，緊接著的，就是一聲空靈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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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光輝仍未散盡，但是剎那間，世界的一切都被溫暖的白色佔據，聖潔的力量，純白的聖光，讓人心中寧靜而安然，這白光溫暖而舒適，遠沒有紫炎那霸道的氣息，但是就是這樣的力量驅散了所有的紫色，將光輝播撒在這裡。
純白的羽翼，以降臨之姿絢爛開啟，如夢如幻。不是漢尼拔用人間至高聖光氣構造的聖光之翼，而是純純正正的天使的翅膀，被凱撒撕爛的斗篷化為光絲渺渺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天使那純白的金邊的鎧甲，散發著光輝的威儀，分明是一個純粹的天使，卻降臨了凡間，神聖的力量並沒有因為人間而失去光彩，反而更加得讓人心顫。
“果然如此……”凱撒伸手一招，插在一邊的斬龍劍和龍神斧像是活物般旋轉而起，在捲起的樹葉和沙塵間落入了他的手中，“我猜到你是外域的生命，看來果然如此。”
“沒想到竟然會被你逼出真正的形態啊……”天使低聲嘆息，他就是那天給羅丹傳訊的天使，原本應該馬上返回天堂的，但是卻出乎意料地感應到了惡魔的氣息，麗安娜身上的氣息，睿智的天使一眼看出了這個半人半魔的女孩兒身上有何等可怕的未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誅滅這個隱患，沒想到卻被凱撒次次阻撓，“在庇護所出手違反了泰瑞爾天使長的訓令，看來這次回去要吃些懲戒了，真是讓人傷心……”
“你還能活著回去嗎？”凱撒冷笑道，“剛才的紫炎讓你受傷不輕吧，世界之石對天使和惡魔都有極大的削弱作用，如此一來二去，我覺得我們已經扯平了。”
“這可不一定啊，年輕的天王。”天使悠然道，“既然已經破了訓令，那麼我就不在乎什麼不得出手了，有聖光力量為底，你覺得你還能佔上風嗎？”
“這種事情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凱撒嘿然笑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些疑問。”
“為什麼選中十六夜咲夜是吧。”天使點頭道，“首先是因為我不能隨意出手，雖然不用聖光力量僅憑戰技也能輕輕鬆鬆地抹殺那個半魔人，但是這座小城裡有讓我忌憚的存在，嗯，就是羅丹。我如果殺人，被他尋了晦氣，豈不是糟糕透了？”
“然後呢？”凱撒看了看呆立在一邊的十六夜咲夜，女僕安靜得讓人擔心，但是凱撒已經沒時間擔心她了，他將目光看向了天使。
“然後啊……我想真實地看一看。”天使緩緩道，“人類……我一直認為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膽小怕事，自私自利，怯懦卑劣，忘恩負義，沒有天使的善良和團結，也沒有惡魔的悍勇和敢作敢當，簡直是從誕生起都一直錯誤著的生物。但是泰瑞爾閣下告訴我，他觀察了人類很長時間，說這個壽命短暫卻擁有著無窮無盡的求知慾和可能性的種族擁有著足以稱之為閃光的美好品質……我想自己看一下，人類到底有什麼讓天使長都為之動容的事物。”
“至於為什麼選中了十六夜咲夜，這完全是出自偶然。我偶然間遇到了她，倒是被她身邊的時間之流吸引過去的，她的心中充滿了思念和惆悵，說非常想念她的養母，我出於某些因素知道時光之龍的下落，所以就有了這個計劃。”天使瞟了一眼面色微變的女僕，搖頭道，“我想看看，人類鼓吹的善良，建立的道德觀，還有對生命的態度，在無關的甚至是該死的生命面前到底能不能維持原狀。十六夜咲夜，你不必緊張，天使向來說到做到，我處理好此間之事，一定會帶你找到時光之龍——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看著她殺人？”十六夜咲夜欲言又止，凱撒的聲音卻冷冰冰地響了起來，誰都能聽到，那壓抑著的怒火，“你看著她迷茫，看著她悲傷，看著她在兩個血淋淋的抉擇之間彷徨，看著她每一次沾染鮮血後接受靈魂的譴責，然後你卻以冷冰冰的眼光以高高在上的天使的身份觀察著這一切，尋找著你心中的答案，最後再用她想要的目的和希望作為補償——這就是你那理所當然的計劃嗎？”
“難道不是嗎？這難道不是她所希望的嗎？我看清人性，她找到養母，我們雙方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這不就是完美的雙贏的交易嗎？”天使攤了攤手。
“可是你……你從頭到尾都把她看做了工具。”凱撒低聲道，“這樣的話，你是永遠不會瞭解人類的，哪怕是一分一毫都無法瞭解。你自以為看得一清二楚，那只是你故作姿態地俯視後得出的結論，你從來都不瞭解他們的心他們的靈魂——從各個角度來講，俯視都是最糟糕的視角，所以你什麼都看不到。”
“俯視只能讓你看到人類的存在，而看不見他們的高度，這是你失敗的起點。”凱撒舉起了手中的劍和斧，“現在拿起你的劍，我來讓你看清楚，究竟什麼才是人類。”
“還要跟我打？你還有什麼戰鬥的理由嗎？你是保不住那個半魔人的。”天使看著凱撒，聲音中透著不理解，人心詭異難測，這個野蠻人的心思更是難測到了極點，簡直亂七八糟。
“不僅僅是為了保住麗安娜，天使。”紫炎再度從眼中燃起，凱撒的聲音帶起了森然的殺意，“更重要的是為了十六夜咲夜，你將我的族人將我的同伴看做了工具，讓一個善良的心懷愧疚的女孩子的手中沾染了不該沾染的鮮血，你利用了人類最美好的親情，你將一個善良的女孩兒的對養母的思念當成了實驗的契約……這就是我戰鬥的理由。”
十六夜咲夜心中重重一震，彷彿有什麼東西轟然震盪著她的心靈，這是一種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受，感動也好，欣喜也好，失落也好，感慨也好，各種各樣的滋味一起湧上了心間，突然就想抱住那個叫做凱撒的人大聲哭上一場，彷彿是倔強的孩子被溫暖的懷抱抱住，所有的委屈一起發作，非要大哭一場才能完全發洩一樣，淚水早已經充盈了眼眶。
“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到底在說什麼……”天使看了一眼淚水盈盈而下的女僕，發自內心地讚歎道，“但是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不過那種本事可不能用來戰鬥，你我的差距顯而易見，我已經沒了顧慮，你能贏我嗎？”
“我還是那句話，那種事情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凱撒獰笑道，“多虧你自爆其短——麗安娜，帶著你的叔叔大爺們去地獄之門酒吧找一個叫羅丹的老闆，他可以保護你們。”
“你在逼我。”天使冷然道，他將目光看向了麗安娜諸人，他們就一動都不敢動了，八階高手肆無忌憚的眼光能直接到達他們的靈魂，讓他們不敢做出任何的動作。
“想殺我嗎？你敢嗎？”凱撒哈哈一笑，“那就來啊。”他對天使的手段無計可施，精神力並非他的強項，不過沒關係，只要開始戰鬥，天使就無法分心關注麗安娜他們了。
“我當然不敢動你，殺那個半魔人倒是無所謂，出於全族考慮，七聖地也不會有太過強烈的反響，不過殺了你樂子就大了，我也不傻。”天使搖頭道，“但是你別忘了，聖光千變萬化，構成了天堂駁雜而有序的力量體系，讓你暫時失去行動力的法子也有不少。”
“失去行動力？對於野蠻人來說，失去行動力只有唯一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死亡，而且現在，也有一線生機。”悄無聲息間，白色的異獸從林間慢慢地走出，龍獅斯塔德邁爾，朝天使露出了它的獠牙。在這種情況下，光明正大地出現比突襲更加有壓迫力和威懾力，凱撒笑眯眯地，眼中卻一片冰冷，“我與龍獅聯手，勝負也是難以預測，但是實力的差距再也不是壓倒性的，這裡離地獄之門也不是很遠，以麗安娜的腳力，足夠在勝負分出之前抵達羅丹的地盤——到了那時候，我們的勝負也就無所謂了吧。”
“你總有出乎別人意料的底牌。”天使慢慢地吐了一口氣，“真是個狡猾的野蠻人啊，雖然對聖鬥士的血脈限制深信不疑，但是你這身板和相貌確實不像是野蠻人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凱撒皺了皺眉頭，形勢似乎逆轉，但對方竟然不緊不慢？
“自從跟你第一次相遇，我就被你層出不窮的手段和底牌壓制得死死的，真是對這個印象深刻。”天使做出了一副頗為頭痛的樣子，他的長相已經不能用俊朗形容了，甚至到了讓凱撒都厭惡的地步——好吧，這種厭惡確實是因為嫉妒……
“第一次見面是在黑貓偵探所。”天使做回憶狀，“我一直在關注那個半魔人的事情，突然發生的命案和黑貓的失蹤讓我有點興趣，雖然這跟我沒關係，但是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瞭解人類的機會——而且如果能找到黑貓的下落，也算是幫了十六夜咲夜一把，也當是利息。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然後發現了某種有趣的事情。”
“哼，那又怎樣？”凱撒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後悔也晚了，不過天使確實是意料之外的變數，看似亂七八糟的配合著他掌握的情報竟然出現了
“沒怎樣，黑貓還沒資格知道戰神殿新晉天王的名號，但是我倒是知道，黑貓不知道她銘記了這些年的男人來到了她居住的城市，但是我卻想到了，雖然那很奇怪地少了最後一頁，但是還能從其他的線索中推斷出有效的事實。你用層出不窮的手段讓我焦頭爛額，我當然要學一學了，在戰鬥中不斷成長，也是天使的生命中的重要部分。”天使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的得意，“我略施小計，就把這個看起來很聰明卻會在某件事情上犯糊塗的小貓騙住了，然後做了些小手腳，作為一張底牌儲存好，以防你突然造成讓我困擾的麻煩——看樣子我的謹慎完全是有必要的，你看……面對你這種傢伙，再謹慎一百倍也沒錯啊。”
天使打了個響指，一聲轟然的悶響從後方響起，那裡是城主府主建築的方向，片刻之後，滾滾的濃煙冒了出來：“我把黑貓用回光陣圈了起來，那個法陣會保護她不讓外人靠近，就連七階的高手也鑿不開——當然你這種變態除外——但是我在法陣上稍稍做了些改動，雖然不會被燒死，但是煙塵什麼的還會進行互換的……也就是說，黑貓雖然不會被火燒死，但是大概會被煙塵嗆死——如果你不去救她的話。”
“這不會也是你的觀察人性的計劃吧。”凱撒殺氣外露，“你丫真是該死得光明正大啊……”
“之前確實是這麼計劃的，我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你會如何取捨，但是聽了你的話後，我果斷改變主意了，雖然會有些麻煩，但是確實會更有意思。”天使微笑道，“所以，這是第二張底牌……”
他的手指向了麗安娜，聖光化為無數的光帶，絢然衝向了藍髮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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