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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夜話

“轟隆隆——”

戰馬奔騰,大地顫聳的聲音。

來自於法蘭西,桀驁不馴的騎手們完全沒有收斂傲氣的意思,他們肆意張揚的揮舞著馬鞭,戰馬唏噓,以追風的速度踐踏過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騎手都是標騎,也就是標槍騎兵的一員。

總共百人,以十人為一隊,分成十個小隊;他們是斥候,是軍隊的耳和眼,每次巡邏,都會有四個小隊出去,四個小隊等待輪換,剩下的兩個小隊留作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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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費弗爾身為標騎的指揮,身先士卒的就擔當了某支小隊的隊長,在那些策馬狂奔的騎手當中,一樣有著他的身影。

或者說原本就是他帶起來的。

因為勒費弗爾的心頭鬱悶,他的心頭極大的鬱悶。在今年之前,他的世界當中還只有武術和忠誠,然而,隨著他第一次帶兵出征,陰謀與詭計,這些他生平最討厭的東西就開始一個個的入侵他的世界。

他不能拒絕,也沒法拒絕。

實際上,勒費弗爾一點都不傻,正相反,他相當聰明,他明白腓力王子,以及杜根將軍,他們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Saròveroaimieiamici.

我發誓真誠的對待我的朋友。

這是騎士美德之七,誠實,在正式授封騎士的那日,勒費弗爾是跪在教堂穹頂之下,對著聖父聖母以及聖子的雕像莊嚴宣誓的。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勒費弗爾寧願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騎士,而不是像現在,是個什麼狗屁的未來大統領,這樣,說不定還能活的更開心一點。

但是時光不能倒流,過去的事也不可能再來,一想到這,勒費弗爾的心頭,剛剛散去的鬱結之氣又再次凝結,不由得就是一鞭子抽在了馬屁股上。

戰馬吃痛,頓時跑的更快了。

而在另一邊,勒費弗爾正在狂奔的時候,腓力與杜根,兩個人正如他所預料的,開始討論起關於馬格努斯的事。

話說這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

杜根勢大,兩百精銳騎兵猶如一塊千斤石壓在布列塔尼人身上。那從法蘭西,騎士之花誕生的國度來的騎兵何等的驕傲!竟然完全不把和他們同階的布列塔尼騎士放在眼裡!

不過是荒蕪之地的蠻子——

甚至於,因為供戰馬的燕麥不夠,法蘭西的騎兵仗著人多勢眾,硬生生的把屬於布列塔尼騎士的燕麥搶走一半!

幸好,大戰在即,這兩方之間總算是有些自制力,沒有自己先打起來,否則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這個插曲就發生在腓力身上。

眾所周知,紮營的時候,騎兵與步兵之間是分開的,高貴的騎士‘老爺’可不能容忍自己與一群低賤的步卒傭兵睡同一個地方,這簡直就是侮辱。

但是,很少人知道,騎兵之間同樣也是分的清清楚楚。

布列塔尼的騎士與法蘭西的騎兵,一左一右,一方一邊,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腓力要去杜根的住處,就要從這兩邊騎兵的包圍中穿過,路過某一個布列塔尼騎士身旁的時候,突然就傳出來一陣譏笑聲。

這笑聲就像是傳染一樣,很快,整個布列塔尼的騎士都在笑,而法蘭西的騎兵握緊了拳頭,黑著臉,隱而不發。

腓力走過的時候,模糊的聽到了一個詞眼:“****!”

或曰兔爺,又曰童孌也。

亦船亦樓,名娃閨秀,攜及童孌,笑啼雜之,環坐露臺,左右盼望,身在月下而實不看月者。

“王子殿下……!”

大帳裡,聽到了譏笑的杜根臉色也不好看。

不過他也沒辦法。

正如東方之晉,世家大族皆盛男風,在中世紀,不只是出了名的神父愛男孩,一些貴族身邊,也常常會隨身帶著兩三個相貌清秀的男孩,以備‘不時之需’。

而腓力,他在外的身份是騎士之子,說白了就是沒有任何地位,卻能跟在將軍身邊,時常出入最重要的將軍住處,那就別怪他人說閒話。

況且這可是傳統,就是路易七世,貴為國王,也會有一些不明不白的男孩愛人呢。

這樣的愛人,既滿足了一些貴族的迷亂心理,又不會帶來私生子這樣敗壞聲譽的事情,實在是又合算又方便,故而高雅。

不過這種‘高雅’的風俗,‘野蠻’的布列塔尼人實在是接受不來,因此心中不忿的布列塔尼騎士才會譏諷了那麼一句。

“不,杜根,這又沒有什麼,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我的身份,就讓他們說去吧。”

腓力倒是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年輕雖然輕,但卻心思深重,學的又是帝王心術,早就不把那些所謂的榮譽放在眼裡,別人說兩句,還能掉肉不成?

“好了,說正事,杜根叔叔,明天的戰鬥,你有計劃了沒?”

腓力向杜根問道。

布雷斯特伯爵不是傻子,就算馬格努斯這支軍隊全是職業軍人,行軍速度超乎想象。但是大軍開撥之前,收購糧食、鍊鐵造劍……總會漏出一點風聲。

這點風聲,就足夠讓伯爵大人提高警惕,把士兵們都召集起來了。

“王子殿下,這很簡單,儘管那個伯爵提前做了準備,但是以我們的實力……哼,不值一提。”

杜根不屑一顧。

他有這個本錢。

一百精銳標騎,以及一百重灌騎士,總數兩百披堅執銳的鐵騎,這是一股足以讓人心驚膽戰的力量,一般的公爵,就好像是以前的布列塔尼公爵,拼了老本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杜根將軍壓根就不用想什麼計謀,只需要堂堂正正,以力壓人,這場戰爭就贏定了。

但是腓力卻不滿意。

他皺了一下眉頭,略帶不滿的說道:“杜根將軍!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稱呼一下子從叔叔變成將軍了。

這不僅是稱呼的差別,更是態度的差別,叫叔叔,說的是人情,哪怕是插科打諢也沒什麼大礙;但是叫將軍,那就是君臣,君臣之差有如天地之別,就算是杜根與腓力的關係再親密,一股淡淡的威壓也籠罩了他的心頭。

“唉……好吧,王子殿下,我,我還在等著國王陛下的回信。”

猶豫了一下,在腓力的威壓下,杜根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真話。

路易的回答,當然不是要遠在千里之外的路易遙控指揮,以中世紀的通訊條件,即使是有著飛鴿傳書的黑科技,那也是必輸無疑。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杜根等的是路易回答,這場戰爭的結果,究竟是要輸,或者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