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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痛苦的執念

“滾開!!”

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聲過後,所有小惡魔都光化成白色的“封印之卡”飛往到金色騎士的手中。

擺脫了小惡魔的糾纏後兩個人的身體也逐漸變成真實的模樣,不再向以前那麼卡通化。

“麻美學姐,你還好吧?”

小圓剛剛恢復就跑過去攙扶受到精神刺激的巴麻美,然後感激的朝宇鞠躬道謝。

宇只是朝她們望了一眼隨後就把注意力對準“箱之魔女”,這個魔女的真實實力實在不咋的,只要有人可以撐過前面的迷惑基本上它就死定了。

不過,出於對小圓被它差點殺死的憤怒,宇不會讓它死的太便宜的。

手中長劍在騎士的舞動下化作億萬道劍光,猶如水銀瀑布般將”箱之魔女“完全籠罩進去,處處可見騎士手中長劍的影子,看起來華麗炫目,但卻隱含了無比危險的殺機。不出意外的話,眼下這個可憐的”箱之魔女“將會被分屍成幾千億個細小碎塊,估計連她媽媽都看不出她是誰。

印記圖案閃現,最終化成了一張“封印之卡”飛回了宇的手中。

將卡片收好,宇放下劍走到巴麻美身邊。

看著她那驚慌憔悴的面孔沉默不語。

“騎士先生,麻美學姐她...”

小圓望著宇很想詢問他關於巴麻美的情況,內心中對這個騎士很好奇,但畢竟不熟不好開口詢問。

“她沒事,軀體上的傷當時就已經完全癒合了,靈魂上也沒有問題,可以說她的一切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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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零開口解釋道。

“既然沒事那為什麼...”

小圓繼續追問。

“是心,她的心中出現魔障了。如果她突破不了的話,迎接她的只有被淘汰和死亡……”

“巴麻美,你就好好想想吧,你究竟在追尋什麼?不要試圖忘記逃避恐懼,唯有直視,唯有正對,你才能戰勝恐懼,戰勝心魔。重新成為‘魔法少女’。”

“如果你連這關都過不了,那你就離開吧,這種人沒資格分享我的狩獵場。”

丟下了一連串的話語,宇果斷離開了。

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小圓,和正處於失神狀態的巴麻美。

小圓無意間發現,當宇說這話時她眼中出現了一閃而逝的神采,可惜太快了小圓也不敢確定。

巴麻美究竟會如何面對自身的恐懼呢?

………………

無論是作為這座城市的唯二管理員,還是唯一的“魔法少女”,巴麻美都可以說是十分稱職的。和通常人們所認知的“魔法少女”一樣,秉承愛與正義的理念與邪惡的“魔女”展開戰鬥,絲毫不夾雜任何私心雜念。

在一次車禍中麻美失去了雙親,她的願望就是自己能夠活下去,這份願望雖然不是多麼崇高,但是確實是無奈的選擇,又或者說這是在那種情況下最正常的選擇。

巴麻美為人熱心、性格溫柔、舉止優雅,以前輩的身份指導、引領著後輩們。或許巴麻美與丘比一起不停地勸小圓和沙耶香成為魔法少女有故意拖人下水的嫌疑,但是仔細想來她並沒有惡意,她甚至連魔法少女和魔女的真相都不知道,她所做的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少女最正常不過的情感表現。

尤其是在親身遭遇了那麼悲慘的經歷後,非但沒有勉強小圓與沙耶加二人,反而勸解她們放棄成為“魔法少女”的念頭,真是溫柔的過分呢。

但是。

巴麻美也是一個普通人,當她悲傷的時候又能依靠誰呢?又能向誰傾訴呢?

是丘比?

不,那只淫獸根本不懂人類的感情,對她也只是抱以利用的態度,又怎麼會關心她的內心如何,說不定還希望她儘早自我墮落呢。

是宇?

不,雖然一直渴望著宇能成為他的同伴,可是宇總是迴避拒絕著,從來沒有向她敞開過心房。

是小圓是沙耶加?

也不是,在她們眼裡巴麻美總是一副完美堅強,溫柔寬容的形象,又怎麼會明白她那顆心也會膽小害怕。

沒有,

沒有一人。

巴麻美永遠是孤獨一人,

從來沒有人真正瞭解過她,

從來沒有人試圖瞭解過她,

她,一直以來都是孤單一人。

於瀕死的絕境中,

窺見生的希望。

被剝奪的選擇中,

沒有餘地的簽下了契約。

所獲得的,

只有更大的孤獨與恐懼。

膽小害怕的內心,

卻掛著溫和穩重的微笑。

寂寞而空虛,

毫無怨言的無私奉獻著自己的全部。

巴麻美就如一朵潔白神聖的清蓮,

不被凡俗的淤泥所汙染,站在黑暗中依然保留自己的那一份純潔與真摯。

然而上蒼是如此的殘酷無情,

讓這位苦命的少女一次次遭受絕望和災難,

只能讓她在地獄中仰望光明。

………………

“麻美學姐...”

小圓擔憂的看著跪在地上不動的巴麻美,自從宇的一番話過後巴麻美就陷入了這種發呆狀態,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魂似地,像是個發條壞掉不能走動的娃娃。無論小圓怎麼推她她都不醒,小圓著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列?!小圓你怎麼在這裡?”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真在發愁中的小圓耳中,聲音的主人有點驚慌失措的感覺顯然沒有料到此刻的情況,顯得有點心虛。

“沙耶加!!你這是...”

小圓一回頭看見好友站在自己身邊,這還不算重點,關鍵是此刻她的一身打扮造型。

一條白色的披風罩住了毫無遮擋的雙肩,上身是被一個海藍色皮製****防具罩住的白色蕾邊襯衫,在肚臍處分叉露出了一顆鑲嵌在肚臍眼上的煥發著海藍色光芒的寶石。下身用一根女式小皮帶勒住一件左低右高傾斜式的深藍色短裙,一雙潔白的絲襪包裹到腿彎部分,腳上踏著藍色的小皮靴。手裡拿著一把不同於宇的那種重劍風格的雙手劍,劍身更偏更窄,劍端部分略微彎曲,有點日本武士刀的風格。

總體給人一種青春充滿活力的感覺,但絕不是日常人們能傳出去的衣服。

更像是“魔法少女”的服裝設定。

“哈哈,沒辦法,本來還打算再瞞你一段時間,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你發現了,真是失敗。”

沙耶加有點沮喪,運氣也太背了,才成為“魔法少女”的第一次戰鬥就這麼錯過去了,更杯具的是被好友發現了她的私下決定。

“如你所見,站在你面前的是魔法少女沙耶加!”

沙耶加裝作若無其事的說著,但其實她的內心很忐忑,對於揹著小圓偷偷決定成為“魔法少女”,她還是感到愧疚的,總的來說就是好孩子不敢撒謊心理作怪。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成為魔法少女?明明你就...”

小圓雖然平時很迷糊,但關鍵時刻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絲毫不買沙耶加的帳。

“成為‘魔法少女’不是很好嗎?可以想學姐一樣幫助很多人,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我...”

沙耶加找出一堆理由準備應付小圓,可見都是她事先早就想好了怎麼應付小圓等人的質問。

“是上條恭介吧,為了治好他的手。”

十分肯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對自己的這個好友小圓無疑還是十分瞭解的,能讓她這麼做的只有那個人。

“額...”

沙耶加被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看到她那副表情小圓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們...”

正當她準備說話時,一個略帶生氣的清冷聲音傳來。曉美炎正站在高出望著這裡,身後的黑色長髮被夜風吹的不停晃動。

“太慢了啊,轉校生。”

還沒等小圓開口,沙耶加就爭鋒相對的說道,看來得到“魔法少女”的力量後她的信心很足啊。不過卻有幾分不知死活的味道在裡面。

“小炎,幫幫我。麻美學姐她...”

小圓開口向曉美炎求助,希望這個看起來另類的成熟老成的少女能有什麼好辦法幫助巴麻美,況且她覺得只要自己開口求她對方一定不會拒絕的。

果然,曉美炎無法無視小圓的請求,仔細的看了一下巴麻美的狀態。

“她陷入了內心的魔障中,如果不能走出來的話一輩子都醒不了了。”

沉思一會兒,曉美炎說出了令人絕望的話語。

“怎麼會...”

小圓不可置信的問道,很想讓曉美炎告訴她是在騙她。

“不僅如此,她的靈魂寶石也在迅速汙染。”

曉美炎沒有回覆小圓的話,反而指出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大家仔細一看,果然巴麻美的靈魂寶石正在逐漸變得混濁,一股股黑氣在裡面不停滋生,彷彿要將整個寶石全部染黑。

“照這個情況來看,要不了幾個小時整個寶石就會全部被汙染,到時候...”

曉美炎低沉的話語砸在了小圓盒沙耶加兩人的心頭,雖然不知道屆時會發生什麼但絕不會是好事,看曉美炎那副嚴肅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很糟糕很可怕的事情。

“那怎麼才能救她?告訴我!”

小圓臉色急切的祈求曉美炎。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都說了,這是巴麻美內心深處的魔障,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只有她自己的意志足夠堅強才能打破心魔,一切才會恢復正常。”

曉美炎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對不起,幫不上你的忙。”

看到小圓那副痛苦的表情,曉美炎低聲道歉。

“不管小炎的事,你已經盡力了。”

小圓露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讓人看著是那麼的心疼,曉美炎的心都揪緊了。她痛恨自己的無力,又一次無法幫到她。

“加油啊,麻美學姐!你一定要戰勝恐懼啊。”

事到如今,她們能做的只有在一邊祈禱了。

在眾人擔憂不已的時候,巴麻美此刻的狀況並不樂觀。

那一天的景象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叫人絕望的夢魘一刻不停的折磨著她的心。

“不要...不要在出現了,不要了...”

在內心世界的一個角落巴麻美膽怯的抱著頭,捲縮著身體,神情柔弱害怕的說道。

“喝喝喝...嘎嘎嘎...”

屬於“零食魔女”夏洛特的恐怖吼叫聲,充斥了整個世界。

“沒用的...你...逃不掉的...”

一個詭異低沉的聲音在巴麻美的腦海中低聲喃語。

“放棄...放棄吧...沒用的...你...擺脫不了的...為何要勉強自己...安靜的...沉睡過去便什麼都好了...會發現...好舒服的...解放一切的滋味...”

魔鬼般的聲音在不停蠱惑巴麻美,叫她放棄一切無謂的抵抗徹底墮落,完全釋放自己的陰暗面。

“不...不要...不可以...說好的...”

巴麻美的心靈離崩潰只有一線之差,可無論如何都緊守著最後一絲念頭就是不放棄,在那邊苦苦的支撐著。

“為什麼不放棄?!為什麼?!明明就已經沒有再值得留念的東西,你還在乎著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這個聲音有點抓狂了,明明對方的意識已經完全崩塌了,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已經完全被恐懼折磨崩潰徹底墮落才是,為什麼最後一步遲遲沒有邁出?它真的有點搞不懂了。

“可惡!讓我出去你會死嗎?都是同一個我憑什麼不讓我出去?!”

它的身形逐漸凝聚出現,竟和巴麻美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神情更加暴虐沒有巴麻美一點的溫柔,是巴麻美所有負面感情的凝聚體,她的陰暗面,或者說,心魔。

“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我就完全解放了,就差一點我就可以出世了。為什麼你還在這裡死纏著不放?!”

心魔惡狠狠的對著目光呆滯的巴麻美說道,可惜巴麻美此刻完全不能接受外界的一切。

“說好了...約定...我...不會死...不會...放棄...”

巴麻美依舊保持那副呆滯的神情,嘴裡斷斷續續的唸叨著些話語,這是她最後的執念了。

“你註定被我取代,你是個失敗者,沒有資格繼續活著了,你懂嗎?”

“何必如此掙扎呢?困在噩夢中活受罪,不如放手來的超脫。”

心魔不死心的繼續勸誘著巴麻美僅存的一點意識,但是沒有用,這絲執念太強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耗動。

“哼,區區一絲執念竟然這麼頑強,不過沒用的,在這裡沒用時間的流逝,我看你能撐多久,等你自動消散了這幅身體還是我的。”

心魔無可奈何的放棄任何措施,畢竟她們是一體兩面不可能真正去傷害對方的,因為那等同於傷害自己。只有等到巴麻美的最後一絲執念消散後,主動放棄她才能掌握這幅身體的一切。這就是心魔的可悲之處,不能抹殺原意識,因為它就是從裡面分割出去的,原意識死了她也活不了。只能透過一些打擊心靈的方式,讓原意識主動放棄一切,毫不防備的主動被它吞噬。而巴麻美的這絲執念就是保衛原意識的最後一道防衛,一旦崩潰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至少以零現在的手段是無法救回了。

“你的好運已經到頭了,今天必是你的死期。”

扔下這句狠話,心魔再次消失不見。

漆黑無光的世界再次只剩下巴麻美一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