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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誰心安處

見空中突然飛下的二人以木系術法打斷了自己的搜魂之法,郭榍與郭韶嚴陣以待地並肩而立。

空中當先降下一中年男子,他落於那株變得與遠處樹木一樣高的青草之上。只見他相貌平凡,中等身材,其身上披著一件褐色氅袍,氅袍左邊印著一個獨特的上弦月印記。他此刻面容憔悴,灰黃的臉上現出焦急之色,待看到草葉上抱著屍體的石武後,他才松了一口氣道:“死地死人死心,就是他!”

在中年男子後面落下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修長身材。他御劍落在那中年男子身旁,那把飛劍外形不同於別的劍刃,更像是一段虯勁樹枝。在那年輕人的手勢揮動下,那樹枝進入了他身後劍鞘,現出了如枯木一樣的劍柄。他身著天藍色錦衣,衣服左邊胸口也有個很特別的上弦月圖案。他看到了石武,驚道:“怎麼會是小武兄弟?”

那中年男子一聽問道:“你認識?”

那年輕人回道:“嗯,他就是我跟師傅提起過的身中靈蠱之人。”原來石武暈倒前並沒有聽錯,那個說出怎麼會是小武兄弟的聲音,正是出自楊一帆。而被他稱為師父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拜月宮觀月峰的掌座唐一卓了。

“哦?”唐一卓道,“既然認識,那就更好辦了。”

郭榍見二人來了之後就自顧自說話,完全沒把他這金丹期放在眼裡,冷哼道:“看道友衣飾,是拜月宮之人吧?”

唐一卓看向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郭榍父女,只覺得噁心道:“滾!”

郭榍在這凡人界哪受過今日這等侮辱,先前石武那種臨死前的嘴硬就算了,現在來的這個拜月宮修士明明知道自己也是金丹修為還敢這麼對他說話,著實讓他惱怒。

郭榍自報宗門道:“老夫乃是……”

可唐一卓根本不想聽他說話,他左手凌空虛劃現出幾道靈訣,然後一推入地。郭榍腳底立刻就有一團蘊含木系靈力的樹根盤繞而出,將他和郭韶的雙腳纏住,而後拉著他們就往地下鑽去。

郭榍一時大意沒有閃開,而且這些樹根上的木系靈力極為強橫,他運勁之下竟然無法直接崩開。

郭榍知道對方修為起碼是金丹中期以上,他趕忙雙手掐訣,一喝之下一團綠色陰火自他身前燒進地底,將下面那些樹根全部燒斷之後,郭榍帶著郭韶再次回到地面。

而此刻的唐一卓已經施法將那株巨型青草包裹著石武,以驅除石武肩上被郭韶靈氣寒牙咬破後的寒毒。他見這屍王宗之人還要糾纏,不悅道:“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郭榍冷笑道:“我都沒報宗門你就出手了,大家都是外隱界修士,你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了。”郭榍已經斷定對方是拜月宮修士,屍王宗雖然在外隱界名聲不佳,但畢竟也算是中上流的大宗,豈是這般被人欺負的。

唐一卓沒有回郭榍的話,因為他越是以巨型青草內的木系靈力幫石武驅散寒毒,就越覺得石武身上透著詭異。因為石武肩上的傷口像是在散出寒氣一樣,那株包裹著石武的巨型青草漸漸遍佈寒霜,然後咔嚓一聲碎成了無數細塊。

唐一卓虛空一握,將自半空中墜落的石武和阿大屍體放緩降下。然後他好奇地看向了四顆靈力寒牙都已經碎裂的郭韶,暗想著這半邊白骨臉女子的寒毒竟然如此厲害。

郭韶這時候也在心驚,到底是何種陰寒之力能將她練就的靈力寒牙凍碎。現在她又見唐一卓以木系術法變大的巨型青草被凍成了碎塊,她更加忌憚地看向唐一卓。因為她和她父親一樣,都認為這是唐一卓布的局。

雖然巨型青草碎裂,但石武的情況好歹穩定了,唐一卓的心情這才好了些。他看向郭榍父女道:“吾乃拜月宮觀月峰掌座唐一卓,此人對我有大用,望請道友手下留情。”

郭榍冷哼一聲道:“這小子已經答應當我女婿了,也算是我屍王宗的人。你拜月宮說要就要,是不是太不把我屍王宗放在眼裡了。”

唐一卓並不知道先前的事情,但他一來就看到郭榍在對這少年施法,又看到這少年身上的傷勢,他才不信郭榍的鬼話。不過唐一卓見對方拿屍王宗出來說事,耐著性子客道:“那道友賣我一個面子,開個價吧。”

郭榍看了看郭韶,想著這丫頭四顆靈力寒牙盡碎,這筆賬是得好好算算,就道:“你賠給我一件金丹期的水系法寶即可。”

唐一卓身旁的楊一帆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默默退後守護在石武身邊,他知道他師父此行心情極差,現在聽到對方獅子大開口,鐵定要發怒了。

果不其然,唐一卓冷哼道:“金丹期法寶,還是水系的,你怎麼不去搶!”

郭榍認準唐一卓道:“你透過這小娃兒設局害得我女兒四顆靈力寒牙盡碎,那一顆靈力寒牙就堪比一件築基後期的法寶了。四件換一件,你還賺了呢!”

“呵呵,我是看出來了,這哪裡是你女婿啊,他就是你邊給你女兒吃的養料邊用來敲竹槓的工具。而且這少年最多才十一二歲,你配給一具幾百歲的屍體,也不怕造孽!”唐一卓嘴下不留情道,他一眼就看出郭韶並非活人。

郭韶一聽雙目眯成一道綠芒,全身都在顫抖。

郭榍五觀扭曲道:“配給屍體怎麼了!要不是我當年修煉陰火訣出了岔子,燒死了我妻子和女兒,她現在肯定比你家醜八怪兒子女兒都漂亮得多!”

唐一卓聞言臉色鐵青,他不想再跟這屍王宗之人廢話了。既然談不攏,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唐一卓金丹期中期修為立顯,手中更是多出了一把黑色木劍。郭榍也不甘示弱,手中現出一根赤色法棍就對上了唐一卓。

原本火系術法的郭榍應該可以壓制唐一卓的,奈何唐一卓乃是金丹中期修為,比郭榍的金丹初期高上一籌。好在郭韶從旁以體內寒氣不停地對唐一卓施以暗襲,這才沒有讓郭榍快速敗下陣來。

唐一卓一人對上郭榍父女依舊遊刃有餘。他左手掐訣右手持劍,喝道:“木靈貫地。”亂葬崗內一株靠近二人戰場的松樹在唐一卓木系靈氣的催動下開始瘋狂生長,而後如蛟龍入海般躍至空中吞向郭榍父女。

見郭

榍擋之不及,郭韶忙噴出體內陰寒之氣先行阻擋。可她只是築基中期修為,就連最厲害的靈力寒牙都已經碎裂,她噴出的寒氣稍稍抵擋如蛟龍一般襲來的巨樹後,就被撞得往地面衝去。眼見郭韶有危險,郭榍心繫女兒,雙手握緊赤色法棍催動靈力快速來到郭韶身前,將郭韶護好之後。只聽郭榍舉棍大喝一聲:“陰火燎原。”

自赤色法棍上冒出了一道道綠色火焰,對著撲上來的巨型松樹就是一頓猛燒,原本翠綠青蔥的粗大松針在郭榍綠色陰火的燒灼下開始變得乾枯,前面的那些更是化作飛灰飄散。

就在郭榍得意之時,唐一卓不作停歇地掐訣唸咒,亂葬崗剩下的六棵松樹頓時如活了一般齊齊化作綠色蛟龍襲向郭榍。

郭榍大驚失色下立刻以法力催動手中赤色法棍,在自己和郭韶身前形成了一個由綠色陰火包圍著的法圈,以抵擋六面來襲的巨型松樹。

唐一卓見困住二人也就不繼續追加攻擊了,他是來尋人不是來結仇的。

就在這時,石武也在聽到外面劇烈的打鬥聲後清醒了過來。他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的手,發現阿大的遺體和頭顱還在,心中安定下後反而一陣後怕地啜泣起來。

楊一帆其實已經發現石武手中抱著不放的屍體是阿大,他知道他們爺孫倆的感情極深,不禁也為石武難過道:“小武兄弟,請節哀。”

石武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在醒來的時候就想起那道聲音是出自楊一帆。

楊一帆看著面色蒼白的石武道:“小武兄弟,你的寒疾最後還是沒有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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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看開道:“已經不重要了,對我來說,死也是一種解脫。”

這時困住郭榍父女的唐一卓正好飛身過來,聽到石武的話語,他不禁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接著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見又過來一個仙人,石武抱著阿大的屍體往後縮了一下,警惕地盯著唐一卓。

楊一帆忙介紹道:“小武兄弟,這是家師唐一卓。”

石武見唐一卓和楊一帆是一起的,就對他道:“唐仙人好。”

唐一卓開門見山道:“既然你已經不想活了,那就把你的命給我吧。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石武不明所以地看著唐一卓,又看向楊一帆。唐一卓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而楊一帆卻是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石武。

石武問道:“什麼事都可以?”

唐一卓肯定道:“都可以!但辦完之後你立刻跟我走。”

石武腦海中瞬間閃過幾件自己想做的事:“第一件就是殺了金為!可金為向來行蹤詭秘,而且身後還有無幽谷的勢力,這仙人未必有這能耐。第二件就是要將斷罪從石齊玉的手上拿回,那是他阿大爺爺的劍。第三件就是要讓石昱身敗名裂,他不允許別人踩著他阿大爺爺的名聲上去……”

天空中開始慢慢積聚烏雲,似在跟石武一起思考一般。當烏雲聚攏下沉,第一片雪花落在阿大身上的時候,石武突然又放下了先前所有的想法。因為他覺得要完成的這件事不應該是自己想做的,而是他阿大爺爺想做的。他看著阿大的遺體,想到了一個人,而後輕聲道:“阿大爺爺,小武送你回家。”

石武轉而對唐一卓道:“我要將我阿大爺爺的遺體火化,然後送他去跟一位愛人團聚。”

唐一卓對石武言聽計從道:“好!一切隨你。”

砰的一聲,六條如蛟龍般的巨型松樹由於唐一卓的木系靈力不再為繼,終於被郭榍父女破開。

石武見郭榍父女又至,示警地看向了唐一卓。

唐一卓道:“放心,他們動不了你。”

郭榍像是知道了什麼秘密般陰笑道:“小子,你的命給他還不如跟我回屍王宗。他一定是要你去拜月宮喝造化湯的,喝過那東西的人可一個都沒活下來哦。哈哈哈……”

唐一卓臉色冰冷道:“我不再出力就是還給你屍王宗面子,閣下莫要不識抬舉。”

郭榍打量著唐一卓道:“看你樣子是有十日沒閉眼了吧,你們拜月宮被那老仙人佔了一峰後自開年第一日就會決定由誰喝下造化湯。這次不會輪到你的至親吧?是兒子還是女兒啊?不對啊,從沒聽過有人還可以替代著喝造化湯的,你是出了多少代價啊。”

見唐一卓已經快氣得七竅生煙了,他哈哈大笑道:“活該啊活該……”

郭榍大笑之後就準備御空飛走。哪知道唐一卓手中黑色木劍再現,對著郭榍就是狠狠一甩。那黑色木劍化作了一根黑色藤條,直接抽打在郭榍身後的郭韶身上,骨骼碎裂之聲自郭韶體內響起,痛得已經是屍體的她依舊牙關打顫。

郭榍心疼地大怒道:“唐一卓!我就在外隱界等你兒子女兒命喪造化湯的好消息!”

唐一卓還欲追出去,就聽到楊一帆道:“師父,莫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救師妹要緊!”

唐一卓這才穩住了身形,比起自己的女兒,這屍王宗長老不算什麼。

石武好像知道了他們要自己做什麼,不過他也沒去在意這些。他現在只要能將阿大帶去阿九身邊,就是對他阿大爺爺最好的慰藉了。

石武撿起遠處被郭榍陰火燒幹的巨型松針,楊一帆也幫著石武找了很多乾柴過來,堆疊在阿大的遺體旁邊。

石武看著阿大的頭顱和乾瘦的遺體,對唐一卓道:“仙人,可否用仙法將我阿大爺爺的頭顱和身體接起來,我想他走的時候是完完整整的。”

唐一卓看著皮膚鮮血全無,身上自內竄出一道道劍痕的阿大,他其實也很好奇此人是怎麼死的。他並沒有拒絕石武的請求,他以木系靈力將阿大的頭顱和身體癒合,然後再從地底取出一汪清水,混合著自己的靈力將阿大的面容和軀體溫潤飽滿,雖然最後蓋上的棕黃色木皮看起來與以前的膚色不太相同,但對比先前皮膚全無的阿大來說已經很好了。

看著阿大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石武淚如泉湧,不停地對唐一卓說著謝謝。

唐一卓沒有說話,只是運起法力將一根木棍引燃成火把,遞給了石武。

石武伸手接過,雖萬分不捨,但

還是點燃了周圍的乾柴。

熊熊燃燒的火焰和空中紛紛飄落的白雪似在洗淨阿大留於世間最後的痕跡。

石武跪地對著阿大的遺體拜了三拜,腦海中閃現的都是他與阿大的各種回憶。

烈火燃盡,白雪覆地。唐一卓右手一抓一收間,地上阿大的骨灰盡數落於一個方形木盒內。一條自地上伸出的藤蔓將木盒蓋好之後遞到了石武的面前,唐一卓道:“所有的都在裡面了,說要去的地方吧。”

“金平城內河的琴音坊。”石武抱著方形木盒回道。

金平城內,琴音坊的熱鬧在子時過後就散去了,今日的坊主九凝並沒有出來招待客人,她近日心頭難受一直在房內休息。阿綾在演奏完後還去看過她一次,不過她不想讓阿綾擔心,就讓阿綾自己吃了碗甜點後去睡了。

阿九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已經讓阿原去打探過了,江湖上並未出現過阿大的訊息。這就是最好的訊息了,可她為何還是這般心緒不寧。

實在沒法的阿九讓廚子做了一碗安神湯,喝過之後也睡著了。睡夢中的她好像看到有人在自己床邊,等她要細細看時,卻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臉。

阿九問道:“是阿大嗎?”

那人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阿九感覺那就是阿大,她生氣地起身道:“你說你都去了那麼多天了,也不寫封書信過來,害我這麼擔心。”

那人長長地嘆氣一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阿九疑惑道:“回來了就好,幹嘛要說對不起。”

等阿九穿好鞋襪站起時,她發現那聲對不起是自那人胸前傳出的。那人的雙手捧著一個人頭,人頭上的那張臉正是阿大。

阿九立刻就被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等她慶幸這只是一個夢後,就披了一件衣服點上燭火準備去喝口水。突然,她發現她的房間門栓自內開啟了,她警覺地摸了摸袖內的凝血刃。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宵小敢在夜裡摸到她的房間。

房門開啟,自外面走進來一個少年,他身後跟著一個天藍錦衣的年輕人和一個身著褐色氅袍的中年人。

阿九注目看去,那少年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石武。她欣喜著上前,卻發現石武神情哀傷,手中還抱著一個方形木盒。她頓時就憶起了剛剛那個噩夢,連連退後,直到靠在床邊才沒讓自己跌倒。

石武捧著那個方形木盒跪地磕頭道:“對不起阿九奶奶!”

阿九閉目不語,她不敢相信阿大就這麼死了,但她畢竟是無幽谷之人,冷靜下來後就問道:“發生了何事!”

“阿大爺爺為了救我,被金為要挾,最後死在了金為的佈局之下。”石武磕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阿九將石武扶起,然後顫抖地去捧過那個方形木盒。這一刻,她恨不得死的是石武而不是阿大,但她知道,那肯定是阿大自己的選擇,或許石武也是最後才知情的。

阿九目中含淚,不知道是對石武還是對阿大說的:“沒什麼對不起的,回來了就好。”然後阿九就緊緊抱著那個木盒,久久不願放開。

石武看著阿九這般難過,心中也是悲慟非常。

站立良久之後,唐一卓道:“我們該走了。”

石武對阿九道:“阿九奶奶,我阿大爺爺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跟你在一起。小武沒用,只能以這種方式將阿大爺爺帶回來。真的對不起。”

阿九看著石武,她覺得自己有些苛責他了,他這孩子在金為那等人面前會有什麼辦法,即便是阿大和她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金為。若是阿九知道這中間還牽扯到了蓮花宗劍摶,元靈門石齊玉,屍王宗郭榍這等修仙之人,那麼就更不會責怪石武了。石武最後能保住阿大的遺體就已經是奇蹟了。

阿九拉過石武,發現他的手冷得像塊冰一樣,她知道他的寒疾肯定沒好。阿九盯著唐一卓和楊一帆道:“二位是何人?要帶這孩子去何處!”

唐一卓不想跟阿九廢話道:“這孩子為了保住你手中這人的遺體,把命換給我了。我要帶他去哪就不關你的事了。”

阿九一聽心中一顫,她摸著石武的臉,看到他手上身上居然還有尖牙印,問道:“可是他們傷的你!”

石武忙解釋道:“阿九奶奶,不是他們。他們幫了小武,所以小武得跟他們走了。您別告訴阿綾我回來過,我怕她會擔心。好了,小武該走了。阿九奶奶您好好照顧自己。”

石武發現自己的手被阿九抓地死死的,而唐一卓也開始現出怒意,他覺得石武是想毀約了。

阿九從袖中拿出三塊傳令玉佩,只要唐一卓敢動,她就立刻將三塊傳令玉佩全部捏碎,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下石武。

唐一卓看到阿九手中的傳令玉佩品級極高,知道對方後面肯定有高人,他轉而對石武冷聲道:“原來你還埋了這層暗手,我倒是小瞧了你。”

石武沒去回唐一卓,而是看向阿九道:“阿九奶奶,我前面也遇到了幫我護下阿大爺爺遺體的仙人,但他們只想吃了我,然後再把阿大爺爺拿過去煉丹。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這位唐仙人救下了我,保住了阿大爺爺的遺體。而且他直接告訴我要我以命換命,小武答應了。因為那是小武唯一能為阿大爺爺做的。小武這輩子不想再欠別人什麼了,阿九奶奶您就讓我跟他去了吧。”

阿九將石武摟在懷裡道:“好孩子!好孩子!”

石武輕輕拍著阿九的背,對其道:“阿九奶奶,小武要走了。”

“好,阿大的孫兒必是言而有信之人!”阿九對著石武點頭道。

唐一卓一聽也是暗自松了口氣,要是阿九真把那三個傳令玉佩的主人叫來,他唐一卓今天恐怕就帶不走石武了。他今日遇到的奇怪之事已經夠多了,他現在只想把石武帶走。

在與阿九告別之後,石武就跟著唐一卓師徒一起御空而去了。

琴音坊的花船上,阿九輕聲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她懷抱著阿大的骨灰木盒,似感覺到阿大就陪在她身旁一樣,他們一起靜靜聽著窗外雪落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