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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9.第八百一十九章

二位甄大人對面而坐, 開始談條件。甄茴乃道:“福建可以出兵助吳王太孫奪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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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藏珠道:“王爺怕是撐不到四月。故我方須得在三月底之前出兵。”

甄茴與總兵鄭潮兒互視一眼道:“長江枯水季, 海船入江恐有不便。”

“無礙。”甄藏珠微微一笑道, “下官這趟來,只欲借福建之名頭和陣勢。”

甄茴大驚:“你們有兵?”

甄藏珠點頭:“精兵。”

甄茴眯了眯眼:“吳先世子不是個有本事在他老子眼皮子底下藏兵的主兒。”

甄藏珠撇脫道:“上海港原本就不止是吳國在建,南洋馬來國主周冀乃大股東。兵是他的。但他身為外洋國主,不便直接出兵插手我國。”

鄭潮兒忍不住道:“那甄大人還來找我們作甚?只說是吳先世子藏下的私兵不就得了?”甄藏珠微笑看了看甄茴。

甄茴思忖片刻道:“背父藏兵乃是大罪,這名頭太容易被人抓把柄,會使吳先世子失了正統招牌。兵只能是借的,打完仗就得還回去。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想趁吳國內亂對吳國下手的,便得掂量下這支軍隊。”

甄藏珠道:“馬來國送來的乃精兵,數量不大。雖悄然拿下金陵足矣, 也須弄些大陣仗去撐門面。人多才能嚇著人。”他望著甄茴道, “馬來國周國主保住了上海港的話語權, 福建兵馬辛苦一趟只需出工不需出力、還賺個精兵名頭,我們太孫可得吳國半壁江山……”

他話還沒說完,福建三人齊聲喊:“什麼?半壁江山?”

甄藏珠點頭:“半壁江山即可。”

甄茴道:“既可拿下金陵,為何只要半壁?”

甄藏珠道:“他們手裡拿著人質, 世子不知被關在何處。”

鄭潮兒大聲道:“既兵圍金陵,自然能救他出來!”

“咳咳咳……”章師爺咳嗽好幾聲,給甄茴鄭潮兒使眼色。甄茴立時道:“也罷。這是你們吳國之事,我們福建不管。”甄藏珠微笑點點頭。甄茴吃了兩口茶道, “甄大人是想, 福建出兵馬拉陣勢擺樣子, 馬來國精兵打仗。”

“不錯。就依著甄大人方才畫的那條線極好。”

“走這麼一趟還挺辛苦的。還得替人擔個干涉別國內政之罪。”

“請甄大人開價。”

甄茴想了想:“我們福建也沒那麼缺錢。”

甄藏珠道:“福建商船停靠上海港租金減半三年。”

甄茴搖頭:“那與收錢何異?”

“甄巡撫的意思?”

“我知道上海港是個大港,建了這麼四五年還只建了個雛形,各色泊位都有。”甄茴定定的看著他道,“我要福建船隻的優先停泊裝卸出港權。”

甄藏珠脫口而出:“甄大人好大的胃口。這個只怕不成。”

甄茴淡然道:“甄大人磨蹭到現在還沒找到肯幫你們打掩護的主兒。”她嘴角掛了一絲極淺的笑意,“帶了‘國’字的都有王爺,你們太孫不願意讓同宗手裡捏著自己的把柄。其餘平安州只醉心商業,不會也沒閒心管這般閒事。江西蘇韜是個儒生,不會答應的。滇黔太遠。兩廣王子騰和臺灣賈璉,你們怕請神容易送神難。除去福建,還能找誰?”

甄藏珠怔了片刻,讚道:“難怪甄大人能把持住偌大一省,非尋常人可比。”

甄茴輕輕一笑:“甄大人只說答不答應。”

甄藏珠苦笑道:“這個要求太過了。馬來國的船方有此特權。”

“他們國主出了錢是吧。”

“是,他們佔了股份的。”

“福建也出。”甄茴含笑道,“我們也是富庶之處。”

甄藏珠詫然。半晌,他拍案道:“甄大人想跟王子騰較勁兒。”

甄茴並不否認:“他已佔了陸路先機。”

甄藏珠思忖片刻,點頭道:“好。下官答應。”

甄茴揚起眉頭,奇道:“這麼快就答應了?”

甄藏珠正色道:“馬來周國主曾說,看一件事能否做成,只看其首領便好。若是福建先頭那兩位巡撫,下官不會答應——他二人一個思想陳舊不知變通,一個只惦記自家那一畝三分地。甄大人與他二位不同,乃是真心想替福建做事的。”他站起來道,“下官看好甄大人,願意與福建合作。”

甄茴也站起來道:“多謝甄大人瞧得上本官。本官自不會讓甄大人看走眼。”二人對著作了個揖。

章師爺在旁撫掌:“真真多贏。二位甄大人都是爽利之人。”

鄭潮兒尚未明白這些利害,聽得雲裡霧裡。偏顯見旁人都明白,不敢露愜,遂只陪笑了幾下不吭聲。二甄與章師爺遂一道商議起細則來。

到了中午,甄茴在衙門設宴款待甄藏珠,章鄭二人作陪。散席後,就請甄藏珠在巡撫衙門一處客房歇午覺,下頭再議論。福建三位官吏聚在甄茴書房。

章師爺率先笑拱手道:“恭喜大人!”

甄茴亦笑,意氣風發:“同喜。”

鄭潮兒已憋了大半日,可算能問了:“大人,你要出錢幫著他們修上海港?有那份閒錢為何不重修福州港?”

章師爺搶先拍巴掌說:“那是長江入海口!咱們這會子投點子錢進去,日後還不定滾出多少錢來。鄭大人,你能挑最好最貴的火器買了!”

鄭潮兒起先聽說為了出兵相助吳國,甄巡撫預買新火器,歡喜了一場。不料甄藏珠又說只須他們去裝個樣子、擺個名頭,又恐怕甄茴可會不想買了。這會子聽章師爺所言,內裡一塊石頭落地,道:“但凡有我的火器,旁的我也不管了!”乃大笑。

回頭想想此事,章師爺愈發覺得便宜佔大了,喜滋滋道:“豈止火器,咱們也該新修道路了。”

甄茴道:“不止。我看臺灣府許多好東西,咱們都可以學來。他們學校就比我們好得多。”

章師爺搖頭晃腦:“有了錢萬事好辦。”他兩個又對著笑了半日。

鄭潮兒這才想起來問:“這個甄藏珠為何只要半壁江山?”

章師爺反問道:“宋高宗為何不願意岳飛救出二聖還朝?”

鄭潮兒恍然。半晌,罵道:“好狠的心思!王八羔子!”又問,“大人不要錢、只要什麼離港權,那是極大的好處?”

章師爺笑道:“鄭大人是武將,不明白這個無可厚非。上海港還在建,泊位不多。優先停泊裝卸出港權,與商賈而言可得搶佔極大商機。”他站起來道,“在下今日才知,甄大人為官比戴大人強出去許多。不說旁的,單論這眼界便了不得。用不了幾年福建便不會遜色與兩廣了。”乃一躬到地,“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鄭潮兒依然不曾聽明白,然甄藏珠瞧著便是個極有本事之人。有本事的外人都說甄茴是個人物兒,她必是個人物。遂也跟著行禮道:“甄大人,末將也願效犬馬之勞。”

甄茴含笑回禮,道:“得了二位相助,不愁事業不成。”三人齊齊撫掌。趁著鄭潮兒不注意,章師爺與甄茴悄悄含笑對視了一眼。

後甄藏珠午睡起來,四人又商議細節直至晚飯時分。甄藏珠乾脆住在了福建巡撫衙門。

甄茴本有宅子,自打當上巡撫便搬來後衙。這些日子忙碌,她平素都住在書房。今兒自然沒法子早眠的。甄茴於燈下批閱公文至三更,忽聽外頭有人敲門。她並不使喚丫鬟婆子,也不用人守夜,乃微驚,問道:“誰?”

外頭有個男子道:“在下柳隼。”

甄茴眼神一動。這聲音是甄藏珠的。甄茴知道吳國甄藏珠並不是真的甄藏珠,乃是神盾局局座賈敘身邊那位柳二假扮的。他真名是叫柳隼麼?“柳大人夜半來訪,可有事麼?”

柳二道:“方才腹飢,上貴衙門廚房尋出些魚丸煮了。聽說甄大人尚在勞頓,借花獻佛給大人送來一碗。”

甄茴莞爾,起身往門口走去:“拿著我的東西送我,好生便宜。”

柳二一本正經道:“魚丸雖是大人的,卻是我生火打水煮熟的。”

甄茴打開門,“吱呀”一聲。只見柳二就在外頭立著,手裡極乾脆的捧了個碗,連個食盒子都沒有。乃撤身放他進來,口裡道:“你燒的柴火、打的水難道不是我的?”

柳二大步走近屋子,將魚丸擱在案頭道:“只當是我借的如何?連魚丸都借了,何必追究點子柴火水。”

甄茴橫了他一眼,坐下拿起勺兒來,舀起一顆魚丸擱進口裡一嘗:火候倒是不錯。乃笑道:“尚好。”柳二彷彿松了口氣。偏他在旁看著甄茴吃,甄茴有些彆扭,遂隨口道,“今日多謝甄大人相助,我已收服了鄭潮兒。”

柳二笑道:“外來的和尚好唸經,鄭潮兒終究是個武夫。今兒這劇本是曾大姐寫的。”

甄茴放下小勺道:“那位曾女士頗有本事。”

“嗯。”柳二點頭,“修建上海港是她主持的。雖大佳臘那邊派了人過去相助,許多事還得她自己做決斷。包老三一直給她打下手,執行力很強。主要是他二人的功勞。我平素多在金陵,偶爾才過去。”

甄茴怔了片刻,輕輕點頭,舀了顆魚丸。因嚼得慢,許久才吃完。乃問道:“為何不將吳國整個拿下?”

“是太師詹鯤的主意。”柳二道,“讓天下人看個仔細。”

原來,依著林黛玉賈琮等人的意思,這回乾脆把吳國整個撈到手。詹鯤卻說要先分一半。吳國大且富庶,天下都盯著。在老夫子們眼中,陳瑞文出身大族,也能算個良臣。甄藏珠是個外室子,出身也遜色陳瑞文許多。若他二人分佐吳國二主,旁人多半看好陳瑞文。且陳瑞文輔佐的是幼主,許可權更大;甄藏珠輔佐的這位已十**歲了。過個三五年,兩國國力差異日漸巨大,別國若還有執迷不悟的,燕國便不客氣了。

甄茴聽罷笑搖頭道:“何須費那些事。”

柳二道:“我總覺得詹大人還有別的用意,只猜不出來。”

甄茴想了想,問道:“你這趟過來,走的是陸路還是水路?”

“陸路。”

“可見過江西知府蘇韜?”

“見過了。”

甄茴面帶得色:“那我知道詹大人有何用意了。”

柳二忙拱手:“求甄大人指教。”

白天用的那張地圖還沒收起來呢,甄茴趁勢攤開,伸手指頭在上頭劃了個圈:“你們是要這塊吧。這是江西。這是福建。今後這三處必要往來密切了。”

“這個我知道。我上江西就是說這個的。為何不能連吳國一道?”

“太惹眼。”甄茴道,“司徒家不是沒有明白人,恐怕有人看穿攝政王之意圖,聯兵討伐。咱們雖不怕打仗,卻會大損工商業。尤其會損人口。攝政王最捨不得的便是人口。若將吳國分成兩塊,你們那位王孫最大的敵人便是金陵城內的小叔叔了。為了不輸給叔叔,他做什麼來強國都正常。”

柳二依然沒明白:“他得了整個吳國,為何不能強國?”

甄茴瞧了他一眼:“臥榻之側並無他人鼾睡,少不得鬆快些。他年輕,收些美人、修個吳宮,都不好說。”

柳二想了半日,道:“聽著彷彿有道理。”

甄茴白了他一眼,埋頭吃魚丸。不多時,一碗魚丸吃淨了,讚道:“煮的不錯。”

柳二含笑道:“是魚丸本身做得地道。”

“嗯。煮得也不錯。”甄茴道,“多謝你。”

柳二看著她道:“就一句多謝?”

甄茴端坐道:“還想怎樣?我要出兵幫你爭地盤,難道不是你該謝我?”

柳二道:“我還讓你入股上海港呢。那是多少錢啊!王子騰大人知道了非憋屈死。”

甄茴忙道:“這是什麼道理?我又不是不給錢白入股!”乃沒好氣道,“再謝你一回,行了吧?”

柳二摸摸脖子,彷彿有話想說。甄茴覷了他一眼。柳二忽然道:“單這麼謝不夠。”甄茴便覺古怪,抬目瞧著他。柳二忙道,“我是說……額……”他腹中暗自著急:曾大姐替他想的詞兒實在牽強、說不出口。

甄茴皺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柳二一著急,脫口而出:“甄大人,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在下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