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院，朱天德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要推辭了，順水推舟把那部分錢財也拿下，好歹也是一大筆錢啊。
“小賊，站住！”
前頭傳來一聲嬌喝。
“你幹什麼去，怎麼從內院出來？”凰清清一臉疑惑的打量著他，那眼神跟防賊一樣。
這兩天她也回過味兒來了，那日朱天德純粹是為了脫身才對她使勁吹捧，沒想到她還真著了道，信了這小子的話，把他放了。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又尬又氣。
“喲，難怪今日出門就聽樹上靈鳥叫個不停，原來是會遇上清清姑娘，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朱天德怪笑著說道。
凰清清臉一紅，隨即正色道：“哼，你這小賊子，休要唬我。我問你，你去內院幹什麼？”
“我？剛剛有人給殿下送禮，我代為呈遞，所以才去求見殿下。”朱天德坦坦蕩蕩的說道。
雖然貪墨了禮品的一大半，但是朱天德一點也不慌。
反正收了多少錢只有他自己知道，趙元亓即使有心查也不可能挨家挨戶的去問。
“送禮？這些人倒是鼻子挺尖，這麼快就聞到味兒了。”凰清清也見怪不怪，畢竟在皇城的時候她也是見過不少達官貴人隔三差五的就往趙元亓府上送東西。
“你這兩天哪裡去了，怎麼沒在乾龍院看見你？今晚你別走，本姑娘找你有事。”
“找我？晚上？孤男寡女？”
朱天德當時就想歪了，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然而，話一出口，只見凰清清手中出現一條金色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身上。
“臥槽！你幹什麼呢？”朱天德吃痛，捂著被抽中的地方，質問道。
他低頭一看，只見胸口一副破碎，露出了一條血痕，正緩緩的滲出鮮血。
“哼！”凰清清卻習以為常，仰著頭顱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座給你幾分好臉色就得寸進尺。”
“靠，瘋婆子，說翻臉就翻臉。”朱天德心裡暗罵道，面上總算收斂了一些，眼前這女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的花痴少女，而是一個修為遠遠超出他的修行高手。
“行了，滾吧！記得今晚在門口等本尊，若是晚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凰清清甩著鞭子走了，一副御姐加女王風。
“瘋婆子，別給我找到機會，不然非得把你扒光打屁股。”朱天德低聲暗罵了兩句，也離開了，至於身上的傷口，只是一些皮外傷，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癒合。
“公子，沒事吧？”剛走沒兩步，馬老四鬼鬼祟祟的趕上來，但目光卻不時的瞟向遠去的凰清清。
這傢伙年歲不大，才二十出頭，但不知為何有些顯老，身體瘦的跟竹竿一樣，長得有幾分猥瑣，如今這副表情，朱天德還以為他居然色膽包天的打起了凰清清的主意。
“老馬。你眼睛往哪兒看呢？人家兩根手指估計就能掐死你。你可別給我惹事。”朱天德警告道，擔心這廝真幹出什麼精蟲上腦的事。
這段時間他也隱隱聽過這馬老四的傳說，聽說小小年紀就混跡勾欄，而“馬老四”可不是他的真名，傳說他是器大如馬，一夜四戰，傳著傳著就成了馬老四。
興許便是因為身體被掏空了，才瘦成現在這竹竿樣。
“公子誤會了，屬下可不好這口，太瘦了，身材不好。”馬老四連忙否認道。
“艹，你口味這麼獨特的嗎？”朱天德有些震驚，想不到還真有人有這麼怪異的審美。
凰清清身材絕對屬於正正好的那種，不胖不瘦，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算了算了，想歪了。
他甩開這些岐念，說道：“你這話以後小聲點說，被她聽見能滅了你。”
說罷，朱天德便不再逗留，讓馬老四好好值守，自己跑回屋去了。
……
夜晚，大門口。
朱天德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稍稍還有點灼痛感。
“來的挺早，沒讓我等。”
凰清清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門口，頓時讓朱天德眼前一亮。
只見他一身白色長袍，腰環玉佩，掛流纓，面色素白，眉線剛毅，頭上盤出一士子髮髻，一副男裝打扮，英氣中透著分難言的媚態。
“看什麼？摳了你的狗眼。”凰清清啐罵道。
不過那翻白眼的風情，不知情的還以為在勾引他。
朱天德也不在意這賣弄風情的一罵，嬉皮笑臉：“咳咳……好一位翩翩美公子，在下林素，見過公子。”
“嗤~，臭小子。”凰清清嗤笑一聲，道：“走，隨我出去逛逛！”
“是！”朱天德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了上去。
入夜，華燈初上，正是城內最為熱鬧的時候，眾多青春正茂的少男少女漫步長街，飛靈江畔，遍佈著紅燈樂坊，靡靡樂聲在江上繚繞，更有紅船畫舫在水上遊蕩，一派歌舞昇平之景。
“沒想到，這小小的沐州，也有這繁華之地，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凰清清邊走邊看邊說，跟在身後的朱天德反倒像公子家的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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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姑娘，這沐州還小？”
“哼！你懂什麼，天下有九州，這沐州居東北，又被天斷山割裂，我大周所佔之地，名為一州，實為半州，天下十八分之一，你說還不小嗎？”凰清清面目白淨，鳳目狹長，雖有女子嬌媚之情，卻又一副氣吞天下之態，甚是違和。
“清清姑娘......”
“叫我公子。”凰清清糾正了一下。
“額......公子。你所說之話，卻是有失偏頗了，天下雖大，但目力有限，只能盡攬眼前之風采，又何必念著其他地方呢？”朱天德反駁道。
“沒出息，！你就這只有這點志向嗎？沐州不過寸履，這沐州府更是彈丸之地，就不想去外邊看看。”凰清清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問道。
朱天德颯然一笑，道：“眼前之景正如今生之景，記憶中的過往，猶如前世，而未見之色，便是來世。我這一生無所求，不念前世，不求來生，只為今生之一世繁華。”
凰清清目光閃動，眼神異樣的看著她。
“......一世，之繁華......你是這麼想的嗎？”
她喃喃自語，目光令朱天德有些發毛。
看......看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