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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們是Niemiec.

PS:可能有細心的讀者會發現這兩章的風格和作者以前的迥然不同,那是因為近期章節都是主角以旁觀的視角來看故事。而且故事完全發生在國外,所以作者使用了一種比較偏西方的文風,不是代寫,大家放心。(所有章節的PS都不需要額外訂閱,作者會保證正文內容嚴格在3000字以上)

以下為正文:

一路上,那個軍官都將brody帶在身邊,brody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雖然那名軍官偶爾也會用波蘭語和他說上幾句話,但都是些比較簡單的字元,看著越野車側面貼的國旗,顯然並不是波蘭。

這些人都是外國人,brody明白了。

戰爭和brody想象中的並不太一樣,這支幾百人的隊伍並沒有去和本國的軍隊交鋒,他們去的都是一些像brody家鄉一樣偏僻又貧窮的小鎮。

軍官手中有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很多東西,每當他們去過一個鎮子以後,軍官就會在上邊劃掉幾行。

當然,有時候他也會抓回幾個孩子,然後用一支不同顏色的筆在本子上做個標記。

那些孩子有的時候是木匠的兒子,有時是當地大豪的孩子,有時可能就是遊蕩在街道上乞討的小可憐兒。

通常家庭都不會這樣把自己的孩子交出去,他們哭嚷著,即便面對鋼槍也毫不畏懼,企圖用自己的指甲和牙齒從全副武裝的軍人手中奪回自己的孩子。

而迎接他們的,自然就是熾熱的子彈和鋒利的刺刀。

而有時,當那些父母知道這些軍人是要帶走他們的孩子的時候,會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兒子或女兒恭恭敬敬的交到軍官的手中。

好像擺脫了瘟神一樣,brody能夠看到他們眼中的神情,他們看自己孩子的時候,那恐懼的表情甚至還要超過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軍人。

但是,軍官並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甚至還會更加的暴怒,他總是會親手拿著手槍,讓這些拋棄自己孩子的人去往地獄。

brody不明白,為什麼還會有討厭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Diabe?.!!Oni s? diab?em.!!”每當看到brody疑惑的表情,軍官總會這麼說。

魔鬼?他在說誰是魔鬼?brody不明白,是他,是那些父母,還是那些孩子呢?

和brody不同,那些孩子都沒有由軍官親自看著,而是交給了一些普通的士兵,他們交流有障礙,每當那些孩子聽不懂他們的意思的時候,他們就會憤怒的大聲嚷嚷,甚至拳打腳踢。

軍官雖然偶爾也會喝止他們,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brody剛開始會經常跑過去,和他們說說話,問問他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抓住,但是他們都不怎麼說話,只是看看brody,就害怕的跑開了。

直到有一個小女孩怯懦的對他說,brody跟在軍官身邊,他肯定也是壞人。

brody感覺很委屈,他對軍官只有滿滿的恨意,這是一個殺掉了自己所有家人的混蛋,brody嘗試過逃跑,反抗,甚至是絕食,只是後來的這些孩子並不知道而已。

每當軍官想要拉他的時候,他就會瘋狂的掙扎,又抓又撓,即便軍官的皮鞭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條條傷痕,他依

舊不肯就範,而且不肯吃飯。

兩天過去,brody越來越虛弱,根本已經站不起來了,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這個劊子手。

軍官也放棄了毆打,對他來說,brody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找來一個赤腳醫生,給brody注射了整整三瓶葡萄糖,後來,他又找了一個會說他們語言的當地人,和brody說。

“如果你想給你爸媽報仇,那就要活下去,”當地人轉述給他。

也是在這個人這裡,brody才終於知道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Niemiec.”這還是brody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那人告訴他,這個地方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需要乘坐那噴著白煙的,像是長蛇一樣的車,還要翻過一座座高山,據說那些山可能有小學校的教學樓幾百倍的高。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人為什麼要翻過這些大山,跑到這裡來抓他呢?

brody沒能得到更多的資訊,軍官只是讓這人轉述一句話而已,當他看到兩人用自己聽不太懂的語言開始對話以後,毫不猶豫的就用子彈打穿了本地人的腦袋。

腥臭又滾燙的液體濺了brody滿臉滿身,他愣了好久,卻用沾滿血汙的雙手捧起了早已經冰冷的麵包,大口大口的吃著。

報仇的種子,已經深深的埋入了他的心裡,現在的軍官對於brody來說,強大的如同神一樣。

但是,只要自己長大,只要自己的手臂能像當時鎮上的石匠一樣粗,肯定就能學他砸石頭一樣,用那些形狀奇怪的錘子,將軍官砸的粉碎。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手臂比他腰還要粗的石匠,早已經腐爛在了他們那已經成廢墟的小鎮的街道上。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brody,他悶不吭聲,軍官讓他吃他就吃,讓他睡他就睡,偶爾高興的時候還會賞給他一小口vodka,然後看著brody被辣的滿臉眼淚哈哈大笑。

有時軍隊也會遭遇到波蘭的部隊,子彈漫天飛舞,他也呆呆的坐在後排座位上。

但是大多數時候,只需要跟在後邊的那個大鐵箱(tank)噴出幾口火,那些和他一個國家的軍人,就會丟下幾具屍體後逃走了。

難道Niemiec.是屬於神的國度嗎?神派他們來懲罰這裡的人民,要不他們怎麼會如此強大。

慢慢的,隊伍中的孩子越來越多,偶爾也會有一些比brody大許多的少年,他們都不會像這些小孩子一樣,這麼容易就能擺佈。

brody曾經親眼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足足比他高出了一半的大男孩,在軍官他們嘗試抓住他的時候,手中忽然冒出了熊熊的火焰,將幾個士兵燒成了焦炭。

但是他終究也沒能逃走,軍官用小手槍打斷了他的雙臂和雙腿,將他綁在了樹上,用皮帶整整抽了半個小時。

等大男孩連慘叫都無法發出的時候,他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肉了。隨後軍官讓人用繃帶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只要這個大男孩不肯聽話,他們就會解開一個地方的繃帶,拿大把的鹽巴狠狠的塗抹在他破爛的肢體上。

在堅持了五天以後,那個大男孩終於屈服了,他痛哭著跪倒在地,親吻軍官已經骯髒不堪的皮靴,祈求他不要在打自己了。

軍官十分得意,在他將軍靴重新舔的鋥亮以後,把他捆起

來丟進了隊伍後方的卡車裡。

隊伍一直行進了很多天,抓的孩子已經坐滿了卡車和幾輛越野車,brody早已經不知道他們是在哪裡了,這裡的人說話雖然他還能聽懂,但是和他們家鄉的已經十分不同了。

也許快要到那些很高的大山了吧,這些孩子包括他,都會被帶去那個叫做Niemiec.的國度。

兩天後,他們到達了一個城市,brody不知道這是哪裡,但是要遠比他曾經去瞧病的城市大的多得多。

一座座高高的煙囪正在向天上排放著滾滾的濃煙,天空都被染成了灰白色。

那是brody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水,就算他在努力的去看,也看不到遠處的岸邊。

“Morze,”軍官告訴他,這是大海。

在鄰居們嘮嗑的時候,他曾經聽到過這個詞,鎮上有些生意人,他們穿著和當地人不同的衣服,喝著從來沒見過的酒。

他們說,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地方是水,所有人只是生活在飄在水上的大島上。

當他們去海上的時候,會生活在遠比房屋還要大幾十上百倍的大船上,就算是再大的風浪,也不能吹翻那巨大的船。

原來這就是大海嗎?brody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邊不斷泛起波浪的水,和鎮上那些清澈的小河湖泊完全不同,基本都是很深的黑色,一些垃圾漂浮在水面上,還有些肚皮上翻的死魚。

今天的軍官看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身上那已經髒的幾乎看不出來原本藍色的軍裝換了新的,站在brody身邊,拿著一瓶vodka大口大口的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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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他用撇腳的波蘭語說道,“以後你想報仇的話,可以來找我。”

說完後,他將最後一口vodka灌進了brody的嘴裡,看著被嗆得滿臉通紅的brody,大笑著將空瓶丟進了烏黑的大海中。

唱著brody聽不懂的曲子,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那是brody最後一次見到軍官,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夥人來到了隊伍駐紮的地方,其中就有那個絡腮鬍子,他見brody正坐在海邊,嘗試從水中撈出一條死魚,不由得惱火。

滿嘴的酒氣噴在了brody的臉上,絡腮鬍子想拎住他的衣服將其提起來,結果那早就破爛不堪的衣服滋啦一聲就被撕成了布條。

“Wilder Hund!”絡腮鬍子狠狠地罵了一句,一把抓住了brody的頭髮,託著他離開了海邊,丟進了一輛嶄新的卡車車廂裡。

等brody被從車中放出來的時候,面前是一艘巨大無比的船,所有孩子都被軍人帶著透過一條長長的臺階走上船去。

brody不知道那些生意人所說的大船有多大,但是想必都沒有這個大。

到達甲板的時候,brody甚至懷疑這艘船要比他們的小鎮還要長,整艘船看上去像是刺蝟一樣。一根根粗壯的鐵管從那些“鐵箱”中伸出來,對著天。

只不過,這些鐵箱要更大,更粗,而且下邊沒有履帶,只能待在原地。

如果他們噴火的話,一定會殺死更多的人吧,brody回頭看了一眼城市,他這才發現,原來整個城市中,到處都是穿著藍色軍裝的人,岸邊停靠著或大或小的船隻。

而他們這個,是最大的一艘。